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底(1 / 1)

朝陽初升,第一縷金色的光灑在彎月門的練武場上,為這片平日裡滿是肅殺之氣的地方,鍍上了一層柔和的暖芒。場邊的桂樹,枝葉在微風中輕輕搖曳,紛紛向下落,似在為即將開始的練武喝彩。

薑朝雨身著一襲利落的黑色勁裝,腰間束著一條紅色的腰帶,顯得英姿颯爽。她站在練武場中央,雙腳穩穩地紮在地上,猶如一棵蒼鬆,沉穩而堅定。手中握著一把長劍,劍身修長,在陽光的映照下閃爍著清冷的光。

尤征鴻從練武場一側緩緩走來,她身著一襲月白色的練功服,衣袂飄飄,仿佛仙子下凡。她的手中同樣握著一把劍,那劍在她手中,宛如一條靈動的白蛇,透著一股彆樣的神韻。

“小雨,今日我們著重練習劍招的連貫性與速度。”尤征鴻的聲音清脆悅耳,如同山間的清泉,在練武場上回蕩。

薑朝雨點了點頭,深吸一口氣,調整好自己的呼吸和狀態。她微微屈膝,身體微微前傾,將全身的力量彙聚到雙腿,眼神中透露出堅定與專注,緊緊盯著尤征鴻。

其實今天前來不僅僅是為了練武,更重要的是她要告訴師傅,自己要去當眼線。

征鴻手持長劍,劍刃在微光中閃爍著森冷的寒光,宛如一道銀色的閃電,瞬間劃破了晨霧。

那淩厲的劍氣仿若實質,朝著薑朝雨直逼而去,竟削落了她一縷鬢發,發絲悠悠飄落,仿佛預示著一場難以避免的危機。“他要你當眼線。” 尤征鴻的聲音冷若冰霜,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中擠出來的,“彎月門絕不容叛徒。”

薑朝雨眼神一凜,迅速側身閃躲,同時手中的劍順勢一揮,朝著尤征鴻的手腕削去。尤征鴻手腕輕輕一轉,巧妙化解。

薑朝雨心中一驚,腳下迅速旋身,以極其敏捷的身姿避開了尤征鴻的第二劍。那呼嘯而過的劍氣讓她的虎口震得發麻,可她顧不上疼痛,急切地說道:“師傅說過,最危險的地方......”

“也最容易被看穿。” 尤征鴻的劍尖如靈蛇般探出,精準地挑起了薑朝雨腰間的玉佩。玉佩在劍尖上輕輕晃動,反射著微弱的光芒,“昨夜你去過二皇子府。”

“他又是如何知曉你是彎月門?”尤征鴻收劍,心氣已亂,又如何能出好劍。隨手將劍收回劍鞘中。

見尤征鴻收劍,薑朝雨也練不了劍術了,但薑朝雨此刻更清楚,師傅正是氣頭上。

“昨日我睡不著,正好派任務到我去取二皇子府中的玉佩,就隻身前往,也許是因為第一次交手。”薑朝雨走到尤征鴻身旁,輕聲說道。

微風拂過她耳畔,不經讓薑朝雨想起昨日去到二皇子府的場景,那個時刻早已是歇息的時候,誰曾想到,當進入到二皇子府,那浴池裡蒸騰的藥香。她本是帶著任務去偷玉佩的,可當她悄然潛入,卻撞見了正在浴池中的曾宸華。

那一刻,她看到了他心口那猙獰的舊傷,那是五年前她用黴饅頭敷過的傷口,如今竟泛著詭異的青黑,好似中了蠱毒。

被曾宸華看見了,薑朝雨內心無儘的吐槽,怎麼這個點都還不睡,大冬天非要在外麵泡什麼澡。

曾宸華看著薑朝雨想逃,拿起衣服披上飛到薑朝雨身邊,抓住薑朝雨並拉她下浴池。

被拉下來的那一刻,薑朝雨喝了一口水,惹得池麵不停地冒泡,卻在這池水中看不出差異。

全身被浴池的水打濕,手還被曾宸華抓住,掙脫不了。

“好巧,二皇子,我們又見麵了。”薑朝雨擠出一個難看的笑容,看著曾宸華,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更何況,還是救命恩人呢。

曾宸華看著薑朝雨那笑著比哭還難看的表情,就很是想笑。輕聲在薑朝雨耳畔說:“二小姐,不知深夜拜訪寒舍,所謂何事。”

薑朝雨內心吐槽,還何事,要不是為了玉佩,誰願意來。

不等薑朝雨回答,曾宸華拿出玉佩,放在薑朝雨麵前,“若不是為了此?”

