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求婚(1 / 1)

文武百官聞聲皆下跪行禮,場麵壓抑得叫人不適

“皇上息怒!”

“確實放肆!”

寂靜之時一聲音從大殿上傳來,遲來的楚俞確是不急不躁地走到大殿。

官員聞聲卻也不敢抬頭看去,隻能偷偷相互瞅瞅鄰座的官員,楚俞掀衣下跪行禮

“臣楚俞來遲,求皇上賜罪!”

使者聞之一驚,忘了身份冒然開口

“你……你是楚俞!”

楚俞微微抬眼睨了睨北岸使者,暗裡嘲諷

“今日設宴可是為你楚俞接風洗塵你卻姍姍來遲。”

楚俞直身直視龍顏

“皇上恕罪,臣在卞安待久了這京城風水養人,臣一時酣睡忘了時辰請皇兄責罰。”

皇上審視了一圈周圍跪著的大臣們,悅聲道

“眾愛卿坐吧,朕何談責罰,景王為朕鎮守邊關是景王受苦了。”

“臣的皇上信任是臣之榮幸,臣在回京的途中看中一件寶貝特讓人尋來送給皇上!”

隻見琉璃從宮外牽著一頭鹿走進來,看清鹿的長相之後無意不驚呼

那鹿鹿角雪白陽光照射在身竟然有著不同顏色的光發出,琉璃鬆開了對鹿的牽引鹿竟然朝皇帝跪了下來。

劉映劉相起身離席

“神鹿亦向吾皇臣服 ,衛朝得明主是我朝幸事!天佑我衛朝!”

各官員不約而同地站起齊呼

“天佑衛朝。”

不苟言笑的皇帝也笑得開懷命人將鹿帶下去好生照看,楚俞看準時機看向還跪著得北岸使者

謝崔坐在末席看清了琉璃的樣子後心中顫栗。

那人是景王的婢女,那麼說前些日子送車的人是景王殿下?

想到這謝崔感覺自己的心臟跳得亂亂的泛起一片酸澀,若是她的話

那日的狼狽樣子……

謝崔痛心閉上了眼,

全被她看見了。

好在,她應該不知道我是誰。

燕伯民曾問他是否心悅景王,他說不知道

謝家雖沒落但是百年世家在衛朝的情報網密集,從記事起他就跟隨祖父看個官員的動向和事跡,他那時候總會逮著景王的事就在床上翻來覆去看好多遍。

對於景王他分不清到底是對其仰慕還是存了彆的情感。

他年幼便體弱並沒有和世家子弟一起再學宮修學,每次都是和燕伯民想將聽他講著學宮的趣事。

那時候的楚俞還是公主未被封王,已是風光無限……

謝崔的思緒被楚俞的聲音打斷

“本王聽說北岸想將公主嫁給本王。”說著側身向其微微一笑“看來本王魅力不減當年。”

太子率然起身,對北岸使者厲聲喝斥

“大膽!姑母豈是爾等可玩笑的,你們這是在戲耍我朝!”

北岸使者聽後隨機下跪

“皇上、太子息怒,我國確實不知驍勇善戰的景王殿下是女子!我國願……”

話未畢,坐在席位的匈奴小可汗起身

“衛皇!北岸這樣辦事如此隨意的人萬不可輕易合作。可汗早聞景王盛名,吾胞弟尚未娶妻可願和衛朝修秦晉之好。”

鎮國公聽了在鴉雀無聲的大殿上輕輕嗤笑一聲

“弱國求和,向來是進貢珠寶、美人和奴隸,爾等卻要我朝景王殿下嫁去匈奴!”

亞圖小可汗被堵的張口無言。

“真是有趣,本王的作風還以為這輩子會孤獨終老呢。”

楚俞太過強大,但是在京城名聲不太好,因著天賦過人和世家子一同在學堂時經常翹課,在功課上麵用功少帶壞了不少小孩。

再大些時,楚俞好美男一得閒就去花船上聽曲兒看戲,封王立府之後更是放肆。

包最大的船,喝最好的酒,看最漂亮的美人……

當時京城不少因著楚俞喜好開的鋪子

最有名的還數是“茶寓”

從衛朝各地搜尋的並身懷絕技的美男美女。

裡麵暗語頗多,樓裡的人皆被稱為“茶童”

明裡品茶可品到西山白露、金瓜貢茶……一盞茶價格更是昂貴。

喝暗茶須得茶童同意,開茶費白銀百兩,一兩黃金可品半個時辰。

不知後來被誰帶著會了賭,直到那場以其名下的江南煙雨樓為賭注的賭輸給了安定侯府世子燕伯民後再也未進過賭坊。

“我這個皇兄當的可是太不稱職了,外人都比朕關心應星的婚事。”

楚俞眉眼垂低一改往日的嬉皮玩笑的作風。

楚旭這是什麼意思?他這是想賜婚?

