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雪夜的蓄謀已久(1 / 1)

聽著,親愛的 酒拾玖 6119 字 11個月前

“哎喲,看起來你和這個弟弟進展的不錯呀。”秦岫掩唇輕笑,眼神裡儘是揶揄。

“嗯?弟弟?靳磊也來了嗎?”左鐲眼神略帶迷離,四下張望尋找靳磊的蹤跡。

“不,他沒來酒會……”秦岫歎了一口氣,將這醉醺醺的頭轉了過來,“你是真的有點醉了,要我送你回去嗎?”

左鐲搖搖頭,“不行,酒會還沒結束呢,萬一還有人找我采訪呢……”

“就你這個樣子,怕是回答都邏輯不通,隻會給公關添亂。”秦岫將她扶到一旁,給她倒了一杯檸檬溫水,替她解解酒。

“所以那個弟弟在哪裡?指給我瞧瞧。”秦岫湊到左鐲耳邊,悄悄問道。

左鐲四下張望了一下,幸虧昝淮長得挺拔,她才在一眾媒體的包圍圈裡發現了他。

“喏,昝淮在那裡。”

秦岫順著左鐲的手指方向看過去,昝淮身材修長挺拔,肩寬腰窄,比例堪稱完美。

“原來是他,確實長得不錯。”秦岫忍不住讚歎道。她之前在開幕式上遠遠瞧見過他,當時昝淮身上那種與眾不同的氣質,讓她眼前一亮,所以直到現在都還記得。

“嘿嘿……”左鐲有些醉意的雙眼裡滿是驕傲。她揚起下巴,衝昝淮的方向綻開一個甜美的笑容。

“怎的了?想確定關係了?”秦岫見左鐲這自豪可愛的模樣,忍不住戳了戳她的臉,“之前誰還在我麵前說,不打算戀愛的?”

見左鐲沒有回答,才發現竟然已經是睡了過去。她輕輕歎了口氣,打算攙扶著她到酒店開一間房,讓她好好睡上一覺,可沒想到醉倒的人竟然這麼重,她單單想要把她扶起都有些踉蹌。

“需要幫忙嗎?”低沉的男聲從頭頂傳來,秦岫抬起頭,看見麵前站著一個西裝筆挺的男人,她認出來,是那個開幕式上幫過自己的人。

秦岫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在男人健碩的身軀上流連。透過剪裁得體的西裝,她依稀能看出他肌肉的輪廓。寬闊的肩膀,厚實的胸膛,收窄的腰身,無不彰顯著他常年健身鍛煉的成果。

“好啊。”秦岫的桃花眼笑意盎然。

男人微微俯身想要攙扶左鐲時,他的西裝下擺輕輕掀起,露出了一小截緊實的腰腹。秦岫的目光立刻被吸引了過去,隻見那腹肌的線條清晰可見,每一塊都仿佛經過精雕細琢,散發著男性荷爾蒙的誘惑力。

"真是該死的性感。"秦岫在心裡暗暗感歎。她不是沒見過身材好的男人,但眼前這位的肌肉似乎格外引人遐想。隱隱約約的馬甲線,讓她很想一探究竟,親手撫摸那緊實的觸感。

男人似乎察覺到了秦岫熾熱的目光,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他挑了挑眉,帶著幾分挑釁的意味,故意將西裝外套敞開了些,讓秦岫能更清楚地看到他襯衫下若隱若現的肌肉輪廓。

秦岫登時感到口乾舌燥,連呼吸都有些急促。她連忙移開視線,希望自己的失態沒有被男人發現。然而從男人得逞般的表情來看,她的心思恐怕已經徹底暴露了。

“咳咳,能麻煩你送我們到酒店房間裡去嗎?”秦岫乾咳兩聲,試圖掩飾自己的尷尬。

“帶路吧。”男人朝秦岫歪了歪頭,語氣隨意得仿佛兩人是相識已久的老友。

秦岫回過神來,連忙在前方引路。一路上,她總能感覺到身後男人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仿佛帶著炙熱的溫度,讓她背脊發燙。