薑朝雨心中一驚,他怎麼知道。但麵上不顯,極為淡定。

“二皇子說笑了,我不過是路過。”

曾宸華輕輕地將玉佩放在薑朝雨手中,像是沒有聽見薑朝雨那番解釋的話般,“你要也不是不可以,但是你彎月門要這東西是為何?不如來當本宮的眼線吧,我幫助你得到你想要的東西。”

直到這一刻,薑朝雨心中警鈴直響,已經不想顧著玉佩了,如何脫身才是正確的選擇,想來自己也愚蠢,居然見了第二麵就被識彆身份了。

“二皇子說笑了,我不過是丞相府的一個庶女罷了。”

曾宸華聞言,輕輕一笑,那笑容卻不達眼底,透著幾分審視與玩味,“丞相府的庶女?可本皇子聽聞,丞相府的二小姐體弱多病,深居不出,今夜這般身手敏捷地出現在我這浴池旁,倒真是讓本宮大開眼界。”

他手上微微用力,薑朝雨被攥住的手腕愈發疼痛,她暗暗咬牙,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卻仍強裝鎮定。

“二皇子,您定是誤會了,”薑朝雨試圖再做掙紮,聲音裡帶上了幾分委屈。

“我雖身份低微,可也知曉禮數,怎會無故闖入皇子府。隻是今日不知為何,迷迷糊糊就走到了此處,驚擾殿下,望恕罪。”薑朝雨一邊說著,一邊在心裡默默祈禱曾宸華能信了這番說辭,然後放了自己,可她也清楚,這番話漏洞百出,恐怕難以蒙混過關。

曾宸華挑眉,手指輕輕摩挲著薑朝雨手中的玉佩,似乎在思索著什麼。浴池裡的水汽氤氳,將兩人籠罩其中,氣氛愈發曖昧又緊張。“哦?如此說來,是本皇子錯怪二小姐了?”他的聲音低沉,帶著一絲難以捉摸的意味。

薑朝雨忙不迭點頭,“是,是殿下誤會了。”

可就在她話音剛落,曾宸華突然湊近,他的氣息噴灑在薑朝雨的耳畔,讓她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本就是怕癢之人,如今有人突然靠近身邊,在這樣的氛圍下,不知道是該笑還是哭。

“那不知二小姐可聽說過,這世上有一種蠱蟲,能讓人說真話。”曾宸華輕聲說道,“本皇子倒是有幾隻,不如用在二小姐身上試試,看看你到底是不是真如自己所說這般無辜。”

薑朝雨心中大駭,臉上卻仍強撐著鎮定,“殿下,這玩笑可開不得。我本就身子弱,再吃這東西,不就沒命了嘛。”她深知曾宸華絕非等閒之輩,若是真被他用了蠱蟲,自己的秘密怕是會被一一抖落,不僅任務徹底失敗,還可能會連累整個彎月門。

就在薑朝雨絞儘腦汁想著如何應對時,浴池外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殿下!殿下!”一個侍衛的聲音傳來,帶著幾分焦急。曾宸華微微皺眉,眼中閃過一絲不悅,他鬆開了薑朝雨的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沉聲道:“何事如此慌張?”

