醜聞現(1 / 1)

星塵歎 月間青禾 5177 字 2個月前

暖陽高懸,柔和的光線肆意傾灑在淩府的雕梁畫棟之上,為這氣勢恢宏的府邸添了幾分溫馨的氣息。柳清合身著一襲華美的織錦旗袍,頭戴精致的珠翠首飾,在丫鬟的簇擁下,嫋嫋婷婷地踏入了淩府的大門。她麵帶微笑,眼神中卻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精明與算計。

“勞煩通傳一聲,就說柳家夫人前來拜訪淩公子。”柳清合微微欠身,對著門口的侍衛說道,語氣中帶著幾分客套與疏離。

侍衛恭敬地應了一聲,轉身快步走進府內。不多時,便返回來說道:“夫人請進,公子正在花廳等候。”

柳清合輕移蓮步,朝著花廳走去。一路上,她四處打量著淩府的布局,心中暗自感歎淩府的富貴與氣派。走進花廳,隻見淩熙身著一襲月白色的長袍,正坐在主位上,神色淡漠,眼神中透著一股拒人於千裡之外的清冷。

“淩公子,許久不見,彆來無恙啊。”柳清合微微福身,臉上堆滿了笑容。

淩熙微微點頭,淡淡地說道:“柳夫人客氣了。不知夫人今日前來,所為何事?”

柳清合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目光在花廳內掃了一圈,隨後看似不經意地問道:“淩公子,我聽聞念慈那日被婉如誤傷,承蒙公子好心將她帶回府上照顧。不知她現在何處?可曾見過公子?”

淩熙微微皺眉,眼神中閃過一絲不悅:“柳姑娘當日便已離開,並未在此久留。我與她也未曾見麵。”

柳清合心中暗自懷疑,但臉上卻依舊掛著笑容:“原來是這樣。那日婉如實在是不小心才傷到了念慈,還望公子莫要將此事放在心上,也不要告知他人。畢竟,這傳出去對我們柳家的名聲也不好。”

淩熙冷哼一聲,說道:“柳夫人放心,此事我自會守口如瓶。隻是,柳姑娘無故被傷,此事不能就這麼算了。”

柳清合連忙賠笑道:“公子說得是,是我們柳家管教無方。改日,我定會讓婉如親自向念慈賠罪。”

淩熙微微點頭,沒有再說話。柳清合見狀,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問道:“淩公子,還有一事,不知當講不當講。就是您與婉如小時候定下的親事,不知還算不算數?”

淩熙眼神一冷,語氣堅定地說道:“柳夫人,那不過是小時候的戲言,當不得真。如今,我早已無意於此,還望夫人莫要再提。”

柳清合臉色微微一變,但很快便恢複了常態:“公子此言差矣。這親事雖說是小時候定下的,但也是雙方父母的一番心意。如今,公子父母雖已不在,但這婚約卻不能就此作廢。”

淩熙目光如炬,直視著柳清合的眼睛,冷冷地說道:“柳夫人,父母已逝,我自當為自己的人生做主。這門親事,我絕不會應允。還望夫人能夠理解。”

柳清合心中惱怒,但又不敢發作,隻能強顏歡笑:“既然公子心意已決,那此事便作罷。是我唐突了。”

淩熙微微點頭,說道:“夫人若是沒有其他事情,便請回吧。我還有要事在身,就不奉陪了。”

柳清合站起身來,心中滿是不甘,但也隻能無奈地告辭。她離開淩府後,心中暗自盤算著:“這淩熙,真是不識好歹。既然如此,那就彆怪我不客氣了。”

柳清合從淩府铩羽而歸,一路上神色陰沉,心中的怒火如熊熊烈火般燃燒。剛踏入柳府,她便疾步匆匆地朝著女兒們的閨房走去,裙擺隨著她的步伐劇烈擺動,仿佛她此刻煩躁不安的心情。

“婉如、婉清!”柳清合一進房門,便大聲喚道,聲音中透著難以掩飾的急切與憤怒。

柳婉如和柳婉清正坐在房內閒聊,聽到母親的呼喊,兩人連忙起身相迎。柳婉如看到母親的臉色,心中一緊,小心翼翼地問道:“母親,您這是怎麼了?去淩府的事情可還順利?”

柳清合“哼”了一聲,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胸口劇烈起伏:“順利?簡直是糟糕透頂!那淩熙根本不把我們柳家放在眼裡,不僅拒絕了與婉如的婚事,還對我諸多冷淡。”

柳婉如臉色瞬間變得煞白,眼中滿是難以置信和委屈:“怎麼會這樣……那母親,我們該怎麼辦?”

