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格沃茨特快:攝魂怪旅遊勝地,including bre(1 / 1)

假期剩下的日子過得很快。幾乎是轉眼間,我就重新走上了霍格沃茨特快。學生們來來往往、嘰嘰喳喳地走過,有的是還沒分院的新生,也有興高采烈地說著要去霍格莫德的三年級,還有些百無聊賴、對什麼事都感覺不新鮮的高年級。

“級長包廂之旅順利!”我對塞德裡克揮揮手,“向珀西·韋斯萊主席先生問好!”

他無奈地笑了笑,把級長徽章彆到胸口。

“注意安全。”他意有所指地點頭,我比了個OK的手勢。正當我以為他就要這麼離開的時候,他又退了回來,手裡捏著塊巧克力——似乎是他父親臨行時塞給他的?不過那會我好像已經上車了。

“以防萬一。”他把巧克力掰一塊下來給我。

*

告彆塞德裡克,我又走過幾節車廂。哈利他們還沒上車,至少我沒在包廂裡看到他們的影子;不過,他們這學期應該是最後上車的那批,不然也不會因為“每個包廂都擠滿了人”而被迫坐到車尾最後那個包廂,和盧平結識。

這麼說今年往前十一年,英國巫師出生率很高啊?

我不由得為這個想法笑了出來。繼續往前走,前麵有個包廂外站著兩個鐵塔山,銀綠的領帶看著就跟山上被薅得七零八落的樹一樣——馬爾福禦用門神?

我路過,我努力擠過他倆留給過道為數不多的空隙,我不想搭理他們兩呲呲的笑聲。不過,世上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我好不容易擠過過道想要接著往前走,身後就突然傳來德拉科·馬爾福懶洋洋的聲音。

“瞧瞧我看見了誰?”他拖長了語調,“沒爹沒媽的小溫斯蒂,你的寄居好朋友呢?”

高爾和克拉布很捧場地粗聲大笑起來。

到底是誰覺得這小孩有貴族氣場的。

“父母雙全的小德拉科,我用魔杖戳你一下你會叫爸爸嗎?”我微笑著拔出魔杖。

他皺起眉毛。

“你不能在這裡打我。”不過他還是懊喪地收起了那副討人厭的高傲表情。

“你主動找上門來,不是討打是為了討糖?”

倒也不必真在這裡幼稚地動手,我收回魔杖,無所謂地聳聳肩。不過德拉科·馬爾福的突然挑事倒確實讓我想起件事。我思索了一下還是決定問問他。

“你假期攔截了達文的貓頭鷹?”

畢竟假期一封信我都沒收到,總不能是他真和馬爾福其樂融融地生活在一起了。

馬爾福的眉毛擰成一塊。

“他根本買不起貓頭鷹。”他慢慢地說,“不過,這是他被趕出我們家之前的事了……至於後來,誰知道呢。”

“被趕出你家?”

我拔高聲音。不過馬爾福隻是縮了一下。

“對,沒錯。我早就告訴過爸爸不要惹那個黴茬。”他後退兩步,重新回到高爾和克拉布組成的牆後,臉上露出譏嘲的笑容,“他的蟾蜍和貓都接連死了,這在巫師界可不是什麼好兆頭,小麻種,還有那個什麼‘預言’……我的貓頭鷹也死了,爸爸終於忍不了了,你真該看看他拖著箱子離開馬爾福莊園的樣子。你覺得他會在哪裡給你寫信呢?倫敦郊外的垃圾場?”

我沒有閒心聽完他的話,轉頭就往車廂最後跑。

“你要去找他?噢,也許你們倆某天會一起死在某個無人在意的小角落吧!”

馬爾福的聲音遠遠地傳來。

天開始下雨的時候,我仍然沒有找到達文。車窗外的山巒逐漸模糊在雨幕中,它們變成灰色,變成黑色,水汪汪的一片,水痕印在玻璃窗上。

車燈亮了。我停在一間不斷傳來喧鬨聲的包廂外,聽上去裡麵擠滿了人。我拉開車廂門。

“一個假期不見,魔咒學得這麼好了?”

一隻歪歪扭扭的折紙青蛙跳上達文伸出的手。車頂燈投下影子來,他的臉被隱藏在垂下的黑發中。我尋找著他的魔杖,不過不知道被藏哪去了。

“裝瞎這招已經過時了。”我抱起雙臂。

一陣沉默。他抬頭望向我。

“你在詐我。”

“有用就行。”我直接坐到了他對麵,卻感到坐到了什麼東西,揪出來一看,一隻扁扁的折紙小鳥緩慢地開合著嘴,發出一段段嘰裡呱啦的聲音。

什麼玩意,達文·普利斯特和他的尖叫屁墊動物朋友?

我把紙小鳥放到一邊,他也把青蛙放回了衣兜,麵色倒是很平靜,好像被趕出寄宿家庭不知道跑哪去流浪一個假期、玩消失玩到我以為這人被馬爾福埋屍莊園的人不是他一樣。

“假期去哪了?”我開門見山。

“先回了家一趟,坐騎士公共汽車坐到沒錢,然後回家問我祖母的畫像她以前有沒有在後院埋過錢。”

“問到了嗎?”

“她進阿茲卡班之前就瘋了。”他有氣無力地說,靠在了車窗上,“還有什麼問題嗎?”

