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1 / 1)

將戰線拉短了,,,感覺走向越來越奇怪了,

————————————————————

吃完飯後他就離開了,借口下午還要兼職,晚上回去時衝田躺在床上刷手機,看見他進來後說道

“感覺你這幾天心不在焉的。”

“有嗎?”

“如果再不想清楚會後悔的。”

“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對方抬了下眉,也沒心情再爭下去,低頭又開始拿起手機,屏幕的光亮是黑暗唯一的光源,神威將吸頂燈打開,跑到衛生間點燃一支煙。

……

後來一直避免和她見麵,除了澄夜還是總來live house看他表演,其餘那些事情都斷了,不再單獨和她再見麵,即便在表演後也會儘量保持距離,開始在間歇裡接觸彆的女人和她們在酒吧調情,但多了又認為是在浪費時間。

在周六的晚上對方單獨來到休息室找到自己,阿伏兔看她的眼神不再充滿好奇反而被一種糾結所代替,沙發上調琴的衝田隻是抬起眼皮瞥了一下就當無事發生。

澄夜在酒吧點了杯氣泡水,順便給對方要了瓶朝日,那雙褐色的眼睛突然充斥著神秘的笑意,神威望著她從兜裡掏出兩張票。

“這是工作上的同事送的哦,她說自己那天正好有事去不來,就送給我了。”

“是嗎。”

看到他有些敷衍的態度澄夜有些不滿地撇了撇嘴。

“一起去吧。”

“不了。”

“好啊,那明天早上八點來我家找我吧。”

“喂你不要自己拿決定啊。”

似乎沒有聽見他後麵的反抗,澄夜抿嘴笑著向門外快步走去,神威正心煩卻看見樂隊其他人的腦袋在休息室門口探出來,男人又擺出那副似笑非笑的樣子,三個人識趣地又回到了房間,隻留他一個人喝完剩下的啤酒

……

最後還是去了。

敲門時對方已經換好了衣服,女人的腦袋從裡麵探出來,隨後讓他進來再等一會,神威靠在客廳的凳子上,用腳抵著下麵的橫欄。

在浴室裡反複整理著臉上的妝容,導致兩個人出門已經是一個半小時之後,來到現場時幾乎觀眾都已經到齊,神威本來準備直接把耳機帶上但無奈對方太興奮隻能假裝融入了氛圍。

每一個樂隊表演的時候他都默默在心裡挑刺,太老套,歌詞好口水,旋律是自動生成的嗎?這些問題在心裡不斷產生,這種場合煙也就免了,他開始煩躁起來。

看到澄夜在旁邊蹦著歡呼時不禁嘖了一聲,在live house時為自己鼓掌和現在又為彆人喝彩,他開始覺得粉絲是一種表麵看起來很狂熱實則輕而易舉就能離開的群體,或許哪天對方就會拋棄自己去成為彆人所謂的粉絲。

扭頭看見她的側臉被紅色的燈光照耀,眼睛又變得亮晶晶的,真是個容易滿足的人,他不禁在心中評價道。

擁擠的人群變得燥熱起來,營造氣氛的各色噴霧覆蓋在空氣裡,他看向舞台兩側的LED屏在觀眾席裡掃著,突然自己和身旁人的身影出現再上麵。

“你看見了嗎?”

女人看向自己指了指屏幕。

“啊,看見了,需要做點什麼嗎?”

“應該不用吧。”

在鏡頭還沒移開之前他下意識俯身親吻了她的嘴唇,頭頂上的墨鏡因為突然大幅度的動作而掉落,因為蹲下去撿起而錯過了對方捂住潮紅的臉時順便移開在屏幕上的目光。

周圍響起一陣qiyun聲,他將墨鏡重新戴上,看見旁人的耳朵還是淡淡的紅色,勾起嘴角裝作無事發生繼續望著舞台上無聊的表演,但澄夜的喝彩也沒開始那樣熱情了。

演出結束後走在去車站的路上,女人提出想去海邊溜達溜達,幸好這是一個靠近海的城市,不到一會就到了旁邊,兩個人漫無目的地漫步在沙灘肩膀時不時碰到一起,海鳥在水麵上飛翔著,傍晚的夏風吹拂著澄夜的長發,或許是心血來潮她突然開始踩起對方的影子,神威不屑地說道。

