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起來跟叫夫君似的(1 / 1)

“剛才有幾個婦人,說吃了我家的甜品腹瀉不止,把顧客全嚇跑了。”

李白笑道:“聽說這甜品十分美味,我要嘗嘗。”

田泰然驚訝道:“都這樣了你還敢吃啊?”

“小妹我還是信得過的!”

李白坐在酒館靠近門口的幾案上,慢慢品嘗。

“糯而不黏,甜而不膩,清新爽口,冰涼入暑,盛夏之時來一碗,不羨鴛鴦不羨仙哪!”

田泰然驚奇:“哎呀,這麼高的評價!小妹真是受寵若驚!”

“如此美味,那些人來鬨事,擺明了是誣陷嘛。”說著李白又吃一勺。

“沒辦法,沒有證據,隻能賠錢了事,不知後麵還有什麼鬼把戲呢,靜候‘佳’音吧。”

李白看眼空無一人的櫃台。

“店裡夥計也都走了?”

“放他們假了,他們也該好好休息休息了。”

李白點頭道:“小妹看得很開嘛,不錯。”

“看不開也沒辦法呀,今日飲什麼酒?小妹陪你一起。”

“今日不飲酒,一會兒要去東都,聽說你出事,路過來看看,這不好好的嘛,如今真是謠言亂飛。”

“哈哈......說的也是,小妹好好地,李大哥不用擔心。”

田泰然不希望李大哥擔心,不想提馬車受傷之事。

李白吃完意猶未儘:“再給我來一碗芋圓奶酪,加冰的!”

“哈哈,小妹昨日研究了一種新吃法,用寬口瓶裝芋圓奶酪,加冰,封存,再隨身攜帶一根中通的細竹竿,吃的時候打開封蓋,用竹竿吸出來,便於攜帶。”

接著田泰然裝好兩罐遞給李白。

“捧著這瓶甜品,走在長安街頭,你就是這條街(gai)最靚的仔!”

“雖然聽不懂,但是猜得到你的意思。”

“哈哈,就是你猜的意思。”

二人告彆,李白背著劍,手裡拿著兩瓶‘飲料’向灞陵走去。

接連多日都有人來敲詐,人數一天比一天多,田泰然則統統給了賠償。

小嬋實在忍不住埋怨:“連著半個月,一天比一天多,何時是個頭啊!”

一夥計從門外氣喘籲籲跑來。

“泰然姐,我早上去醫館抓藥,發現醫館裡麵貼著一張告示,內容是:大夫提醒,冰飲損耗陽氣,虛弱脾胃,傷害本裡,易腹瀉不止,行經不暢,輕則腹瀉,重則暈厥,不宜食用。”

小嬋不服道:“這擺明針對我們酒館嘛!”

夥計接著說:“我去其他醫館和藥鋪看了,都有張貼這張告示。”

賬房先生道:“這不是無稽之談嘛!”

田泰然道:“這也不算無稽之談,本身冰飲確實會損傷身體,但首先不能常吃,其次我們也有常溫可選,這是故意針對,若說冰飲,楊貴妃吃的荔枝還特意冰鎮呢,那麼多製冰坊,總有其存在的意義吧。”

小嬋十分著急:“現在怎麼辦呀泰然姐。”

此時幾個人經過,對著酒館指指點點:“這家店真是害人不淺呐。”

田泰然真是有口難辯。

“我們已經幾日不做芋圓奶酪,明日再有人來,便不賠償了。”

酒館生意一天比一天差,田泰然坐在櫃台前低頭,拄著太陽穴發著呆。

突然一人敲了敲櫃台嚇她一跳,熟悉的聲音傳來。

“田掌櫃就是這樣招待客人的嗎?”

田泰然抬頭看向他,正眉眼含笑的望著她。

“啊,沈公子你來了,最近都沒見你了!”

沈青雲雖早知此事,但一直忙案子抽不開身,好不容易明日休沐,一散班便立刻趕來。

“近日公務有些繁忙,你呢,可還好?”

“好,還好。”麵容卻有些頹喪。

“門可羅雀,這叫還好啊?”

田泰然苦笑一下:“好吧,不太好。”

“走吧,陪你畫船飲酒解憂愁如何?”沈青雲拉著她的手向外走去。

“隻怕是,舉杯消愁~愁更愁啊。”隨後她重重的歎了口氣。

沈青雲歪頭問道:“那如何能為你排解憂愁呢?”

“嗯......陪我夜遊灞水吧!如今這麼幾條畫船任我選,一時間,竟有些受寵若驚呢......帶上酒,我也想體驗一下醉後不知天在水,滿船清夢壓星河的奇景~”

“依舊文采斐然啊!”

但聽到她這麼自嘲,心裡十分心疼,握著她的手,更緊了些。

二人牽手躬身入畫船,沈青雲心疼道:“當真沒事嗎?”

看著他溫柔的眼神,這下可好,她再也忍不住哭了起來。

“嗚哇哇......我想回家......”

沈青雲抱著她:我也想帶你回我們的家。

可他終究沒有說出口,隻好低頭看著她,抱的更緊些。

片刻之後,停住哭泣,想到回家遙遙無期,歎了口氣。

“罷了,來,陪我飲酒。”

望著黛青遠山,天邊明月,水中清波,還有旁邊的沈青雲,她心情好多了。

想不到魯迅向民國開的一槍,在21世紀,打中了身在唐朝的我......

沈青雲見她一杯接一杯,內心五味雜陳。

片刻後她恢複神色:“好了,沒事了。明天又是新的一天!謝謝沈公子陪我一起畫船夜遊。”隨後二人舉杯共飲。

他聽到‘沈公子’三個字十分不悅。

上次語言功能還未恢複不能解釋,這下可以解釋了吧!

“泰然,為何跟我如此生分?”

沈青雲直直的盯著她,她目光有些躲閃:“有嗎?沒有吧。”

“你總叫我沈公子,這還不是生分嗎?”

她語氣輕快許多:“那不然叫什麼?”

“我在家排行老大,可以叫我大郎。”

她‘噗嗤’一笑,忍住笑說道:“額......換個稱呼吧。”

沈青雲不解:“為何?”

田泰然憋笑:“嗯......我勸你還是不知的好。”

“那你叫我郎君?雖也有些生分,但好過叫公子。”

田泰然有點起雞皮疙瘩:“咦~大唐為何喜歡稱呼郎君呢?感覺有些張不開口啊!”

“這又為何?”沈青雲難以理解。

“聽起來跟叫夫君似的!”

然而田泰然說完便後悔了,連忙低下頭。

聽到‘夫君’二字,沈青雲心中一緊,向前盯著她:“若我真是你夫君,你當如何?”

目光深情又溫柔,夾帶著一絲尋找,似乎在尋找什麼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