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間秘(1 / 1)

星塵歎 月間青禾 7186 字 2個月前

月上中天,銀輝灑落在柳府的庭院,將雕欄玉砌染上了一層清冷的霜色。柳府的馬車緩緩駛入府中,馬蹄聲在寂靜的夜裡格外清晰。車剛停穩,柳婉如便迫不及待地跳下馬車,腳步踉蹌,神色倉皇,徑直朝著父母的居所奔去。

柳念慈看著柳婉如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冷笑,隨後也不緊不慢地跟了上去。待她走進屋內,隻見柳婉如正跪在地上,淚水漣漣,哭得梨花帶雨,雙手緊緊地拽著柳清合的裙擺,聲音帶著哭腔,悲戚地說道:“母親,您可要為女兒做主啊!今日在翟慶樓,女兒真是丟儘了顏麵。”

柳清合坐在雕花椅上,神色凝重,她輕輕撫摸著柳婉如的頭發,輕聲問道:“婉如,莫要著急,慢慢說,究竟發生了何事?”

柳婉如抬起頭,眼中滿是委屈與憤怒,她用顫抖的手指向柳念慈,哽咽著說道:“都怪她,都是柳念慈!她故意在宴會上出風頭,跳了一支舞,引得眾人矚目,將女兒的風頭全搶了去。就連楚公子,也隻誇讚她,對女兒不屑一顧。女兒想要上台表演,卻被無情拒絕,淪為眾人的笑柄。”

柳長軍坐在一旁,原本平靜的麵容此刻也籠上了一層寒霜。他微微皺眉,目光冷冷地看向柳念慈,沉聲說道:“念慈,這是怎麼回事?你為何要這般行事?”

柳念慈神色平靜,眼中卻閃過一絲狡黠,她不卑不亢地向前走了幾步,福身行禮,語氣誠懇卻暗藏心機地說道:“父親,母親,女兒實在是冤枉。今日在翟慶樓,是楚公子盛情邀請女兒上台跳舞,女兒再三推辭無果,才勉強答應。女兒絕無半分想要搶姐姐風頭的意思。”

柳婉如一聽,哭得愈發傷心,她大聲反駁道:“你還狡辯!你分明就是故意的,你嫉妒我與淩公子的婚約,所以才想儘辦法在眾人麵前表現自己,就是想破壞我們的關係。”

柳清合的眼神中閃過一絲不悅,她看著柳念慈,語氣嚴厲地說道:“念慈,你姐姐說得沒錯。你明知道婉如與淩公子自幼便有婚約,今日這場宴會本是為了他們增進感情,你卻這般不懂事,攪亂了局麵。你讓我們柳府的顏麵何存?”

柳念慈心中暗笑,麵上卻依舊裝出一副無辜的模樣,她抬起頭,目光堅定地看著父母,說道:“父親,母親,女兒真的沒有惡意。女兒隻是做了自己該做的事情,並沒有想過要破壞姐姐的婚約。況且,女兒的行為與姐姐和淩公子的婚約又有何乾係?”

柳長軍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發出一聲沉悶的聲響,他怒目圓睜,大聲喝道:“還敢頂嘴!你這般任性妄為,全然不顧及家族的利益和你姐姐的感受。今日之事若傳出去,讓淩家知曉,他們會如何看待我們柳府?又會如何看待婉如?”

柳念慈微微揚起下巴,眼中閃過一絲不屑,她冷笑著說道:“父親,母親,女兒倒是覺得,真正的感情不應如此脆弱,輕易就會被一場宴會、一支舞蹈所影響。若是因為女兒的無心之舉,便讓姐姐和淩公子的婚約出現問題,那這份婚約或許也不值得珍惜。”

柳婉如聽到這話,氣得渾身發抖,她站起身來,指著柳念慈的鼻子罵道:“你這個不知好歹的東西!你這是在詛咒我和淩公子嗎?我今日定要好好教訓你!”說著,她便衝上前去,想要動手。

柳清合連忙攔住柳婉如,臉上滿是失望地看著柳念慈,說道:“念慈,你如今這般不肖,實在是讓我們失望透頂。你平日裡看似乖巧懂事,沒想到竟如此心機深沉,為了一己之私,不惜破壞家族的大事。從今往後,你最好收斂自己的行為,否則,休怪我們對你不客氣。”

