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諭偉咂了咂嘴：“現在的學生真是什麼話都能對同學說得出口，連思想都還留在古時候呢。”
這格櫃子裡沒有核心，陳諭偉用同樣的方法又開了一格，裡頭空空如也。
再開下一格前，陳諭偉反過味來了：“憑什麼就我一個人乾？相片又不給我，我還得免費幫你們找核心？”
楚知北衝他翻了個白眼，三兩下把儲物櫃整體給移出來了點，隨後從後使勁一腳踹到櫃子，“砰——”一聲巨響後，楚知北讓蘇莫行和他一起將櫃子扶起來，此時櫃門已經全被摔開了，而櫃子裡的東西也全散落在地，其中自然包括了核心——一雙破爛得快不成樣的足尖鞋。
陳諭偉：“……現在高中生都這麼有勁？”
楚知北拍了拍手上的灰：“學校的東西質量都挺一般的，次品都不會很重。”
牧昉撿起那雙足尖鞋看了看：“這鞋雖然有點舊，但明顯是被人用利器弄壞的，磨壞的痕跡不可能這麼整齊。”
蘇莫行：“這麼爛，那還怎麼穿上台啊？難不成要我們……”
牧昉順著他的話道：“幫他縫好。”
“如果不要呢？”陳諭偉問道，畢竟沒有任何線索指向說找到足尖鞋後還要縫好缺口。
牧昉：“那就當是幫他了，跳得那麼好的人上台怎麼能穿無法跳舞的鞋呢？”
將地上七零八落的東西放回儲物櫃時，牧昉發現裡頭有張從筆記本上撕下來的紙條，上麵是字體秀麗端正的一行黑體字。
“再堅持一下，馬上就能離開了，要相信未來一定會變好的，哪怕為了我最愛的媽媽也要加油挺過現在呀。”
……
晚自習後，宿舍。
東歪西扭地好不容易補完一個洞的牧昉，越看越覺著這洞被她補得奇醜無比。
楚知北沒忍住側頭“噗嗤”笑出聲來：“還是我來吧。”
楚知北從生管那借來的針線盒裡挑出把小剪刀將牧昉補的線給剪開拆了，一分鐘後跟牧昉補得大差不差的“作品”誕生了。
一旁啃著從楚知北那要來的麵包的陳諭偉簡直快要笑抽過去了，還差點被麵包噎死。
牧昉也笑得不行：“以前怎麼沒看出來，阿北你模仿能力這麼強。”
“得，還是我來補吧。”蘇莫行幾分鐘前就補好了另一隻，補得那叫一個漂亮完美，要不是牧昉說要幫忙這會他早就將兩隻鞋補好了。
這種鞋質地會相對來說硬點，挺不好補的並且針還很滑，牧昉光是將針刺進去穿出來就廢了不小勁。
蘇莫行邊縫著邊說：“以前小時候家裡條件不好，衣服都是都是穿小後輪下去的，所以輪到我妹的時候衣服早就破了，我媽眼睛不好，我大哥又大老粗一個，全都是我給我妹補的衣服。”
陳諭偉挑眉：“看你的形象氣質不太像窮苦人家出來的。”
“或許是因為現在條件好了吧，”蘇莫行說，“何況你看不出來的事還多著呢。”
核心找到了，接下來隻需要避開死亡條件等待周五的藝術節到來就好。
藝術節當天，因為不知道張未勉的母親長什麼樣也不知道她什麼時候出現，幾人便在宿舍門開的那一刻就前往禮堂待著了，人都是陳諭偉昨晚上去通知的。
楚知北戳了戳牧昉：“餓嗎？”
儘管牧昉搖了頭，楚知北還是從包裡拿出她最愛的菠蘿包遞過去，雖然這種包裝的自然是沒外麵現烤的好吃，但牧昉也依然喜愛。
本著既然拿了就吃的原則，牧昉撕開了包裝袋，才剛咬下去她就猛地感覺到了一絲變化。
“來了？”牧昉粗略地掃視一圈似乎沒有看到人影。
“在最後一排左邊的角落，”楚知北說，“現在移到了倒二，她在一排一排地往前移。”
稍微往後瞄了一眼的蘇莫行道：“那我們要不要給她讓個座？萬一人想座第三排呢？”
“應該不會，我們這排離舞台近了點，”牧昉說，“如果我是學生家長，肯定想挑中間視野好的位置這樣能更清楚地看到自家孩子的表演。”
果不其然她停在了中間那排的中心位置，身形也漸漸清晰了起來，不再是之前被罩著霧般看不清楚的模樣了。
“去交給她吧。”楚知北將那雙足尖鞋遞給蘇莫行。
蘇莫行道過謝後獨自一人過去了，隻見那個女人小心翼翼地從蘇莫行手中接過東西，把它抱在懷裡逐漸放聲痛哭起來。
禮堂在一瞬間熄滅了燈，連外麵的光也透不進來一點，在這樣的環境下蘇莫行東碰西碰地才回到了位置上坐下。
“疼死我了，”蘇莫行揉著膝蓋，“不過好歹那女人的哭聲停止了。”
“接下來隻要等主角上台表演了，”陳諭偉說，“相片她給你了？”
蘇莫行：“你倒是想的容易，肯定得離開結算的時候給啊。”
這規則倒是避免了離開時玩家會爭奪相片的問題，但如果把核心交給關鍵npc的玩家在離開前死亡，那麼這場的相片會隨著玩家的死亡而消失。
禮堂廣播突兀地響起“沙沙”地聲音：“接下來請欣賞，由高二6班的張未勉帶來的芭蕾獨舞《帶我去教堂》。”
霎時間，所有燈光亮起全都投向站在舞台中央穿著一襲純白色服裝的男生。
詭異的是，這個男生麵容有損，臉上的肉像被砸過一般肉外翻著看上去有些爛，甚至有基礎的肉就隻有一層皮連接著，隨時都會掉下來的模樣。
張未勉緩緩跪下坐在地上，低垂著腦袋，在音樂響起時開始搖晃。
牧昉不是很懂舞，但這並不妨礙她在這首舞蹈中感受到了生命的力量。
他與音樂仿佛融合在了一起，就連指尖和發絲都沉浸於表演當中，每一個轉身、每一個跳躍都是那麼的完美，核心力量與滯空感好到令人驚訝。
結尾時，為了伸手想要抓住眼前的光而向前跑去，似乎是抓到了又好像沒有抓到光的他，隨著音樂的逐漸弱下而回到最初的位置，跪坐著又垂下了頭。
他將力量與優雅、生命的結合展現得淋漓儘致。
音樂停止後，張未勉起身向觀眾席鞠躬謝幕，然後化身為一道刺眼的白光吞噬一切。
在恢複意識之前，牧昉看到了張未勉生前所發生的故事，完了之後眼前憑空出現一行字。
【玩家牧昉副本進度剩餘90%。】
【下個副本於八天後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