終於將左鐲好好安置在房間後,秦岫看了眼麵前這個男人,柔聲道,“謝謝帥哥。”

“舉手之勞。”那男子依舊不苟言笑。

“對了,我還沒向你正式道謝呢。”秦岫輕咬嘴唇,眼波流轉,語氣曖昧。

男人聞言輕皺眉頭,似是在努力理解她所說的道謝是何意。

“你不記得了?”秦岫有些挫敗,她自詡自己長相美豔,見過的男人必然無法忘記她,結果這個大塊頭竟然對自己毫無印象,“就剛才開幕式上,那個叫什麼……啊對,‘辣哥’的人手裡救的我。”

即使她這樣說,那男人歪頭,一臉努力回想的模樣。

“真的不記得了?”她有些難以置信。

“抱歉,我不大記得人臉。”那男人的回答言簡意賅,雖無惡意,卻讓秦岫深覺挫敗。

“而且這種小事隻是我的分內之事,不足掛齒。”他朝秦岫稍稍鞠躬,準備告辭。

“等等,你不記得我沒關係,但是我撿到了一個有趣的東西。”秦岫狀似不經意地從手包裡掏出一樣物件,在男人麵前晃了晃。那是一個手工做的小鳥形狀的口哨,上麵塗滿了各種鮮豔的顏色,雖然做工粗糙,倒是彆有情趣。

“這是你的吧?”秦岫歪著頭,語氣裡帶著幾分挑逗的意味,“我猜,這個你來說,應該很重要。莫不是你自己做的?”

男人的目光在口哨和秦岫的臉上徘徊了幾個來回,嘴角泛起了一絲意味深長的笑,“那你打算怎麼還給我?”

見這個大冰山的表情終於有所改變,秦岫內心升起一陣歡騰的喜悅,隻是為了保持自己明豔美人的麵子,她將那陣歡欣強壓了下去,麵上故作沉吟,修長的指尖輕輕摩挲著這個手工口哨的表麵。“既然是這麼珍貴的東西,你竟然還弄丟。不得好好酬謝我這個幫你找回來的大恩人?嗯?”

她的這個“嗯”字語調上揚,普通男人聽了,骨頭都要酥掉一半。

“確實十分感謝你,”男人挑眉,似笑非笑地打量著麵前這個美人,“那你想我如何謝?”

秦岫朝男人逼近了一步,幾乎要貼上他的胸膛。她微仰著頭,讓男人能清楚地看見自己精致的鎖骨和優美的頸部曲線。

“你非得讓我說出來嗎?”秦岫壓低了嗓音,語調慵懶而撩人。

男人滅有說話,隻是頂頂地注視著眼前這個美豔而大膽的女人。空氣中似乎有電流在劈啪作響,兩人之間的氣氛變得曖昧熾熱。

“你不說出來,我不懂。”

他簡直是故意在挑逗她。

秦岫踮起腳尖,在男人耳邊嗬氣如蘭,“我對你的這副身材,很感興趣呢。”

說完,她又飛快地推開,笑吟吟地看著男人,等待他的反應。

男人的喉結上下滾動了一下,眼中閃過一絲難以捉摸的情緒。片刻後,他勾起嘴角,緩緩道:“那就如你所願,不過你不會想在這裡吧?”

“那是自然。”她的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張房卡,正在她的指尖玩轉。

剛剛她去前台給左鐲開房的時候就讓他們開了兩間,她對這個男人可是勢在必得。

隻是她並不知道,她和前台說的話,早就在當時一字不差地落進這個男人的耳中。

“不過,可彆後悔。”男人的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帶著些許威脅的意味。

秦岫媚眼一眨,得逞般地揚起下巴。“放心,我做事從不後悔。”