“好幼稚。”

“嘛,不要忽略這些平淡的樂趣。”

她狡黠地說道,隨後抬起頭望向落日的方向,遠處小孩子嬉笑的聲音傳來,一天就又要結束了,女人突然停住了腳步,旁邊的人有些疑惑地看向她。

“海邊還是落日的時候最美對吧。”

“太肉麻了。”

“真希望可以每天都這樣。”

那雙眼又閃起熟悉的笑意,男人忽然覺得有些恍惚直到她輕柔的聲音傳來。

“我說……”

旁邊海鳥飛過的聲音顯得更加明顯,他忐忑地等待著接下來的事。

“這算是約會嗎?”

好似呢喃般問出這句話,神威突然感覺心中一緊,看著女人撫去臉上的碎發笑著看向自己,他卻不敢再看向她閃爍著期待的麵龐。

“不……”

神威停留片刻後舔了下嘴唇,最後說出接下來的話。

一開始就想的是不去撒謊這樣也不會讓內心不安,但到了這一步時反而他寧可希望自己可以收回那些想法,最後的解釋也被咽了下去。

似乎料到這個回答般澄夜眼裡的色彩暗下去,嘴巴一張一合不知道說些什麼,最後又擠出個笑容,一直猜測的答案突然被證實倒顯得有些空落落的。

“這樣嗎…”

伸手下意識要碰到她時卻被女人躲開,夕陽下剛剛那些溫暖的假象突然都消失了一樣,他看見澄夜往後退了幾步,低聲快速說道自己還要去趕車最後帶著笑扭頭向街道的方向跑去。

神威沒有去追,從兜裡掏出一根煙剛點燃後感到一陣心煩最終踩到腳下。

……

“誒,就你一個嗎?”

澄夜來到那家居酒屋,本來想要杯啤酒但又怕自己醉了之後出事最終隻要了碗豚骨拉麵。

那些委屈的淚在眼眶裡終於忍受不住流下來,儘管很快擦掉也沒法製止後麵的又淌下來,她突然感覺自己像個傻瓜一樣,把一些自認為是的夢想寄托在毫不了解的人身上,然後還渴望能夠在那裡找到人生的出口。

“真沒想到你能撐這麼長時間。”

她抬頭望見那個茶色短發的貝斯手將拉麵遞給自己。

“謝謝。”

“他對前麵幾個也都這樣,這樣說你會好受一點嗎?”

男人擦著手中的啤酒杯,可能因為是還早些的周末,居酒屋裡客人零零散散的。

“不會呢。”

澄夜撇撇嘴戳著碗裡的半截雞蛋。

“從現在開始遠離我們這種人吧,像你這種不愁吃穿的女人就是喜歡找刺激,如果你一開始就拿錢對付那家夥我想事情沒準還會不一樣。”

“總悟!”

“這有什麼,土方你難道不讚同嗎?”

帶著頭巾的男人嘖了一聲也沒反駁下去。

上次來到這裡還是兩個人現在卻隻剩下她一個獨自吃著,今天外麵晴空萬裡,沒有再下雨。

……

兩條注定隻會交集一次的直線。

他一開始就明白這個道理,不管是最初的搭訕還是後來那些夜晚都被歸結於本能的欲望,如果在城市中這種事情難道不是很常見嗎?即便衝田後來總有意無意刺激他但吵了幾次後也不再提了。

晚上在麥當勞隨便劃拉著餐紙思索著接下來表演的曲目,突然靈光乍現地將第一小節的歌詞寫下,跑到員工儲物間將吉他抱出來,不顧椅子上流浪漢的反抗開始修改起來。

像瘋了一樣用沒插電的吉他急忙將這段彈奏出來上傳到ig上,查看關注列表時卻發現對方已經不在裡麵了,低聲罵了句。

隨後煩躁地跑去擅作主張把剛剛的外送訂單都取消了,如果第二天被發現就再換個工作好了,他這樣無所謂地想道。

如果對方要忘了自己那他也不要做那個挽留的失敗者。

……

在第二年的秋天樂隊才覺得是時侯試試把歌曲做成正式的錄音室版去碰碰運氣了。

找到合適的地方也花了很久,性價比這種東西可遇不可求,輾轉幾家店後還是回到了最初那家這種情況讓大家罵罵咧咧。

“我們得快點,隻有兩個小時。”

