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2 章 居廣的花式造反術(1 / 1)

“百姓是世間最好滿足的人,給他們一口飯吃,一碗水喝,有衣穿,家人尚在,隻要還能活下去,就沒人想要鋌而走險的造反。”

清冷又緩慢的聲調響起,隻有居廣,好像不太一樣,於是他問,“所以居廣,你為何想要反孤呢?”

普通百姓是如此,他想不通自己又哪裡對不起居廣,讓居廣有這麼大的不滿和敵意,男聲輕歎,“孤自認,未虧待於你。”

還來不及想這個聲音為什麼有些耳熟,就見畫麵已經發生變化。

這次,是身著寬袖長袍的蕭臨淵,他站在陰暗的牢房裡,麵前是被鎖鏈牢牢束縛雙膝跪地的老人,老人頭發花白,散亂如雜草,仰起的臉上沾著不知誰人的點點血跡,一雙眼睛死死的瞪著麵前之人,眼神陰鷙又滿著狠厲,細看,不難發現眼中深深的恨意。

“因為你是皇帝。”

“而我,痛恨所有蕭氏皇族之人!”

蕭臨淵臉上依然沒有什麼反應,隻是平靜的問他,“你有親人死於蕭氏皇族手中?”

居廣冷笑,“非親手所害,但爾等亦不無辜。我今年已過花甲之年,原是一家十幾口人,現今卻隻剩我一個。”

“戾帝在時,兵戈四起,匪患不斷,我們村一共幾十戶人家慘死土匪刀下大半,剩下一半兒不是死在逃難路上,客死他鄉,就是屍骨無存,生死不明。十不活一。”

“息帝在時,昏庸無能,天下大亂而不能平,百姓有難而不能救,枉為一國之君!蕭氏根本不配再為皇族,我何以不能取而代之?!”

居廣說完,眼神對準麵前的蕭臨淵,“至於你?我於虎頭山落草為寇之時便聽過你的名號。定安王,在民間傳的是神乎其神,帶兵平定內亂,治下有方,人人誇讚,但你到底是真的可憐天下百姓,還是一心想要坐上皇位,你自己心裡清楚。”

這番言辭堪稱犀利,毫不毫情,像是要將蕭臨淵的遮羞布扯下,露出底下不為人知的真麵目。

而通過居廣的語氣判斷,他似乎更傾向於蕭臨淵是後者的動機更多。

“如果孤說,孤哪個都不是呢。”

蕭臨淵臉上一派淡然,語氣略顯散漫,乳白的月光透過居廣身後的小窗落了他半身,腰帶上細膩光滑的玉飾反射出點點的銀光,不晃眼,卻叫居廣目光有一瞬的遊移、愣神。

他唯獨沒有想過蕭臨淵會這樣說。

接著又隻聽他道:“不過有一點你說對了,百姓受難,身為一國之君確實要負很大的責任。皇室中人享一國尊榮,卻不能庇護百姓,確也不配再享子民尊之。”

居廣聞言先是一怔,後隻覺虛偽,諷刺一笑,知道自己奈何不了眼前之人,乾脆一屁股坐在地上,屈起一條腿,大馬金刀的坐著,雙手抱胸,手腕上的鎖鏈被他扯得“嘩嘩”作響。

“算你比前頭兩個有自知之明,狗皇帝。”

蕭臨淵聽見他罵最後三個字,眉頭動了動,覺得難聽,但沒發怒,知道居廣

覺得自己是裝模作樣,其實內心並不這樣認為。

他也沒解釋什麼,反問他。

“所以你造反,是為報仇?也是覺得孤不配為帝,所以你想自己當皇帝,讓百姓安居樂業?”

