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你們怎麼那麼快就出來了?”似乎是被突然出現的幾個人嚇了一跳,愛倫·坡抱著懷裡的浣熊後退了一步。
聽見他的說法,旅行者不禁看了看通訊工具上的時間,發現雖然他們在小說世界裡耽擱了好幾天,但是現實世界裡並沒有過去多久,時間應該是從江戶川亂步找到凶手並破解殺人守法時開始停止流動的。
在江戶川亂步和困住他們的小說世界的作者,交流完自己解開的謎題後,他進一步向對方拋出了誘導性問題。
“找到凶手和殺人手法後,你的推理小說世界裡出現了怪異元素,這不會是因為你太想贏使的手段吧?”
“什麼?才不會用這種招數,吾輩要的是堂堂正正地勝過亂步先生。”愛倫·坡緊盯著對方,仿佛擔心江戶川亂步誤解般急急忙忙地解釋。
“那坡先生有沒有察覺到有外部來的力量進入了其中?”旅行者接著問。
“外部力量?”愛倫·坡仔細想了想,說:“不排除有這種可能。”
過了一會兒他又說:“在構建這個小說世界之前,吾輩確實創造過一些包含怪異元素的世界,不過它們應該早就消失了才對。”
“那些小說世界裡麵有沒有出現過一個黑色的長著觸手的怪物?”重雲說。
愛倫·坡這回很快搖了搖頭。
“棺木呢?”旅行者想起這個物件,問道。
“這個元素太常見了,幾乎存在於每本偵探小說裡。”愛倫·坡說著,看向了江戶川亂步,似乎在尋求他的認同。
名偵探從善如流地點了點頭。
“是這樣。”旅行者沒有再追問,可仍舊沒有放下那個奇怪的棺木。
基本確認了那個怪物和它所造成的扭曲世界,是因為融合力量的乾涉,又鑒於三個組織還在進行對抗,江戶川亂步和與謝野晶子並沒有多少時間可以耗在這裡,幾個人在從愛倫·坡那裡得到關於Guild的情報後就決定先行離開。
回武裝偵探社駐點的路上,旅行者詢問起和自己一起逃離小說世界的與謝野晶子:“與謝野小姐當時怎麼會出現在棺木裡呢?”
“被小說世界裡的‘凶手’殺死後,我再度睜開眼就出現在了那裡。”與謝野晶子一邊回憶一邊說:“當我想要出來的時候,棺木的蓋子已經鬆動了。”
“也就是說,這個棺木曾經被打開過。”旅行者說。
他暗暗記下了關於怪物和棺木的細節,準備回去詳細告知璃月的其他人。
在將與謝野晶子和江戶川亂步送回武裝偵探社後,旅行者也和重雲回到了璃月的辦公樓。
旅行者剛將自己和重雲的遭遇講給璃月眾人,鐘離就接到了一通來電。
上麵顯示的是青年再熟悉不過的中原中也的私人號碼。
五分鐘後,鐘離掛斷了這通電話。
“中原先生說港口mafia在做字畫生意的時候,發現了一副畫,畫中描繪的是那場雨後出現的魚人,但成畫日期及初次交易的日期,都比雨夜早上許多。”鐘離向其餘的璃月成員轉述了中原中也的話。
“還有這種事?有意思。”胡桃說。
“是真是假,一探便知。”白術坐在椅子上,接道。
因為旅行者和重雲剛剛經曆了一次緊張的逃生遊戲,鐘離認為他們需要進行休息調整,便帶上了甘雨去追尋這條重要的線索。
而在甘雨不在的情況下,大後方就得麻煩胡桃和白術共同把控了。
雖然這兩位一個是往生堂堂主,一個是不卜廬的大夫,既有往事影響,又有對死生理念的不和,但是真到該合作的時候,配合得還是毫無破綻的。
等鐘離和甘雨到達了中原中也給的地址時,那位橘發的港口mafia乾部,已經在那裡等待他們些許時間了。
“中原先生,久等了。”鐘離走上前,向幾日不見的中原中也說道。
“鐘離先生。”中原中也從抱臂靠牆,生人勿近的姿勢,轉換為見到朋友的熟稔,先是跟鐘離打了招呼,然後看向他身後,有些遲疑地說:“……還有甘雨小姐。”
對於這位甘雨小姐,由於她一直擔任的是璃月的總調度和文書類工作,幾乎不怎麼外出,就連跟璃月關係比較密切的中原中也都是第一次在工作場合看見她。
但港口mafia接收到的許多來自璃月的信息,甚至是少許異能特務科那邊的信息,下麵的署名總是繞不開這兩個字。
“你好,中原先生。”藍發的少女聲音溫婉,大方地回以招呼。
“中原先生所說的畫作,我們是否可以觀賞到原作?”鐘離接著問道。
