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裝打扮(1 / 1)

第二天早上,坨坨蒸了很多大饅頭。

雲善握著小木劍在院子裡練劍。他練劍已經半年了,很是有些模樣。

陳川推門出來,就見雲善一個翻騰,穩穩落地。

看著雲善胖乎乎的小模樣,陳川沒想到他也是個小練家子。

雲善練完劍,出了一腦門的汗。他把小木劍放到走廊下的凳子上,走過來看西覺做手工。

“雲善,把那塊木板遞給我。”西覺指著地上的木板說。

雲善撿起木板,兩隻手抱著一起遞給西覺,“還要啊?”

“暫時不要了。”西覺回。

“做好啊?”雲善問。

西覺說,“今天就能做好。”

西覺在給雲善做下炕的木頭梯子。

雲善蹲在那把木板挨個翻了一遍,從裡麵挑了塊小木塊,拿著問西覺,“用啊?”

“這塊不用。”西覺說。

雲善笑起來,“燒火。”

西覺,“你拿進廚房燒火吧。”

雲善拿著那塊小木塊進了廚房,坨坨還在忙著蒸大饅頭。桌子上放了好些饅頭在晾涼。

雲善走到灶台邊,坨坨攆他,“這邊燒火,你彆過來。”

“燒火。”雲善把手裡的木塊給坨坨看。他走到灶台邊,坨坨跟在旁邊看著他。

雲善蹲下來,把手裡的木頭塊丟進灶膛裡。看著木頭燒起火苗,他才站起來。

“我看看你手。”坨坨說。

雲善翹著大拇指給坨坨看。

拇指上腫起的包明顯比昨天小了很多。

坨坨碰碰他的手指頭問,“還疼不疼了?”

雲善點點頭,“疼。”

坨坨給他衝了碗蜂蜜水,放在凳子上,讓他自己在旁邊喝。

雲善喝了半碗蜂蜜水,剩下的半碗一半倒在鋼蛋的飯盆裡,一半倒在鐵蛋飯盆裡。

鋼蛋正準備喝水,小紙已經遊到它的不鏽鋼飯盆邊上。鋼蛋頓了一下,轉頭看向鐵蛋的飯盆。

雲善的碗本來就小,半碗水已經很少了。半碗水再勻成兩份就更少了。鐵蛋舔了兩下,盆底已經乾了。

鋼蛋隻好等著小紙喝完蜂蜜水,它才把剩下的舔乾淨。

聽到烏日善在外麵說話,雲善立馬跑了出去。

烏日善拿著小木劍問雲善,“這是你的?”

雲善點頭,“我的。”

陳川說,“雲善也練劍。”

烏日善顯然很驚訝,看向雲善,“你也練劍?”

“嗯。”雲善點頭,拿過小木劍跑到院子裡,耍了一套給烏日善看。

他把小木劍給烏日善,“你來。”

烏日善抓著木劍,也練了幾下。

陳川瞧著他倆的水平差不多,覺得他倆平時可以一起練習。雲善有小木劍,烏日善現在卻是沒有的。

“西覺兄弟,還有木頭嗎?”陳川說,“我想給少主做柄木劍。”

西覺指著院子角落說,“那邊的都能用。”院子角落存放的是西覺攢的木料。

陳川去角落挑選。

烏日善聽到陳川要給他做木劍,把手裡的小木劍還給雲善,跑到院子角落,看著陳川選木料。

雲善提著小木劍跟過去,剛跑到那,就聽坨坨喊吃飯了。他一轉身,提著小木劍往回跑。

鋼蛋和鐵蛋兩個擠在廚房門口互不相讓,誰也進不了廚房。花旗走過來,挨個給了它們一巴掌。鐵蛋嚶嚶叫了兩聲,稍微讓開一點,讓鋼蛋先進去。

花旗進去後,又在鋼蛋腦袋上扇了一下,“天天爭,天天搶。聽到吃飯你比誰跑得都快。把自己喂得倒是很好。”

“看看你腰上的肉。”

花旗掐著鋼蛋身上一圈肥肉掂了掂,“山裡吃草的,誰也趕不上你能養肉。”