居廣:“你蕭氏中人可為帝,我居廣為何不能。”

他的眼中看不到一點兒對帝王的尊敬,也沒有害怕,麵對蕭臨淵隻有反感、厭惡、憤恨。

“不過如今我落在你手中,怕是沒有功成的這一天。”他遺憾的一歎,接著便對蕭臨淵道:“你要殺便殺,彆磨蹭,老子要是睜一下眼就不算好漢。”

蕭臨淵沒有說什麼,隻是朝牢房外看了眼,接著便見獄卒很有眼色的搬過來一把凳子,蕭臨淵就這麼坐在離居廣三步遠的地方,手搭在扶手上,姿態悠閒的問他。

“讓人給你搬把椅子?”

居廣拿不準蕭臨淵這是想搞什麼,麵色冷硬的道了句,“不用。”

“那讓人給你上一壇酒?”

居廣一聽便知是斷頭酒,第二次逼宮造反又敗於蕭臨淵之手,還讓其看出自己的反心,這讓居廣心情差極,但總歸是現在走到這一步,他大不了一死,但看著蕭臨淵這幅氣定神閒的樣子,又磨磨蹭蹭不下令殺他,居廣就來氣。

於是他懶得答話,蕭臨淵見此,抬了下手,很快便有人送了壇酒進來,放在居廣身前。

“孤若放你一馬,你還要造反嗎?”

蕭臨淵見上了酒他也不喝,過了一會兒,問。

居廣扯了扯嘴角,覺得這人太多廢話,都到這一步了還想勸服他,剛想狠狠嘲諷他一頓,但話還沒出口,他又改變主意了。

他臉上的敵意漸消,看向蕭臨淵的眼神也變得平靜了許多,沉默了一會兒開口道,“這是死罪,陛下難道還能放過我嗎?”

蕭臨淵坐著沒有動,眼睛看著他,“孤也沒說要殺你,你若想,明天就能出獄,官複原職。”

???

居廣先是震驚加懷疑了一會兒,仔細觀察蕭臨淵的神情,然後又沉默去了,看起來是在想要不要臣服蕭臨淵,還是仍舊想要造反。

因為蕭臨淵看起來不像是耍他。

過了片刻,他道:“陛下與臣所見之君皆不一樣,心胸寬廣,罪臣佩服。此後,願一心一意輔佐陛下,再不生二心。”

他的話裡滿是誠心和感動,又跪在了蕭臨淵麵前,姿態恭敬。

光幕的人正在想,居廣這絕對是在裝,難道蕭臨淵就這麼被騙過了?

居廣:我能屈能伸,隻要今日不死,他日我必卷土重來!

接著他們便聽蕭臨淵開口:“哦,孤知道了,你還想造反。”

居廣:……(草,一種植物)

他又一屁股坐回原位,再不見半點恭敬,開口還帶了點被戲耍了的憤怒和頹喪,“你跟前麵兩個狗皇帝一比,確實不一樣,等老夫死了,化成鬼也不放過你!”

叫你好好的人不當,非要當狗!

耍他好玩嗎!

蕭臨淵並沒有戲耍到居廣的得意,隻搖頭說:“你還是沒理解孤的意思。”

“你就算仍想造反??來[]_看最新章節_完整章節,孤也不殺你。”蕭臨淵緩緩說道。

居廣信他才怪,氣的額角青筋爆起,要不是打不到蕭臨淵,估計他現在就衝上去一拳招呼到對方臉上了,“陛下這是還沒死就說上鬼話了?”

“你不信也沒關係,隻要彆造成太大的傷亡就可。”

“歸根結底,你是要從孤的手中奪得皇位,你的目標該放在孤身上,比如想想如何殺了孤,如何偽造聖旨、讓孤傳位於你。”

居廣聽不下去了,直接開罵,“放屁!我又不姓蕭,就算有聖旨又如何,天下誰人會信你是真的傳位於我?”

“古來謀反,又哪有不流血犧牲的?”

這話說的中肯,蕭臨淵緊接著便道:“所以,孤才想與你定下一條規矩,孤容許你有反心,但造反你得衝著孤來,不可造成無畏的傷亡,除此之外,無論你使什麼手段,隻要能奪得孤手中玉璽,那這皇位就由你來坐。”

“孤願親自將皇位傳於你,至於朝堂諸公,若有反對,孤會想辦法擺平。”也就是說,用不著居廣擔心這個。

居廣想當皇帝,便儘管用儘渾身懈數的從蕭臨淵手中奪得玉璽就行,或是製住他這個皇帝,他敗於居廣之手,皇位便是居廣的。

畫麵中,牢房內徒然陷入安靜,光幕外的無數人也震驚了,議論紛紛。

不是吧?蕭臨淵是在說笑吧?

