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廣竟然沒有趁蕭臨淵去滅神種之時,謀朝篡位,這大大出乎了大宸許多人的預料。
在他們看來,那絕對是居廣奪位的最好時機,但他放棄了。
這一點,若是放在其他很多人身上,怕是都沒幾個會做出和居廣同樣的選擇來。
有人覺得他太蠢,但也有人看視頻直到現在,心底慢慢對居廣這個人有了一些深入的了解。
緊接著,他們就見視頻中,蕭臨淵回朝後,居廣又開始了自己的花式造反表演。
隻是這時的居廣,已經一年老過一年,柳三旦的招太損,他剛開始還將信將疑的敢用,但到了後來,那是直接回以白眼兒居多,因為有些主意是真一聽就不靠譜。
居廣表示,我還沒老糊塗到腦子進水的地步。
那些看多了居廣造反的人,反應也越來越平靜,一點兒不像剛開始那樣不是想抓他問罪,就是逮著他一通罵,罵他亂臣賊子、狼子野心。
更像是,看多了居廣造反,他們都習慣了的狀態。
【就比如此刻,他們也數不清這是第幾次經曆居廣帶兵包圍大殿了,還有人淡定開口問,“居老將軍這次是因何事要造反?”
居廣沒理會這人,隻嚴肅的衝上首的君王開口道,“臣聞西地宜州戊郡發生乾旱,百姓地裡顆粒無收,然陛下卻似不知,無甚作為,實在失察!臣不服,欲代君位。”
蕭臨淵聞言,隻淡淡的點頭,“知道了。”
然後吩咐人去查此事,看是否屬實,後來得知乾旱之事是真的,便安排了賑災的事下去。
又是一天,居廣又帶著人闖進宮中,給出的造反理由是,“臣路遇一夥乞丐,無家可歸,一問緣由卻是因當地縣官貪汙,多增稅收,致使他們不得不背井離鄉,另覓生路,以致淪落街頭乞討。陛下失察,臣欲代君位。”
蕭臨淵聞言是頭也不抬,一幅不鹹不淡的態度,有條不紊的吩咐了天網的人去查。
……
再到後邊兒,居廣造反的理由是越來越離譜,天天不重樣兒。
剛開始還是他聽說哪裡的百姓在受苦,他覺得是蕭臨淵這個皇帝沒做好,所以他忍不了,要造反!
發展到後麵,聞不平事,一個不爽就拖著大刀逼宮造反去。
“居廣是真不怕死啊,這點兒事都要鬨著造反,陛下也真是慣的他。”
這日,又造反失敗的居廣背影滄桑的扶著宮牆往外走,走起路來還一瘸一拐。
並不是他到了老的走不動路的地步,而是這次居廣帶人進宮的路上不小心自己摔了一跤,搞得他明明是造反而來,最後還要蕭臨淵宣禦醫為他治腿。
殺傷力0.1,抓馬程度99.9,居廣也真是造反史上第一人了。
兩個官員小聲在他背後議論。
另一人回道:“他孫女都嫁出去好多年了,孤家寡人一個,再說活到他這歲數,確實也就要命一條,沒什麼好怕死的。”
兩人又嘰嘰喳喳了一會兒,視頻快進到下一幕場景。
是又又又造反失敗的居廣,他獨自回到冷清的府邸後,一個人坐在院中的石階上喝酒,他的麵前放著一個正用來燒紙錢的火盆兒,那紙錢是燒給誰的不言而喻。
老人頭發全白了,梳得整整齊齊,用一塊灰色布巾包裹著,正有一口沒一口的喝著酒,一言不發,空氣中儘是安靜,他的眼神也像是落在虛處,雙目無神,周身縈繞著一股子寂寥和悲傷。
片刻後,隻聽他低低的開口了,“老婆子,我好像變得,不像從前時候了……”
“我造反那麼多次都沒當上皇帝,大概我老居家是注定成不了皇親國戚,沒的皇命了。”
“我老了……”他頓了頓,像是講故事,一個人絮絮叨叨著,“今天,給我開門兒的是老馬的孫子,老馬早沒在府上乾了。”
“他給我看了十幾年的門兒,前年病死,可我今天才知道這事兒。”
不知怎得,他停了下來,手中的酒也沒再喝了。
“為什麼我今天才知道他死了……”居廣問自己,聲音裡滿是茫然、迷惑還有不解。
老馬是他的門房,給他看了這麼久的大門兒,可他現在才知道人家前年就病死了,為什麼?