鋼蛋一挨打就老實,蹲在那,腦袋低著,兩隻手耷拉在前麵,一副老實巴交聽訓的模樣。

等花旗一轉身,鋼蛋就往飯桌邊蹦,站在雲善後麵,瞧瞧今天早上吃的什麼飯。

雲善爬上凳子,抓了個饅頭給鋼蛋。鋼蛋接過饅頭抱著啃。

鐵蛋走過來,雲善又抓了一個饅頭塞到鐵蛋嘴裡。

陸虞匆匆洗了把臉,跑進廚房裡,“你們起得都好早。”

旁邊小桌子上壘了很多饅頭。陸虞問,“咋蒸這麼多饅頭?”

“你今天不是要下山?”坨坨說,“給你帶著路上吃。”

陸虞很是感動,啃著大饅頭不好意思地說,“我這又吃又拿的,實在不好意思。”

“沒什麼。”坨坨說,“路上買飯吃可貴了。”他們以前也是下過山的。路上什麼都得靠買,吃喝住宿都得花錢。

“你們下過山?”陳川突然問。

小叢喝完一口粥後說,“前幾天,我們送土匪去鎮上,順便在鎮上轉了轉。”

坨坨也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連忙道,“山下鎮上可熱鬨了。就是得花錢,喝水也要錢。”

“上次我們吃的燒雞挺好吃。”

兜明十分讚同,“很好吃。”

雲善今早還不是自己吃飯,他還是坐在西覺腿上被西覺喂飯吃。

拿著饅頭手不疼,雲善自己拿著饅頭啃。想吃鹹菜就喊西覺一聲,“西西,菜。”西覺就夾點鹹菜放他饅頭上。

吃完了一個饅頭,雲善還要再喝小半碗粥。喝粥就得西覺喂他了。

鋼蛋雖然饞小桌子上的饅頭,但是它不敢偷吃。偷吃要挨打,它心裡有數,隻站在桌邊,等著妖怪們給它吃的。

花旗看雲善手指頭還腫著,就說,“雲善今天就彆畫符了。”

“疼。”雲善看著自己翹起的大拇指說,“不拿筆。”

“對。”花旗說,“不拿筆。”

吃完早飯,陸虞準備下山了。除了要帶金碗,他也沒彆的行李,根本就不用收拾。

坨坨洗完碗筷,給陸虞裝了滿滿一籃子大饅頭,還撈了些小鹹菜裝在竹筒裡,讓陸虞帶著路上吃。

張槐也醒了,叮囑陸虞,“路上小心。”

陸虞說,“知道。”

大家一起把陸虞往山下送。

經過菜園子,陸虞說,“我再摘點黃瓜帶著路上吃吧。”

坨坨帶著雲善去給陸虞摘了幾根黃瓜,三個西紅柿。籃子已經裝得滿滿的了,西紅柿和黃瓜都壓在饅頭上。

陳川、張槐和烏日善送到半山腰,便沒再下去。他們怕被人瞧見會招麻煩。

妖怪們一直把陸虞送到山底下。

一個梳了兩個發髻的小丫頭趴在田邊喊,“山裡的客人。”

小丫頭從田裡爬上來,手裡拎著根小樹枝,跑到花旗他們跟前。又怕鐵蛋和鋼蛋,舉著樹枝站在那喊,“你們下山呢?”

“來我家玩嗎?”

“你是誰?”坨坨問。

地裡又爬出來兩個臉上抹了泥的小男孩,熱情地喊,“山裡的客人。”

“你們又是誰?”坨坨問。

兩個小男孩跑過來,黑一些的那個道,“我叫梁明......”