視頻中的居廣也這樣想,滿臉冷漠,“你在開玩笑?”

蕭臨淵:“你看孤像有閒心與你說笑嗎?”

居廣是盯著他看了又看,一雙眼睛將他從頭看到腳,好吧,蕭臨淵看著確實不像在與他說笑的樣子。

“陛下可知何為養虎為患?今天換作是我,可不會手下留情。”更不可能定什麼狗屁規矩,他隻會一刀殺了敢惦記自己位置的人。

他一手提起酒壇,仰頭喝了一大口酒。

古來帝王疑心重,懷疑這個惦記皇位、懷疑那個不安好心,但麵對這樣一個明知會造反的人,蕭臨淵還選擇把他原諒。

居廣:……不是他有病,就是我有病。

蕭臨淵似有點累了,淡淡垂下眼皮,聲音放輕了一些,“你若能贏我,便證明,你比我更合適那個位置。”

“居廣,天地君親師,這個君,可以不姓蕭,但一定要配為君。”

他站起身,似是要走了。

居廣見他來真的,下意識追問了句,“陛下說真的?為期幾何?”

“無期,孤的話永遠有效。”蕭臨淵回頭,最後看了他一眼,“來爭吧,無論過去多少年,爭贏了,皇位就是你的,不過你也要記住孤的規矩。坐上那個位置容易,要守好江山卻不易,你除了要爭,最好還要學學該如何治理好它。”

聽到他這麼說的居廣神情複雜,這最後一句其實更像是蕭臨淵對他的點撥,老人坐在牆

根下的陰影裡,沒有再開口,抬頭看著蕭臨淵走出牢房,直至他的背影完全消失。

真是來自君王的傲慢啊……

一片安靜中,居廣突然笑了一聲出來。

陰影中,老人如同狼一樣充滿野心和陰鷙的眼刺入視頻外每個人心裡,讓人不禁為蕭臨淵捏了把汗。

如果是他們,絕對不可能放了居廣,這樣一個狼子野心之輩,留著終是禍患。

而接下來的發展,也確如所有人預料的一樣。

居廣,開始對著皇位發起了猛烈的衝鋒,且還是在蕭臨淵這位君王心知肚明的情況下,有了蕭臨淵的允許,哪怕是敗了,蕭臨淵也還是沒殺他。

畫麵中,在夜色的掩蓋下,居廣又一次的帶兵衝入皇宮,打暈宮中的守衛,帶著人一腳踹開皇帝的寢宮大門,正要得意,下一秒就和殿中坐著的幾人對上視線。

門內數人圍坐成一桌,蕭臨淵坐在上首,蔣明橖在他右手邊,還有其他好幾個朝臣、武將都在,他們像是正在商量什麼事宜。

聽到動靜,幾人都向殿門口的方向看來。

見是居廣,沒人感到意外,又將頭扭了回去。

這反應……簡直不要太鎮靜。

居廣愣了。

他這時才看到在他們中間還留有一個空位,就是不知道是留給誰的?

曲蘭頌將一杯熱茶放在那個空位麵前的桌上。

蕭臨淵淡淡的開口,“來了就坐下,還杵那兒乾什麼?”

