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學破案居然恐怖如斯24(1 / 1)

第二十四章【小小的溫暖】

降穀零出門,諸伏景光便讓軟件持續搜索關聯數據。

他手上還得不停製作遊戲,之前使用的素材都可以繼續使用,隻是要改動關卡所在位置,還要加入主線。

他終究是不舍得現在的小遊戲版本,將這一版做了備份,萬一小遊戲也受歡迎呢?他可以將這個版本作為小遊戲專場發出去,當做福利也好。

之後是梳理主線,設定劇情、角色、時代背景等等。如果不是太容易牽扯到自己,諸伏景光都想把實際情況作為遊戲背景交代出去了,他單想過破案偵查很難,哪裡想過連做遊戲也這麼麻煩。

從未有相關經驗的人隻覺得心力交瘁,丟下電腦,在房間中踱來踱去。

能做的、要做的事情太多,反而讓他有種債多了不愁的倦怠。

左右電腦還需要大量算力來收集附近監控的信息並篩選有用的部分,他也不勉強自己繼續做遊戲,以免做出不好玩的遊戲來。

任由電腦繼續吱吱嘎嘎地運行著,諸伏景光走出房間外,找了個能看到大片天空的陽台,拖了張搖椅,坐了下來。

搖椅晃晃悠悠,時間和生活節奏都慢了下來,仿佛坐在椅子上的人不是6歲,而是60歲。一盞清茶,一盤點心,清風與夕陽,搖晃著一個人的一輩子。

諸伏太太和丈夫一同收拾完客廳,獨自一人先上了二樓。

二樓的樓梯口能一眼看見諸伏景光所在的陽台,玻璃門後小孩兒輕輕搖晃著搖椅的樣子有些滑稽的違和。在本不應該慢下來的年齡慢了下來,在本該幼稚的年齡成熟了起來,都會顯出倒錯感來。

她沒有刻意放輕腳步,不過在木質的地板上走,本也沒什麼聲音。

諸伏景光完全窩在椅子裡,安靜得像是睡著了。

諸伏太太從側麵探出頭來,看看自家的小寶貝兒的狀態。見諸伏景光閉著眼睛,享受著微風的樣子,忍不住俯身親了親他的臉頰。

諸伏景光早就知道有人上樓了,家裡也就他和父母二人,不是爸爸就是媽媽。不過聽動靜,應該是媽媽,畢竟相對身體輕盈的媽媽,肌肉更重一些的男性走路動靜會更大一些。

不過居然被偷襲,臉上被印上了個愛的親親,是諸伏景光沒有想到的。

他無奈地睜開眼睛,看著對他笑的媽媽,如同其他6歲的孩子那樣,半帶著埋怨半帶著撒嬌地問:“媽媽,乾嘛呀?”

“喜歡你呀。”

“我也喜歡媽媽。”諸伏景光的耳廓紅了起來,不過他很高興自己能說出這句話。

小孩兒伸展雙臂,向母親做出一個求抱抱的動作。

“這麼大了還要媽媽抱呀。”諸伏先生從另一邊冒了出來,搶在諸伏太太之前把小兒子抱了起來。

諸伏景光的視線陡然拔高,然後頭頂就被什麼硬質的東西磕了一下,發出清晰的“咚”一聲。諸伏先生一臉做了什麼壞事的心虛,趕緊離開危險地帶,進入了屋內。

受害者的視線向外,直到進了房間才看清是陽台上方的屋簷砸了自己的腦袋,連瓦片都被他頂得翹起來了一塊。

他選擇用指責的眼神去瞪①,除了讓諸伏先生更加心虛之外似乎沒起到什麼作用。

“最近是累了嗎?”諸伏太太慢悠悠地跟在丈夫兒子身後,一家三口在家裡放鬆地走動。

諸伏景光聳肩,用無奈回答媽媽的問題,大意之下被諸伏先生蹭亂了頭發。

“要不,我們出去玩吧?”諸伏太太不知從哪裡摸出三張魔術表演票,她有些遺憾地說:“本來是想讓你爸帶著你和小零一起去看的,結果小零今天突然有事……我叫都叫不住他。”

“為了不浪費,就讓媽媽我也一起去吧。”

諸伏太太雙手合十,做出拜托的動作,仿佛她要去看魔術表演還要經過諸伏景光同意似的。明明票都被她拿捏著,要是在場有誰不同意,不能去看魔術表演的就能換成那個人了。

諸伏家剛來東京沒多久,剛花了不少錢搬家、買房,因而沒有閒錢買車。諸伏先生早就研究好了出行路線,隻需要坐這公交再換那公交,很快就能到了。其實距離也不遠,如果回程時太晚,他們慢慢走回家也就四五十分鐘的路程,權當散步了。