“他叫大狗蛋。”旁邊的小男孩搶先說。

黑一些的小男孩急了,喊道,“我大名叫梁明智。”

“他小名叫大狗蛋。”另一個小男孩喊。

“你不要說話!”大狗蛋氣惱地拿樹枝打二狗蛋。

妖怪們聽到他們姓梁,估計他們是梁家的小孩。

二狗蛋也不服,拿著樹枝打回去。兩人互相追著打。

地裡又爬出來個小女孩,瞧著比大狗蛋他們歲數小些,又比第一個出來的小女孩大些,身後還跟著一條大狗。正是妖怪們那天在梁家院子裡看到的大狗。

“大哥,二哥,不要打了。”

陸虞道,“他家小孩可真不少。”

妖怪們沒管這些小孩,繼續送陸虞往前走。沒想到,幾個小孩一直跟在他們後麵。

鐵蛋好奇地跟在大狗旁邊,聞著它身上的味。大狗躲著它,邊往前跑邊汪汪叫。

雲善向來不怕動物,追在狗後麵,想摸狗。

地裡乾活的人聽到狗叫聲,直起腰來看。就見家裡的小孩跟在一群人後麵。

梁俊永大聲喊,“大狗蛋——”

“爹。”大狗蛋扯著嗓子回。

梁俊永問,“跟誰後麵呢——”

“山裡的客人——”大狗蛋喊。

“山裡人下來了。”王小花眯著眼睛往田埂上瞧。

梁俊澤說,“上回他們送禮,我還沒謝。我去和他們說說話。”

梁俊澤提著鐮刀往田埂邊走。

妖怪們也沒打算送陸虞多遠,到能看到村子的地方就停下腳了。他們站那看著陸虞挎著籃子,往村子的方向去。

雲善站在大狗旁邊,抓著狗毛問西覺,“西西,什麼呐?”

“是狗。”坨坨過來把雲善拉到旁邊,“你摸狗,一會兒狗咬你。”

“咬我?”雲善鬆開手,害怕地躲在坨坨身邊,轉回頭看了看狗,又問,“咬我?”

三丫跟過來說,“大黃不咬人。”

“可聽話了。”

“聽話啊。”雲善聽了這話又不怕了,又往狗旁邊走。

鐵蛋就站在狗邊上,三丫不敢過去,對雲善說,“你家養的狗長得真奇怪。”

“鐵蛋不是狗。”坨坨說,“它是獅子。”

“這狗叫大黃?”和樹葉以前養的狗一個名。

“嗯。”三丫回。

大狗蛋膽子大,問坨坨,“我能摸摸你家獅子嗎?”

“摸。”雲善說。

大狗蛋靠近,小心地伸出手,在鐵蛋身上摸了一下。鐵蛋甩個頭走開,大狗蛋嚇得大叫。

“不咬人。”雲善趕緊說。

梁俊澤上了田埂,看著陸虞走遠的背影問,“那人也是山裡的人?要去哪?”

坨坨說,“他是陸虞,不是山裡的人。他要買糧食回中州救人。”

梁俊澤聽著熟悉,仔細想了想。之前花旗他們下來的時候,那天就聽人在院子裡喊中州大旱,向他們討錢。應該就是這個人。

“中州真旱了?”梁俊澤問。

“陸虞說旱了。”坨坨說。

梁俊澤問,“他湊到錢了?”

坨坨,“湊了一些。”

“你們上回送我的東西太貴重了。”梁俊澤說,“我都沒見過。”

坨坨想啊,那都是現代的東西,梁俊澤沒見過很正常。

梁文忠也從田裡出來了,“走,回家坐坐去。”

“不了。”坨坨說,“我們要回山。”烏日善他們還在雲靈觀。

“去家裡坐坐。”梁文忠拉著西覺說,“輩分都還沒論,咱們誰輩分高?”

“我們輩分高。”這個坨坨很知道。

“我是叫你叔,還是叫你哥?”梁文忠問西覺,“光知道是親戚,怎麼叫都還不知道。”

“上次那一頓沒好好吃。這次去家裡,好好吃一頓。”

梁文忠叫叔叫哥都不對。但是妖怪們沒法說。

西覺道,“叫我西覺就行。”

“我們山裡不論這些輩分。”

隻叫名字誰也不吃虧,梁文忠也沒死板地一定要論出個輩分。他拉著西覺說,“西覺,去家裡吃飯。我家裡有不少口人,來認識認識。”

“我們今天回山裡有事。”坨坨說,“等以後下山去你家玩。”

坨坨他們說有事,梁文忠就沒再邀請他們去家裡。而是把在田裡乾活的家裡人都叫來,挨個給花旗他們介紹一遍。

雲善也跟著聽,梁文忠說誰,他就看誰,也跟著認人。

認識完了人,梁周氏抱怨道,“也不知道哪個缺德的,把田裡的麥子壓倒了。倒了好一片。”

梁文忠沒瞧見倒的麥子,聽了這話就說,“是不是叫野豬禍害了?”