為什麼他現在才知道?
在他府上看門兒的早就換成了他的孫子,那個年輕人他見過,見過很多回了,也曾知道老馬病了的事,那後來呢……
後來,為什麼過去了這麼久,他才知道老馬死了?
畫麵中的居廣,眼中突然流下兩行熱淚來。
】
他在哭什麼?為何而泣?
視頻結束,古古的聲音傳來,溫和又不緊不慢。
【曆史上的相墨曾問居廣為何哭門房之死,忠仆過世,主人為之傷心否?】
【其答,非也。乃是在悲,吾已非吾。】
【反帝一十載,回首才驀然發現,自己已非昔日種田翁。】
【當時的居廣,是否因自己忽視門房之死,而意識到自己登高之後,也如自己曾仇視過的權貴一樣,忽視了底層人之生死呢。】
古古感歎,【屠龍者終成惡龍,當然,居廣成了大人物後也未行什麼欺壓百姓之事。隻是,他為什麼三年才知門房已死?】
【他哭門房之死,在主播看來,多少像是居廣驀然的在某一個瞬間,突然開始對比從前的自己,這才發現自己正在朝著從前那類自己最討厭的人進化,居廣怕了,也傷心自己怎麼變成這幅模樣?所以他才言自己已非從前的居廣。】
就像現代,如果一個一直在你家做工的阿姨去世了,並且生前你倆相處的不錯,而你為什麼三年後才從接任她工作的她兒子或是女兒口中得知這事呢?
因為沒那麼在意,因為忙,因為你們之間的感情還不足以深到讓你去繼續關注這人之後怎麼樣了、為什麼一直沒聽說這人消息。
但當你聽說這人死了,你又是否會哭
的傷心呢?
感情豐富一點的人會,但更多的可能還是類似於這種反應:唉……她其實為人不錯,是個好人的,怎麼好端端的就沒了呢。
惋惜其突然的離世,感慨人生命的易逝,或許內心還有一點兒悲傷,但不多,會哭的在少數。
尤其是像居廣這樣一個縱橫沙場、一路從草根殺上王朝高層的梟雄來說,他更不該會哭。
但偏偏,他哭了。
他哭自己變得不像從前,可他為什麼一定要還是從前那個居廣呢?
…因為,那是他一路走來所堅持的信念啊。
可後來,他才發現,自己早在不知不覺向著自己曾討厭的一類人群所靠攏,所以,居廣畏懼了,也更加悲傷。
畏懼自己恐將成惡龍,也傷心自己不複從前。
【梟雄居廣,與昔年種田翁的居廣,就像是漸漸背道而馳的兩個人。】
【居廣也通過門房之死,清醒的發現自己的變化。至此,迎來了他人生中最後的一次造反。】
【或許他一生十幾次的造反,到了後麵,說是造反,更像是在借機提醒蕭臨淵你有哪件事兒疏忽了,為受難之人提供一個直達天聽的機會。】
【也是居廣,對那個皇權社會的永不原諒,是他發出的代表底層民眾最後的一聲呐喊!】
那是一個充滿悲□□彩的人物,有帶有一點兒理想主義,古古特意將兩段視頻分開剪,分開播,也是因這個人物前後的矛盾與複雜。
他的臉色鄭重,認真的開口道:【現在,來看居廣的最後一次造反。】
然在他的聲音落後,光幕正中顯示的是一段段泛著暖黃熒光的文字,那是史書和野史上對居廣後來之事的記載,隨著視頻中書頁的一頁頁翻動,看完這段記載的大宸中人,有人無聲而歎,也有人反省深思,反應不一。
【
傾盆大雨之下,一隊兵卒持刀逼入皇宮。
而和從前無數次一樣的是,帝王已早有準備,早在宮中設下埋伏,隻等居廣上鉤。
不同的是,這次居廣輸了,卻沒第一時間再認輸,撤退。
