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覽會安檢門發出刺耳鳴叫時，我正用金繕茶盞的碎片抵住顧淮之的頸動脈。他腕間的朱砂痣在X光下顯出骷髏形狀，安檢員卻視若無睹地放行："顧先生，您的VIP包廂已準備好。"

展廳穹頂垂下三千盞漆器宮燈，每盞燈芯都嵌著微型反應堆。我的血滴在大理石地麵上，立刻被智能機器人采集製成骨瓷麵具。顧淮之的唇擦過我顫抖的耳垂："猜猜今晚有多少貴賓，戴著你的臉？"

拍賣會開場時，我認出第一排那位日本藏家——他戴著我的臉，卻長著父親的眼睛。大屏幕上正在播放我的脊椎3D掃描圖，起拍價十億。顧淮之忽然將注射器刺入我後頸："體溫36.7℃，正好讓買家驗貨。"

靛藍色液體注入血管的刹那，所有戴骨瓷麵具的買家同時抽搐。他們的麵具開始融化，露出下麵千瘡百孔的真容。直播間彈幕瘋狂刷新：【人骨漆器複活了！】

"這才是真正的非遺。"顧淮之拽著我躍上拍賣台，他的漆刀劃過我鎖骨，"蘇家人的骨血，能讓死人複生。"他割破我手腕，血濺在最近的日本藏家臉上。那張臉立刻開始腐爛，露出森森白骨。

警報器驟響，展廳穹頂降下防輻射鉛板。顧淮之將我按在拍賣槌上，咬開我旗袍盤扣："讓買家們看看，什麼叫活體文物。"他的舌尖卷走我胸前的血珠，大屏幕突然切換成我的X光片——每一根骨頭都刻著漆器紋樣。

"第444號拍品。"拍賣師的聲音帶著機械雜音，"蘇晚意，活體人骨漆器，起拍價......"話音未落，日本藏家突然暴起，他的白骨手掌刺穿防彈玻璃，"把她交出來！"

顧淮之的漆刀斬斷白骨，斷口處滲出放射性黏液。我認出那是我在故宮修複室見過的北魏漆佛材質。更多買家開始異變，他們的骨瓷麵具與血肉融合，變成半人半佛的怪物。

"遊戲升級了。"顧淮之將我甩向安全通道，"去找那盞金繕茶盞，它能控製這些贗品。"他的漆刀在空氣中劃出DNA雙螺旋，斬落的怪物肢體化作金箔。

我在藏品庫找到茶盞時，顧淮之正被十二個怪物圍攻。他的左臂已經化作漆器，腕間的朱砂痣正在吞噬他的血肉。我砸碎茶盞，裂紋中滲出的靛藍液體突然化作光劍。

"這才是真正的蘇家絕技。"顧淮之奪過光劍刺入自己心臟，"用我的脊髓液，激活你的骨血。"他的血濺在我胸前，鳳凰紋突然活了過來。

怪物們集體跪拜，他們的白骨上浮現出與我相同的漆器紋樣。顧淮之將我推向逃生通道："去江心洲核電站，那裡有你要的真相。"

暗網直播間突然中斷，最後畫麵是我胸前的鳳凰紋化作實體飛出。手機自動定位到新坐標——父親墜江處的地下實驗室。顧淮之的遺言從茶盞碎片中傳出：

"蘇小姐，你才是那座活體反應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