“咱家地遠,村裡人可不來這。”

“不是被野豬禍害的。”梁俊永說,“麥子沒被啃。”

坨坨說,“前麵山裡沒有野豬。”

梁文忠瞧著自家的幾個小孩問,“你們是不是在麥地裡玩了?”

“不是我們。”大狗蛋說,“我們沒壓麥子。”

二丫也說,“不是我們。”

不是野豬啃的,那就是人禍害的。也不知道誰那麼閒,跑來他家地裡禍害。

妖怪們回山裡,梁家大人又下地乾活去了。梁家的四個小孩尾著他們在田埂上走。

雲善瞧見彆人都拿小樹枝,他也想要。跑去找兜明要樹枝。

大狗蛋道,“雲善弟弟,我掰一截給你。”他說著曲起膝蓋,樹枝抵在膝蓋上,手上用力,樹枝“哢嚓”折成兩截。

大狗蛋把一截樹枝給雲善,“喏。”

雲善拿過樹枝很高興,跟在大狗蛋身邊走。

鐵蛋往雲善身邊擠,三丫害怕,跑到最前麵,不和他們走在一塊。

“雲善弟弟,你平時在山裡玩什麼?”二狗蛋問。

“你彆喊雲善弟弟。”坨坨說,“他不是你弟弟。”

梁文忠給介紹的時候,隻說叫雲善。大狗蛋和二狗蛋瞧雲善年紀小,主動叫的弟弟。

“他比我小,我不叫弟弟叫什麼?”二狗蛋問。

“就叫雲善。”坨坨說,“你們不能亂叫。”

二丫說,“沒亂叫,他就是弟弟。”

“他不是弟弟。”坨坨哎呀一聲,“你們不要這樣叫他。”

“就叫雲善。”

坨坨不同意,梁家的小孩也不堅持,叫雲善和叫雲善弟弟也什麼太大差彆。

四個小孩一直跟到田邊地頭。

“你們帶我上山玩行不行?”大狗蛋問坨坨,“我沒上過山。”

“不許上山。”二丫拽著大狗蛋的衣服說,“去山上叫狼把你叼了。”

“雲靈山裡沒狼。”兜明說。狼在雲靈山上早滅絕了。

大狗蛋揚著下巴對二丫說,“人家說沒狼。”

“沒狼還有其他東西。”二丫道,“你要上山,明年我和大娘給你哭墳去。”

“我上山就得死啊?”大狗蛋翻著白眼道,“你能不能不要說話。”

“就是。”二狗蛋幫腔,“雲善他們上山就沒事?我們上山就得死?”

“你閉上烏鴉嘴。”

二丫被說得不高興了,轉身往回走。三丫握著樹枝追過去,跑了幾步,轉過頭來看,“大哥,二哥,回去了。”

“你們回家吧。”坨坨說,“以後有空再帶你們玩。”

“說好了。”大狗蛋道。

坨坨點頭。

大狗蛋和二狗蛋追著二丫、三丫往回跑。

雲善還有些舍不得這麼多小夥伴走了,問,“走啊?”

“他們回家了。”花旗說,“咱們也回山。”

雲善手裡一直拿著樹枝,遇到樹要敲一敲,看到草了要打一打。靠著路邊的好些草都被他打得蔫了頭。

一會兒他拽片葉子跑來塞給鋼蛋,一會兒又摘些飛蓬花攥在手裡拿給花旗、西覺。

走路也不好好走,用樹枝點著地,左搖右晃地唱著歌。像一隻搖頭晃腦的歡快小胖雀兒。

“噠噠噠噠噠......”