雨愈發大了,風狂嘯著擊打車窗;車輪碰撞鐵軌的節奏慢了下來。

“有。”我坐直了身體,“你腦子有什麼問題?”

火車一下子停住了;乒乒乓乓的聲音此起彼伏地傳來。接著所有的燈都沒來由地滅掉了,車廂一下陷入一片漫無邊際的黑暗。我正想抽出魔杖來一個熒光閃爍,卻聽到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滑門慢慢打開了。

“!呼神護——呼——”

一個穿鬥蓬的高大身影立在那裡。它伸出一隻手,一隻灰白的、陰森森的手。我試圖舉起魔杖,但手卻抬不起來,那句練了一個假期的呼神護衛咒就在舌尖打著旋,但卻始終發不出聲音;就像被浸入水中一樣,寒意籠上來,漫過我的胸口漫過我的頭腦——

“它們吃快樂,它們怕快樂。你沒有足夠的快樂叫出守護神。”裡德爾漆黑的眼睛注視著我,我仰麵看著他,他似乎很驕傲,“我也沒有,但你知道我為什麼能抵抗它們嗎?”

他輕聲說了什麼,但我已經很難聽清那究竟是什麼。他伸出手遮住我的視線。

*

阿斯托利亞·格林格拉斯是在下車的人流中看到那個少女的。她正和那個高大的提燈人彬彬有禮地交流著什麼,長風吹過她的袍子和頭發,而在他們的身邊,一個穿著破舊衣袍、神色疲憊的男人正扶著一個銀綠鑲邊長袍的男生,看上去已經昏了過去。

她突然感覺那個少女看了她一眼。她的窺探似乎被發現了,可那個少女隻是遲疑一秒,便笑了起來。

斯萊特林嗎?她疑惑地想到。她總能聽到她的姐姐,達芙妮·格林格拉斯說起斯萊特林,她聲稱那是整個霍格沃茨唯一堅守純潔與優秀準則的學院,能夠被這個學院錄取的無一不是真正有資格成就事業的優秀巫師。

可他們的公共休息室在水下呀。她說。那裡又潮濕又冷。

我們學院的代表元素就是深不可測的水。達芙妮回答。

那時她正在同另一個斯萊特林學院的人通信,阿斯托利亞隱約看到了馬爾福的落款。她知道他,那個淡金色頭發的男孩,有著尖尖的臉和蒼白的皮膚,舉手投足間總是帶著一些被寵壞的小孩脾氣。他向她炫耀過他最好最貴的玩具掃帚,他說他有一天會讓所有人都仰望他在掃帚上的英姿;他說得很起勁,仿佛下一秒就已經抓住了金飛賊,但阿斯托利亞隻是禮貌地聽著,思緒早已轉向窗台上的一朵花。

斯萊特林的水下可沒有花。

她突然想到了那個以水仙為名的女人,德拉科的母親,她聽說她就是從斯萊特林學院畢業的,而她也曾在純血家庭的聚會上偶然見過她一麵。黑色的長發與眼睛一同垂下,她纖細的身影站在一隻優雅的細頸瓷瓶旁邊,那裡插著一朵花。盧修斯·馬爾福在聚會的間隙向她投去淡淡一瞥,於是她走出那角落,就像水仙之影來到了光下。

斯萊特林的水下有花嗎?

阿斯托利亞讀過很多草藥學的書籍,她覺得那些植物都有一些不可言說的魅力。達芙妮總是不理解她為什麼要讓自己的袍子沾上泥土卻隻為侍弄些花花草草,她隻說姐姐你不是也要學些古怪的花名?她沒有說的是那是因為她隻能接觸到這些無害的花草。毒觸手、泡泡豆莢、魔鬼網,或是一枝百合,在她眼裡並沒有什麼區彆,也許前種還有些危險的魅力。可它們沒有長在水下的;過多的水會殺死這些陸生植物。斯萊特林的休息室外隻有水草,水草和章魚。達芙妮在信裡告訴她。偶爾會有斯萊特林的學生站在窗前想要聽到人魚的歌聲。

他聽到了嗎?她問。

達芙妮沒有回答她。

一陣冷風吹過,將她從漫無邊際的思緒裡抽回。星星倒映在湖麵上,那個高大的管理員正用粗獷的聲音招呼他們這些新生上船。阿斯托利亞下意識地在那些乘車離開的高年級學生中尋找那個少女的身影,可她沒有找到。就在她以為她已經離開,於是隻好有些失望地儘可能在踏上搖晃的小船時保持平衡時——

一隻手扶住了她,將她平穩地帶到船上。

“你好,又見麵了。”她的聲音溫和,“我是斯萊特林的溫斯蒂·奧布傑特。希望你不介意與我和我的朋友同乘一艘船——另一條路有攝魂怪,我想他短時間是不能再接觸它們了。”

片刻的停頓後,她又微笑起來。

“你是格林格拉斯的女孩?很抱歉我們或許擠占了你認識新朋友的機會,不過,如果你到斯萊特林來,我很樂意成為你的朋友。”她狀若隨意地說道,看向湖麵倒映的星空,臉上呈現出某種懷念的神色,“我們的休息室就在這片湖下……如果你在窗前站得夠久,也許能聽到人魚的歌聲。”

斯萊特林的水下有花嗎?

不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