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看見他了(1 / 1)

第三章 雪夜

“唉,你說剛才出來的人是誰啊。看那身行頭莫非是世家子。”

傍邊的人小心翼翼地開口

“快走快走,小心引火上身。先前那一個是安定侯府世子燕伯民,後麵那個是謝家公子謝崔。惹不起啊惹不起。”

京城處處繁華,寶馬雕車香滿路,就連遠在城邊上的一座小茶館都賓客絡繹不絕。

茶館隔音較差,外麵紛雜的叫嚷聲接連不斷。謝崔斟了一杯茶緩緩推向對麵

“世子怎麼放著上好的酒樓不去反跑到這茶館裡找熱鬨。”

對麵男子也不拘謹將手上的玉核桃隨手一放,把謝崔遞過來的茶一飲而儘,咂了咂嘴

“難喝。”

又拿起那對玉核桃在手裡盤來盤去

“沒想到能在這遇見你,這三年你是肯出來了,每年我往謝府送多少請帖你到一次沒出來過!”

謝崔命手下把一木盒交到燕伯民手中

“我國向來忠孝我尚在孝期少走動為妙,聽說前些日子燕老夫人病了,我這裡最不差的就是藥材,這兩顆千年人參表示我的心意,等老夫人病好了我再登門拜訪。”

謝伯民無意輕歎一口氣

“你的心意我替祖母收下了,隻是你這身子……”

“無礙,老毛病罷了。”

相談片刻樓下的打鬥聲引起了兩人的注意,兩人出門從樓下望去

“不是衛國人,現在北岸和南襄這麼放肆,公然在衛國出手。”

燕伯民不屑地輕哼一聲

“是北岸那邊的人,南襄來的人還算守規矩,現在就連酒樓裡都被他們弄得烏煙瘴氣”,燕伯民蹙著眉,“他們因著景王的關係,弄得匈奴和衛國說不清道不明的朝廷上的人也沒人敢明著站在匈奴那邊。”

“這也不至於讓北岸這麼放肆。”

燕伯民一臉壞笑,身體往旁邊湊了湊

“還是行簡聰明,所以更有意思的是……景王府給北岸公主送了幅畫,據說是北岸公主的肖像畫,北岸那邊傳出……景王心悅北岸公主。”

謝崔聽了忍俊不禁

“真是笑話,他們不知道景王殿下是女的?”

燕伯民轉身又回到房間

“說不準咱們這位景王殿下就喜歡女子呢?”

謝崔聽後立即皺眉嗬斥

“不可隨意編排!”

“哈哈哈,行簡你還是和以前一樣不讓開景王的玩笑話。”隨即正色起來

“景王殿下的女兒身……彆說南襄和北岸不知道,可能連和景王對戰多年的匈奴都未必知道。看來過幾天的慶功宴有的看了。”

景王楚俞十四歲隨先皇出征,師父王冕親手雕刻木雕麵具為其送行,從此景王命人製作不同形狀的麵具隨其出征。皇庭對景王是女兒身的事並未刻意隱瞞,加之衛國一改前朝男尊女卑的思想開國以來便可女子從商從士,多提起景王也是讚其謀略和才智而並非她的女兒身。

南襄想嫁男兒郎,

沒想是個女英雄。

入夜

“主子,已經按您的吩咐畫像已命人以景王的名義送去,也散布了景王心悅北岸公主的消息,並且在送給北岸的畫上用了南襄獨有的香料熏染。”

蒙麵黑衣人跪在身穿戲弄服飾的男子的腳邊一一彙報

“很好,北岸吃裡爬外的狗東西臣服我部卻還想著和大衛扯上關係真是癡人說夢。”

身邊站著的老者緩緩開口

“小可汗,衛國皇帝若真的答應北岸提出和景王和親的要求恐怕對我等不利。”

為首的男子卻不甚在意

“你多慮了,衛國皇帝和我父汗是一類人,我最是了解他們,他們愛權勢好利益衛皇是不會同意北岸和景王結姻,他不可能讓景王在北岸留下自己的勢力。北岸想要北靠大樹報安穩就看他能不能靠上了。”

老者思考片刻,緩緩點頭

消息一傳出北岸那邊必定會想北岸王傳遞出此消息,北岸王必定不會把景王放走,甚至可能會加大聯姻利益讓北岸公主之嫁景王。

“小可汗說的對,這樣一來北岸知會如何收場,若是景王不認查那封畫卷又把這把火引導了南襄身上,兩者都把手伸到了景王府身上恐怕會……”

“哈哈哈哈!”