“雲善你唱的什麼歌?”坨坨問他。

雲善轉身看坨坨,邊笑邊繼續開心地哼著調,“噠噠噠噠噠......”也不說是什麼歌。

“嘿!”他還喊了聲節奏,然後又“噠噠噠噠噠......”地哼歌。

頭頂上樹枝晃動,小鬆鼠從一棵又一棵樹上跳過來,扒在樹枝上喊,“雲善掌門。”

雲善停下來,仰著頭看樹枝到處找小鬆鼠。

小鬆鼠摘了片樹葉從樹上丟下。樹葉慢慢悠悠地從空中落下來。

雲善看到了,高興地喊,“小鬆鼠。”

小鬆鼠也高興,趴在枝頭晃著樹枝,“雲善掌門。”

雲善不嫌脖子累,仰著頭跟小鬆鼠說些話。一會後站不穩,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他很快爬起來,扯著褲子喊西覺,“西西,拉。”

西覺給他脫掉褲子,提著他到路邊。雲善蹲在草叢邊,還仰著頭往樹上看。

“彆看了。”坨坨說,“你一會兒再坐下去。”

小鬆鼠從樹上下來,沿著鋼蛋的身體一路爬到鋼蛋耳朵中間蹲著。最近幾天,山裡的小妖怪們已經和鋼蛋、鐵蛋混熟了。

夏天草叢裡的葉子多,軟的也多。小叢和兜明摘了一把檾麻葉子給雲善擦屁股。

“拉完啦。”雲善喊。

西覺拿著檾麻葉子過來,雲善站起來自覺地趴在西覺腿上。西覺給他擦乾淨屁股,提上褲子。

雲善抱著西覺腿說,“抱。”他走累了,不想自己走。

西覺就把他抱起來,一直抱回雲靈觀。

院子裡,陳川用西覺的工具做木劍。張槐坐在走廊下看著烏日善練劍。

到了雲靈觀,西覺就把雲善放了下來。雲善跑去看烏日善練劍,自己拿著小樹枝跟著學。

坨坨好奇地問陳川,“你們真有內力?”

張槐奇怪地問,“你們沒有?”

“我們沒有。”坨坨回。

“沒有?”張槐驚訝地問,“兜明和小叢前天晚上在山裡怎麼走得那麼快?不是輕功?”

“不是。”小叢說,“我們在山裡走得就是快。”

張槐很是驚訝。他沒想到,坨坨他們竟然不會武功。“你們不會武功怎麼打倒獨峰派的人?”

“我們力氣大。”坨坨說,“兜明和西覺力氣可大呢。”

張槐和陳川沒想到竟然是這樣。兩人心裡納悶,西覺和兜明有多大力氣,竟然可以打敗武林高手?難道這就是一力破十巧?

“你們有武功秘籍嗎?”坨坨繼續問。

“有。”張槐說,“我們自幼開始練習功法。”

“你們倆是不是還有什麼綽號?”坨坨記得獨峰派的人之前說過張槐他們的特征。

“我因為名字帶槐,又使木針暗器。認識我的人便叫我木鬼,後來就在江湖上傳開了。”張槐說。

坨坨看向陳川,“你呢?”

“黑麵閻王。”陳川笑著說,“因為我長得黑。就被起了這麼個綽號。”

坨坨回想了一下。當時獨峰派的人還說誰刻薄來著?是陳川還是張槐?看他倆也沒有刻薄啊。

“你長得這麼黑,在外麵很容易被認出來。”坨坨問,“你們會易容術嗎?在外逃命的時候易容嗎?”電視劇裡很多江湖人都會易容術。

陳川搖頭,“不會易容術。我常帶蓑笠。”

張槐道,“他會抹些女人用的脂粉,看著就白了些。”

陳川嘖了一聲,對張槐說出他抹脂粉的事有些不好意思。他故意粗聲粗氣道,“不抹白點,容易讓人認出來。”

“你會化妝嗎?”坨坨問。

“不會。”陳川說,“那是女人家畫的。我不會那些。我就會抹個粉。”