身為帝王的蕭臨淵身著上朝時的黑色朝服,頭戴冠冕,額前的白玉珠隨著他從殿中走出輕輕搖晃,他還沒來得及換下朝服,居廣就殺到了。
眼見現在居廣又被包圍了,他於是轉身想入殿中去做自己的事。
隻是這次,居廣在他身後開口叫住了他,“陛下。”
蕭臨淵站住腳步,回頭。
居廣站在雨中,冰冷的雨水順著他的盔甲往下滴落在地,他持劍的手緊緊握住劍柄,眼神堅定,沒有絲毫動搖。
“自古成王敗寇,輸給陛下這麼多回,已經夠了。”
他說:“罪臣今日,想與陛下最後一決高下。雖死,無尤。”
蕭臨淵站在簷下,神情先是微微一怔,像是意識到什麼,開口,“居廣,你知道,你贏不了。”
“可罪臣不甘心,”蕭臨淵
想放他一馬,居廣如何看不出,隻是就像他說的那樣,他不甘心啊,冰冷的雨水滑入他的眼中,使他眼眶酸澀泛紅,他沒再多說彆的,“還望陛下,成全。”
他一字一句,說的緩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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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點無情的砸下,陰沉沉的烏雲籠罩在皇宮上空,殿前的地上已積了厚厚的一層積水,鏡頭轉至殿中。
隻見一身黑衣龍袍的帝王,手持王劍而出,一步步走至殿外的雨中,寬大的衣擺不一會兒便被雨水打濕,而站在他對麵等候著的居廣看著走來的人時,終於忍不住咧嘴一笑,也緩緩抬起了手中之劍。
雨還在下,整個皇宮靜的好像隻剩下正在交鋒中的兩人。
誰也沒有阻止這場交鋒,也誰都阻止不了。
今天,兩人中大概隻有一個能活下來。
劍身擦過,發出一陣嗡鳴之聲,兩人目光冰冷,均無表情,交手中的兩人一招一式打的火熱,出手毫不留情。
一身禦史官服的相墨站在殿門處,無聲而歎,拿著手中之筆沉默的記錄著這一切。
最終,還是蕭臨淵更勝一疇,居廣老了……他注定不是蕭臨淵的對手。
隻是誰都沒想到的是,就在蕭臨淵持劍對準他一擊時,居廣突然收招,劍尖偏離,而他自己,竟直直的撞上了帝王手中的劍。
劍身穿透他的身體,鮮血一瞬間迸射而出。
或許,蕭臨淵從他非要一戰之時,就已看出居廣心懷死意,隻是事情發生之時,到底免不了一驚。
鮮血混著雨水流淌而下,蕭臨淵抽出劍來,神色複雜,張了張嘴,艱澀的道出一句。
“何必非要如此。”
居廣無力再站立,驀然跌跪在地,蕭臨淵忙伸手扶住。
居廣沒有回答他的話,隻是扯出個笑,顫巍巍的伸出手,“陛下,你不懂。”
“居廣此生,從生下來時起就家徒四壁,除了種地沒彆的本事,好不容易養活家裡,兒孫繞膝,可轉瞬,就因為自己的無能,讓一切煙消雲散。”
“我好恨啊…”他染著血的手最終落在蕭臨淵胸前的龍紋上,看著那團龍紋,他的眼睛更紅,其中是恨,是悲傷,是不甘,一字一句都發著顫,“陛下,你告訴我,到底為何我要遭此不幸,為什麼有些人生來便衣食無憂,萬事不愁。我隻想活著,我隻是想我們一家人都平安活著……”
可他們都慘死了,隻有他唯一的小孫女兒活了下來。
他咬著牙根,幾近泣血。
“我原本,從未想過造反,從未!”