柳清合眼中閃過一絲狠厲,咬牙切齒地說道:“既然淩熙如此不識抬舉,那我們也不必再對他客氣。我懷疑柳念慈根本就沒有離開淩府,她肯定還藏在那裡。今晚,我們就去淩府找她,把她帶回來好好收拾一番,也好讓淩熙知道,我們柳家不是好惹的!”

柳婉清眼中閃過一絲猶豫,但看到母親堅定的眼神,還是點了點頭:“好,母親,今晚我們就去。”

夜幕如墨,濃稠地籠罩著整個淩府,唯有幾盞燈籠散發著微弱的光芒,在風中搖曳不定。柳婉清身著一襲黑色夜行衣,身形敏捷地翻過淩府的圍牆,悄然潛入府內。她小心翼翼地避開巡邏的侍衛,朝著柳念慈可能藏身的地方摸去。

就在柳婉清四處搜尋之時,突然聽到身後傳來一陣腳步聲。她心中一驚,連忙躲到一旁的假山後麵。隻見淩熙身著一襲玄色長袍,正朝著這邊走來,眼神中透著警惕與冷漠。

“什麼人?出來!”淩熙冷聲喝道,聲音在寂靜的夜裡格外清晰。

柳婉清心中暗自叫苦,知道自己已經暴露。她咬了咬牙,從假山後走了出來,強裝鎮定地說道:“淩公子,是我,柳婉清。”

淩熙看到是柳婉清,眉頭微微皺起:“柳姑娘,你深夜潛入我淩府,所為何事?”

柳婉清臉上擠出一絲笑容,說道:“淩公子,實在對不住。我今日白天好像看到柳念慈了,擔心她在府上給您添麻煩,所以想來看看她是否還在。”

淩熙冷冷地看著柳婉清,眼中滿是懷疑:“柳姑娘,你的話,我可不信。柳念慈早已離開,你還是請回吧。”

就在這時,一個熟悉的聲音從屋內傳來:“淩公子,不必為難柳姑娘。是我,我出來了。”

眾人循聲望去,隻見柳念慈身著一襲素白長裙,緩緩從屋內走了出來。她神色平靜,眼神中卻透著一絲堅定。

柳婉清看到柳念慈,眼中閃過一絲驚喜:“念慈,你果然還在這裡。跟我回去吧,母親很擔心你。”

柳念慈微微一笑,說道:“婉清姐,我正打算回去。這些日子,承蒙淩公子照顧,我也該回去了。”

淩熙看著柳念慈,眼中閃過一絲擔憂:“柳姑娘,你此番回去,怕是會有危險。你確定要走?”

柳念慈輕輕點頭,目光堅定地說道:“淩公子,多謝您的關心。我不會有事的。我也不能一直躲在這裡,有些事情,我必須去麵對。”

淩熙微微歎了口氣,說道:“既然如此,那你多加小心。若有任何危險,立刻派人通知我。”

柳念慈感激地看了淩熙一眼,說道:“多謝淩公子,我記住了。”

說罷,柳念慈便跟著柳婉清離開了淩府。淩熙站在原地,望著她們離去的背影,心中隱隱有些不安。他知道,柳念慈這一去,必定會麵臨諸多危險,但他也尊重她的選擇。

夜幕如墨,濃稠得化不開,唯有冷月高懸,灑下清冷的光輝,為柳婉清和柳念慈二人的歸途鋪上一層銀霜。一路上,柳婉清腳步匆忙,神色冷峻,柳念慈則不緊不慢,周身散發著一股淡然之氣。

“若想殺我,便不必這般虛與委蛇,痛快點動手便是。”柳念慈打破了這令人窒息的沉默,聲音清冷而堅定,在寂靜的夜裡悠悠回蕩。

柳婉清腳步一頓,猛地轉過頭來,眼中閃過一絲陰狠:“殺你?哪有這般容易。你以為你是誰,想死便能死嗎?我要讓你生不如死!”

柳念慈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嘲諷的笑意,冷哼一聲道:“那就悉聽尊便,我柳念慈還從未怕過。”

柳婉清咬了咬牙,眼中滿是憤怒與不甘,卻又一時找不到合適的話語反駁,隻能轉身繼續前行。兩人一路無言,很快便回到了柳府。

柳府內,柳清合早已等候多時。她端坐在廳堂的主位上,身著華麗的錦緞長袍,麵色陰沉,目光如炬。當柳念慈和柳婉清踏入廳堂的那一刻,柳清合猛地站起身來,手指著柳念慈,厲聲嗬斥道:“你這孽障,還知道回來!你可知這些日子,我為你操了多少心!一個女孩子家,成天在外亂跑,成何體統!若是被歹人抓了去,丟的可是我柳家的臉麵!”