未等老者說完下可汗大笑起來

“天佑我鐵弗部!”

京城下起了雪,忽如一夜春風來,千樹萬樹梨花開。

接連幾天小雪雖不至大雪封路,但街道也沒有了往日繁華熱鬨。楚俞在雪地裡走著,踩著雪吱嘎吱嘎作響,登上木橋看著冰封無垠的河麵。

“這讓我想起了在卞安的日子,往日的熱鬨繁華顯得到不是多麼的真切。”

傍邊掌燈的琉璃望著楚俞的麵龐

“小姐總會適應的,這才是您的家啊。”

楚俞在橋上賞了片刻偏頭對琉璃道

“聽說最近江南煙雨樓熱鬨的很我們去那兒瞧瞧。”未走下橋便聽見對麵傳來一陣摔地聲

“公子!公子!您怎麼樣了。”

摔在雪地的人艱難起身拍了拍身上的雪,朝小廝拜了拜手

“無事,緩緩再走。”

隻身靠在旁邊的圍欄上不再言語。

不多時一個青衣女子站在二人麵前

“打擾二位公子,雪路易滑我們小姐見二位出行不順特命我可駕馬車送二位回府。”

“多謝姑娘好意,姑娘請回吧。”

琉璃向謝崔微微欠身行李

“我家小姐說我未帶身份令牌馬車上也沒有身份徽記,此事全為小姐好心,公子若是不放心可命隨從駕車這馬知道回去的路。”

說完便下橋沒了蹤跡。

青離看著停在橋對麵的馬車

“公子,這……”

“走吧,是我們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回到府裡給馬喂點上好的飼料。”

楚俞獨自站在橋下的暗影處看著遠去的馬車,剛才見那男子摔倒她想起了在卞安遇見的一個小男孩,他不過十一二歲全家被匈奴人所殺為報仇特來參軍,在楚俞身邊帶了三年後被匈奴人踏碎左腳,傷病未愈時他急於向楚俞傳信死在了雪地裡。

現在再細細想來,那是滿地都是被雪蓋著的廢棄鐵器,

那一晚,他是否也拖著殘腿被絆倒了無數次。

摔倒了

爬起來

摔倒了

爬起來

……

直到最後用儘全身力氣也無法爬起,被凍死在雪地裡。

琉璃隨後跟來

“小姐,小姐,您應該剛才去見見那位公子是小姐喜歡的大美人。真的比城北的徐公還要俊上幾分。”

謝俞攏了攏披肩,抬手敲了琉璃的頭

“好啦,滿腦子都是什麼。快走,快走,你主子要凍死了!”

“小姐,我去為您尋一輛馬車。”

“不用。”

“小姐,還去江南煙雨樓嗎?”

“不去!”

“小姐……”

“快走,彆說話!”

由於景王的義舉讓她自己和琉璃雙雙病倒在床上躺了三天。

慶功宴如期舉行,宴席歌舞升平,錦繡連城。參加宴會的皇親國戚和大大小小的官員們陸續到場。北岸和南襄攜數百寶箱接連入皇皇城,一時間歡聲笑語,賀聲不斷。

“太子殿下駕到!”

“二皇子到!”

“大長公主!”

……

人員均已按照位分一次落座,看著一直空缺的景王的位置竊竊私語。

開宴時間已到,一位小太監從後麵匆匆茫茫地跑到太監平喜身邊,平喜聽後臉色凝重悄聲彙報給皇上

“皇上,開宴時間已到探子來報景王府至今沒有車馬動靜。”

“罷了,開宴!”

景王遲遲未到這慶功宴缺了主人公,皇上麵上不顯怒色開場詞卻說的極短,想要借此宴席議說政務的官員紛紛不敢開口。

北岸使者看時機出麵

“皇上,我北岸聞衛朝國力強盛、衛朝皇帝更是重百姓、愛子民,北岸希望可和衛朝結成姻親、互交互市和平親善。”

“結成姻親貴國意欲何為。”

使者再次下跪行禮

“北岸公主得吾王寵愛,吾王願將公主嫁至衛朝可永不回國,姻親結成北岸可為衛朝打開貿易市場,加重經濟交流。”

北岸提的交易確實讓皇帝心動,打開北岸和衛朝交流大門那匈奴便會極處於劣勢之中。

“朕有一皇弟封齊王,現在正處於適婚年齡。使者意下如何?”

使者猶豫手掌放置胸口行了個北岸的國禮

“皇上,吾王提出前提是讓公主嫁貴國景王殿下。”

“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