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當成妖女了唄,好在張大師十分開明,當真相信我。”
羅公遠神秘一笑:“對了,你當時暈倒的酒窖在哪裡?”
“額,我不確定在大唐屬於哪裡,但在蜀中赤水河旁,這也沒地圖,怎麼跟你說呢?”
羅公遠右手一翻,手中出現一地圖,再一揮手,麵前出現一桌兩椅。
田泰然驚呼:“哇,厲害!”
二人坐下打量片刻,田泰然選了個大致的地方圈起來。
田泰然回到酒館,卻不見兩位沈公子的身影,卻見李元豐走下馬車。
李元豐特來看酒館布置經營的如何。
映入眼簾的是兩個朱紅色鏤空木櫃,錯落有致的擺放著精美的酒壇,酒器,尤其是彩陶瓶裡的花枝,配色相得益彰。
又見牆上有兩副字,皆不是什麼名家。
“不如我送姑娘一幅吳道子的真跡如何?”
“算了,價值連城的,我還怕丟呢,與其操心這個,不如就選這兩個吧。”
張若虛的《春江花月夜》,被後人評為孤篇蓋全唐!
吳道子的畫存世不少,張若虛的字大概絕無僅有!
杜甫更彆提,詩聖誒,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好吧!
李元豐又看了雅間,客房,本想送來一批才貌雙全的女子,田泰然婉拒了。
當晚在義寧坊的鬼市,一位佩戴鐵青麵具的男子,徑直到方掌櫃的珠寶店。
方掌櫃立刻笑眼盈盈:“哎呀,公子,許久不見啊,可是為夫人挑選壽禮?”
“正是,最近可有新鐲子?”
隨後二人走入櫃台後的密室。
未等他開口,方掌櫃便無奈道:“公子,少夫人的下落依舊無任何進展。”
“無妨,楊昢近日可有動靜?”
聽到‘無妨’二字,方掌櫃以為聽錯了......
“他大概正忙著那女子和他兄弟之事,無暇顧及田姑娘。”
“我想向你打聽一人,與田姑娘一起的藍衣男子。”
“公子說的可是羅公子?”
“你知道他?”
“跟蹤田姑娘的人曾見他們二人,參加詩會,逛西市,互贈信物,舉止十分親昵,倒像是舊相識,田姑娘中秋夜宴後消失的幾日,應是與他在一起,屬下探到二人同乘一馬入城。”
互贈信物!舉止親昵!消失幾日!同乘一馬!
沈青雲的眼神變得十分冷峻:“可有查他的底細?”
“據我們猜測,這位羅公子很可能是幻術師羅公遠。”
沈青雲微微皺眉:“羅公遠?為何?”
“經常跟蹤著便不見蹤影,出現也是神秘出現,與田姑娘出現在東都十分相似,查不到此前任何蹤跡。”
沈青雲吩咐接著查,隨後選了一鎏金紅寶石鐲子,正欲離開,目光掃過一條碧璽軟瓔珞,也包了起來。
幾日之後,泰然酒館內。
楊衡死了,沈星雲從沈青雲那裡得知,特來相告。
“在城外找到的屍體,脖子上有很深的勒痕,興許是勒死的。”
小嬋尖叫一聲:“哎呀,好嚇人!”
田泰然難以置信:“他可是楊丞相的侄子!何人如此大膽?”
“是啊,誰知道呢,我哥近日會很忙。”
田泰然關心道:“這案子他負責?”
沈星雲點了點頭:“聽說丞相震怒,要求大理寺嚴查。”
小嬋說道:“不過我們少了一對頭,也算好事一件。”
“泰然姐,先告辭了,有消息再來相告。”
“好,路上慢點。”
幾日後,一戴著麵具的男子,到達鬼市的參秋閣。
他今日神色有些異樣,吳媽媽小心翼翼:“爺還是找媚兒?”
他密語一番,吳媽媽帶他到最南邊的廂房,便識趣兒告退。
男子敲了敲門,屋內傳來一位女子甜甜軟軟的聲音。
“稍等。”
門開後她的笑容頓時凝固,隨著那人逼近,向後退去。
扶著桌子勉強站立,口中擠出:“您是?”
“你就是芷兒?”聲音冰冷威嚴。
“奴家是......是芷兒,敢問爺是......”
寒冷的目光逼視著她:“楊衡死了。”
芷兒嚇得臉色蒼白,兩腿一軟跪在地上:“他......他死了......”
“你該如何?”
芷兒哭著爬向那男子:“奴家,奴家真的不是有意的,請爺饒奴家一命!求求爺,求爺饒命!”
“老夫也是奉命行事。”
芷兒不停叩頭求饒,見她嬌柔的抽搐著,就連哭聲都是軟軟的,心裡頓生憐憫。
能讓楊昢和楊衡兄弟反目的女子,有何能耐?
他神色稍稍溫和:“芷兒姑娘,起來吧。”
芷兒不停地磕頭叩謝:“謝謝爺,謝謝爺!”
“抬起頭。”
芷兒緩緩抬頭看向他,麵具下的眼神似乎沒有起初那麼可怕了。
看到她梨花帶雨的,額頭都紅了,不免疼惜。
“過來。”
芷兒意識到這是她唯一活命的機會,輕擦眼淚走上前。
大理寺已查出楊衡死因,隻是上麵有命,此消息隻能掩埋,最終凶手,逍遙法外。
自從楊昢在觥籌館見到芷兒,不願讓她服侍彆的男子。
既不能帶回家,又怕養在彆院被父親發現,便鬼市藏嬌。
楊衡被芷兒誤傳田泰然毀容,十分震怒,追月節那晚去找茬。
抵不過她的撒嬌求饒,楚楚可憐,一時淪陷,那日彆後,念念不忘。
得知她被人贖走,派手下人探尋,始終無果。
去參秋閣尋歡,吳媽媽說這有一絕色女子,引他到南廂房。
開門後,二人都十分驚詫。
楊衡喜出望外,芷兒楚楚可憐。
“芷兒不想讓昢公子為難。”
“果然是他贖了你,竟然把你關在這裡。”
聽到‘關’字,芷兒忍不住紅了眼眶,這裡暗無天日,怎能與觥籌館相提並論。
她不過剛被李掌櫃調教好,正當妙齡,卻要在此度過餘生,怎會甘心?
想到楊昢權勢滔天,咬唇道:“芷兒如今隻能屬於昢公子。”
“那你為何要接彆人?”
“芷兒......不過是為了多掙些銀子,被人棄如敝履時傍身罷了。”
楊衡忍不住再去拉她的手,再見芷兒他如獲至寶。
但黃芷兒並不相信‘真情’二字。
“在下所言句句屬實,自那日第一次見姑娘,在下情難自已,觥籌館一彆,再也不見姑娘,派人四處打探,卻始終不見蹤影,一想到姑娘與昢兄曾如膠似漆,便後悔與你相見恨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