居廣:……好了,我懂了,那位置原來是給我留的。

最後,眾人就見視頻中,一群人討論的認真,唯有居廣,坐在他們之中麵無表情,滿臉麻木,像個沒有感情的木頭人兒。

“哈哈哈哈……”

光幕下,有人看到這一幕,不知為何覺得莫名的有些搞笑,也誠實的笑了出來。

緊接著,居廣就給他們狠狠的展示了一波什麼叫造反的多樣性。

居廣挖了地道直達皇宮,結果甫一露麵兒,就被一群侍衛包圍,作為正主的蕭臨淵還搬了書案坐在禦花園裡辦公,一邊批折子,一邊頭也不抬的叫他。

“居廣,正好你回朝了,南地丘山起了匪患,你帶兵南下之時記得順便掃清。”

居廣站在坑裡,動作緩慢的踏出腳來,一舉一動肉眼可見的身體僵硬,簡直每一個毛孔都寫著拒絕見到蕭臨淵。

但對方現在是皇帝,居廣不是。

於是居廣聞言,隻能不情不願的挪到他麵前,然後恭敬的彎腰領命,“…是,陛下。”

居廣造反而來,領了差事而歸,表情活像吃了那啥一樣難看,看得光幕外的人又是一樂。

……

像這樣的事還發生了不少。

聽說蕭臨淵出宮了,居廣深覺自己機會來了,這時一個中年文士出了一計,提議,“陛下與人遊湖,將軍何不譴人埋伏水下,鑿船暗殺之?”

這人便是柳三旦。

居廣一聽,也覺此計可行。

然後當天,他就收到了來自皇帝的派人送貨上門,貨品正是一條條被捆成魚一樣扭動的手下……

居廣:……

柳三旦又出計,“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咱們或可用美人計,來派殺手暗殺之。”

最後,送進宮去的美人留是留下了,但是,蕭臨淵還是活的好好兒的。

居廣看著一二三四五個在皇宮當起了女官的殺手們,他陷入了沉默。

一計二計三計不成,柳三旦仍舊自信滿滿,“將軍,在下還有一計,陛下不近女色,美人計行不通,但有一件事一定是陛下每日會做的。”

居廣好奇:“是什麼?”

柳三旦神神秘秘的貼在居廣耳邊說著什麼,後者慢慢睜大了眼睛,臉上滿是驚奇和懷疑,像是在說‘這樣能行兒嗎?’

但柳三旦無比自信,肯定的一點頭,“還請將軍相信在下,此計必成!”

剛開始光幕外的人還不知道這次居廣要出什麼招兒,但緊接著,他們就明白了。

因為,黃昏下,居廣正佝僂著背往宮外的方向走,仔細看,他走路的兩條腿還有點抖。

這時,幾個宮人在他身後,看著他的背影小聲議論。

“聽說居大人今天一天都蹲在皇宮恭房裡沒出來,是不是吃壞了什麼東西啊?”

另一人語氣略顯擔憂,“應該是,怎麼也不找大夫看看,都這樣了還要來上朝,身體可遭不住啊。”

幾人竊竊私語,光幕外的人也從幾人的話中窺見了這次居廣的計謀。

蔣明橖笑得就差滿地打滾了,哈哈哈個不停,曲蘭頌看著視頻中居廣滄桑的背影,不忍直視的彆過頭去。

“狗頭軍師,我算是解其意了。”

埋伏在廁所,想趁蕭臨淵出恭之時,威逼他交出玉璽。

讓蕭臨淵隻能在丟臉和交出皇位之間選一個,這種不當人的損招,還真不是一般人能想出來的。

但是,他們難道不知道,皇帝哪怕是出恭也是與旁人要去恭房是不一樣的嗎?

小曲不解,小曲疑惑。

【果然,視頻中,居廣一回府對著柳三旦就是一頓追殺。

“拜你所賜,老夫這下怕是要成全京都的笑話了。”

柳三旦靈活的一扭腰,躲過身後飛踢來的一腳,怕被居廣今天打死在這兒,連忙高呼,“將軍息怒,在下還有一計!”

“說!”居廣頓了頓,停下追人的動作。

柳三旦眼珠子一轉,心裡有主意了,滿臉討好,但隔著三米遠的距離道:“將軍,您隻要把玉璽拿到手就算贏了。”

“貓有貓道,鼠有鼠道,咱從陛下身上下不了手,那不妨繞過陛下,直接去偷玉璽怎樣?”

