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過去了，瑪莎醫生還沒有回來。

山洞中沒有窗戶，幾人無法通過光線判斷時間的流逝，隻能焦灼地等待著。

止水的影分身因為分身上攜帶的查克拉耗儘，在不久前已經消失。

正當傑森和止水商量著要不要鬨出點動靜引人過來時，門外再次傳來腳步聲。

還是剛剛的棕帽子，看來與他們幾人相關的任務都安排給了他。

棕帽子在前麵帶路開門，大胡子在後麵領著瑪莎醫生緊隨而來，走到門前兩人左右夾著瑪莎醫生說了幾句，一直用手指著其他方向，瑪莎醫生隻是搖頭，堅定地指著止水幾人。

見到瑪莎醫生平安無事，隻是眉宇間有些疲憊，幾人都鬆了一口氣。肖恩博士聽到他們說的話卻臉色一變，立即走上前去，作謙恭狀和兩名武裝分子打招呼，一副心裡不安想打聽情況的樣子，實則不著痕跡地將瑪莎醫生擠到身後。

傑森雖然沒聽懂他們在說什麼，但見兩名武裝分子伸手指指點點，也兩步跨到瑪莎醫生身前，用高大的身型擋住醫生的身影。

待押送瑪莎醫生的武裝分子重新鎖上門離開，肖恩偷偷告訴傑森和止水，“他們在說和男人待在同一間屋子裡對她的名聲很不好，要給她單獨安排房間，但瑪莎醫生一直堅持要找我們。”

其實棕帽子說的話遠比這難聽，這些地方幫派的成員都是保守的宗教分子，但是那些沒必要告訴兩個孩子，他說這個隻是為了提醒兩人多關注瑪莎醫生的安全。

“得了吧，醫生和我們待在一起才是最安全的。”傑森滿臉厭憎。

止水覺得有點不對，如果真的治好病就會將他們放走，何必要多此一舉把他們隔開，“瑪莎醫生，你發現了什麼？”

瑪莎臉色難看：“他們囤積了大量軍火。”

見幾人用看勇士的目光詫異地望著她，她忙解釋道，“不是我暗中發現的，那些東西就大喇喇地擺在那裡。他們既然不在乎我看到這些，又有多大可能放我們離開?”

肖恩臉色陰沉：“幾乎不可能。”

傑森咬牙：“零。”

止水的臉上的表情也變得嚴肅，“我們的計劃必須抓緊，待在這裡越久越危險。”

肖恩：“成功了嗎？”

止水：“嗯，我讓影分身變成了蝙蝠，趁著你和他們聊天的時候飛出去了。”

忍者的變身術有不少限製，變成其他動物的樣子隻會具有該物種的基本屬性，不能使用對方的能力，也不能使用自己的忍者能力。比如止水如果按照一隻會魔法的貓，變成它的樣子，隻會是一隻擁有魔法貓外表的普通貓，他可以爬樹，可以跳躍，但是不能使用魔法貓本來就會的魔法，也不能使用自己會的忍術。

其實止水更習慣於變成烏鴉，這也是他過去最常做的，但是變身並不能讓他恢複光明。

因此蝙蝠才是現在最好的選擇，對眼睛的依賴性低，利用回聲定位，洞穴中的常見生物。基地建在山中，不可能完全驅逐野生動物，變成蝙蝠即使被人發現了也很大可能會被認為是正常的。

不過之前當他分析變成蝙蝠探查情況的優劣，讓傑森和肖恩幫忙完善計劃時，傑森嘀嘀咕咕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我相信蝙蝠俠不是蝙蝠怪物了，也有可能是忍者……”

——————

蝙蝠止水展開薄而無毛的翼膜，在山洞中飛行，記錄著用回聲感應到的一切。

這個山洞整體不大，隻有三個洞窟作為房間，除了關著他們的洞窟，另外兩個充作房間的洞窟並沒有上鎖，裡麵各住著五六個人。他們沒有劫持他們的那些大胡子所擁有的槍械，甚至沒有冷兵器，並不像武裝人員，很可能是基地裡的勞工。