可到頭來,又是誰把他往這條路上逼。
是這個吃人的世道,是他活不下去的絕望,是親人慘死的悲傷,是對當權者昏庸無能的憤怒。
居廣的手緊緊的攥著那團龍紋,眼睛通紅,像要把那圖案深深的印刻入骨,身前的鮮血越流越多,臉上已分不清是雨水,還是淚。
他又問蕭臨淵,說話俞發艱難,“天地君親師,百姓敬畏他們的君主,可危難之時,
帝王為何不庇護他的子民……”
他好恨啊,當年的無力悲傷如附骨之蛆,日日伴隨著他,那種鑽心的痛沒有一刻能讓他忘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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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幕外無數人也被他這一問怔住,不知道該如何作答。
尤其是蕭懷,默默的垂下了頭,對於居廣他永遠隻有愧疚,而那段曆史中,如居廣這般受苦受難的百姓數不勝數,隻是因為最後隻有居廣走到了他們的麵前,讓他們所看到他的存在。
視頻中的居廣無力跪直身體,倒在地上,冰冷的雨水早已打濕他的全身,他的身體也俞發冰涼。
他像是終於走到了人生的最後時刻,放下這世間的一切,恨到沒有力氣再去恨,他靠在帝王的懷中,聲音低到幾不可聞。
“陛下啊,願您英明一世,也累您受累一生,望您能善待百姓,繼續予天下福澤,逆臣居廣願獻殘軀一副,為您階下之骨。
這千秋帝王路,終是隻有您能走啊。”
雨幕中,他的眼前好似看到多年前的故鄉,秋日裡,暖黃的夕陽下,金燦燦的麥子在田間隨風搖晃,一望無際的麥田裡,是熟悉的鄉親們正在彎腰勞作著,不時有人交談上幾句,三三兩兩的孩童提著籃子跑在暖和的風中,耳邊回蕩著孩子們的笑聲,遠處的村子上方正飄起嫋嫋的炊煙,像在催人歸家去。
“下雨了,該回家割麥子了……”
居廣努力想要睜大眼睛,手慢慢抬起,像是要去夠眼前畫麵,可他不知,握到手裡的,是帝王垂至麵前的冠上的旒。
帝王冠上垂下的旒被他抓在手中,抓的死死的不放,像是這樣就能抓住那段不複歸來的過往一樣,用儘全身力氣,也是名為居廣的、這個一路從普通民眾走至王權上層的小人物的不甘。
最終,居廣還是永遠的閉上了眼睛,手掌垂落,一串斷了線的珠子滾落雨中,隨同居廣的落幕而斷掉。
大雨還在下,帝王放至身旁的王劍上的血跡被雨水衝刷,劍身浸在微紅的血水中,泛著冰冷、無情的光澤。
這把象征著王權的劍,終是染上了名為居廣的無辜子民的血,竟叫人莫名的覺出一抹諷刺,居廣到底為何要反?
有人腦海中不受控製的浮現出這一問題。
其實他們知道答案的。
看著這一幕,有人下意識不願再看,轉過頭去,無數人沉默說不出話。
這一幕實在太壓抑。
“柳師傅,居老將軍為何要死呢?”
雨中,一老一少撐著傘站在原地,看著不遠處的蕭臨淵和已然死去的居廣,幾個宮人跟在一人身後不敢作聲。
顯然,他們也看到了剛才發生的一切。
一身嫩黃錦衣的小孩兒臉上儘是懵懂,柳尚沒有回答,隻是沉默的望著大雨中那個靜默的帝王。
過了幾秒,小孩兒才聽身旁傳來老人緩慢低沉的聲音。
“太子殿下,王劍染血,訴民悲泣。”
“來日,你不可做令民自絕於帝王劍下之君。”
小孩兒似懂非懂,剛想?[]?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居廣自絕於他父皇劍下,現在柳尚告誡他不要做這樣的君王,必是代表這樣是不好的,那難道他父皇是逼的居廣這樣的人嗎?