柳念慈心中暗自嘲諷,表麵上卻微微低頭,恭敬地說道:“女兒明白了,多謝父母教誨。”說罷,她轉身走出房間,腳步輕快,背影中透著一絲得意。月光灑在她的身上,拉出一道長長的影子,仿佛在訴說著她的狡黠與算計。

柳長軍重重地跌坐在椅上,長歎了一口氣,那歎息聲仿佛裹挾著無儘的疲憊與擔憂,在寂靜的屋內悠悠回蕩。他抬手揉了揉眉心,聲音低沉而沙啞,滿是懊悔:“唉,今日之事,還是我失算了。本想著往後與她相處,需心平氣和些,萬不能讓她察覺到什麼端倪。可如今看來,她怕是已經有所懷疑了。當初她好不容易失憶,我們本有機會瞞天過海,這下可好,全晚了。”

柳清合坐在一旁,手中的帕子輕輕一揮,臉上儘是不以為意的神色。她輕嗤一聲,語氣中滿是鄙夷:“老爺何須如此憂心?她不過是個養女,生來便與咱們柳家毫無血緣關係。咱們這般容忍她,已是給足了她麵子。就算她能記起往昔種種,又能怎樣?她那性子,向來柔弱,除了耍耍嘴皮子,在宴會上舞那麼一段博人眼球,還能有什麼本事?難不成,還能翻出什麼大浪來?”

柳長軍微微皺眉,眼中的憂慮並未因柳清合的話而消散。他緩緩站起身,在屋內來回踱步,眉頭緊鎖,說道:“夫人,你有所不知。念慈這丫頭,看似柔弱,實則心思深沉。今日在翟慶樓的所作所為,絕非偶然。她若是真的記起了一切,以她的性子,必定不會善罷甘休。我們多年來苦心經營的一切,說不定都會毀於一旦。”

柳清合聞言,臉上的不屑之色稍減,但仍倔強地說道:“老爺,你就是太過謹慎了。她一個弱女子,無依無靠,能掀起多大的風浪?咱們柳家在這城中,根基深厚,人脈廣泛,還怕她一個黃毛丫頭不成?就算她真的要鬨,咱們也有的是辦法應對。”

柳長軍停下腳步,目光透過窗戶,望向夜空中那一輪皎潔的明月,神色凝重:“夫人,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念慈的身世非同小可,若是她將真相公之於眾,我們柳家必定會陷入萬劫不複之地。我們必須想個萬全之策,以防她日後做出什麼對我們不利的事情。”

柳清合沉默片刻,眼中閃過一絲狠厲:“既然如此,老爺,咱們不如……”她做了一個抹脖子的手勢,聲音冰冷而決絕。

柳長軍臉色一變,連忙擺手道:“不可,不可。念慈雖非我們親生,但畢竟在柳府生活了這麼多年,我們若對她痛下殺手,豈不是太過殘忍?況且,此事若是傳揚出去,我們柳家必定會遭人唾棄,成為眾人的笑柄。”

柳清合撇了撇嘴,無奈地說道:“那依老爺之見,我們該如何是好?”

柳長軍沉思良久,緩緩說道:“如今之計,我們隻能密切關注她的一舉一動,儘量滿足她的需求,穩住她的情緒。同時,我們也要加快布局,為可能出現的變故做好萬全準備。”

柳清合點了點頭,說道:“也隻能如此了。但願她不要做出什麼過激的事情,否則,我們也隻能采取強硬手段了。”

兩人相視無言,屋內陷入了一片死寂。月光透過窗戶,灑在他們身上,映出了他們臉上的疲憊與無奈。而此時的柳念慈,正獨自一人走在庭院中,嘴角掛著一抹若有若無的冷笑。她早已料到,父母會在背後這般議論她。

