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日日牽掛的李元豐,見到田泰然後移情彆戀。
楊昢更甚——不過將她當做玩物。
麵對楊衡的癡心之言,哪怕是假的,至少也是用心編造。
二人很快墜入情網,除楊昢外,她隻見楊衡。
直到酒館開業前一天,柳姑娘派人通知:二人同時出現在參秋閣。
“昢公子,芷兒是被逼的!不知楊衡如何得知芷兒在參秋閣,非要逼迫芷兒與他......”
見她哭的梨花帶雨,楊昢似乎於心不忍。
“芷兒所言,句句屬實,若有半句虛言,讓芷兒,讓芷兒不得好......”
誓未發完,楊昢便擋住了她軟軟的唇。
芷兒將頭埋在楊昢懷裡柔聲道:“芷兒的心,隻屬於您。”
當他去審問楊衡時,得到的卻是同一種回答。
楊衡已被打的青紫,嘴角流血,楊昢目光陰冷。
“你怎知她在這裡?”
“是我派人跟蹤你找到這裡的,一時鬼迷心竅強迫了她。”
“隻要你說實話,我便可以饒你一命!否則休怪我不顧兄弟之情。”
“要殺要剮,隨你處置,隻求不要傷害她。”
“她是我的女人!怎麼處置,是我的事。”
“既然她是你的女人,你就要對她負責,不要讓她獨守空閨。”
楊昢揪起他衣領,聲音低沉如鐵:“這便是你染指她的理由?”
“不,我真心喜歡芷兒。”
他丟開手踹向楊衡:“我說了她是我的女人!你知我生平最恨什麼!”
“你藏她在鬼市,就像打入冷宮一樣,也太殘忍了!”
楊昢再踹一腳:“果然是賤人!竟耐不住寂寞背著我勾引彆人!”
“是我強迫她的,與她無關,求你不要傷害她!”
“想不到衡弟對一賤人如此癡情,你可知她如何說?”
楊衡沒有回答,他並不確定芷兒是否愛他。
楊昢低頭貼近楊衡:“她說是你逼迫她的,若有半句虛言......不得好死!”
最後四個字一字一頓。
楊衡眼神閃過一絲落寞:“是,是我逼迫她。”
“即便如此,你還不說實話嗎?想不到衡弟如此固執。”
楊昢眼神示意,小廝拿著繩子向楊衡勒去。
“隻要你說實話,我便可以饒你不死!”
“我說的就是實話,要殺要剮,隨你處置。”
楊昢一揚頭,示意小廝用力。
“還不說實話嗎?”
“我說的就是實話,芷兒沒有背叛你。”
“那你便好好想想該如何回答!”
楊昢不忍看他受刑,轉身背對著他。
他不相信楊衡會為一青樓女子去死。
可偏偏楊衡到死,也不承認芷兒背叛楊昢。
聲音漸弱直到小廝稟報:“公子,死了。”
楊昢眉頭一皺,眼神一驚,回頭看到堂弟被憋的紫紅的臉,頓時後退幾步。
“這不可能......不可能......”
“他怎麼可能為了一個賤人去死!”
“楊衡!你瘋了!你一定是瘋了!”
楊昢張皇失措向外跑去,小廝隻好將屍體扔到城外。
聽沈星雲講完,眾人沉默一會兒。
田泰然罵道:“楊昢真是喪儘天良!想不到楊衡竟用情如此之深。”
小嬋忍不住罵道:“狗咬狗罷了!芷兒弄傷了姑娘的臉,實在可惡,如今又做出這樣的事,活該!”
中秋宴後,小嬋找小青,得知田泰然竟敢與聖上對峙,她怕極了,當場將原委和盤托出。
是芷兒身邊的小椒,教唆她在胭脂裡放了東西。
田泰然抬頭看向沈星雲:“楊昢呢?不要殺人償命嗎?”
“姐你太天真了,怎麼可能償命,大理寺直接將小廝定罪,一點不關楊昢的事。”
黃大哥道:“真黑暗!”
小嬋十分好奇:“鬼市是什麼?”
“額......就是一個暗中交易的地方,裡麵都不是什麼好人。”
田泰然疑惑道:“你去過?”
“額......追月節後為了找你去過一次,回去後被禁足七天。”
田泰然十分感動:“謝謝星雲公子。”
真是一個赤誠之人,與她相識不過月餘,竟如此用心。
牡丹已開,田泰然啟程去了東都。
上好坊一處荒涼的亂墳崗中,一男子喝的爛醉,在墓前痛哭流涕。
隻見墓碑是一塊腐朽的木板,隻有‘楊若蓮’三字。
“對不起若蓮,我......不是有意的,我不是有意害死衡弟的......”
“我隻是沒想到他......”
“不過他去陪你,我也可以放心了......”
“這麼多年,你會不會怪我?沒有將你遷入楊氏祖墳?”
“其實我......我是抱有一絲希望,希望能再見到她來......”
不知不覺他已醉倒在這裡,幾個男子尋來。
“公子果然在這兒。”
“公子?醒醒?”
“將公子扶上馬車。”
“賢爺,這女子是誰?”
“是......公子的堂妹,楊衡的親妹妹。”
“原來如此,為何不將她遷入祖墳,荒郊野外多可憐。”
“不知何故,公子不許,回吧。”
田泰然從東都回來已是半月之後,楊衡之死已像風一樣吹散。
大理寺照常審案子,楊昢也早已被楊國忠解除禁足,而世上再無黃芷兒這個名字。
剛回長安便聽說李白回來了,曾經一句謊言,鬨的大唐人儘皆知,不知該如何麵對。
可巧翌日便收到一封請帖。
“姐,有你的一封請帖。”
“做什麼的?”
田泰然正扒拉算盤珠子為牡丹釀定價。
“壽王請你到壽王府做客。”
她停下手抬頭問道:“壽王是誰?”
“當今聖上第十八子。”隨後小嬋在她耳邊道:“就是貴妃娘娘的前夫君。”
田泰然一副又有瓜可吃的神情:“哦?是他呀!”
“他乾嘛邀請我呀!”
小嬋偷偷一笑:“請帖上寫著呢,你看看。”
她接過請帖,隻見上麵赫然寫著五個字。
“李太白之妹!我的天!玩大了呀!”
這下完了,等著負荊請罪吧!
已是三月底,春色正盛,夜宴設在壽王府的望月亭中。
田泰然身著朱紅對襟,搭配水藍齊胸裙,裙頭繡著牡丹花。
水藍清新,紅色又增添女掌櫃的大氣,十分得當。
興寧坊,壽王府內。
一位丫鬟引著她向院子的深處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