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隻烏鴉(1 / 1)

血糊在一起的稻草緊貼在其主人身上,但稻草人好像完全不把這當做一回事,隻是盯著夜訪他病房的蝙蝠俠,久久無言。

“你想知道?”稻草人咯咯地笑了起來,“其實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他來向我借點恐懼毒氣——”

黑漆漆的拳頭再次招呼了上去。

“你給他了?”蝙蝠俠並不打算就這樣輕易繞過這個挑逗人犯罪的家夥,“他透露自己的計劃了嗎?”

“啊。”稻草人吐了吐自己口中的堆積的瘀血,“應該是給另外一個阿特金森用的吧。”

“說起來,那個阿特金森似乎失蹤了?”

*

恐懼是足以殺死其宿主的情緒,而人一旦陷入這種加強版的情緒之中,非意誌力強大者,恐懼毒氣無往不利。

小阿特金森拿恐懼毒氣乾什麼?

布魯斯在解決完稻草人,且確保這個身受重傷的家夥不會在未來幾天之內搞事後,並沒有著急直接返回蝙蝠洞去查看稻草人刪去的監控錄像,而是選擇先去冰山賭場撈一把羅賓。

“夜翼。”蝙蝠俠對著通訊器問道,“冰山賭場那邊怎麼樣了?”

“我還沒找到羅賓。”迪克側身給邊上的人讓出道來,輕聲回應著,“而且冰山賭場內部也在動亂。”

至少從這大規模來來回回動員的企鵝手下們來看,裡麵到訪的人並不是什麼好對付的家夥。

難不成是熟人?

“紅羅賓,幫我連一下紅頭罩。”迪克轉身進了一個房間,順勢將準備對他發出質問的冰山賭場員工按在櫃子上,一拳打暈的對方。

他回頭看了一下後麵被換下灑滿酒液的工作服,再三糾結之下,還是選擇了扒下對方身上的那套工作服。

“紅頭罩的防火牆加強了,等一下。”

出乎意料的是,回應迪克的是昨天還和黑金絲雀在中心城出差的神諭,“不過小心,冰山賭場的一部分攝像頭我接不上去,應該是電路被人為毀壞了。”

先不說傑森有沒有幫他提前處理電路或掌管監控的幫手,法外者的另外兩位成員都是出外勤類型的人才,更彆說他們這段時間並不在哥譚。就算是紅頭罩單獨行動,傑森也懶得多做一步,大多數時候都會選擇直接打進去。

“接上了。”神諭的聲音召回了正在思索著什麼的夜翼,“紅頭罩,我是神諭。”

“……”傑森那邊沉默了兩秒,f開頭的單詞隻冒了個頭又被吞了回去。“今天是你?”

“對。”神諭大概知道他想說什麼。

在連上紅頭罩通訊器的那刻,神諭同時已經得到了對方現在所處的位置,紅頭罩現在正在黑麵具勢力範圍內、伯利萊邊緣靠近新城的方向。

這個地方反而距離韋恩莊園更近一些。

“所以哥譚真的不是幸福之都嗎?”阿舍爾略帶迷惑的聲音從紅頭罩通訊器那頭一起傳來,“原來真的是找錯了啊……”

“什麼幸福之都?什麼哥譚?”某cos冰山賭場員工的夜翼先生甚至不顧到旁邊人投來的目光微微張開嘴巴,“我聽力沒問題吧?”

“沒有。”傑森罕見的沒有多說什麼,“我要先收拾這個試圖用精神攻擊我的裝貨了。”

“紅頭罩,下線。”

通訊器被傑森關閉了。

“真的有人能說的出來這種鬼話嗎?”迪克百思不得其解,“是美國人都知道哥譚的名號吧?”

民風淳樸的幸福之都和哥譚不能說一模一樣,隻能說毫不相關。

“等等。”一片混亂之中,盯了迪克半天的領班從後麵搭上他當時肩膀,“你是什麼玩意?”

“紅頭罩?不。還是紅羅賓?”

領班的視線向下掃過他被衣服遮蓋的身材:

“哦,夜翼?”

啊歐,潛入大失敗。

身處企鵝人辦公室的羅賓對外麵發生的事情一無所知,他的通訊器在打鬥中被那個麻煩的家夥摘下來,現在已經不知所蹤了。

好在上麵放了定位器,羅賓還能根據腰帶裡的其他東西看見了那個家夥應該在這裡,但還是沒能找到他任何究竟在哪裡。

“砰。”

羅賓忽略剛剛被企鵝人手下圍攻的事情,乾脆直接踹開了辦公室的門。

企鵝人並不在裡麵。

熟悉的辦公桌依舊亂糟糟的,沒用的紙和不怎麼管用的合同就這麼大咧咧地擺放在麵上,往常擺放拐杖傘的位置也被一隻小鳥占據,一切都不怎麼入眼。

冠藍鴉歪歪腦袋,裝作無辜狀看向來者。

“冰山賭場除了企鵝還開始養鳥了?”羅賓也沒跟企鵝人客氣的意思,他靠近書桌旁的位置,謹慎地將小鳥捧了起來,並且來回傾斜角度,仔細觀察且辨彆著這隻藍色小鳥的品種:

“冠藍鴉?”

