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契整個人也像是徹底沉醉於這場風雨交織的潮熱漩渦,這惑人的暖意將他緊緊絞纏,每一次靠近,仿佛連神魂都要被這炙燙的升溫氣息吞噬殆儘,十分難耐地挺身久站在這風雨朝晦中好久,甚至都能感受到先前拋灑出的熱浪應已滿溢,無法再被這漩渦中心吸納承受,頃刻如倒潮反衝流,一波波回蕩傾泄出來,涓涓白沫浪湧,不斷衝擊著閻契的視覺神經……
而同時,閻契的精神力也早已在這狂風暴雨的猛烈動作掩蓋下,迅疾捕捉到一絲沈青詞向來習慣掩藏自己真實精神圖景的“虛幻邊角”,隻是未等分神去掀開這帷幕,抓到他最脆弱的本心,將他的腦內也徹底霸占的滿滿當當、完全建鏈操控時,他當先就被另一種感覺轉移走了全部注意力。
能察覺到,這旋渦裡正紊亂不已,抽搐般推擠著他威壓過去的一切凶猛鏈接。
這被瘋狂推阻、外排的爽意,隻好讓閻契也暫時停止了一切思考,緊跟著頭皮一陣賽一陣的發緊。
他當然能看到沈青詞這時的不甘與掙紮,想必這種雙重威壓下的被掌控感,是定會讓他分外抗拒。
興許,在此之前,甚至都沒人能讓他有過這種“屈辱”體驗。
這可真爽,閻契唇角一勾,愈發像個變/態一樣,穩穩勒抱住人,認真又盯牢了他此刻極力仰伸過自己肩頭的修長脖頸。
太像交頸而臥,呼吸交抵纏綿,可注定心卻好像永遠不會走到一處去。
閻契看著他這時候的樣子,驀地又想起這人曾在自己眼前安然而臥的睡顏。
皮膚敏感且白的通透,薄如蟬翼的長睫在眼瞼下投出一片形狀好看的陰影。
那時,這挺翹的漂亮鼻尖,好像也是這麼近的呼吸距離,稍一側頭,就能親到。
隻不過那時候太過年輕且青澀的閻契,感覺自己每晚都得像條瘋狗一樣,先在床上扭翻、輾轉成蛆,拱來拱去的,顯得特彆“醉翁之意不在酒”,借機猛一扭胯側撲,才能突然偷襲成功,悄悄勾摸到人掌心。
再在掌心裡輕飄飄劃拉幾下,捏捏他指腹那一點軟中又稍帶硬度的薄繭,瞧人沒拒絕,這才敢大著膽子,一把攥緊他那窄腰。
溜滑,特彆趁手的軟綿,就是可惜都撈不著怎麼多捏捏,這時候往往就要挨上打了,閻契就隻得老實一陣子。
他起先一直覺得,日久天長,水滴石穿,總有一天能磨到這人心軟。
結果等來等去,卻隻等到這人一顆心比石頭還硬。
甚至後來,才痛徹心扉的察覺到,這個人,是不是壓根就沒有心的?