飛到山洞的門口，止水感受到了熟悉的氣息，是棕帽子，他站在山洞外，懷裡揣著步槍雙手抱臂，顯然是作為守衛管理著整個山洞。

從棕帽子頭頂掠過，止水飛進了作為基地的山穀，山穀中有著不少類似洞穴，多被這群武裝分子利用起來，有的洞口有人值守，有的沒有。

這些並不是此行的目標，止水揮舞著翅膀，避開那些看守，繼續向四周探索著。

他的影分身變作紙人跟著瑪莎醫生前去看病時，止水感覺進入的地方並不像山洞，也許基地的高層居住在其他地方，他需要找到這個地方。

很快，前方運動的物體吸引了止水的注意，是他來到這個世界後新認識的物品——汽車。

這種交通工具對於普通人來說確實是十分方便，代步、運貨都能用到，傑森還告訴過他，有時候汽車也是彰顯身份的工具。

他們也是坐車進入基地的，但是進基地沒多遠車就停下了，止水幾人和押送他們的武裝分子都在停車的地方下來步行進山洞。

那麼這輛能開進基地深處的車，說不定能給止水今晚的行動帶來新的突破。

止水收攏翼膜落在車頂，車輛順著蜿蜒的山路又行駛了一段距離，差不多到了半山腰的位置，終於停在了一片空地上。

前方矗立著片低矮的建築，止水並沒有急著行動，等車上的人下來走進一棟三層小樓中，才輕振翅膀，繞著空地飛了一圈。

空地的四周壘著密密麻麻的箱子，有幾箱貨物擺在最前方，可能是抽樣驗貨，箱子大喇喇地敞開著，露出裡麵止水不認識的各色槍械和炮彈，流淌著濃重的硝煙氣息。

這應該就是瑪莎醫生見到的軍火了。

止水毫不懷疑這裡可以開展一個小型熱武器博展會，科普對象完全可以是他本人——這足以將他從異界熱武器小白培訓成理論大師。

他們要用這些武器做什麼，製造戰爭嗎？

止水感覺脊背發毛，一股涼意升上尾椎。

這個世界沒有忍者，止水認識的所有人都是凡胎□□，傑森、瑪莎、國際紅十字會的各位誌願者們和她們努力救治的傷患，這些武器將對他們的生活造成多大的破壞？

我會阻止他們的。

止水心中堅定，他會將這些東西全部摧毀。

逡巡一周後，止水估摸房屋中的事情差不多也該進入正題，他早就看中了房頂的煙囪，此時熟練地飛了進去。

順著黑暗落進會客廳壁爐，止水借著壁爐的死角掩蓋自己，房間裡必然開了燈，他如果飛進去就太顯眼了，隻能就這這個角度探聽情報。

止水探出他的蝙蝠腦袋，小心翼翼地發出超聲波。

房間內有六個人，兩人坐在長桌的兩端，似乎正在討價還價，左側的人剃著光頭，右側的人則是有著一個鷹鉤鼻，他們各自身後還站著兩名護衛，雙手持槍警戒著彼此。

長桌之上，坐在左手側的光頭麵前擺著一個箱子，止水用蝙蝠鼻子嗅嗅，明顯感受到箱子泛著隱隱的寒氣。

“（阿拉伯語）前幾天我從美國弄來一批貨物，那可費了我不少事，光請雇傭兵把他們運回來就花了這個數。”光頭擺出三根手指，“我想你會對裡麵的一些東西感興趣，這可是難得的好東西。”

“彆賣這些關子，如果你是指的外麵那批軍火，那你就是在浪費我的時間。”右手邊的鷹鉤鼻語氣頗為不客氣，看來兩夥人的身份關係之間，他占主動地位。也許是因為實力更強，也許是因為有彆的依仗。

“不，你一定會有興趣的。”光頭向身後的保鏢點頭示意，保鏢上前一步，將箱子從自己麵前推向鷹鉤鼻那側，箱子精準停在鷹鉤鼻麵前。

鷹鉤鼻的一名保鏢看向他，在鷹鉤鼻點頭允許後，他改為單手持槍，走上前去，用另一隻手揭開桌上的箱子。

隨著箱子打開，寒氣透出，形成一片冷霧，在滿溢寒氣的箱子正中，盛放著一個玻璃罐。

“這是……”

“一組Beta級X基因片段，”光頭的聲音帶著激動，他很快壓低聲音，充滿誘惑，仿若魔鬼的低語，“和一份全新的基因編輯技術。”

“Beta級X基因！”鷹鉤鼻神情激動，伸手就要去摸箱子裡的玻璃罐，一旁光頭的保鏢眼疾手快，關上箱子將其提回主人麵前。

鷹鉤鼻羞惱，“你這是什麼意思？”

“我想現在我們可以談談了。你明白的，如果不是滿載誠意而來，我不會向你透露這份神的傑作。”看著鷹鉤鼻的表現，光頭滿意地笑笑，他知道，這次談判輪到他占據主動了，“而想要觸碰神的領域，總是要付出一些代價的……”

……

“找到我將是你做過最明智的選擇，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X基因？”止水重複著這個單詞，他並不會阿拉伯語，但是兩人談到這個單詞時激動的情緒，讓止水立馬明白了這就是這次交易的關鍵，他記住了這個單詞的讀音。

“你在說什麼？X基因？”肖恩博士的聲音打斷了止水的思緒，止水這才意識道他不知不覺用本體念出了這個單詞。

“你在哪裡聽到這個單詞的？”肖恩博士握住止水的肩膀，聲音帶著急迫，在場的眾人都意識到，這個單詞與他息息相關，他有些失態了。

“我遇見基地裡有兩夥人碰頭，他們拿著一個玻璃瓶，似乎在做交易。交易內容我聽不懂，但語句間經常提及這個單詞。”

肖恩博士喃喃，“千萬彆是我想的那個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