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外麵有響動。
季舒月敏銳地前去查看。
隻見葉斯硯跌跌撞撞的走過來,在她出現的那一刻,他停下腳步。
季舒月上前給了他一巴掌“誰讓你跟蹤我的,你命可真大,這都沒死。”
這一巴掌下手很重,葉斯硯的臉馬上浮現出紅印。
他扭過頭來,語氣很是虛弱“小姐,你受傷了,要我為你治療嗎?”
季舒月看了看自己的衣服,回想應該是拖蕭何時沾染上的,但見他無視自己的問責,她必須讓他吃點苦頭“你裝什麼可憐呢…”
話還沒說完,葉斯硯便倒在地上。
他受了很重的傷。
季舒月可不想看他暈在這裡,她進房間拿出一碗水潑向葉斯硯。
水很涼,葉斯硯慢慢睜開眼睛,水順著眼角在臉龐滑落“小…小姐。”
他又環顧周圍,咳嗽幾聲“對不起,我…我不該暈的。”
季舒月把碗放在地上,拍了拍手,冷漠的看向他“你不是要為我治療嗎,放血吧。”
葉斯硯看著麵前的碗,沒有絲毫猶豫,他用刀劃向手腕,血不斷滴落。
足足半碗,葉斯硯的額角滲出汗,嘴唇毫無血色。
季舒月端起碗來,假裝可惜的說“忽然想起來我身上的血好像不是我的,我沒有受傷,可惜這些血了。”
葉斯硯看著她,表情緩和不少,比起欺騙他白白放血,他更在乎的是她的安危。
季舒月靈機一動,看向房間“這血倒掉也是浪費,不如把他給房間裡的那位吧,物儘其用,你知道他是誰嗎。”
葉斯硯略微搖了搖頭,下一秒蕭何從房間裡顫顫巍巍的走出來。
季舒月回過頭,也沒意外“你們應該認識,這是他的血,給你了。”
蕭何捂住心口,慢慢走近“姐姐,這是葉哥哥嗎?”
蕭何幼時同他們在一起,自然知道葉斯硯血的作用。
季舒月沒回答,那便是默認了。
葉斯硯此刻還跪在地上,他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
見此情景,蕭何再次開口“葉哥哥…他看起來也受傷了。”
季舒月看了葉斯硯一眼“哦,那也是他自作自受,這血賞給你了。”
她說的順其自然,把葉斯硯當做她的所有物,而她擁有絕對支配的權利,這早在潛移默化中成了她的習慣,但她沒有意識到這一點。
蕭何卻從她的話中,感受到了不同。
他看著季舒月“謝謝…月姐姐,可是葉哥哥他…”
葉斯硯聽到兩人的對話,他難以控製的吐出一口血,接著視線逐漸模糊,渾身如同置入冰窖,他蜷縮在地上,沒了意識。
季舒月走上前踢了踢他,沒有任何反應。
“真是廢物。”她語氣嫌棄道。
蕭何蹲下來“月姐姐,這該怎麼辦。”
她轉身往房間走“等他自己醒過來,不用管。”
季舒月感到無趣,還沒開始懲罰他,他就暈倒了。
離開山莊他的身體就這麼虛弱了嗎。
看來還是這幾天沒有鍛煉他,讓他過了好日子。
等一會他醒來,她必定要狠狠欺負他,暈倒了折磨太沒意思了,她最喜歡看他隱忍的痛苦表情。
既是季舒月發話,蕭何也順從她,他跟隨著進入房間。
季舒月坐下去,半躺著,若有所思。
蕭何緩緩回到了剛才的位置,他試探性的開口“月姐姐,我們真的不管葉哥哥嗎?”
季舒月現在可謂一點就著,她閉著眼睛“再廢話就滾出去。”
蕭何很識相的閉嘴。
少頃,他看了看季舒月“月姐姐,其實我出來是找你的,你所拜師便是我的師母,聽說你來我就迫不及待的來迎接了,可沒曾想中途遇此故障。”
季舒月睜開眼,似乎沒有多大興趣,沒有看他,也沒多問。
“所以明天我可以和你一起走嗎?”他小心翼翼的詢問。
她沒有太大表情“你這副身體隻會拖累我的進程。”
如果他有用處,她可以考慮幫他,但是目前他隻會耽誤她,那她沒必要做。
意思很明顯,她不會帶他走。
蕭何也沒有再說話了,他隻怪自己的能力不足。
季舒月再次閉上眼睛,她要想想一會如何懲罰葉斯硯呢。
不知不覺,她睡著了。
待她醒來時便是清晨了,天蒙蒙亮。
她快速起來,看到蕭何在一旁睡著,打開門,葉斯硯依舊是昨天那副狀態在地上倒著。
季舒月來到他身邊,感歎錯過了一個可以欺負他的機會。
她再次向葉斯硯潑上涼水,隻見葉斯硯眼皮動了動,季舒月拍了拍他的臉“你真是欠揍,是不是幾天沒受刑,身體就不行了。”
葉斯硯感到有人潑醒了他,可隻要他動一下,渾身都疼,那種感覺就像螞蟻在啃噬身體的每一寸肌膚,他的眼睛都沒辦法睜開,聽到了小姐的聲音,但是她好像離開了。
季舒月整裝完畢再次上路,隻剩下下兩個傷病纏身的人。
剩下兩天的路途很順利,她安穩的到達了沈府。
她先是拜見了沈長顏。
“舒月,你可曾見到蕭何?”在進行完問候之後,沈長顏問。
季舒月回答的乾脆“回師母,徒弟確實遇到過,但是中途他似是有事,先行離開了。”
她十分確信蕭何不會說出去,畢竟那場遭遇對他來說是恥辱。
沈長顏隻是有點疑惑,高興了幾天的蕭何居然沒有隨她一起回來,不過也沒有多問。
也許是剛進門,沈長顏傳授的道術較為淺薄,她學起來簡直輕而易舉。
於是這兩天她過的很輕鬆。
直到第三天,蕭何回府,還把葉斯硯帶了回來。
季舒月聽到這個消息,快速趕了過去。
隻見蕭何站著,床上躺著的是葉斯硯,沈長顏在為葉斯硯把脈。
見到季舒月進來,蕭何先開口“月姐姐,你來了,葉哥哥受了很重的傷,一直昏迷不醒,我就把他帶回來了。”
季舒月看了他一眼,她忍著沒有說話。
沈長顏站起來,轉過身來“他中毒了,目前毒氣入體,陷入昏迷狀態,我隻能先止住他的毒氣擴散範圍,但是毒氣加深程度卻抵擋不了。”
蕭何焦急走過來“師母,那有什麼辦法可以治療葉哥哥的嗎?”
季舒月也走上前來“多謝師母,不瞞您說,這人是我家被驅逐的侍衛,還是不勞您費心了,我會命人將他送回去。”
說完她露出了一絲耐人尋味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