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你大爺的,那個小怪物又把老子的人給打廢了,一養不熟的白眼狼……”
“人看不住,你就拿彆的東西看嘛……”
“你是說……”
“包準你能養一條聽話的狗。”
……
謝簷腳底踩到了黏膩的血跡,眼前的場景和他第一次見楚拾銜時的畫麵奇異地重合在一起,他淡淡地瞧了一眼楚拾銜,接過項圈:““你想戴這個?”
楚拾銜點點頭。
有血珠從頰邊滴落下來,謝簷沒管,隻是沉靜地打量了一會兒楚拾銜:麵前的男生本該生了一副桀驁不馴的樣子,一雙紅眸凶得要命,現在卻隻是低垂著,甚至沒能抬頭看一眼謝簷。
半晌謝簷才開口:“你知道項圈是給什麼戴的嗎?”
楚拾銜的眼皮顫了顫,沒說話。
“以前戴過很多少次?”謝簷觀察著楚拾銜的表情,“誰給你戴的?”
“沒有誰,”楚拾銜頓了頓,實話實說,“他們接近不了我。”
謝簷用指腹摩挲著項圈——意思是說,有人想給他戴,但近不了他的身,所以沒戴成。
“我就能戴?”
楚拾銜:“能。”
謝簷與楚拾銜對視了好一會兒,終於笑了:“過來。”
楚拾銜走了過來。
謝簷摟住楚拾銜,鐵質的冰冷項圈碰上了溫熱而柔軟的皮膚,謝簷沒有急著給楚拾銜戴上項圈,而是帶著冰冷的鐵製品撫過謝簷的皮膚:“真的要戴?”
楚拾銜乖乖沒動。
“如果說我沒生氣呢?”謝簷用項圈挑挑楚拾銜的下巴,“你也要戴嗎?”
“如果不想我讓你受傷的話。”
“這麼擔心我?”謝簷若有所思地看著他,“我倒沒多害怕……”
“廢什麼話,”楚拾銜晲謝簷一眼,“戴。”
得,還有點凶。
謝簷垂眸,握住項圈套進白皙的脖頸裡,鎖扣上的一瞬間,龍舌蘭的香味被徹底掩蓋,謝簷有些失望地用指關節點了點項圈:“好了。”
楚拾銜點點頭,轉過頭遞給謝簷一個鑰匙大小的遙控器:“按上麵的紅鍵,會有電流。”
謝簷的手指沿著按鈕的邊緣輕輕撫過:“疼嗎?”
楚拾銜沒戴過,之前想讓戴的人墳頭草應該已經挺高了。他麵無表情地推測:“應該?”
“那我應該不會用了,”謝簷把遙控隨手放進口袋,“舍不得你疼,小拾同學。”
楚拾銜習慣了謝簷見人了說人話,見鬼說鬼話,但聽到“小拾”兩個字的時候,還是忍不住看向謝簷。
“看我乾什麼?”謝簷指了指自己的臉,“破相了?那你可要負責。”
“沒有。”楚拾銜看著謝簷頰邊的血珠,點點血跡反讓謝簷的臉更加攝人心魄,一顆淚痣更與豔色相得益彰,“還是很好看。”
……該不會是喜歡他的臉才對他這麼好的吧?謝簷低頭,拿出一方絲巾帕:“嗯……找不清楚位置,你來幫我擦?”
楚拾銜點點頭,湊近謝簷。
帕子極為輕柔地撫上謝簷的側頰,楚拾銜就像怕弄壞了什麼稀世珍寶一樣,小心翼翼地擦過那抹豔色。
謝簷:……再次肯定,楚拾銜很喜歡自己這張臉。
謝簷也沒久等,待楚拾銜收回絲巾帕後立刻帶著人下樓。
黑漆漆的酒店,就像一個恐怖的牢籠,黑漆漆的角落就像是有什麼東西在張牙舞爪著。
“酒店裡的所有人都不見了,”謝簷查看了酒店的大門裝置,“門被鎖緊了,有人在故意針對我們。”
楚拾銜從背包裡拿出微型切割槍,指向大門。
切割波與大門碰撞發出“滋滋”的聲音,不知道什麼材料製成的門鎖卻紋絲未動。
楚拾銜的眉心蹙起來,就要調高切割槍的檔位。
“彆動。”謝簷突然握住楚拾銜的手,關掉了切割槍,“抬頭。”
楚拾銜一怔,立刻靜下來,不動聲色地抬頭。
滿天花板都是蛇型畸變獸,密密麻麻,讓人看了直頭皮發麻。
“噓,”謝簷輕聲說,“他們是被切割槍的聲音引過來的,趁他們找不到聲源,我們立刻走。”
楚拾銜點頭,謝簷隨手抄起旁邊桌子上的一個杯子,往另一側一扔,在所有畸變獸衝過去的一瞬間與楚拾銜迅速往反方向跑。
一定是王蛇在操縱這些畸變獸,擒賊先擒王,謝簷邊跑邊觀察蛇群的移動方向。
是後廚!
謝簷不動聲色地往王蛇的方向移動。
酒店的後廚非常大,此刻大門正大喇喇的敞開著。謝簷謹慎地靠近牆壁,再猛地側身進入,迅速打量了整個空間,後廚的雜物眾多,很適合隱匿。
但王蛇的體型非常大,如果在這裡麵的話,應該能被一眼發現才對。
謝簷的心沉下來,伸手拉住身後的楚拾銜:“一公一母兩條王蛇,後廚不一定擠得下,我們再去彆的地方看……”
謝簷的話音戛然而止。
身後沒有人答話,謝簷摸到一片極為黏膩,濕冷的皮膚,層層的鱗片紋路更是讓人脊背發涼。
幾乎是在這一瞬間,謝簷的精神力與王蛇的攻擊猛地對衝在一起,雨木的味道飄滿整個空間!
是一條雄型王蛇!
“轟”一聲,王蛇擺動巨大的尾部,掃向謝簷!
謝簷迅速半蹲側滾,躲過這一擊,巨大的豎瞳在黑夜中恍若鬼魅一樣看著謝簷,王蛇吐了吐信子,張開血盆大口,發出“嘶嘶”的聲音。
它在挑釁。
謝簷戰意被徹底激發出來,他站起來甩了甩手腕,一柄能量刃被打開,在黑夜裡散發出璀璨的光芒。
“挑釁?那就比比看吧。”
……
楚拾銜猛地一腳踩下雌型王蛇的頭部,能量刃穿透王蛇的七寸,豎瞳死不瞑目地瞪大著,失去了生機。
楚拾銜抽出能量刃,有些嫌惡地擦了擦上麵的血跡,就要往謝簷的方向趕。
“站住,”身後有人叫住了他,楚拾銜回頭,赫然是今天登記的那個前台,“你就是白瑾安說的幫手吧?”
楚拾銜不動聲色地捏緊手裡的能量刃。
“還真如白瑾安說的一樣,性子古怪。”中年男人緩緩走上前蹲下,“好好一條王蛇呀,多可惜啊,你怎麼舍得殺它?”
楚拾銜冷漠的看著地上的屍體:“惡心,想殺就殺了。”
“壞我好事,”男人站起身來,輕蔑地看著楚拾銜,“接下來用不著你插手,我有辦法對付謝簷。”
楚拾銜的聲音很冷:“你覺得一條雄性王蛇奈何得了謝簷?”
“我當然不這麼覺得,”男人緩緩摸著屍體上冰冷的蛇皮,濃膩的粘液打濕了他的手,他卻好像樂在其中一樣,“都知道蛇有兩根,忘了告訴你,那條雄性王蛇,有兩個老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