說罷,她便牽起他的手走出了房間,男人臨了還帶上了門,確保關門聲不大,不要吵醒了裡麵還在沉睡的左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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昝淮沒有想到這個左鐲特展媒體的酒會,他竟然被這些媒體堵了快兩個多小時。幸虧Moon Hotel的會場有營業時間限製,才因為清場的原因,將他們的大老板從媒體記者的八卦采訪裡救了出來。

可當他回過頭打算找左鐲的時候,才發現不知什麼時候,她早已消失在會場之中,不見人影了。

他抬起手腕看了眼表,上麵顯示已經晚上十一點多,沒想到竟然耽誤了這麼久。

他拿出手機,給左鐲發了條微信。他坐在Moon Hotel的吧台邊,一手喝著水,可眼睛卻始終沒離開過手機。

等了十幾分鐘都沒見到回音,他有些煩躁,單手扯開了領帶,另一隻手撥通了Moon Hotel的安保處的電話。

接電話的是個女聲。

“嗯?梁植舟呢?他怎麼不在?”昝淮有些意外,梁植舟一向工作認真,隻要他還在,那麼梁植舟就不會下班。雖然昝淮勸了他多次,他從來沒聽進去。

今天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梁主任剛剛說去會場裡巡邏,後來給我來了個電話說他今天身體不適,先休息了,所以就我值班。”

原來是身體原因。昝淮心想,之前總覺得他每日不是上班就是鍛煉,肌肉身材勻稱得宛如機器人,原來還是會像常人一樣生病的。

“哦,那還是讓他好好休息,明天直接病假休息一下。”

“那我替梁主任先謝謝昝總了!”

“對了,”昝淮這才提起這通電話的正題,“剛剛有看見左鐲小姐嗎?”

為了籌備這個特展,確保一切萬無一失,昝淮早就提前將左鐲的相片交給月擎安保處,讓他們務必確保她的安全。

“我是一直負責門口,並沒有看見左小姐離開酒店呢。她應該還在裡麵?”

“知道了。”昝淮掛了電話,側著頭細細思考左鐲可能在的地方。

突然,他靈光一現,按了電梯就直衝天台。

打開酒店樓頂的門,冷冽的寒風迎麵撲來,昝淮下意識地縮了縮脖子。

天台上所有的燈光都已經熄滅,借著遠處城市的霓虹燈彩,能看見一個纖細的背影立在玻璃圍欄邊,烏黑的長發在風中飛舞。

昝淮緩步上前,左鐲似有所感,慢慢轉過身來。她指間夾著一支燃到一半的香煙,嫋嫋青煙在夜色中飄散。

“你怎麼找到這來的?”左鐲見到昝淮有些驚訝。剛剛她從酒醉中睡醒後發現已是深夜,她隱約記得最後是在和秦岫對話,應該是她見到自己喝得微醺才開了間客房,可是現下她卻找不到秦岫在哪裡了。

“不知道,心有靈犀吧。”昝淮走到她身邊,低聲道,“你呢?怎麼在這?”

“睡不著,出來透透氣。”左鐲眺望著遠方城市搖曳的燈火,語氣有些恍惚。

昝淮順著她的目光望去,隻見夜空一片漆黑,烏雲遮擋著一切,並一絲的星星,倒是顯得有些無趣了。

突然,一片晶瑩剔透的六角形雪花飄落在昝淮眼前,如柳絮般在空中翩躚起舞。

“下雪了。”左鐲喃喃道,伸出手,讓幾片雪花落在掌心。

“是初雪呢。”昝淮也抬起頭,任由雪花親吻自己的麵龐。

兩人就這樣靜靜地佇立著,欣賞這銀裝素裹的世界。漸漸地,地麵上開始積起薄薄的一層雪。

“真美啊。”左鐲輕歎一聲,嘴角勾起溫柔的弧度。她吐出一口煙,眼神變得柔和而寧靜。

“我也想來一根。”昝淮忽然開口。

左鐲會意地從口袋裡掏出煙盒,抽出一支遞給他。昝淮叼在嘴裡,湊近左鐲,想借她的打火機點燃。

然而,當左鐲試圖點火時,打火機卻怎麼也打不著了。她嘗試了幾次,無奈地聳了聳肩,做了個“沒氣了”的口型。

昝淮盯著她看了幾秒,眼神漸漸變得幽深而熾熱。他勾了勾唇角,俯身在左鐲耳邊低語:“我有辦法。”

“什麼辦法?”