居廣站在原地,思索這辦法的可行性。

柳三旦小步的挪過來,再接再厲的說服他,“恰好下臣知

道京中有一神偷,凡他出手,必不空手而歸。”

居廣心動了,“你說的是真的?”

柳三旦自信點頭,“若有一字是假,必叫吾天打五雷轟。”

於是居廣便信他了。

隔天,他就悄悄的將所謂的神偷塞進了宮。

可是等了幾天,這人卻是音信全無,居廣坐不住了,在府中歎氣,全當這人已嘎。

但數天後,當他路過宮門時,與一身穿黑色錦衣的天網中人擦肩而過,沒來得及看清臉,但那道身影叫居廣莫名的感到熟悉。

看居廣盯著這人背影看了好半晌兒,旁邊一官員覺得奇怪,好奇多問了一句,“居老將軍怎麼了?”

居廣:“就是覺著在哪兒見過那人一樣。”

誰知那官員哧了一聲,言辭間隱隱透露出對那人的不滿,“那可是曲大人身邊的紅人兒呐,最近很得他看重。”

那官員接著吐槽,“也不知道打哪兒冒出來的,聽說是有人舉薦才入得天網。下官還聽說,這人曾是宮外一神偷,手腳奇快,就最近天網查出來的方大人一家的事兒,就是這人將證據給偷到手的。”

神偷?

天下哪有那麼多湊巧的事兒。

聽到這人還在喋喋不休的吐槽,連帶著罵那背後的舉薦之人,平素威名八麵、霸氣淩厲的居廣,此刻是一個屁也不敢放。

硬著頭皮打斷這人的話,沒寒暄兩句就趕緊抬腳走了,看背影竟十分像落荒而逃。

回去,居廣硬是追著柳三旦跑了三條街,整個就是雞飛狗跳的場麵。

神偷是不走空,但是,也不代表對方就一定可靠不是?

看居廣造反是越看越可樂,光幕外的眾人正看得興起,誰知接下來的片段卻與先前的搞笑劇情有了不同。

“將軍,陛下親征西蕪,不在朝中,此時正是舉兵造反的好時機啊。”

居廣坐在軍帳的上首位置,底下幾人應該是他的親信,不然也不會在聽到其中一人開口說這話時臉上毫無波瀾。

“是啊將軍,此時不反,更待何時?”

“京中守備空虛,右相在又如何,咱們手下十幾萬大軍,誰也不懼,隻要您趕在陛下回朝之前登基,再挾有京中百官,陛下就是後麵趕回來了也得投鼠忌器,不敢拿您怎麼樣。”

“將軍……”

營帳中的幾人你一言我一語,都在勸說著居廣趕快拿主意。

但居廣隻是靜靜的聽著,不發一言,像是在沉思。

片刻後,他從椅子上站起來了。

他的目光掃過帳中幾人,表情危險,徒然拔出腰間的劍來,狠狠的紮在麵前的桌子上。

這可嚇了幾人一跳。

“哼!枉你們跟了本將這麼久,卻不知我居廣的為人!”

他的聲音裡似含怒氣,“我是不服蕭臨淵,但神種這玩意兒,一天也不能多留!本將什麼時候造反都成,但絕不能是這時候!”

“滅神種才是當前大宸所有人頭上一頂一的大事兒!南征也一樣,為國開疆拓土,不能功未成,而將先退!”

“再說,蔣明橖走了,這南征諸事都落在本將頭上,這個時候帶兵回朝叫不戰而逃!是逃兵!”

居廣眼神狠厲,逐一掃過在場幾人,聲音沉下,“你們難道想陷本將於萬民唾棄、千古罪人的境地嗎?”

“末將不敢!”

一時間,除居廣以外,帳中幾人都低頭行禮,神色緊張。

“那便莫要再提此事。”

居廣說完,畫麵一變,是他一人於戰場安靜的夜下,靜靜的眺望遠方的畫麵。

光幕外的人不知道他在看什麼,然那張臉上的嚴肅、凝重,卻不像作假,像是在擔心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