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敵(1 / 1)

季母命人把他傳來。

葉斯硯跪了幾個時辰,腿早已經失去知覺。

對於心裡的痛,這點傷無關緊要。

他恍若抓住救命稻草般,以最快的速度趕過去。

季母正在擦拭刀劍。

葉斯硯鞠躬後重新跪了下去。

季母向後看了一眼“想必你也知道我為何傳你過來,你知道應該怎麼做。”

葉斯硯抬起頭“莊主,求您不要趕走我,我會成為更有價值的人,我會保護小姐。”

他說話時語氣堅定,妄想季母答應。

季母走過來“可你似乎彆有心意呢?放你走是最好的方法,你們都會解脫的不是嗎?”

他的心思很容易看出來,他喜歡小姐。

而對他而言離開小姐並不會解脫,他會陷入暗無天日的囚籠,比殺了他還要絕望。

沒等他開口,季母態度強硬道“無論如何,你離開就是了。”

葉斯硯知道自己真的無法呆在這裡了。

他吐了一口血,整個人都險些跪不住。

季母看著他,沒有去管的意思。

他依舊沒動。

“來人,把他趕出去”季母發話而後走了出去。

進來的幾人拖著他,他沒有力氣去抵抗,昨晚季舒月的紮針起了作用。

葉斯硯的頭昏昏沉沉,所有東西在他眼中都出現幻影。

他看見小姐在和他招手,她笑的很開心。

但還是和記憶中的笑容不同。

此刻的她在為他的離開感到快樂。

葉斯硯被雨水的擊打喚醒了意識,他正躺在去往山莊的半山上。

他輕輕抬起手,五臟六腑被扯的生疼。

他被趕出山莊,再也不能治療小姐所受的傷了,他成了廢人。

葉斯硯慢慢站起來,雨水混雜淚水一同從臉上滴落。

季舒月這幾日都為去京做準備。

這幾天倒是清閒,沒有再見到葉斯硯。

以往的生活她總能感受到葉斯硯從暗處小心翼翼的目光。

她練劍時他悄悄趴在後山看,就被她抓到當作敵人。

她外出時他偷偷跟在後麵,就被她故意甩掉。

她清晨起來時他會獨自摘些小花放在門口,就被她嫌棄的丟掉。

他自以為藏的無人可知,其實尤其明顯。

葉斯硯一走,季舒月還有點不習慣,畢竟她少了一個捉弄欺負的對象。

無聊的時候不能在找他發泄了。

但這一切都是葉斯硯的造成的,她沒有錯,她可是自小便厭惡他。

今日便是季舒月出發的日子。

距離進京拜師學藝還有五天時間,按時趕到不成問題。

與季母季父告彆後,她踏上征程。

她經常下山,早已輕車熟路。

她一個人沒多久走下山去。

繼續趕路時,前方走來兩人,拉著馬車,身著黑衣,麵無表情。

經過季舒月身旁時,風吹起來馬車的簾子,有一個男人躺在裡麵,似乎在用口型求救。

莫名的熟悉感在她心中油然而生。

在她思考作何選擇時,拉車的兩人相視一笑朝她進攻“姑娘,跟我們走吧,保你一輩子吃香喝辣的。”

季舒月眼疾手快的抵擋,下一秒拿出自己的劍。

她並不想在此大打出手,但若是敵先犯我,那便不怪她了。

簡單進行了幾個回合,季舒月不打算陪他們玩了,她要結束戰鬥。

兩人意識到她並不好對付,其中一人轉向她背後。

季舒月解決眼前這個人後翻身站在馬車上。

身後傳來一聲響動,她向後看去,葉斯硯拿劍撐著跪在地上,手裡似乎還握著東西。

季舒月皺起眉頭,剩下那人見狀衝過來把刀架在葉斯硯脖子上,威脅她“放我們離開,不然我殺了他。”

聽完這話,季舒月笑起來“那真是多謝了。”

那人並沒想到是這樣的回答。

葉斯硯口角溢出血,他抬頭看著季舒月。

那是渴求的,破碎的目光。

局麵僵持時,他將手中的東西刺向那人。

借此機會,季舒月駕車快速離開。

從始至終,她都沒有多留一個眼神給葉斯硯。

她的表情中甚至還有嫌棄,以及聽到那人說殺他的愉悅。

葉斯硯癱在地上,無礙,隻要她沒事就好了。

季舒月駕車暫時找到了一個破舊的房子,看起來好多年都無人居住。

車上的人處於昏迷狀態。

她勉強將人拖進房間,此時太陽已經落山。

季舒月剛出門就看到季母派來的暗衛“對不起,小姐,我們晚到了一步。”

季舒月活動一下筋骨“阿娘果然還是將你們派來了,算了,剩下幾天這種情況我自己解決就好。”

暗衛應了一聲便退下。

回到房間,被救的那人睜開了眼睛。

他激動的想要坐起來,聲音顫抖的開口“月…月姐姐。”

季舒月走過來,有些疑惑“你認識我?”

月姐姐果然不記得他了。

他有點失落,接著說“我是蕭何啊,小時候,我經常去找你,你不記得了嗎?”

原來是小時候經常拉著她喊姐姐的那個小男孩。

看他一副可憐樣,好像又被誰欺負了似的。

“想起來了,不過你這是?”季舒月想問他為何被綁架。

蕭何躺在那裡,欲哭無淚的看著她“他們把我迷暈之後,想把我賣到青樓。”

那兩人的意圖顯而易見了。

他好像還和之前一樣很會哭。

她並不喜歡這樣的人,甚至有點煩。

“那我救了你,你要怎麼報答呢。”季舒月表情淡然。

月姐姐還是和之前一樣冷漠。

不過這話好像很不對勁,蕭何臉上泛紅“月姐姐,你不想知道我為什麼被暈倒了嗎?”

季舒月看了他一眼,有點頭疼“我不關心。”

她也不需要他的報答,現在隻想出去清淨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