冰山賭場這麼冷肯定不適合鳥類居住。

很好,那麼它現在是我的蝙蝠烏鴉了。(惡魔崽子低語)

‘……?’基蘭強忍住想要低頭啄他手的本能反應,他現在儘力地想要裝的像玻璃窗裡麵的企鵝一樣乖巧,‘不是,左一下右一搭的,想乾什麼?’

再來回亂摸我羽毛我就要啄你了!!

‘德拉文,救救。’掙紮無果的基蘭選擇開始賣乖求救,‘快點的,大嘴烏鴉趕緊來救我!’

‘我?’德拉文對自己現在的武力十分有自知之明,‘我去咱倆一起送死嗎?’

‘我被奇怪的人纏上了。’阿舍爾吃一塹負一智,顯然已經忘記了之前和基蘭的不愉快經曆,‘還要等一會吧?’

小惡魔剛裝出來的好臉瞬間消失。

‘要你有什麼用,廢物。’

達米安對冠藍鴉究竟在腦內說些什麼一無所知,但他很明顯感覺到了手中捧著的小鳥有些蔫蔫的。

冠藍鴉本身是比較親近人類、且混跡在人類生活區之中的烏鴉,通常來說都比較活潑,顯然達米安也是這樣認為的。但是冠藍鴉卻幾乎對他的動作沒有任何反應,連幾聲鳥叫都沒有。

生病了?

果然還是冰山賭場不適合動物生長吧?

羅賓思索了一下,試探性地用馴獸的手勢摸摸冠藍鴉的鳥嘴下方,然後又拍了拍它的小腦袋,一時間沒收住力差點沒把基蘭拍到地上。

基蘭:……

“嘎——”

烏鴉嘶啞的聲音從耳廓響起,羽毛煽動拍打在羅賓的臉上,從他的手心裡騰空而起。

清晰的鳥叫聲在樓道內回響兩聲,羅賓似乎天生就有和動物溝通的天賦,幾乎馬上意會到了對方是想帶著自己去找些什麼。

‘趕緊的,禍水東引一下。’基蘭試圖把戰火引到企鵝人身上,‘正好讓這個小矮子替我錘他一頓算了。’

冠藍鴉知道企鵝人躲在哪裡。

他和阿舍爾在被德拉文扔出窗戶後,先是試圖根據少得令人發指的信息中試圖找到一些蛛絲馬跡。然而破外套裡能找到的東西寥寥無幾,隻有幾張破損的紙錢和一隻不知道用來乾什麼用的鑰匙。

好在紫色眼睛的人並不算難找,基蘭在人堆中揮霍了翹屁股大叔的最後一點現金,終於得到了找到了還算能用的信息。

好消息,確實是同位體,他也叫德拉文。

壞消息,不姓伊沃德,而是從未聽過的阿特金森。且家裡似乎全死光了,至少從失蹤的範倫丁和死掉的小阿特金森來看是這樣的。

基蘭隻能先從範倫丁的好同事下手,加裡的信息不算難查,幾經波折之後基蘭還是順利摸進了企鵝人的老巢。且在成功利用自己冠藍鴉的本體摸入辦公室,找到了某些似乎有用的文件。

敏銳地察覺到什麼的基蘭並不打算就這麼把某些相關的文件讓出去,雖然裡麵並沒有什麼關鍵信息,但是在德拉文的授意下,他還是決定帶著東西去威逼利誘一下此辦公室的主人。

當然,是在阿舍爾也到場的情況下,基蘭才不想威脅不成被人反打。

沒腦子的高戰力武器,誰利用誰說好用。

然而,變化總比計劃快。

這個不知道哪裡冒出來的小矮子就是在基蘭無聊到來回亂逛的時候出現的。

在互相交手與試探中,三人之間最不擅長打鬥的基蘭清楚地認識到自己並不是來者的對手。在連續挨打了好幾下、到手的東西差點脫手之後,終於騰出手來看另外兩隻小鳥的德拉文終於解救了基蘭:

‘把文件讓給他。’德拉文似乎在此期間得到更多的訊息,‘這個家夥所屬的勢力在哥譚獨占鼇頭,讓他們去查。’

‘我們坐收漁翁之利。’

‘明白。’基蘭在把文件扔到羅賓臉上轉頭側身躲進狹窄處,又狗狗祟祟地變成體型更小的本體鑽進某個不知道通向哪裡的管道裡,乾脆順著走到了儘頭,‘我會跟著他的。’

冠藍鴉加快速度在管道裡來回亂竄,險些直接撞到鐵質管道壁變成一隻小鳥餅,在蜿蜒曲折的道裡來回兜兜轉轉了很久,終於飛到了可以向下的路口。

但是為什麼,這個房間冷得出奇?

‘……’

‘傻子嗎。’

德拉文對基蘭也是毫不留情,‘你飛到企鵝展示區了。’

‘什麼?’忙著逼問黑麵具地阿舍爾精準識彆關鍵詞,“啊?你說冠藍鴉去當企鵝了??”

……

試圖偷聽的紅頭罩:什麼企鵝?

冠藍企鵝?企鵝裡有這個種類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