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昢兄慢著,實不相瞞,當初田姑娘開業時資金不足,家父資助良多,雖為泰然酒館,實則是李家產業,昢兄可否借一步說話?”
李元豐將楊昢拉到一旁。
“昢兄若是有氣,儘可衝著田姑娘,可莫要衝著李某呀,她田姑娘無權無勢,收拾她還不容易?觥籌館新來一批絕色女子,各個身懷絕技,不輸芷兒姑娘,昢兄何不將時間,花費在此等良宵之上呢?”
這一番勸解下來,楊昢已不打算今日找事兒了。
上次可以讓田泰然全身骨折,下次便可以讓她死無葬身之地!
“好吧,今日看在元豐兄的麵子上,放過你,日子還長,咱們走著瞧~”
楊昢並不把李元豐放在眼裡,他不過是惦記那些姑娘而已。
什麼李家產業,觥籌館本公子想砸也沒人攔得住。
回去的路上,楊昢身邊一位小廝說道:“公子,小人注意到今日那位蒙麵人,一直在跟蹤我們。”果然是高手。
“什麼時候發現的?”
“前幾日覺得奇怪,仿佛有人跟蹤,今日他又恰好出現,小人斷定,這人便是!”
楊昢尋思道:“這人到底是誰派來的?”難道是沈子遊?
楊昢走後白景穆將沈星雲拉到一旁,小聲問道:“你說田姑娘熟悉,是說像我那個二姐白霜染嗎?”
沈星雲睜大眼睛看向他:“你也這樣覺得嗎?”
“她剛才罵楊昢那句,跟之前罵我的如出一轍。”
沈星雲打趣道:“你姐罵你怪狠呐。”
白景穆一想到小時候被她揍就生氣。
“所以我很討厭她,我娘說她得了失心瘋,隻是沒想到青雲哥哥,竟會對她念念不忘!”
“景穆,不許你這麼說霜染姐!她才不是失心瘋!”
白景穆十分無奈:“明明是我姐,怎麼倒顯得你才是她親弟弟。”
楊昢走後,小嬋跑到田泰然麵前驚訝道:“姐,你可以說話了!”
“太好了,不能說話真是憋死人了!多謝李公子。”
“田姑娘客氣了,隻是楊昢這兒不好辦,他可不會看我的麵子。”
“無妨,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吧!”
李元豐望著她依舊如此完美的麵容,神態又這麼桀驁自如,忍不住調戲。
“姑娘竟然恢複神速,莫非真是天仙下凡?”
田泰然噗嗤一笑:“李公子說話還是這麼好聽!”
“聽說泰然酒館上了一款甜品,風靡長安,自從姑娘出事,在下還未來過,今日恰好可以品嘗一番。”
小嬋恭敬道:“少掌櫃,您稍等,小嬋這就給您送來,沈公子,白公子,你們也一起嘗嘗!”
白公子笑道:“好啊,我也早有耳聞,今日竟然有幸能夠品嘗一二。”
二樓一雅間,小嬋端著四碗芋圓而來。
“少掌櫃,請品嘗。”
又遞給沈公子白公子:“二位公子請品嘗。”
最後一碗遞給泰然姐,小嬋溫言道:
“姐,上次怕對你身體不好,如今既然好了,你也嘗嘗,你的這份兒沒放冰塊。”
田泰然笑著撫了撫小嬋,真是個貼心的好妹妹。
李元豐品後誇讚道:“軟糯清涼,果酒香甜,桂花濃鬱,十分美味!難怪能夠風靡長安!”
田泰然十分自豪:“這可都是小嬋研製經營的!”
“想不到小嬋竟是經商奇才,埋沒在了觥籌館,還是田姑娘這伯樂慧眼識珠啊!”
“少掌櫃就彆打趣小嬋了,小嬋可擔當不起。”
此前抬頭看一眼都不敢的少掌櫃,如今竟平起平坐,小嬋覺得恍如隔世。
“你是我妹妹,怎麼就擔當不起了!”她最見不得自己的人妄自菲薄。
“哈哈......”
田泰然也嘗了一口,味道不錯,隨後稍稍驚訝自己的味覺也恢複,羅公遠果然厲害。
白景穆誇讚道:“真好吃!小嬋姑娘這麼厲害!”
沈星雲皺了皺眉頭:“我吃過......”
白景穆十分驚訝:“你何時吃過?”
沈星雲並未回答,而是看向田泰然。
泰然姐這容貌實在不是白姐姐,難道小嬋是白姐姐?額......不可能不可能。
“星雲,你乾嘛呢?聽說過好吃到飛起,還沒聽說過好吃到癡呆的!”
“哈哈......”
幾日後,幾位婦人到泰然酒館找事。
“吃了你們的芋圓奶酪,連續三日腹痛,腹瀉不止,險些喪命!”
另外幾人紛紛附和,店裡客人紛紛停下筷子,門外也聚集許多看客。
“我就說這東西古怪,從古至今也未見誰這樣吃過,果不其然出事了吧。”
“聽到沒兒子,以後可不能再吃了哈。”
“這田掌櫃,已經不是原來的田掌櫃了,如今啊,見錢眼開!以前酒多便宜啊!還能免費!”
“就是,越來越貴了。”
小嬋氣呼呼的嘀咕道:“真是牆倒眾人推,嘗了活動期間的低價酒,現在不免費了,反倒成了我們欠他們的。”
眼看越來越多的人對酒館指指點點,明知是誣陷,卻又不能理論,還得忍著一肚子的氣哄他們。
“各位姐妹們先不要急,發生此事,泰然實在抱歉,麻煩幾位夫人,來這邊將診費報給賬房,由泰然酒館賠償如何?”
“二十貫。”“三十貫。”“二十五貫。”
......
“這些人是來吸血的吧!怎麼可能這麼貴!”
賬房先生十分猶豫,田泰然示意:“結給她們吧。”
又笑著囑托道:“幾位夫人慢走,回去多喝熱水,近幾日多吃軟爛易消化的食物,慢走啊。”
看熱鬨的人散了,店裡的顧客也全走了。
“這到底怎麼回事兒啊,這幾個人紮堆來的!”
“自然是有人故意搞我們!猜得沒錯的話應該是楊昢!”
“那怎麼辦啊泰然姐?”
“走一步算一步吧,今日怕是沒什麼客人,放假一天,這兒有小嬋和黃大哥就可以了。”
片刻後門外響起熟悉的聲音。“今日怎麼這麼清淨?”循聲望去,李白來了。
田泰然興致寥寥:“李大哥來了,請進,隨便坐吧。”
隨後用手一揮這滿堂空幾案。
李白看著空無一人的酒館:“小妹,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