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毒?(1 / 1)

楚拾銜趕過去的時候,後廚幾乎成了一片狼藉,兩條巨大的王蛇屍體交疊著躺在了地上。

謝簷隨手勾住能量刃的柄端靠坐在地上,低著頭捂住了自己的一隻腳腕。

楚拾銜心裡有不祥的預感。

“謝簷,”他走近謝簷,才看清謝簷眼睛正半闔著,顯然已經失去了意識。他半跪下去輕聲喊,“謝簷。”

“被咬了唄,”中年男人緩緩走進來,“王蛇的蛇毒,嘖嘖,可以幫他收屍了。”

楚拾銜用指關節輕輕碰了碰謝簷的臉,闔著眼的男人連半點反應都沒有。他抿了抿唇,想低頭看看謝簷腳腕的咬傷,但謝簷一直握著腳腕,他根本扒不開。

楚拾銜垂眸看了一會兒謝簷,緩緩站起來:“你有解藥嗎?”

“要那玩意兒乾什麼?”中年男人笑著指揮,“趕緊把差事辦了,回頭就說謝大少爺不自量力獵殺王蛇中毒犧牲了,嘖,可憐了我養的寶貝蛇……”

“蛇”字話音未落,突然有什麼東西刺破空氣襲過來!中年男人緩緩低頭,看見自己肩頭已經鮮血淋漓,上麵釘了一把匕首。

他還來不及慘叫,楚拾銜就在一瞬間就到了他的身邊,猛地抓住他的頭,重重往牆上一撞:“給我解藥。”

“靠你大爺……還真是個反水的種……”

“哐”“哐”“哐”——仿佛對待一塊死肉一樣,楚拾銜麵無表情地看著往牆上砸的腦袋逐漸變形,雪白的牆壁上染了紅色的血跡:“給我解藥。”

“啊啊啊——靠……”中年男人拚命掙紮的,腦袋上的手卻仿佛鋼筋鐵臂一樣,他吐出一口血沫,終於開始求饒,“彆……彆打了,真……真沒有解藥,你……把他的腿砍了,他還能活……”

“呯”一聲,楚拾銜垂眸,用最大的力道把中年男人的臉撞上紅白已經糊在一起的牆壁凹陷,男人的身體軟了下來,徹底昏死了過去。

楚拾銜從腰間拿出一柄能量刃,又低頭用身上的軍用T恤再擦了擦,走到謝簷身邊,半蹲下來。

刃尖抵向謝簷的軍褲。

砍斷他的腿……

刃尖極輕地顫抖起來,楚拾銜極力想維持自己的鎮定,卻怎麼也沒辦法使刀刃再進一步。

“哐”一聲,能量刃被扔在了一旁。

楚拾銜俯下身,薄唇湊近了謝簷的腳腕。

楚拾銜的鼻尖即將貼上謝簷腳腕的前一秒,一隻手按住了楚拾銜的頭,把他的臉掰了回來。

楚拾銜:“?”

謝簷不自然地“咳”了一聲,楚拾銜此時的腦袋在他腿間,莫名有點怪。他把楚拾銜往上提了提:“咳……好像裝過頭了?”

楚拾銜抬頭,一雙眸看向謝簷。謝簷才奇異地發現,楚拾銜的眼角似乎有點紅,他心裡有了些歉意:“抱歉……”

下一秒,楚拾銜一拳打向謝簷的腹部!

“嘶……”謝簷低頭,因為疼痛呼出一口氣,“這麼狠……”

楚拾銜趁機掙脫他的手,站起來冷冷看一眼謝簷,偏過頭不想理他了。

謝簷捂了捂自己的腹部,笑著哄楚拾銜:“說真的,我隻是聽到動靜,覺得應該是幕後黑手要露麵了,想看看他究竟想乾什麼……”

“你是想看我究竟想乾什麼,”楚拾銜冷漠地打斷他,“你早就懷疑我了,不是嗎?”

心思被戳穿,謝簷並不惱,他走近楚拾銜,看著麵前人的表情,若有所思地說:“楚拾銜,你真的很難猜。”

接近他究竟是想乾什麼?

“不相信我可以解雇我,”楚拾銜彎腰撿起能量刃,轉身就要離開。

“我隻是試試新雇的小保鏢靠不靠譜而已,”謝簷適時服軟,把楚拾銜攬過來哄道,“測試結果……給我的小保鏢打滿分好不好?”

楚拾銜在謝簷懷裡垂眸沒說話,好一會兒,他將剛剛挖來的王蛇晶核遞給謝簷,低聲說:“好。”

……

“你是說這條蛇有兩個老婆?”謝簷清點了三塊晶核,把他們放進背包,“我還以為一共兩條蛇全在我這裡。”

謝簷誤會楚拾銜也不奇怪,兩條王蛇一出現,說好要保護他的楚拾銜突然不見了,就像故意讓他往陷阱裡踏一樣。

楚拾銜把背包清點好,拿出一條繩子 :“沒有那條母蛇,我早就過來幫你了。”

“嘖,現在連條蛇都玩這麼花。”

楚拾銜撩撩眼皮:“你很羨慕?”