中原中也點了點頭,說:“已經準備好了,跟我來。”
隨後他帶著兩個人走進一條小巷,在小巷的儘頭開著一家外表看上去有些陳舊和複古,但充滿著藝術氣息的工藝品店。
而下到地下二樓之後,這裡又變成了港口mafia整理、修複、分銷字畫的一處小據點。
中原中也所說的那幅畫已經被專門挑出,掛在了顯眼的展示牆麵上。
鐘離和甘雨走到離那副畫作一步之遠的地方站定,仔細地觀察了起來。
的確如中原中也所說,這副畫上繪製的假想生物形象,與正被異能特務科收容著的魚人們非常相似,就連細節也十分到位,整幅畫顯得栩栩如生,就像作畫者親眼見到了魚人,然後把它們畫下來一樣。
畫的角落寫著的作畫日期上,還附有畫家本人的花體簽名。
“巴斯。”甘雨輕鬆地分辨出了這個用類似蒙德的文字書寫成的名字。
“關於這位畫家,港口mafia可有什麼線索?”鐘離看向站在一旁的中原中也,說。
“我詢問過收到這副畫的港口mafia成員,但線索很模糊。”中原中也回答。
按照中原中也的說法,這副畫是經過了幾位中間商,才最終來到了港口mafia的手上。
而且畫被收納在這裡已經有些時間了,要不是在即將被賣出的時候,它的照片被印在貨品冊子上,過了主管這方麵生意的中層乾部的眼,恐怕都難以被發現。
中原中也順著這幅畫的交易鏈進行了溯源,找到了直接從畫家那裡收到這幅畫的商人。
商人已經記不太清畫家的容貌,隻說大約是位女性。
兩人是偶然在一家咖啡館碰到的,那時商人正跟咖啡館的老板聊起自己最近的生意,應該是被名為巴斯的畫家聽到了,便直接過來推銷自己的畫作。
當時對方留著一頭長卷發,衣著偏西式複古風,有著與許多藝術家一樣的神經質氣息。
“嗯……咖啡館。”鐘離想了想,說:“畫家是否有可能會再次去往那裡?”
“已經告知在那附近活動的港口mafia成員留意類似的人,如果有消息,他們會向上彙報。”中原中也說。
“現在我們可以一同前往那家咖啡館。”鐘離說。
“鐘離先生有了什麼發現嗎?”中原中也問。
“發現倒還沒有,隻是除了尋找畫家外,也想作為顧客想去探尋美食。”鐘離回答。
原來是這樣……嗯?
中原中也有些困惑地稍稍抬起頭,看向了那個還在觀賞畫作的璃月臨時首領。
每當中原中也覺得他已經足夠了解鐘離的時候,對方總會做出一些意料之外的事。
“中原先生意下如何?”青年露出了叫人無法拒絕的微笑,輕聲詢問。
在“港口mafia還有很多工作等著自己”以及“可這是鐘離先生的邀請,說不定會找到什麼有價值的線索”之間僅僅搖擺了兩秒,中原中也就做出了決定。
“好。”乾部大人爽快地說。
於是他們便一起去往那家咖啡館。
咖啡館的地理位置在一片高檔商區的邊緣地區,看起來是集合讀、音樂、飲品和甜品的綜合館,的確是藝術家們會喜歡來的地方。
他們在離製作台較近的一個圓形圍座坐了下來,低調不失奢華的沙發和周邊的特色裝飾,讓整個咖啡館顯得品味十足。
三個人分彆點了一杯飲品以及一小份點心,隨後開始隱晦地觀察起了店內的情況。
這裡有三三兩兩的客人,也有獨自前來的,整體的氛圍比較安靜,人們基本互不打擾。
趁著服務生還沒把東西端上來的時候,鐘離以異能特務科出示的調查令,向咖啡館的店長詢問當時店內的情況。
店長對這件事有些印象,不過也已經記不起那位畫家的樣貌。
“當日店內可有什麼熟客?”鐘離轉而問起了另一個問題。
對於熟客店長的印象就深了許多,寫下幾個名字遞給鐘離,並告知他其中一位現在就在店內。
“多謝。”鐘離說著,回到了他們的座位上,並將情況告知了另外兩人。
中原中也在對方的講訴中,明白了鐘離打算通過當時店內的其他客人,尋找畫家線索的打算。
但怎麼能這群自我意識很強的文藝青年主動提供線索,是個現實的問題。
港口mafia當然可以通過擅長的手段進行問詢,不過要是他們彼此之間有些聯絡,會導致其他當時在場的客人繞著他們走,拖慢調查的進度。
“鐘離先生打算怎麼獲取線索?”中原中也問。
“中原先生無需擔心,甘雨可以勝任這份工作。”鐘離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