話音剛落,昝淮傾身向前,嘴裡叼著的香煙對準了左鐲唇間的煙頭。他這一突然的靠近,兩人的唇隻隔著兩支香煙的距離。

近在咫尺,左鐲甚至能感受到昝淮呼出的熱氣拂在臉上。

昝淮專注地盯著左鐲的雙眸,目光似要將她灼穿。左鐲被他深邃的眼神攝住,竟忘了躲閃。她著迷地看著昝淮纖長的睫毛微微顫動,如蝶翼般輕盈而優雅。

兩支香煙的末端觸碰在一起,昝淮輕輕一吸,他的煙頭開始明明滅滅地閃爍起紅光。

火星一點點蔓延,照亮了兩人的麵龐。在這微弱的火光中,左鐲清晰地看見了昝淮英俊的輪廓,還有他眼底翻湧的情愫。

那一瞬間,仿佛時間都凝固了。雪花無聲地飄落,將兩人的身影籠罩在一片朦朧之中。

她的胸腔內似有千萬隻蝴蝶在撲騰翅膀。

“昝淮。”左鐲淡淡開口,音調平穩,聽不出任何情緒起伏。

昝淮聽見她喚自己的名字,用鼻腔“嗯”了一聲,但兩人的距離並拉開,依舊保持著這如同戀人相擁般的曖昧。

“七年不見,”左鐲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弧度,眼神似笑非笑地審視著昝淮,“你的演技倒是進步了不少啊。”

昝淮頓時僵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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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小時前。

“曼姐,我跟你說,放心吧!我特意從昝淮那偷偷拿了風暴洋的門禁卡,就是為了趁沒人的時候去參觀一下我姐的首展,作為弟弟的,沒法公開到場,起碼私下裡得去看看吧!”

深夜的風暴洋裡漆黑一片,隻能看見一個手機屏幕正亮著熒光,一個男聲正在講電話。

“唉,我記得這個開關是在……啊,這裡!”

隨著“啪”地一聲,整間美術館亮如白晝,靳磊看著眼前空無一人的美術館,感受到了獨享的快感。

靳磊邁著輕快的步伐,開始在展廳裡閒逛。他駐足欣賞每一幅作品,臉上洋溢著自豪的笑容。雖然他從小和左鐲鬨騰到大,但他一直都默默關注著她。

這些照片,每一幀都凝結了左鐲的心血和才華,作為弟弟,他由衷地為姐姐驕傲。

突然,靳磊的目光被一幅巨大的照片吸引。那是一張少年的肖像,少年手持一台複古相機,正專注地拍攝著什麼。雖然少年的臉被相機遮擋了大半,但他正麵對著畫麵微笑的樣子,似乎正在向觀者發出邀請。

靳磊好奇地走近,仔細端詳起這幅照片。他總覺得這張臉有些眼熟,可又說不上來在哪見過。照片下方的銘牌上寫著“少年肖像”,以及拍攝時間是七年前——左鐲出國前的最後一個夏天。

“唉,怎麼覺得好眼熟?”靳磊喃喃自語,眉頭緊鎖。他開始仔細回想,努力在記憶中搜尋這張臉和對應的名字。

突然,一個隱約的影子浮現在腦海中。

“不對啊,那個人那不就是!”靳磊的瞳孔驟然放大,臉色變得煞白。他不敢相信自己的推測,連連搖頭,想要否定這個猜想。

可眼前這幅照片是如此清晰,每一個細節都在告訴他,他沒有認錯人。

一股寒意襲上心頭,靳磊隻覺得後背冷汗涔涔。他立刻著掏出手機,撥通了左鐲的號碼。

“姐,你在七年前就認識昝淮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