阿伏兔進來一邊關上門一邊抱怨地說道。

之前已經演奏過幾乎幾百遍的曲目現在過起來也不算慢,難得每個人都放下扯閒篇的時間全神貫注地完成一項工作,除了幾次神威受不了出去抽了兩根,其他的時間都能稱作高效。

修音和製作這種事情都是越省越好,就這樣製作出來的東西隨便地被幾個人包裝寄到不同的唱片公司。

“如果有人來發掘我們就好了,這樣寄出去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有回音。”

窗戶旁山崎隨便地躺在鍵盤上,發出一串亂音。

“整體窩在這兒根本不會有這種事。”

衝田手指在屏幕上不斷滑動著,反複刷新郵箱裡的記錄,但什麼都沒有。

“去街上表演試試吧。”

其他三個人有些不可思議地望著出聲的那個方向,神威將叼著的煙拿下來。

“怎麼了?”

“沒什麼,就是有些不可思議。”

“為什麼?”

阿伏兔眉毛皺到一起有些困惑。

“沒有為什麼,想到就去做吧。”

他支著腦袋無所謂地答道

……

經過將近一年的實習期終於可以開始進行外勤的工作,但當每天都出去尋找素材時澄夜才發現什麼是真正的痛苦。

“啊啊啊啊我現在寧願回去做報告。”

她坐在街頭的店裡給信女打著電話。

“一開始嚷嚷著想出去的明明是你自己。”

“可是好難,找素材這種東西,真想都殺了,對啊,要不就把這個當新聞好了……”

“彆再說這種話了,老是坐著不會有機會吧。”

澄夜聽到對麵掛斷電話後氣不得出又在意大利麵裡胡亂攪了幾圈,一旁的同事開始催促自己趕緊繼續工作。

整張臉都布滿黑線,她帶著微笑答到馬上好,隨後低頭歎了一大口氣,要不隨便編一個好了,但這樣真的可以嗎……

拿起一旁的麥克風打開開關又跟在對方後麵開始四處亂逛。

特地挑了新宿周邊遠離下北澤,雖然已經過去這麼久但每次想到心裡還是會刺痛,但彆人無意問自己知不知道那個叫披頭士的樂隊某首歌時總會聯想起雨後那次他唱的歌,坐動車看到背著吉他的人會心中一沉,當轉身時發現不是時又會產生莫名的失落。

“喂,德川,去那邊看看吧。”

“哦哦好。”

同事好心遞給她一杯水,接過擰開後剛要喝突然聽到熟悉的聲音。

前麵的公園旁圍著許多人,同事很興奮地舉起攝像機跑過去,但澄夜卻停住了,直到對方呼喚她的姓名才猶豫地上前走去。

表演的曲目她已經有些陌生,畢竟已經有一年多沒有再點進那個賬號,那些以前幾乎占據她整個夏天的歌聲再聽到時還是會勾起回憶。

“我們走吧。”

“欸,為什麼?感覺他們歌還挺有意思的。德川,要不湊和采訪一下完成指標回去吧。”

新的歌詞和以前那些主題都沒什麼關係,倒是關於感情的部分多了很多,她有些不知所措,就像那個貝斯手說的一樣,他對所有人都這樣,給那些隨隨便便拋棄的女人寫首情歌再演出不也是這些歌手的一部分,簡直是一箭雙雕。

想到這裡她忽然又有些泄氣,仿佛很久之前的箭又戳中了那顆表麵被粘合得完好如初的心,其實隻有她知道那顆心一碰就碎。

“德川麻煩你去問問他們可不可以接受采訪,我調一下設備。”

“行吧。”

一首歌結束,她從人群中推攘出去,對方正準備將音箱進行調整,看到她時湛藍的眼睛閃過一瞬間的波瀾,馬上又恢複平靜,仿佛他們隻是第一次見麵,旁邊的三個人看見這幅場景先是一愣後來都開始自顧自抓空休息起來。

“有什麼事嗎?”

