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無念還記得,當初視頻中,戴在那個小女孩手上的那串珠子,看著明顯不是普通的白玉珠,現在隨著居廣之事被揭曉,他也就全明白了。
與其說是問古古,倒不如說是從他處進行確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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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古看到他的問題,也幾乎沒有思索的就回道,【當然。雲珠郡主手上那串千歲珠,正是當初被她曾曾外祖居廣不小心從帝王冠冕上拽斷的那串珠子製成。】
【被神昭大帝蕭臨淵戴在手上幾十年,老來,贈予了雲珠郡主。】
【連同雲珠郡主這個封號,也是在同一天被定下,更名——居雲珠。】
【有高居雲端,明珠璀璨,光芒萬丈之意。從這兒不難看出咱們陛下對其的喜愛,而這串千歲珠最後又被雲珠郡主傳給了自己的女兒,兜兜轉轉間又回到了帝王冠冕之上,真想叫人歎一句命運啊。】
“居雲珠是居廣的後人?!”
這哪怕是謝無念也不免吃驚。
與他一樣吃驚的人並不少,他們都不敢相信自己所聽到的。
古古先是納悶,後回想了一下自己先前的直播,不太確定自己有沒有說過這方麵的內容,但算了,既然有人問,他還是再說一遍吧。
他清了清嗓子,開口道:【是啊,雲珠郡主的生父是入贅居家,她從生下來就隨母姓居,幼時曾名居芸兒,但後來被神昭大帝親賜名——居雲珠。】
【而她的女兒雲英女帝,因父母感情不睦,雲珠郡主與丈夫和離後,她隨母生活,所以也姓居,名——居雲英。】
我去!!!
一瞬間,不知道多少人條件反射般站直身體,大宸到處都是一片山呼海嘯之聲。
他們是萬萬沒想到,出了個女帝也就算了,關鍵是這個女帝還不是蕭家的,而是居家人?!
這……
居廣算不算在某種意義上也是真的實現了竊國?
畢竟這個後來坐上皇位的居雲英,身體裡也流淌著居家血脈,是居廣的後人啊!
有接受不了這一點的老臣,當即白眼一翻兒暈倒過去,無他,純粹是被氣的。
大宸這下真是名副其實的炸了鍋,到處都是一片震驚議論聲。
隻有某處田邊,氣氛依舊平靜祥和,隻是,多少有些安靜過了頭。
打破安靜的是男人清冷無波的一句,“立雲巔之上,英明卓絕。這個名字,還不錯。”
但這是名字的事兒嗎?
一旁的居家二人不敢答話。
大著肚子的婦人明顯看出這個路過來討水喝的少年不是尋常人家公子,態度小心謹慎,不敢怠慢。
居廣看出兒媳的緊張,開口讓她去地裡幫忙,實則是有意支開她。
“公子打哪兒來?”
“京都。”
於是居廣心中的某種猜想更加強烈,視線想往身側戴著麵具的少年望去,又被強行控製住。
兩人靜靜的坐在田邊樹下
的陰涼處,少年坐在一塊扁平的石頭上?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月白色的衣擺垂落在地,沾著點點沙土,而老漢坐在他麵前兩步遠的地方,正望著自家光禿禿的地,又或是前方的幾座山,視線轉來轉去,就是不敢看後麵,時間久了,多少叫人從他的舉止中看出幾分不自然。
“哪些是你家的地?”少年問。
居廣聽見斜後方的聲音,沒有回頭去看,從思緒中回過神,動作不慢的抬手指了指前方右邊那一大片劃好的地裡的幾塊兒。
“從那條溝子到右邊林子那一片兒,都是我家的。”
“可夠養活一家人?”