他抱怨道,“要不是長這麼黑,太招人眼。我連粉也不用。”

“我會化妝。”坨坨說,“我給你化一個,保證彆人認不出來。”

“真的假的?”張槐欣喜,沒想到坨坨他們還有這種手藝。

坨坨拍著胸脯保證,“真的,我保證。”

兜明說,“確實不容易認出來。”因為會畫得像鬼。

“那你給我畫試試。”陳川高興道。

“等著。”坨坨跑回屋裡,從乾坤袋裡翻了好些化妝品,還翻到了早就過期的幾瓶粉底液。

坨坨抱著一堆工具跑回來,陳川和張槐看他有這麼多東西,瞬間有了信心。工具都這麼多,看來坨坨確實是有手藝的。

“第一步,先抹粉底液。”坨坨擠了粉底液在手上搓了搓,都抹到了陳川臉上。瞧著變化不大,坨坨又擠了三大泵粉底液,也都糊在陳川臉上。

陳川等坨坨抹完後張嘴問,“這什麼?”

“粉底液。”坨坨說,“抹臉上能變白。”

張槐往前探著身子說,“是變白了,還有點黃。”

接下來,坨坨依次給陳川畫了眉毛、眼影、打了腮紅。

張槐越看越不對勁,“怎麼畫成這樣?”像鬼似的。

雲善和烏日善也都跑過來看。

“就這樣畫的。”坨坨肯定地說。

他最後再給陳川抹了個玫紅色的口紅,滿意地看著陳川臉上兩坨粉紅色,“好了。”

張槐憋著笑。陳川一看他這表情就知道不對,問,“你笑什麼?畫成什麼樣了?”

“你自己去看。”張槐笑道。

陳川去了水盆邊,看著裡麵的大粗眉毛、綠眼皮子、粉撲撲的大臉、一張紅嘴。他轉臉對坨坨,“你把我畫得像鬼。”果然不能信小孩子。

“也沒那麼醜。”坨坨說,“你看,彆人是不是認不出來了。”

“你可以裝扮成女的。和張槐、烏日善扮成一家三口。這樣彆人不容易發現你們。”

“我扮成女的?”陳川道,“怎麼不是張槐扮女的?”

“我不扮女的也沒人認出我。”張槐說,“你那張臉太顯眼。”

“這麼一畫確實好多了。”張槐哈哈笑,“眼皮子彆塗綠的,像妖怪。”

“妖怪沒有綠眼皮的。”坨坨立馬說。

陳川,“那你給我畫什麼綠眼影。”

“這兒正好有綠色的眼影。”坨坨拿起眼影盤說,“粉的,黑的,橘的,你想要哪個都行。”

雲善看了後評價道,“好看。”他的化妝技術和坨坨是一脈相承,兩人欣賞眼光也差不多。

“好看?”陳川無奈地笑。雲善的品味還真是獨特。

張槐認真說,“我覺得坨坨說得對。咱們扮成一家子往中州去,確實不會打眼。”

“坨坨給你畫得太誇張了,少抹點應該會好看些。”

“少主也可扮成女孩模樣。這樣,其他人更是想不到。”

張槐提議了,坨坨就給烏日善也化了個妝,還給烏日善梳了雙丫髻,就像今天看過的二丫、三丫的發型。

雲善又說,“好看。”

烏日善自己跑去照了盆,摸著頭上的發髻很是新奇。他沒這樣打扮過。

小叢說,“我給你們做些裙子。穿上裙子就更像女的了。”

花旗從外麵回來,被烏日善和陳川嚇了一跳,“雲善畫的?”

“我畫的。”坨坨驕傲地說,“這是喬裝打扮,可以幫助他們躲避追殺。”

坨坨把人化得實在是不好看,和電視裡彆人化妝完全不一樣。花旗道,“想化妝喬裝打扮,還是去山下找人學學吧。”

“化成這樣,太引人注目。”

坨坨看了看陳川和烏日善的臉,確實是太濃了些。他想了想道,“明天我下山找人學化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