所謂招魂(9) 安慰過美女之後,魏宗……(1 / 1)

安慰過美女之後,魏宗成立馬展開行動,親自帶著手下在案發現場附近挨家挨戶地盤查。

江純一走出警局時肖顧言正坐在車裡,手臂懶散地搭在車窗上似乎在等人。

她移開目光假裝無視,對方卻在路過時猛地一按喇叭,“上車,我在這附近不是太熟悉,需要你帶路去一個地方。”

“我沒空,警局裡那麼多人,肖警官勾勾手指誰不敢聽你的話。”

說話的同時明顯加快腳步,肖顧言無奈一腳油門緊接著又是輪胎摩擦地麵的聲音,透過後視鏡再次開口,“你都沒聽我說完,確定要這麼快拒絕?”

“我最近…不,以後都不想跟您肖警官再有任何瓜葛了。”

“奧,是嗎?”肖顧言長歎一聲,“本想讓你帶路盤查那個女巫祝,現在來看我隻能另找他人了。”

話音剛落,距離一米遠的江純一立馬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拉開車門一屁股坐在副駕駛位置上,表情還是冷冷的,“出發!”

肖顧言看著對方那一係列行雲流水的動作,嘴角勾出笑意。

雖然自己主動上了車,但江純一中心的怒氣明顯還沒消散,心裡暗自嘀咕,什麼意思啊,打一棒槌再給個甜棗,瞧著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樣,原來比誰都奸詐。

她稍微調整坐姿,執拗又生硬的補了句,“這次是你有求於我帶路,可不是我求你的。”

對方笑而不語。

兩人把車停靠在臨近的路邊,江純一憑借回憶中的小路,又根據方才好友給自己講述的那些細節,鑽進了巷子,很快便找到了那個傳聞中的女巫祝。

江純一推門前,餘光好奇瞧向身邊人,“肖警官你也相信這種事?”

“在你好朋友的證詞上,幾乎所有的異常都從她在這裡祭拜的那天晚上開始,你難道一點都不好奇嗎?”說話間肖顧言伸手推開門,濃厚的香火氣撲麵而來。

狹小緊蹙的屋子光線很暗,頭頂垂下的一道道破舊的布幔給人營造出一種莫名壓抑的氛圍。

中間隔著一層半透明的圍賬,將女巫祝和顧客之間完全隔絕開來,生生又添了幾分神秘感。

江純一第一次踏足這種驅鬼招魂的場所,一進屋眼睛不受控製地開始滿屋子來回打量,四周的擺設簡單,目及所及之處隻有一張矮桌和地上的幾張蒲團。

相比之下牆上的內容就豐富許多,除了那些樣式不同的符咒之外,還貼著許多張麵孔猙獰青麵獠牙的鬼怪畫像。

有風從門外湧進,屋中的布幔迎風擺動,一道故作深沉的女聲傳來。

“一卦知吉凶,半子卜前程,兩位客人請將你們的訴求寫在案桌的棉紙上,注明生辰八字。”

江純一清了清嗓子,“聽說這裡請願很靈驗,我們就想過來試試。”

“情真則明,心誠則靈。”

“奧~這樣啊,那大師有沒有算過自己近期可能有牢獄之災。”江純一故意拉長嗓子詢問。

果然此話一出藏在圍賬後麵的人立馬沒了方才那種虛張聲勢的調調,語調也舒緩許多,“你們什麼人?”

肖顧言聲音生硬,開口道,“警察辦案,待可能要請大師移步了。”

屋內瞬間安靜,江純一想要上前查看情況,圍賬後的聲音再次傳來,“待我稍作整理,請兩位原地稍等片刻。”

隨後就傳來整理衣衫悉悉窣窣的響聲。

江純一重新退回到肖顧言身邊,低聲討論:“這神棍兒到底什麼樣兒?你說她這麼費勁地裝神弄鬼,生意到底好不好?”

“據我的調查,幾乎每個找過來求神問卜的香客都說自己所求必應,你覺得世上有這麼多巧合嗎?”

肖顧言的話讓她有些不可思議,忍不住再次抬頭重新審視著屋內的一切,“真的假的?有這麼玄嗎?”

屋內突然安靜得出奇,江純一豎著耳朵試探性地詢問,“大師好了沒?”

沒有得到回應,她忍不住又重複喊了一嗓子,圍賬後麵依舊沒有任何動靜。

肖顧言意識到了什麼,快步上前扯開圍賬,後麵竟空無一人。

“不會吧,大白天的活見鬼了?”江純一滿臉不可置信,一個大活人在這麼一個密閉空間裡怎麼可能會憑空消失?

肖顧言看向一側牆上那張掛著的菩薩畫像,緩緩走過去大手一揮,一個木質的暗門出現在牆上,幾乎同一時間門外響起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兩人四目相對,不等肖顧言開口江純一已經心領神會,立馬衝了出去。

肖顧言則輕輕扭動門上把手,僅隔一步之遙他已現身在另一個房間之內。

這裡的空間格局幾乎與方才那間相同,可屋中的一切布局卻充斥著滿滿的少女氣息。

門外的江純一很輕鬆的攔在眼前這位看上去不足二十少女的麵前,“你跑什麼跑?”