柳念慈微微抬起頭,目光平靜地看著柳清合,不卑不亢地說道:“夫人,念慈在外並未給柳家丟臉。此番回來,也是念及柳家的養育之恩。”

柳清合冷哼一聲,眼中閃過一絲不屑:“養育之恩?你倒是說得輕巧。這些年,我好吃好喝地養著你,你卻這般不知好歹,處處與我們作對。今日若不是婉清把你帶回來,你是不是打算永遠不回柳府了?”

柳念慈微微皺眉,心中滿是無奈:“夫人,念慈從未有過此等想法。隻是近日發生了諸多事情,念慈想出去散散心罷了。”

柳清合臉色稍緩,語氣卻依舊強硬:“罷了罷了,回來就好。以後不許再這般任性妄為,好好待在府中,切莫再給我惹出什麼事端來。”

說罷,柳清合臉上又換上了一副虛偽的笑容,走上前去,拉著柳念慈的手,假惺惺地說道:“念慈啊,你年紀還小,許多事情都不懂。外麵的世界很危險,你一個女孩子家,若是不小心被人欺負了,那可如何是好?以後就在府中好好待著,有什麼需要儘管跟我說。”

柳念慈心中一陣厭惡,但還是強忍著,微微欠身道:“多謝夫人關心,念慈記住了。”

柳清合滿意地點了點頭,說道:“好了,你也累了,回房休息去吧。”

柳念慈福了一福,轉身朝著自己的房間走去。她知道,回到柳府,不過是又一場噩夢的開始。但她早已做好了準備,無論等待她的是什麼,她都不會輕易屈服。

時光悠悠流轉,一晃一個月的光陰悄然逝去。這日,陽光明媚,柳府周遭一片靜謐,偶有微風拂過,吹得府前的垂柳枝葉沙沙作響。然而,這般寧靜卻在須臾之間被一陣嘈雜的喧鬨聲無情打破。

“柳長軍!你這吃力扒外之徒!枉我們百姓一直將你視作護國好將軍,滿心期許你能為民除害,沒想到如今看來,我們都錯付了!”一道憤怒的吼聲自柳府外如炸雷般響起,瞬間引得眾人紛紛側目。

正在府中書房內處理事務的柳長軍,聽聞這聲怒吼,心中“咯噔”一下,臉色瞬間變得凝重起來。他連忙放下手中的書卷,快步朝著府門走去,步履間滿是焦急與疑惑。

待柳長軍匆匆趕到府門前,隻見一大群百姓正圍聚在此,個個臉上都寫滿了憤怒與不滿。人群之中,一位身材魁梧的中年男子,更是漲紅了臉,指著柳長軍的鼻子大聲斥責道:“你自己好好瞧瞧,看看你那寶貝大女兒都乾了些什麼好事!還口口聲聲說與那淩家公子有婚約,就憑她,也配?”

柳長軍眉頭緊鎖,眼中閃過一絲不悅,但還是強壓著怒火,沉聲問道:“這位兄台,你這話是何意?我女兒究竟做了何事,引得你們如此興師動眾?”

那中年男子冷哼一聲,滿臉不屑地說道:“哼,你還在這裝糊塗!前天夜裡,有人親眼瞧見你家大女兒柳婉如,竟跑去青樓與彆的男子廝混在一起,舉止親密,不堪入目。這般行徑,簡直有辱門風!幸好她還沒與淩家公子成婚,不然,那可真是造孽啊!你看看你,到底生出了個什麼廢物女兒!”

此言一出,周圍的百姓紛紛附和,一時間,指責聲、謾罵聲此起彼伏,不絕於耳。柳長軍隻覺腦袋“嗡”的一聲,眼前一陣發黑,他怎麼也想不到,自己平日裡引以為傲的大女兒,竟會做出如此荒唐之事。

“這……這絕不可能!我女兒向來知書達理,怎會做出這般傷風敗俗之事?你們莫要信口雌黃!”柳長軍瞪大了眼睛,滿臉的難以置信,大聲反駁道。

這時,人群中走出一位老者,他神色嚴肅,緩緩說道:“柳將軍,我們也不願相信這是真的。可這是多人親眼所見,鐵證如山,容不得你不信。此事如今在城中已經傳得沸沸揚揚,若你不妥善處理,不僅你女兒的名聲毀於一旦,就連你柳家的聲譽,恐怕也會受到極大的影響啊。”

柳長軍隻覺一陣天旋地轉,他身形晃了晃,險些站立不穩。他怎麼也想不明白,一向乖巧懂事的女兒,為何會做出這般出格的事情。他心中又氣又急,卻又不知該如何是好。

“諸位鄉親,此事我定會徹查清楚。若我女兒當真犯下如此過錯,我柳長軍絕不姑息!”柳長軍咬了咬牙,目光堅定地說道。

百姓們見柳長軍態度誠懇,這才稍稍平息了怒火。眾人議論紛紛,漸漸散去。柳長軍望著眾人離去的背影,心中五味雜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