但一想,或許並不是他父皇。
居廣之殤,根因在何?
他想了想,沒太明白,隻是看著不遠處仍呆坐在雨中的蕭臨淵,他從身後的宮人手中接過雨傘,走至蕭臨淵麵前。
傾斜的傘麵替蕭臨淵擋住了瓢潑而下的雨水,蕭臨淵抬頭看向來人,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空白而麻木。
居廣死了,但他之死卻給大宸帶來巨大的震動,甚至給往後上千年的王權時代都帶來了一定的影響。
畫麵一轉,是威嚴俊美的帝王,他持劍背立於皇陵前的一幕。
正午的陽光照耀在他身上,在他的身後有一塊巨大的石碑,碑上刻著的文字叫大宸中人看的清楚分明,可等看清後,卻是引起人群一陣驚呼還有無數人倒吸一口涼氣的聲音。
隻見,那塊石碑上分明刻著十七個大字。
上書——“大宸之君若有不賢,天下諸人,皆可取而代之!”
畫麵的最後,是站在殿中的蕭臨淵正牽著孩童的手,他望著放在禦案上的玉璽,輕聲而語:“璟和,你是孤唯一的太子,大宸未來的儲君。但無論是現在,還是將來若你坐上孤的位子,能為天下人君主的,永遠不會隻有你一個。”
他垂眸望向身側小小的孩子,後者的目光也朝他望來,半是迷惑,半是不解,“是,父皇。”
蕭臨淵知道,或許他還不知道這意味著什麼,手輕輕的放在孩子的頭上,聲音放的輕柔,留下最後一歎,“…不要怪父皇。”
】
視頻結束,隻是比起之前的視頻來,這次播放的內容更加刺激和令人震驚。
無論是居廣之死,還是視頻中最新出現的璟和太子,以及帝陵前的那塊石碑,都是令人爭相討論的存在。
大宸各處都不再平靜。
【千歲朝珠鎖帝路,梟雄甘作階下骨。】
【昭元一十一年,居廣身死帝王劍下,臨死前拽斷的那串帝王十一旒冠前的白玉珠從此再未續上,直至雲英女帝登基,十一旒才重新變回十一旒。而蕭臨淵為什麼不叫人重新修好那頂冠冕呢?】
古古搖頭,【其中原因我們不得而知,或許是神昭大帝想以此警醒自己。】
【斷的是珠子,可拽斷那串珠子的人是一個從苦海中一步一步走至帝王麵前,出身底層百姓中的一員。】
【那個人,叫居廣。】
【他之死,不該被忘記。】
光幕底下的居廣看著直播已經好半響沒有動作,冥冥中,他有一個荒謬又大膽至極的想法開始控製不住的浮現在他腦海。
他總覺得……這個居廣,和他自己有太多相同。
真的是巧合嗎?
他的心臟快速跳動著,垂下頭,愣愣的望著麵前的土地,直至坐在田邊的兒媳叫他,居廣這才回過神。
隻是當他抬頭望向兒媳方向後,看著映入眸中的那方人影,居廣怔住。
【而那串被拽斷的珠子又到哪兒去了呢?】
古古認真講解道:【那串白玉珠後來被蕭臨淵重新串好,戴在了手上。數年後,有不明所以的人看到身為帝王的蕭臨淵手上一直戴著這串手串,便有人開始跟風效仿,不知從誰處就慢慢傳出了千歲珠的叫法。】
【從此,這種以十一顆白玉珠串成串,戴於男子手腕的手串,便得名千歲珠鏈。】
原來其中還有這樣的典故,這也叫一些人解開了剛開始時的疑惑。
但謝無念可不關心珠子為什麼叫這個名字,也不想知道是誰給取的這個名字。
他開口問古古,“之前視頻中曾出現的雲珠郡主,她手上戴的莫非就是千歲珠?蕭臨淵給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