清晨,暖陽慵懶地灑在街巷,街邊攤位星羅棋布,吆喝聲、談笑聲交織成一曲熱鬨非凡的市井樂章。柳念慈身著一襲月白色交領襦裙,裙擺繡著精致淡雅的墨竹花紋,隨風輕擺,好似翠竹在微風中搖曳生姿。外搭一件淡煙色的披風,領口與袖口處用銀線繡著細膩的雲紋,更襯得她身姿輕盈、氣質出塵。她腰間係一條淡藍色的宮絛,下墜一枚溫潤的羊脂玉佩,走動間玉佩輕晃,發出清脆悅耳的聲響。

自踏出柳府的門檻,她便敏銳地察覺到有兩道若有若無的視線如鬼魅般緊緊跟隨。她不動聲色,麵上依舊掛著恬淡的笑意,悠然地在街道上閒逛,時而在街邊攤位前駐足,拿起精巧的小物件端詳,與攤主輕聲寒暄,實則暗中密切留意著那兩個神秘人的一舉一動。

當她途經一條狹窄幽深的巷子時,嘴角不易察覺地微微上揚,心中暗自盤算:“既然你們主動送上門來,可就休怪我不客氣了。”轉瞬之間,她佯裝不經意地拐進巷子,腳步卻逐漸加快,像是一隻誤入陷阱的羔羊,渾然不知危險正在逼近。

那兩個黑衣人見狀,彼此對視一眼,眼中閃過貪婪與興奮的光芒。他們緊了緊手中的麻袋,躡手躡腳地跟了進去,腳步輕得幾乎沒有一絲聲響。就在他們自以為柳念慈毫無防備,準備發動突襲時,柳念慈猛地停下腳步,身姿如風中柳絮般輕盈一轉,目光如寒星般直射向他們,眼神中透露出清冷與果決。

兩個黑衣人微微一怔,顯然沒料到柳念慈會突然發難。但他們很快回過神來,其中一人惡狠狠地威脅道:“小丫頭,識相的就乖乖跟我們走,不然,有你苦頭吃!”

柳念慈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意,語氣冰冷地回應道:“就憑你們兩個,也想抓住我?簡直是白日做夢!”

話音剛落,柳念慈腳尖輕點地麵,身體如同離弦之箭般驟然躍起。她的身姿輕盈靈動,宛如一隻振翅高飛的白鶴,衣袂翻飛間,帶起一陣微風。眨眼間,她便穩穩地落在了巷子的高牆之上。隻見她足尖輕點牆麵,身形微微晃動,如同一片隨風飄舞的羽毛,輕鬆地保持著平衡。

兩個黑衣人仰頭望去,眼中滿是震驚與恐懼。他們怎麼也想不到,這個平日裡看似柔弱的女子,竟身懷如此精湛的輕功。

柳念慈站在高牆上,居高臨下地俯視著他們,眼中滿是不屑。她抬手從腰間抽出暗器,那暗器在陽光的映照下閃爍著森冷的寒光。她手腕輕輕一抖,動作行雲流水,暗器便如流星趕月般飛射而出,精準無誤地刺入了兩個黑衣人的手中。

“啊!”兩個黑衣人同時發出一聲慘叫,手中的麻袋瞬間掉落在地,他們雙手緊緊捂住受傷的手,在地上痛苦地翻滾哀嚎。

柳念慈冷冷地看著他們,聲音如寒冬的冰霜般刺骨:“今日我暫且饒你們一命,回去告訴你們的主子,若是再敢對我動歪心思,下次可就沒這麼好的運氣了。”

兩個黑衣人聞言,眼中閃過深深的恐懼。他們掙紮著站起身來,一瘸一拐地倉皇逃離了巷子。

柳念慈望著他們離去的背影,眼神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她心中清楚,這一切背後的主謀必定是柳清合。她暗自冷笑:“柳清合,你以為這樣就能輕易除掉我?你實在是太小看我柳念慈了。既然你不顧情分,那就彆怪我心狠手辣。咱們走著瞧!”