“不羨慕,”謝簷真情實意地說,“我真沒空談感情,何況還是兩份。”

愛情什麼的,能有事業重要嗎?他真想象不到自己和某個omega黏黏糊糊的樣子。

“大忙人。”楚拾銜輕嘲他一句,轉身把地上的中年男人綁了起來。

謝簷若有所思地看著地上的人:“看來最近想打我算盤的人很多。”

“你猜到他們要做什麼了?”

“大概有方向,”謝簷笑了笑,盯著楚拾銜,故意透露道,“我很小的時候,有人懷疑過我不是謝家的親生血脈。”

楚拾銜頓了頓。

“不過都是無稽之談,”謝簷繼續說,“爺爺就帶我做過親子鑒定。挺有意思的,他們現在吧,這些舊賬翻出來,是想乾什麼?”

楚拾銜垂眸,不知道在想什麼。

“怎麼不綁了?”謝簷點了點通訊器,“早點把他移交給警署,我們好回去。”

……

白瑾安戰戰兢兢地走進黑漆漆的廢棄訓練室,心裡暗罵一聲楚拾銜,又約這個破地!

要不是楚拾銜最近不知道想了什麼辦法,成功接近了謝簷,白瑾安壓根就不想再理他了。

電筒散發著微弱的光芒,他摸摸索索地往前走,突然“哢嗒”一聲,白瑾安腳上傳來一陣劇痛。

他齜牙咧嘴地往下看——腳上居然是一個破舊的老鼠夾!

另一個電筒打過來,白瑾安抬頭,看見楚拾銜不知道什麼時候坐在了窗邊看著他。

“喂,快來救我,這什麼鬼地方,連破老鼠夾都有……”

楚拾銜聞言走過來,半蹲下來,把老鼠夾掰開丟到一邊,看著白瑾安吃痛地抱著自己的腳坐在地上。

“你找的人,失敗了。”

白瑾安聞言停住了動作,狐疑地看著楚拾銜:“怎麼可能?三條王蛇畸變獸,還有你……”

“謝簷做了準備,”楚拾銜平靜地說,“他沒上鉤。”

“那怎麼辦?”白瑾安咬了咬牙,“現在就差謝簷了……”

“什麼謝簷?”楚拾銜打量著白瑾安,突然看向他護著的上衣口袋,在白瑾安還沒有反應過來的一瞬間奪走他口袋裡的東西——是一個小盒子,裡麵裝著幾根纖細的短發。

“還給我!”

白瑾安撲過來,楚拾銜看也不看他一眼,避開他,跳到旁邊的窗戶上:“告訴我這是什麼,我就還給你。”

白瑾安的聲音尖銳得幾乎要穿透黑沉的夜:“管這麼多乾什麼?給我!”

楚拾銜低頭靜靜地看著白瑾安:“不告訴我我也大概猜得到,‘差謝簷的’……你拿到了謝簷父親的頭發。”

白瑾安像一瞬間被按了靜止鍵,不動了。

“雇我拿謝簷的血,指甲,體l液……你想做血緣鑒定。”楚拾銜斬釘截鐵地說,“你認為謝簷不是謝家的血脈。”

“謝簷給了你多少錢?”白瑾安突然惡狠狠地問,“你想反水?彆忘了,你還有把柄在我手裡。”

楚拾銜沒說話。

“你以為我手裡沒有備用的頭發?”白瑾安冷吭一聲,“如果不是謝簷心虛,故意染了發,我早就……”

那天跟去謝簷家宴的時候,白瑾安就趁人不注意,從地上撿到了謝牧和謝簷的頭發,但謝簷似乎染過發,頭發受到損壞,沒有辦法進行鑒定,白瑾安才不得不另尋他法。

“我勸你乖乖識相,”白瑾安威脅楚拾銜,“如果你還想待在軍校的話……”

楚拾銜聞言眼皮都沒眨,隻是緩緩走近白瑾安,一雙紅眸裡的殺意幾乎要凝成實質,在黑夜裡仿佛能夠把人撕毀的漩渦一樣。

白瑾安下意識後退一步。

楚拾銜不慌不忙地走近白瑾安,突然伸手!

“彆……彆過來,彆過來!”白瑾安慘叫著跌坐在地上,閉上眼睛。

“哐——”極輕的墜物聲音。身上沒有疼痛的感覺,白瑾安嚇得大氣不敢出,戰戰兢兢地睜開眼睛。

周圍一片寂靜,裝著頭發的盒子被隨意的丟在了地上。

楚拾銜早沒了蹤影。

……

謝簷把任務結算成功,劃了一半分數給楚拾銜,他的手指頓了頓,又劃給楚拾銜一萬能源幣到楚拾銜賬戶上。

備注:小保鏢的工資。

做完這些,謝簷撥通了助理的通訊。

“少爺。”

謝簷走到窗邊,路旁的桐木鬱鬱蔥蔥的長著,陽光灑在青蔥的綠葉上:“楚拾銜拿到了沾了我血跡的絲巾帕,盯緊他,還有附近能做血緣鑒定的醫院。”

“好。”

“還有白瑾安,看住他的動向,時刻向我彙報。必要的時候可以對他采取一些手段。”

“明白。”助理應下來,謝簷那邊沒再說話,他剛準備掛掉通訊,又聽到謝大少爺再次開口:

”楚拾銜不用,”謝簷頓了頓,“彆傷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