皇帝的態度突然變得親昵這讓楚俞心感不妙,欽天監那邊也做了手腳楚旭應該將婚事草草揭過,難道他還有彆的打算?

前段日子影衛傳信太妃在動身回京的路上,莫非是母妃?

楚俞將最近在宮裡有過動靜的人都細想了一通。

“謝家獨子謝崔三年前連中三甲,奈何其母身世朕還為來得及賞賜其便為母守孝三年,才情和人品可是我衛朝少有。”轉頭看著亞圖“和匈奴小可汗相比,應星更中意哪個。”

皇帝點名謝崔和父親一同起身跪拜

為何點名謝家?

皇帝的一句話引得殿中各人群麵麵相覷。

禦史大夫謝洪道隻感四肢百骸宛如寒冰,像是有無數雙無形的手緊緊的勒著他的脖子。

哪怕遣散門客、散儘家財、停掉線網隻做一個空有虛名的世家……

也隻不能獨善其身,置身局外嗎?

“皇上!老臣惶恐,犬子身體常年患疾,恐難和王爺相配!”

“怎麼,禦史大夫是說朕未給景王尋個良婿?”

“老臣不敢!”

謝崔麵露難色,自己雖鐘情於景王可是千不該萬不該和景王結為一家……

“亞圖小可汗可抬頭讓本王瞧瞧?”

這話說的曖昧,楚俞負手立在亞圖麵前,衣袂輕動,眼眸低垂緩緩掃視

亞圖不明抬頭看著不知何時站在自己麵前的景王,部落勁敵在麵前俯視著自己,亞圖仿佛受到了來自靈魂的壓迫,楚俞的眼神又讓他想起了在戰場上帶麵具廝殺的“戰神”。

亞當移開眼壓住心中莫名升起的恐懼感,見楚俞歎氣的搖搖頭

“王爺,這是何意!”

楚俞又站回自己原來的位置,凝眉,聲音清冷而又多了幾分戲謔,

“全京城都知道本王愛美男,亞圖小可汗這等長相可見胞弟……不慎如人意啊。”楚俞未等亞圖開口緊接著又說,“謝崔公子可是貌比潘安,整個京城大概都找不到俊過謝崔公子的人。”

亞圖敢怒不敢言,一張本就不俊俏的臉憋成了豬肝色。

楚俞抬眼望著在階梯下跪著的謝崔,掀衣而跪,語氣懇切

“臣三年前不經一瞥,對謝公子掛念三年,求皇上賜婚!”

茶樓裡景王又掀起了一波熱浪,甚至更甚者添油加醋地說出景王是如何深情求婚,感天動地。

“這事兒你日後作何打算。”

謝崔倚欄聽著茶館裡說書人的慷慨激昂,一時間不知如何回答

“不知道。”

“不知道!”燕伯民氣急敗壞地圍著謝崔轉“謝崔啊謝崔,你知道現在有多少眼睛盯著你嗎,明天說不一定你就橫死荒野了。”

“趁著婚期未到,你現在就應該想儘辦法把這婚給毀了!”

謝崔依舊是茫然,他知道燕伯民的意思,也明白賜婚當天父親在從祠堂裡待了一夜是為了什麼。

先帝一生都在從世家手裡斂權,謝府作為開國就存在的百年世家早就敏感感覺到世家和皇權之間隱隱存在的敵對關係。

祖父所做的一切就是為了保全謝家根本從世家和皇朝的對抗中脫身。

“伯民,下旨的那一刻謝家就無法抽身了。”

起身拍了拍燕伯民的肩膀

“放心,我不會讓謝家走投無路的。既然謝家逃不開那就讓世家都進來趟一趟這渾水”

“你去哪?”

謝崔未回頭,背著身朝燕伯民揮了揮手

“景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