說罷,柳念慈輕輕縱身一躍,如同一朵飄落的花瓣,輕盈地落在了地麵上。她整理了一下衣衫,神色從容,邁著沉穩的步伐,繼續在街道上前行。陽光灑在她的身上,勾勒出她堅毅而又美麗的身影,仿佛世間的一切黑暗與邪惡都無法將她打倒。

柳婉清躲在巷子的轉角處,雙眼瞪得滾圓,滿是不可置信地看著眼前的一幕。原本在她印象中,柳念慈不過是個柔弱可欺、任人拿捏的女子,可此刻,柳念慈展現出的那高強的輕功和淩厲的手段,與她平日裡的認知大相徑庭,讓她驚得呆立當場,半晌回不過神來。直到那兩個黑衣人狼狽逃竄的身影消失在巷口,她才如夢初醒,心中湧起一股強烈的不安。

她不敢再多做停留,提起裙擺,慌慌張張地朝著柳府的方向奔去。一路上,她腳步匆忙,險些撞到路人,引得路人紛紛側目,可她卻全然不顧,心中隻有一個念頭:趕快回去告訴母親,這個驚人的發現。

回到柳府,柳婉清氣喘籲籲地衝進母親柳清合的房間。柳清合正坐在桌前,悠閒地品茶,見女兒如此慌張地闖進來,微微皺了皺眉頭,不悅地說道:“婉如,何事如此慌張?這般沒規矩。”

柳婉清顧不上喘勻氣息,衝到柳清合麵前,語無倫次地說道:“母親,不好了,出大事了!我今日看到柳念慈了,她……她……”

柳清合放下手中的茶盞,神色凝重起來,追問道:“她怎麼了?你慢慢說,莫要著急。”

柳婉清深吸一口氣,努力平複自己的情緒,說道:“母親,我看到柳念慈身懷高強的武功!她的輕功極為了得,眨眼間便躍上了高牆,而且還能用暗器傷人,那兩個黑衣人根本不是她的對手。我……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平日裡那般柔弱,怎麼可能會有如此厲害的武功?”

柳清合聽了,臉色瞬間變得煞白,手中的茶盞“哐當”一聲掉落在地,摔得粉碎。她瞪大了眼睛,滿臉的震驚與不可置信,喃喃自語道:“這怎麼可能?她向來柔弱,平日裡連隻雞都不敢殺,怎麼會突然會武功了?難道……難道她一直在我們麵前裝柔弱?”

柳婉清焦急地說道:“母親,我親眼所見,千真萬確!她的武功絕非一朝一夕能夠練成,她肯定是故意隱瞞的。如今她已經知曉我們對她的敵意,若是她真的記起了過去的事情,我們該如何是好?”

柳清合站起身來,在房間裡來回踱步,神色慌亂。她口中念念有詞:“這可如何是好?這丫頭隱藏得太深了。早知道她如此厲害,當初就不該留下她。如今她對我們心生怨恨,必定不會善罷甘休。”

柳婉清走到柳清合身邊,握住她的手,說道:“母親,我們不能坐以待斃。必須想個辦法,除掉她,否則,我們柳家恐怕會大禍臨頭。”

柳清合停下腳步,眼中閃過一絲狠厲之色,說道:“沒錯,不能再讓她繼續逍遙下去了。這次,無論如何,都要將她徹底鏟除,以絕後患。”

母女二人對視一眼,眼神中透露出同樣的決絕。然而,她們不知道的是,柳念慈早已不是當初那個任人欺負的柔弱女子。她們即將麵臨的,將是一場前所未有的危機。

日懸中天,熾熱的陽光毫無保留地傾灑在街巷,街市上熙熙攘攘,喧囂聲此起彼伏。淩熙一襲墨色錦袍,身姿挺拔如鬆,周身散發著與生俱來的清冷與矜貴,與周遭的熱鬨氛圍格格不入。他手持一隻晶瑩剔透的玉杯,目光在來來往往的人群中隨意遊弋,直至那一抹靈動的白色倩影映入眼簾。

柳念慈身著一襲素白的交領襦裙,裙擺繡著精致淡雅的雪梅圖案,在微風中輕輕搖曳,恰似雪中綻放的寒梅,冰清玉潔。她外披一件月白色的輕紗披風,每一步都走得輕盈飄逸,宛如一朵隨風飄蕩的白雲,清新脫俗,引得路人紛紛側目。淩熙的目光瞬間定格在她的身上,眼中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異樣光芒,隨後抬腳朝著柳念慈的方向走去。

“柳姑娘。”淩熙的聲音低沉而清冷,仿若深山古寺中的暮鼓晨鐘,帶著絲絲寒意。

柳念慈聽到呼喚,停下腳步,轉頭望去,隻見淩熙正站在不遠處,神色淡漠地看著她。她微微福身,姿態優雅,語氣輕柔地回應道:“淩公子,不知喚住小女所為何事?”