他越想越恨,怒紅著一雙眼盯牢了沈青詞,卻還是直候到人緩緩平靜下來,脫離了顫栗狀態,甚至還非常好心地、隔了會,他這才試探性地想去再吻吻他裸/露出來的肩頸,鎖骨太過漂亮,因他吸氣起伏而一直凸顯著,頻頻勾引他向那裡看去……
隻是每一下明明還沒怎麼拿唇真去貼近,隻是呼吸剛掠過頸側,都令懷中人敏感萬分的察覺一般,再度激顫起來。
可越顫抖,越繃的人在其中覓得難以言喻的樂趣。
直聽到他極壓抑的低泣抽噎在自己耳邊響起,閻契想了一下,漸漸鬆開點挾製他的力道,片刻後,方才舍得完全退出。
原本,那條幾乎難以察覺的微小窄路,此刻因被狂暴風雨衝刷過,翻卷成零落殘敗的緋紅花海。
路被開拓出一條蠻橫、粗獷的通行之道,尚正難以複原,氤氳的濕熱水汽正不斷從其間充盈流冒,在昏暗中泛出點點剔透瑩光。
這晶瑩的水珠時而凝結在花路上,時而又緩慢執著地滑落;不時,又忽如銀河傾泄般,天河直掛一線銀霜,“噗”地泅滿腳下濕地。
“噴的可真漂亮。”閻契語含低笑——這可比他家門前,藏匿在花壇裡的噴泉景觀具有的觀賞性多太多了。
他沒有刻意壓製音調,這份揶揄便顯而易見,直如囁在他耳旁傾聲以告,隨後,更是仔細品味著他此時所有的細致回應。
沈青詞痛苦地咬緊了自己唇齒,連呼吸都變得漸弱下去。
閻契轉而哈哈大笑,心頭短暫浮過的那一點不舍心緒,立時被這狂妄的嘲弄與快意刻意掩過。
他重新抱好沈青詞,硬掰扯著,朝那個老富翁方向敞亮展示:“你剛才,不就是想被他看到、欣賞這一切嗎?”
又惡意在他脖頸腺體處狠搓揉了一把,閻契惡毒問:“現在滿意了嗎,浪貨?你這具身子可真是太會迎合了……哪怕沒有任何信息素的味道釋放……卻總給我一種你很歡迎人標記你的感覺,真的不是omega嗎?”
手還沒來得及收,無非是剛擦碰過腺體位,懷裡人便再度猛繃緊了背脊,劇烈的顫抖似從骨髓深處而躥,完全無法自抑平息。
連帶著那裡,更是亂套。
閻契感受到他這徹底紊亂般的猛烈抽搐,卻反倒將倆人的親密距離,無意間絞纏的更緊。
他眼底難免再度閃過一絲極歡愉的譏諷,清淺地低笑一聲,眼睜睜看著人不知是被氣昏過去,還是被弄暈過去。
並沒有急著鬆開手中束縛,指尖仍漫不經心地撚著繩結,像在玩弄一隻聽話的提線玩偶,輕一提拉,腿上的捆繩依舊牢固地綁著,迫使對方維持著這種幾乎屈辱的姿態,像要繼續等待下一次支配。
精神力的實鏈接也開始再度化作深海觸須般,牢牢糾纏住那看不見的暗流深淵。
他稍一抵回漩渦入口,就將那殘餘的脈動與震顫儘數捕捉。能清楚體會到,此處像被徹底挑動了渴念一般,僅僅靠近,就急不可耐地吸附起來,主動將他探鏈的力道一點點吞噬進去。
就像是沈青詞也願意真的主動接納自己一樣。
這可真乖啊——閻契被這一下伺候的特彆爽,忍不住悶哼出聲。
緊接著重重狠一挺靠,同時用渾厚的精神力再度侵罩滿他全身,這幾乎讓身處半昏迷中的人再度被折騰的狠一哆嗦,閻契怕他真跟活魚上岸一樣,彆掀翻出去,萬一腦子搶地摔傻了怎麼辦,便再度牢牢抱緊了人,重新一路堅定地往富翁那裡走去。
沈青詞現在確實處於極愉後的昏聵裡,仿佛要被這餘韻徹底淹沒了,四肢癱軟不聽使喚,直到眼前再度有了些極光白電般的光閃,再度積腦上頭……
有什麼水聲四濺的聲響比之前還要猛烈,他想說不要這樣、想說他被這強行侵占、威壓過來的精神力撐得好脹、簡直是頭疼欲裂,疲倦與酸軟遍體蔓延,他已然疲憊不堪,卻壓根無法開口,剛含糊在喉間,就得好不容易咽下這股難耐的氣促時刻。
呼吸和嗆咳隨著被顛走的頻率混亂到一處去,他迷迷糊糊再度一睜眼,就是一個劇烈的哆嗦——不知何時,他整個人都快被架在了那個富翁臉前,雖眼下並未實際接觸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