“那個,我的同事想對你們進行采訪。”

旁邊的人群看見沒有繼續表演都四散走了,男人見狀拿出煙,打火機反複幾次才點燃,沒有回答她的話,澄夜硬著頭皮又問了一遍,看見他將煙霧吐出來說道。

“不——要,記者就像是蒼蠅,怎麼甩也甩不掉,你們隻在乎怎麼從彆人那裡榨取想要的東西,可惜我沒什麼能給你的。”

他微笑地蹲下平視那雙褐色的眸子意料中流露出尷尬和不適。

“現在可以走了嗎?我還有我的事情。”

“神威,彆這樣。”

阿伏兔上前將兩人隔開,帶著歉意地向澄夜解釋想要再商量一下,但女人沒有給他這個機會,拿著麥克風的手因氣憤而微微顫抖,最後轉身離去。

遠處調試設備的同事有些不明所以地跟上她,回頭朝樂隊其他人禮貌性笑了笑。

“為什麼不接受,這明明是個很好的機會。”

旁邊的鼓手有些責備得向他抱怨道。

“對啊,明明剛剛還唱著寫給她的歌,現在又在這裝什麼大義凜然。”

衝田伸了個懶腰將音箱的電又重新插上。

“你是想把琴燒個洞出來嗎?”

笑著回頭看向茶發男人,神威晃來晃指間夾住的煙,對方不屑地翻了個白眼之後也沒再說什麼。

……

“啊啊,所以是這樣嗎?”

信女靠在澄夜家的沙發上一邊聽著旁邊人沮喪地發著牢騷一邊瀏覽著手裡的視頻。

“太過分了這個人!澄夜醬告訴我那個地方我直接上去給他兩拳阿魯。”

“真的很混蛋啊,我就知道男人沒一個好東西……”

澄夜一把抱住旁邊一副要去乾架模樣的神樂開始哭訴起來。

“錯誤的。“

藍色長發的女人翹起腿悠哉地舉起一根手指說道

“而是不要在彆人提示過之後還再找這種嘴上哄你實際上腦子裡全是關於你裸體想象的男人。”

褐色的眼睛充滿斥責地看著她,女人不以為然地聳了聳肩,房間裡隻有橘發女孩不明所以,隨後神經大條地說道自己去儲物間拿點零食來搭配八點檔。

“喂,過來看看這個。”

看到神樂走後擺擺手示意對方坐過來,澄夜撇了撇嘴靠在信女旁邊望向屏幕裡的畫麵。

內容是樂隊在公園裡表演的視頻,是他們傳到視頻網站的,往下劃拉也還有彆人上傳的片段,播放量大多已經漲到幾十萬了。

信女好心地給她往下翻著評論,無非就是一些誇讚的話,有說歌的也有評價裡麵的成員的,女人眉頭緊鎖。

“為什麼…感覺很普通啊,下北澤明明就有很多這種樂隊。”

“哦這樣啊,那我想你和他回家的時候也是這麼說的吧。”

“信女不要再說了……“

“看看這個,‘主唱很不錯呢,感覺是相處起來很有趣的類型’,還有‘不知道可不可以將對方約出來呢?’看到前任這麼受歡迎有什麼感想呢,德川澄夜?”

她將手比作麥克風伸到臉臭得像下水道一樣的黑發少女嘴旁,還沒等她開口又伸回來。

“等等,沒有告白過對吧,那就不叫前任嘍。”

“不想再理你了信女。”

“好了好了開玩笑的嘛,不管怎麼樣先點個讚吧。”

澄夜接過剛剛神樂拿來的醋昆布咬了一口,現在嘴裡和心裡都是發酸的了,突然猛然想到搶過平板。

“等等,信女你剛剛用的誰賬號。”

“哦,你的啊,不良亂交少女。”

搶過平板及時將讚點掉後才長舒一口氣,但下一秒又想到幾十萬人點讚他真的會發現自己也在裡麵嗎,這樣自以為是的緊張是不是有點太可笑了,想到這又染上一股無名的煩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