侍衛在浴池外停下腳步,恭敬道:“啟稟殿下,大皇子派人送來了一份加急密函,說是事關重大,務必請您即刻過目。”曾宸華神色一凜,他看了一眼薑朝雨,似乎在權衡著什麼。

薑朝雨見狀,心中燃起一絲希望,她悄悄往後退了一步,試圖趁著曾宸華分心之際溜走。可曾宸華像是察覺到了她的意圖,目光如電般射向她,“二小姐,先彆急著走。既然來了,就多留一會兒,等本皇子處理完公務,咱們再好好聊聊。”他的語氣不容置疑,命令守衛守住她,薑朝雨的心瞬間沉入穀底。

曾宸華轉身走出浴池,拿起一旁的披風披在身上,大步朝浴池外走去。臨出門前,他又回頭看了薑朝雨一眼,“二小姐,若是不想吃苦頭,最好乖乖待著。”說完,便消失在了門外。

曾宸華一走,薑朝雨就找到機會了,雖說浴池旁有人看守,但是這豈能阻止她逃脫。

薑朝雨深吸一口氣,然後下入到浴池底,幸好曾宸華沒有將玉佩收回去,利用空間異穿術才逃脫了二皇子府。

如果給薑朝雨再來一次的機會,她再也不會選擇靠近二皇子,他對她而言,太可怕了,就好像會讀心術一般,能夠洞悉自己的一言一行。

侍衛在一旁站著,過了一會兒,不知是誰注意到了浴池中沒有薑朝雨,忙讓人撈,看了半天沒有找到薑朝雨,隻得把這個事情彙報給曾宸華。

曾宸華那邊聽到此消息也不驚訝,畢竟他是故意放走薑朝雨的。

“所以昨天晚上發生這麼危險的事情!”尤征鴻突然開口,聲音中帶著一絲急切。

“趙思雨,我該怎麼說你!”

被師傅喊著原名,薑朝雨就知道師傅是真的生氣了,直接對著尤征鴻跪下。

可看見薑朝雨跪下的那一刻,又於心不忍。

“師傅,我覺得這是一個機會,去找明為什麼生母被害的原因。更何況,我看見他心口處有烏黑處,似乎被人下了毒,我猜測這也是為什麼這些年來他裝瘸的原因。”

“那是他咎由自取。”聽到尤征鴻說這些話,薑朝雨似乎覺得自己進入了一團迷霧中,她要找到“扇子”,扇去這擋在自己麵前的霧。

薑朝雨很是迷惑,“師傅這又是什麼意思?”

意識到自己說了很多,便不再說,臉色的陰霾已褪去,溫柔地將麵前的薑朝雨扶了起來,“你不用知道太多。”

薑朝雨從來到這個世界,已經有了五年的光陰。

在這五年裡,若不是認識師傅,她不會在知道其他信息源,如今知道師傅有了隱瞞自己的心,那麼是時候要自己邁出向外的那一步了。

回到房間,卻不知道自己到底應該做什麼,若是翠翠在一旁,便會說,“小姐,你的臉都快皺成一坨啦!”

“不行,我不能就這樣坐以待斃。” 薑朝雨自言自語道,她的眼神中透露出堅定的光芒,“我必須弄清楚這一切的真相,找到解除蠱毒的方法,同時也要保護好自己。”

她從床上坐起,走到窗邊,望著窗外那漆黑的夜空。

彎彎的月亮,此刻的思念能夠穿過它,達到所思念的人那裡嘛。

若是可以,請將我的思念傳到我想念的那個人。

今日的夜空中繁星點點,仿佛在訴說著無儘的秘密。薑朝雨知道,自己的命運已經和這個世界緊緊地聯係在了一起,迷霧籠罩在自己身旁,而前方等待著她的,將是一場更加驚心動魄的冒險。

她開始回憶起在二皇子府看到的一切,曾宸華身上的蠱毒,還有師傅的反應。她意識到,這一切的背後一定隱藏著一個巨大的陰謀。而自己,很可能已經成為了這個陰謀中的關鍵人物。

“師傅為什麼不告訴自己原因,難道她和曾宸華之間有著什麼不為人知的關係?” 薑朝雨心中充滿了疑惑,但是白天之時問師傅,她也不會說出什麼,這一切都是要靠自己去挖掘。

夜色依舊深沉,薑朝雨感覺整個世界仿佛都被一層神秘的麵紗所籠罩。一道身影在黑暗中一閃而過,宛如一道幽靈,正當薑朝雨尋找的時候,那道黑影出現在了自己麵前。

“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