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妄想!韋恩出席阿卡姆心理座談會,當麵表明對外來者的不屑!」
「兒童保護者協會再次申訴,稱已掌握有關韋恩戀童證據。」
「哥譚女郎竟已無法滿足他的欲望?韋恩的新女友來自大都會。」
哥譚報紙的韋恩含量是不是有點太高了?
試圖從順手摸來的報紙裡找到什麼的德拉文兩眼一黑,但還是硬著頭皮看完了所有內容,然後閉著眼睛報紙隨手折了兩下,扔進了垃圾桶。
“這明明是我憑本事得來的錢。”基蘭有些不滿地咂咂嘴,雖然這個本事好像也並不正經,但他也不想分給阿舍爾這個呆瓜,“想用的話,總要付出點代價吧?”
而且這個翹屁股大叔的錢包也太──空了吧?
隻從錢夾裡翻出少量現金和一堆不塑料卡的基蘭不想承認自己看錯了人,他明明在那個家夥身上嗅到了金錢的味道,誰能想到他這麼窮啊?
‘雖然不多,但救火足夠了。’三人在靠近第一晚他被拋屍的位置租了一間十分狹小的房間,用來作為暫時轉輾的落腳點,‘錢夾你扔掉了嗎?’
“放心。”冠藍鴉毫不留情地將錢夾叼到了距離較近的水域扔了進去。
當然了,在此期間,德拉文還借助冠藍鴉的眼睛簡單觀察了一遍自己親愛的、未知的父親所統治的城市,發現它跟母親言語中的幸福之都簡直一模兩樣。
哥譚。
完全與母親描述中完全相反、混亂又無序的城市。
哦,原來父親的能力也不怎麼地啊。
“我更傾向於這個位置並不是你真正誕生地的可能。”基蘭可太知道艾琳是個什麼個性的人了,“她應該看不上太弱的男人,更彆提替還替對方誕下後代的事情了。”
基蘭·伊沃德也是因為實驗而誕生的孩子,完整的基因提供者是誰已經不重要了,大概率源自艾琳在基地或者彆的地方找到的超能力者,然後之相結合又複製備份而生的孩子,同樣也是野心的產物。
那麼作為她自然孕育的孩子也不該例外。
“不過也沒準是他改變了想法呢?”基蘭又開始發散性地說笑,“ 比如,太幸福的城市統治鎮壓起來實在沒什麼意思,還是把幸福掰碎後的悲劇更有看頭。 ”
‘……還真沒準。’
德拉文的腦子轉了不到一秒就得出來結論,隻要對方夠強,母親好像也不是很在乎對方究竟是什麼人。
“ 所以,你到底為什麼還要回去?”阿舍爾一直憋到現在的話終於問出了口,“反正伊沃德和基地大概率都已經沒了,回去乾什麼? ”
“ 你看起來也不像是為母親死亡而感到愧疚的人。”
‘確實如此。’
雖然因為艾琳最後為了保他將自己推入時空倉的行為感到意外,且暫時性地為她難過了一下,但德拉文並不感覺到愧疚,有戰爭就會有死亡,艾琳隻是輸了自己的野心而已。
沒準還沒等德拉文回去,她就自己掀開棺材板坐起來再戰了。
‘不過我隻是習慣了在未來生活而已。’
正好可以回去替艾琳報個仇吧,儘管隻是順手的事情。
“ 聽起來你對家庭好像頗有研究?”同為伊沃德的基蘭可聽不得這些,立馬就反諷了回去,“ 您爸媽還健在啊?”
“ 沒研究,死了。但是活著的時候還是挺和諧的。”阿舍爾的表情一點沒變,靈魂共同的情況下,德拉文竟然詭異地在他心底感覺到一絲……委屈?“應該比你們要好很多。 ”
……
果然吵起來了。
到底拿什麼來拯救柯蒂斯這匱乏的語言藝術?
左邊的基蘭氣到跳腳,像一顆暴怒的跳蚤跳起來攻擊著對方,剛剛還委屈巴巴的阿舍爾也被基蘭罵出火了,兩個人隔著中間的德拉文開始吵架,最後又演變成互相推搡——
硬了,拳頭硬了。
‘好了。’
啊?誰說話了嗎?沒人說話吧?
喉嚨暫時還沒辦法發聲的德拉文就這麼選擇性地被忽視了。
‘你們兩個,’德拉文的手在觸碰上二人時,手下的衣領就已經變成了來回撲騰的羽毛,‘給我閉嘴啊!!‘
‘沒事乾就**滾去乾活行嗎?’
拎鳥,開窗,所有動作一氣嗬成。
德拉文麵無表情地把變成兩隻烏鴉本體的小鳥們扔出窗戶。
世界終於清淨了。
—
兩隻烏鴉在窗外嘰嘰喳喳了一陣,又被德拉文扔出來的東西直擊腦殼,訕訕地離開了窗口,不歡而散。
幸好而二者都還記得自己要去乾什麼,沒真的被情緒衝昏頭腦。
看起來有些笨重的烏鴉站在潦草的屋頂上,冷漠地旁觀著下麵人的火拚。阿舍爾不太在意自己身處的位置究竟多麼惡劣,他隻想知道自己到底找對地方沒。
未來有賣情報的人……這個時代應該也有吧?
‘就這麼在賣情報者的地盤上開戰,’阿舍爾很自覺地把德拉文代入到情報販子的位置,‘會得罪情報販子的吧?’