少女眨著眼睛笑得一臉無辜,“姐姐,我真的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誰是你姐姐,我可沒有你這種神棍妹妹。”說著江純一邊拉起對方的衣袖,“你自己問問這滿身的香火味,都快把自己整成熏肉乾了,還在這給我裝模作樣。”

少女見自己被識破,立馬換了副麵孔,直接甩開對方束縛。

“怎麼?保持神秘感有錯嗎?我就是不喜歡被彆人看到真容,本大師賺錢的前提是需要保持神秘感,你有意見?”變臉速度之快連江純一都甘拜下風。

江純一:“賺錢?我怎麼瞧著像是騙錢還差不多。”

少女也不反駁,隻是輕輕地冷哼一聲,微微抿起的嘴唇似乎在無聲地回應,就算是騙錢那也是自己的本事,與你何乾。

對方的小表情被江純一儘收眼底,她也懶得在與其鬥嘴,情緒稍作調整後直入正題,“前幾天她是不是來找過你?”

江純一將孫雅寧的照片遞過去,少女手臂半倚在牆上,右手似有似無地撥弄著長發,垂眸瞟了一眼卻並不打算伸手去接,“沒見過,不認識。”

“她半個月前才找過你,你怎麼可能一點印象也沒有?”

江純一有些著急,對方卻依舊不緊不慢,“我每天接待那麼多客人,況且我這人天生記性不好,這也犯法嗎?如果沒有其他事,請問我能走了嗎?”

“記性不好不犯法,可殺人就不同了。”肖顧言出現得恰到好處,此話一出少女臉上果然漏出慌亂,但隻是瞬間便又被她的嬉笑所覆蓋。

“你是警察?”少女越過江純一直接走到肖顧言身邊,明亮的眸子從對方筆挺的鼻梁到緊致的下頜線條順勢一路而下,毫不掩飾地將眼前男人仔細打量一番,“現在警察的長相都這麼英俊嗎?不僅英俊,開起玩笑也十分的幽默。”

麵對如此‘真誠’的讚美,肖顧言眼睛竟然掠過一絲極淡的笑意。

看著此情此景,江純一忍不住扯了扯嘴角,果然男人都經不起糖衣炮彈的轟炸,尤其是這種青春少女投來的糖衣炮彈。

江純一以為對方真的昏了頭腦,卻見他手上不知何時多出一件白色的蕾絲連衣裙,“這是在你衣櫃裡找到的,不知道它能不能幫你想起來些什麼?”

這裙擺的位置雖然經過清洗,但油漆殘餘痕跡還是較容易察覺,周圍繡著的蕾絲裝飾也有明顯被劃蹭的痕跡。

少女臉上的天真瞬間凍結,她從肖顧言手上搶過長裙,雖不清楚眼前這個男人是如何得知自己去過現場,可這件衣服卻正是自己目睹命案當天所穿。

估摸出來眼前這兩位都是自己對付不了的主兒,稍作猶豫之後少女決定坦白從寬,原本脆亮甜美的聲音變得低沉許多。

“我那天是路過那個案發現場但那真的是偶然經過。”

她稍微一頓,似乎覺得自己表達得不夠準確,又補了句,“其實原本我隻是去做日常善後的。”

“日常善後?”江純一顯然對這四個字沒有什麼概念,“什麼意思?”

肖顧言瞬間明白了那些香客口中所謂靈驗的原因了,“所以…你在跟蹤?”

少女自知那些小手段不光彩,心虛地笑著解釋,“我這也是對工作負責不是,畢竟自己是收了錢的,白拿總是不好的,總要出這些成績不是,所以我就私下、偶爾的跟蹤一些客戶,根據他們的需求借機製造一些‘意外的驚喜’,讓他們覺得求神應驗的同時不僅證明了我的能力還能幫我源源不斷地介紹新客戶。”

江純一突然覺得想做好一個稱職的神棍也是不易,“比如呢?”

“比如…”少女稍作回憶:“很多啊,老婆想讓家暴的老公改變,我就扮成妻子去世的老娘,時不時出來在醉酒的男人麵前晃悠幾次,保證嚇得他回去後服服帖帖,或者……”

對方的解釋還沒完,江純一突然想到了什麼,打斷道:“所以你之前有跟蹤孫雅寧是準備做什麼?還有之前你是不是偷偷進過她的房間?”

對方的這些話讓江純一理所當然地跟之前孫雅寧經曆過的那些離奇事件聯係在一起,不料卻被對方立馬被否認,“什麼偷偷進房間?你可彆誣賴好人。”

少女雙眼瞪得滾圓,“我是發現她經常受欺負,所以趁有空了就送她下個夜班而已,當然如果能順手教訓一下那些臭男人那就再好不過了,你說的那些登堂入室、偷雞摸狗的這些事我可不乾,她要是丟了什麼東西可絕對與我無關。”

江純一看她的表情也不像在說謊,肖顧言繼續方才的話題,“然後呢,那天你看到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