一家人說走就走,隻是稍微換了比價合適的衣服,拿了鑰匙和少量現金就出了門。

諸伏景光還記得降穀零可能會到他家住,給他的手機發了信息。

降穀零也許正忙著探查消息,隻回了個表情符號就再沒其他消息了。

【魔術師啊……】諸伏景光感歎,他上輩子除了電視節目上的,其他時候可沒有看過魔術表演。倒是以魔術手法作案的盜竊案有看過幾起,因為發生地點是在國外,且失主和被竊物品與日本都沒有關係,因而他沒有具體關注。隻是作為案例分析出現在卷宗上,所以才多看了幾眼。

既然是用魔術手法,那不被破解魔術就是偷竊成功的前提,因而諸伏景光對於魔術師的印象難免帶上了點兒負麵的刻板印象。

最讓諸伏景光疑惑的是:也不知道犯人是怎麼想的,為何要將一種表演作為偷竊的手段呢?難道犯人指望所有的“觀眾”都乖乖在舞台下等待他表演結束嗎?

其他人姑且不說,如果是諸伏景光自己的話,第一件事肯定是掀桌子,把整個表演用的舞台都破壞掉,這種利用“欺騙”手法才能成功的偷竊就隻能無功而返了。

站在對方最擅長的領域與其戰鬥,是最愚蠢不過的事情了。拉低了自己的能力,還給敵人發揮長處的機會。天時地利人和,幾乎所有獲勝的機會都拱手相讓,實在搞不懂那些追捕者到底是什麼心態。

此時此刻的諸伏景光不知道,未來的自己也會成為那種的追捕者,品嘗到非要在對方擅長的領域戰鬥導致無法打敗對方的“那種心態”。

他更想不到的是,到了那時候,他還比其他人多了一點兒自豪感……

如今6歲的諸伏景光,隻是在搖晃的公交車上,因為無事可做而感到困倦不已。為了防止自己一低頭磕到前排的椅背上,他看向車窗外,看到某個街邊小店的櫥窗中正在放金融頻道的新聞,被稱之為枡山憲三的汽車行業巨頭公司老板在畫麵中一閃而逝。

正如諸伏先生所說,他們隻乘了沒幾站路,換了一輛車之後又乘了兩站,目的地就出現在眼前了。整體路程並不遠,隻是公交車繞行和換乘花了他們不少時間罷了。

如果用兩點之間直線最短的數學概念來換算,他家離表演場地也就兩三公裡,哪裡需要這麼長時間。步行時繞路減少,說不定還能快一些。

天色已暗,表演場館燈火通明,場館的左右兩側放置了巨大的人物海報,正是本次演出的主角,魔術師……諸伏景光看了半天異形的假名和字母混雜的名字,放棄了叫出他名字的打算。

諸伏先生倒是念出了這位魔術師的名字,還如數家珍地介紹起其人在魔術領域的代表作,叫什麼……魔術之手,憑此魔術獲得了魔術界最高獎項——梅林獎雲雲。

諸伏景光剛還在想【沒想到爸爸居然對魔術這麼了解】的時候,諸伏太太就沒忍住笑,噗嗤一聲破了功,同時也打斷了諸伏先生滔滔不絕的演說。

“行了,彆顯擺了,不就是看了簡介嘛。也就能騙騙不識字的小景光,等他識的字比你還多了,小心給你騙回來。”

諸伏景光空手抹了把臉,從諸伏太太手上接過宣傳單,借著場館的燈光閱讀起來。隻是第一眼就知道了諸伏先生剛才的口若懸河是從哪裡來的底氣。

諸伏景光可不是大字不識幾個的小學一年級生,他·識·字。

於是小孩兒也“介紹”了一段魔術師的豐功偉績,又②用嫌棄的眼神看了一眼老爸,把宣傳單還給了諸伏太太。

諸伏景光聽到魔術表演的時候,第一反應不是沒想到傳說中的魔術大盜——怪盜基德,不過很快又扔掉了這個可能性。他前世從卷宗中看到的怪盜基德是從11年前開始作案,持續作案10年之久,剛好在他進入警校前一年銷聲匿跡。③

換句話說,這時候怪盜基德還沒成為怪盜。

沒有了罪犯的加成,魔術突然就變得沒意思了起來。諸伏景光悄悄打了個嗬欠,把自己藏在排隊的人群中,乖乖任由爸爸媽媽牽著他的手。

整個隊伍中,像諸伏家這樣由監護人帶著孩子來觀看魔術表演的不在少數,也有情侶或者同學朋友之間一同相約做伴而來的。這顯得排隊等候的這片區域格外“黏稠”,大家都在自己的小圈子裡有一席之地,用情感與他人黏連在一起。

陽光離開大地,溫度逐漸下降的夜裡,隻有這片區域似乎格外溫暖。

諸伏景光感歎著【當初在警校時大家想要守護的就是這樣的場景吧】時,忽然不遠處的路邊,昏黃的路燈下閃過一片金色。如同黑夜中的陽光般,隻用一瞬間的閃耀刺痛了他的眼睛。

【zer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