淩熙抬手晃了晃手中的玉杯,薄唇輕啟,聲音平淡卻透著不容置疑的意味:“柳姑娘,今日相遇,便是緣分。不如與我一同去個地方,小酌幾杯,如何?”

柳念慈心中微微一怔,她與淩熙不過數麵之緣,且對方向來冷若冰霜,此番突如其來的邀請,著實令她感到意外。她婉言推辭道:“淩公子美意,小女心領了。隻是小女素來不勝酒力,貿然飲酒,恐會掃了公子的興致,還望公子海涵。”

淩熙嘴角微微上揚,勾勒出一抹若有若無的弧度,眼神卻依舊淡漠:“柳姑娘不必過謙。聽聞姑娘那日在翟慶樓的舞姿,驚豔眾人,想來姑娘也是性情灑脫之人,何必如此拘謹?”

柳念慈秀眉微蹙,眼中閃過一絲不悅。她並不喜歡淩熙這般略帶強硬的口吻,但又不好直接回絕,隻能再次婉拒。然而,淩熙卻並未就此作罷,執意拉著她往一處走去。柳念慈心中雖有不滿,卻也無法掙脫,隻能隨他前行。

不多時,淩熙將柳念慈帶到了一處空無一人的僻靜之地。這裡四周靜謐,唯有微風拂過樹葉的沙沙聲。柳念慈警惕地環顧四周,質問道:“淩公子,你這是何意?為何將我帶到此處?”

淩熙卻並未直接回答,他神色平靜,目光緊緊盯著柳念慈,緩緩開口道:“柳姑娘,不必如此警惕。我不過是想與你單獨聊聊。而且,我也知道你的功夫了得。”

柳念慈心中一驚,臉上卻強裝鎮定,問道:“淩公子此話何意?小女不過是一介弱女子,哪有什麼功夫。”

淩熙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篤定:“柳姑娘,何必隱瞞?那日你在巷子裡與兩個黑衣人交手的場景,我可是看得清清楚楚。你的輕功、暗器手法,皆非尋常女子所能擁有。”

柳念慈心中暗自懊惱,沒想到那日的一舉一動竟被淩熙看在眼裡。她沉默片刻,緩緩說道:“既然淩公子都已知曉,那小女也不再隱瞞。隻是不知淩公子將我帶到此處,究竟有何目的?”

淩熙微微眯起眼睛,目光在柳念慈身上來回打量,仿佛在審視一件稀世珍寶。良久,他開口說道:“柳姑娘,你如此深藏不露,必定有著不為人知的過往。我對你很是好奇,想要了解你更多。”

柳念慈冷笑一聲,說道:“淩公子,小女不過是個普通女子,沒什麼值得你好奇的。你若隻是為了滿足自己的好奇心,那便請回吧。”

淩熙卻並不在意柳念慈的冷淡態度,他向前走了幾步,與柳念慈的距離更近了一些,說道:“柳姑娘,你我皆是聰明人,不必拐彎抹角。我知道你在柳府的處境並不輕鬆,或許我能幫到你。”

柳念慈心中一動,眼中閃過一絲猶豫。她看著淩熙,心中暗自思忖:“他究竟是何用意?為何突然說要幫我?”但她很快便恢複了冷靜,說道:“淩公子的好意,小女心領了。隻是小女的事情,還是想自己解決。”

淩熙微微點頭,說道:“柳姑娘有骨氣,我欣賞。不過,若是你改變主意了,隨時都可以來找我。”

說罷,淩熙轉身欲走。走了幾步後,他又停下腳步,回過頭來,說道:“柳姑娘,今日之事,我不會告訴任何人。希望你也能保守我們之間的秘密。”

柳念慈微微頷首,目送淩熙離去。待他的身影消失在視線中後,柳念慈才緩緩轉身,心中五味雜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