純白世界。

熟悉的少女站在周清對麵，而周清腦袋還有點懵，隻記得在自己正在睡覺，一醒來就在這裡了。

“我怎麼在這裡？”

“你有一次和我對話的機會，到了特定的時間，你的靈魂會被我帶到這裡。”零的聲音還是機械無感情。

周清注意到零這次不笑了，臉色冷冰冰的。

或許是因為上次察覺到周清的厭惡，特意改變的表情。

“隻有120秒。”她補充道。

周清一聽也就不廢話了，“道具手機是劉語的嗎？”

“不是。”

“那道具手機和劉語有關嗎？”

“有。”

不是劉語的東西但和劉語有關，那說明手機的原主人和劉語有關係。

看來繼續追查手機的事確實有利於調查劉語。

“為什麼隻有劉語在重要人物的行列？”

“因為她在任務裡占非常重要的位置。”

這話說了跟沒說一樣，重要人物當然重要，周清實際想得到的回答是為什麼季琉、程嶺這些人不在重要人物行列裡？

她這麼想，就這麼問了。

“因為他們不重要。”

零的語氣很冷漠，導致這話也聽起來很無情，但周清知道，牠這句話的意思是，他們在任務裡不重要。

一個疑惑在周清腦海裡浮現。

任務的全貌是什麼？

說是調查任務，可這隻是一個很籠統的詞，零真正想要找到的是什麼？周清認為牠想要的不隻是“劉語的過去”那麼簡單。

到底有什麼事情，是零做不到，而需要她去做的事呢？

這肯定事關整個事件的真相，但周清一時半會兒沒有頭緒。

那不如從零身上獲得更多信息，或許能找到突破口。

“程嶺的目的是什麼？”周清重新發問。

到現在這個地步，程嶺身上的謎團實在太多了，甚至周清願意參與任務，其中也有程嶺的推波助瀾。

所以他的目的到底是什麼呢？周清看向零，期待牠說出答案。

“不知道。”

“不知道？”周清震驚地重複。

零閉上眼睛，似乎在腦海中重新搜尋，半晌，牠睜開眼，“我無法探測出他的目的。”

一個盲點出現了。

連零都不清楚程嶺的目的，那麼可不可以說明零想要調查的東西和程嶺的目的有關。

那為什麼程嶺不在重要人物裡呢？

“時間不多了。”零提醒到。

“最後一個問題，李野為什麼會在這裡？”

這是周清最想知道的，也是困惑她到現在的。

李野既不是重要人物，也對推動任務沒有作用，他為什麼會在這裡？還是說這個世界的李野隻是和她認識的李野恰巧同名同姓長得一樣而已？

聽到這句話零抬眼看向周清，之前牠的目光並沒有實質性的落在周清身上。

“因為你。”

“為什麼？”周清不可思議地反問。

“他的出現是一個意外，我花了點時間來探查原因，最後發現是因為你。”

“那個時候，”零的語氣平淡，“你想要李野勇敢一點。”

“於是他就出現了，一個有勇氣的他。”

“他……”周清聲線不穩，“他和我認識的那個李野，是同一個人嗎？”

“不是。”零的話就如同最後通牒，終於把周清心裡的大石放下了。

“時間到了。”

下一秒，周清在床上睜眼，未拉好的窗簾透出的晨光，映在她的臉上。

她看向光透出來的地方，刺眼得令她眯起眼睛，模糊了視線。

“不是同一個人啊……”周清喃喃道。

……

程嶺大早上還沒睡醒，正垂頭喪氣的進校門，突然被李野當頭一擊。

“滾！”

可李野全然沒管程嶺那情真意切的“滾”，還順勢搭上他的肩，語氣吊兒郎當的，“你還有點東西落在我家，記得來拿。”

程嶺一把推開李野，“知道了。”

結果李野走兩步突然一個大拐彎，撞得程嶺踉蹌兩步。

“智障啊你！”

這家夥這麼欠，是怎麼活到現在還沒被打死的？

欠欠的李野又晃到程嶺麵前，“馬上就要月考了，我們程大學霸有信心嗎？”

程嶺抹一把臉，想讓自己清醒點，“沒有，嶺華的大神太多了。”

李野聽到這話就有點驚訝了，“誰讓我們程大學霸這麼沒信心？你在初中可次次都是年級前十啊。”

“嶺華厲害的人真的很多，比如說周清，她真的是恐怖如斯。”

李野聽到這個名字突然就沒聲音了。

程嶺突然想起來，李野說過他喜歡周清，“你不是喜歡她嗎？最近怎麼不見你去班上找她？”

以他對李野性格的了解，他喜歡一個人肯定死皮賴臉的在人家麵前刷存在感。

想到這，程嶺不禁又要誠心誠意的發問了，他這麼欠怎麼還沒被打死？

而李野全然沒有注意到兄弟想打死自己的強烈願望，他的思緒飄到幾天前，那時他站在樓梯間裡，而周清在他對麵。

周圍的聲音好像都被隔斷了，他聽不見，整個視野中心隻有周清那一雙眼睛。

李野對周清一見鐘情，也是因為周清的眼睛。

那雙眼睛總是充滿靈氣，有著神奇的讓人放輕鬆的力量。

而那時候，那雙眼睛裡，靈氣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灘死水，以及滿腔的憤怒。

還有……

那一瞬間，隻是那一瞬間，但李野確信他看到了。

“她的眼睛裡充滿厭惡。”

程嶺怔住了，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

“所以，”李野抬起頭，還是那欠欠的笑臉，“知道人家討厭我還湊上去，你兄弟我做人還沒有爛到這個地步。”

見程嶺還是沉默著，他漫不經心地轉移話題，“還記得你叫我多留意點葉澤宇嗎？”

“記得。怎麼了？”程嶺的注意力成功被帶偏，“他最近有情況？”

“我一開始我還說呢，他和我都不在一個年級，碰都不一定碰到幾次，怎麼留意？”

李野大大咧咧地把兩隻手扶在後腦勺上，“結果你猜怎麼著？我在高一樓老是看到他，走來走去也不知道是來乾嘛的。”

“高一樓和高二樓還是有點距離的。你說他為什麼老是來高一樓？難道他喜歡上高一的哪個女孩子了？”

程嶺心下一驚。

難道周清被發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