至少他當時追殺任務對象到德拉文監控位置的附近時,是結結實實和對方結下梁子了,不然他們的關係也不會一如既往地爛得離譜。
當然,是德拉文單方麵討厭阿舍爾的那種。
烏鴉黑漆漆的眸子就這樣注視著下麵以一敵眾的紅棗頭,又看看對麵似乎有意逗留半撤不撤的樣子,似乎在腦內套用了什麼公式一樣,大概明白了什麼。
‘是因為被出賣信息了來追殺情報販子了?’阿舍爾自動把在前麵衝鋒的人當成了擋刀的保鏢,‘嗯,所以我隻需要繞後去找準備逃跑的家夥就行了。’
大嘴烏鴉拍拍龐大又羽翼豐滿的翅膀,騰空而起。
低飛的巨鳥投射下來翼狀影子,投射在被車燈照亮的地麵上,使得混戰中的黑手黨們都下意識地抬了一下頭,帶著紅色頭盔的大家夥似乎低聲暗罵了什麼,並沒有被阿舍爾收納進腦子裡。
‘擋刀的、阻攔的、掩護的……’
即使阿舍爾並不是很喜歡動腦子的家夥,但烏鴉並不是愚蠢的生物,它很快鎖定了地麵上坐在車內的人類,幾乎確定了這大概是可以給他答案的目標。
‘遮住臉,傻蛋。’
德拉文的話幾乎給他注入了強心劑,阿舍爾沒再猶豫,在迅速上升躲進天空的十秒鐘之內隨意撞進一扇緊縮的窗戶,而後迅速轉換了鳥與人的形態。
金長發青年順手把對方的窗簾拽下來胡亂圍住了自己的頭發和麵目,隻露出陰影下的眼睛,而後從高層一躍而下,一腳踹開了車頂的天窗。
黑麵具就被這從天而降的大禮包壓了個正著。
“操!”黑麵具的手沒來得及掏槍,就被阿舍爾隔著車頂鋼板踩住,“不是說蝙蝠俠在阿卡姆嗎——”
“什麼蝙蝠?”大嘴烏鴉的聲音平淡而無波折,但微微提高呈現尖銳的頻率,“不好意思,我是大嘴烏鴉。”
蝙蝠和烏鴉甚至不屬於一個科,他眼睛是瞎子嗎?
絲毫沒有考慮到對方根本沒看見他本人的阿舍爾越想越生氣,乾脆泄憤似的更加使勁地踩住對方的頭盔,甚至忘記自己被強化身體的事實。
如果不是黑麵具的頭盔夠硬,大嘴烏鴉說不定能當場踩出對方的腦漿。
要是真的踩死了也隻能怨他自己,阿舍爾自認為連小強都踩不死,人被他踩死了一定是對方不如小強!
連德拉文都沒被自己踩死過,這個家夥應該沒有那麼脆弱吧?
“有事問你。”
大嘴烏鴉終於舍得稍微抬起來一點腳,重心微微向後倒了一下,隻不過車的天窗比他想象的要脆弱,再不堪重負地吱呀兩聲過後,攔腰斷開來。
身下人乾脆利落的轉身反擊。
“問你媽。”
黑麵具解放的雙手順勢而下,從腰側掏出把槍來對準這位不速之客,沒有絲毫猶豫地選擇以火力掩護自己,獎勵了對方兩梭子。
“你槍法一般。”阿舍爾一邊躲一邊真誠建議道,“所以還是多帶點保鏢吧。”
這麼稀爛的槍法,是情報販子沒錯。
這次自己肯定比基蘭先完成手上的任務!
其實隻是被踩的有點手麻,外加想看看跟蝙蝠俠一個噸位的家夥是誰的黑麵具:……
?
兄弟你死了。
黑麵具頭盔下的臉一下猙獰了起來,但是現場無人得知,一連串的槍子在狹窄的車內跳動反射著,阿舍爾卻不慌不忙地躲避著,也不反擊,純躲避和真誠指點,直到黑麵具實在忍無可忍打開車門準備逃跑時,大嘴烏鴉才轉變了身體的方向。
“我都說了,隻是問你些事情。”
“鬼信——?”啊
阿舍爾在黑麵具說話的瞬間拉進並壓製了對方,身材飽滿的黑麵具被阿舍爾踩在地上,頗有些強人所難的意味。
紅頭罩就是這時解決完其他小嘍囉,圍上來準備把這個不知道哪裡跳出來的大螳螂一起解決審問掉。
“?”一坨不明布料纏著頭部的男性似乎看向了解決完其他人的紅頭罩,“你是他的保鏢?”
以頭罩來說,看起來像是一夥的。
“你是窗簾成精?”紅頭罩顯然也不甘示弱,經過一番打動後的窗簾有些鬆懈,微微往下噠啦以至於遮住阿舍爾大半個視線,“哦,我忘記了,窗簾不長眼睛。”
“嗯。”沒聽懂紅頭罩畫外音的阿舍爾點點頭,“窗簾確實不長眼睛,所以我不是窗簾精。”
“你是他保鏢嗎?”
大嘴烏鴉指指地上趴著的黑麵具,又指指傑森的頭罩。
“看起來像是一夥的。”
……
“你不是哥譚人?”
先不說哥譚怎會有如此讀不懂氣氛的人,這個武力值和身高確實超出了傑森對哥譚已有麻煩家夥的認知範圍,大概率是外來者。
“滾出哥譚。”
“哦。”
你讓我滾我就滾啊?
阿舍爾乾脆不等對方的回複,紅棗頭沒有攻擊自己,所以這個家夥是來削德拉文的自己。
那也就沒什麼好說的了,地上這個家夥隻要不死留給他就行。
“回答問題。”這個突然闖入進來,被所有人警惕的家夥終於想起來地上吃土的黑麵具了,“不行也得行。”
阿舍爾零幀起手,問出了來到這個世界一天內,他們一人兩鳥最好奇的問題:
“所以,你認為哥譚是民風淳樸的幸福之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