居廣答:“近年來,溫飽有餘。”
說完,自動補了一句,“老漢還有三個兒子,也已成才,都有自己的營生,每月還能給家中多些進項,日子過得還算不錯。隻要不起兵禍。”是的,後麵那句才是重中之重,如果天下將亂,那居廣的命運十有八九又會與直播中的那段曆史無異。
剛被問到時,居廣心中有些緊張,然說到後邊兒,語氣就自然了很多,心裡也平靜下來。
他不知道對方為什麼問這些,但自己想告訴蕭臨淵的就是這樣。
他咽下到了嘴邊要喚出的殿下,其實他心裡也有問題想問,比如,對方為什麼突然出現在這兒,還知道他就是居廣。
原本居廣還對自己的身份有所懷疑的,但當他確定麵前之人正是蕭臨淵時,這種懷疑也就變成了九成篤定。
“你仍想種地?不走出這片山去看一看嗎?居廣。”
少年第一次叫這個名字,但沒有第一次麵對陌生人時的生疏,語氣也很自然。
居廣一時沒有答話,隻望著麵前開闊的田地,地裡還有三兩農人在各自耕作著,今天的日頭不算烈,所以坐在樹下歇息這麼會兒已不感覺炎熱,周圍都是山,他們村子被包圍在這片兒山間,位置挺隱僻,山清水秀,一片安寧。
“…不了。”居廣開口,聲音很輕,也分外平靜,“梟雄居廣生於恨,如今家國皆寧,天下太平,隻作民間一種田翁,足矣。”
居廣說完,感覺到身後之人站起,沒有動作。
“放心吧,天下,不會亂的。”
至少近百年來不會,居廣平靜的生活仍會依舊。
或許大宸終將有一天要走向滅亡,但那,也都是他們這一代人死後的事了……
這個天下啊,就沒有不滅的王朝。
蕭臨淵短暫的出現,又悄然離開,他的到來並未能給這個平靜的小山村掀起一絲波瀾,就像一個再普通不過的路人,經過此處又走。
居廣起身,獨自立於樹下,無聲的彎腰一禮送彆那方人影,直到對方的身影完全消失不見才直起身來。
他知道,或許今日一彆,他日不會再見了。
天上,古古仍在繼續講著下麵的故事。
【作為大宸唯一的女帝,居雲英登上皇位的過程同樣精彩,她的成長離不開她母親雲珠郡主對其的培養,後期,毒士溫漫、右
相蘇濱、長平將軍趙元易更是構成她能登基為帝的主要助力。】
【她登基後,曾被神昭大帝封為傳世閣功臣的居廣,就又被人拎出來抨擊了一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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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外乎就是罵居家竊國之類的話,曆史上因此產生的黑料那是一大把。
古古搖頭一歎,臉上滿是無奈,【可以說,居廣自入傳世閣起往後幾百年都沒個清靜,先是他生前被封傳世閣功臣時就遭眾臣反對,大家也知道的嘛,原因就是這位一生造反太多。】
【當時人的心情,大概就類似於,他們就沒聽說有哪個經常造反的,還能入傳世閣世代受人供奉的一種不平衡心理。】
【但是話又說回來了,居廣南征近二十載的戎馬生涯、戰場功績,這在當時難道就是能抹消的嗎?】
有罵的興起的人聲音一頓。
【以老將之身縱橫沙場,更是在蔣明橖赴滅神戰場時,一力撐起整個南地戰局的部署調配,你告訴我,這在當時又有幾人可做到?若不是居廣自身能力出眾,蔣明橖又怎會選他接過重任?這何嘗不是對他的一種信任和肯定?】
“居家竊國是板上釘釘的事!哪容狡辯?衝這一點,居廣就沒資格入傳世閣稱功臣!”
看著評論區裡群情激昂的評論,古古配合著和那些人進行問答,表情平淡,【哦,他沒資格你有資格,敢問閣下官居幾品?為大宸立下哪些功勞啊?】
【唉,原諒主播實在孤陋寡聞,評論區裡的各位不說九成,大半人的名字我聽都沒聽說過,實在慚愧。】
你慚愧?
你哪裡慚愧了!
原諒大宸這邊正看著光幕直播的人,他們實在看不出古古哪兒有一點慚愧的樣子。
不知道多少人無語的想翻白眼兒,一人隻有一次發言的機會,後麵就是許多人罵的再凶,古古也不知道。
但他還又補了一刀,【不知道在座的各位聽沒聽說過一句話,不遭人妒是庸才。】
【大宸統治一千一百年,不也隻出過一個居廣嗎?也隻出過一個女帝。】
【你們說女帝竊國不該,覺得居廣造反是大不敬,可難道百姓活不下去了不該反嗎?成帝老來昏庸,偏信寵妃,任由外戚乾權胡作非為!居雲英雖為後,但比之他丈夫成帝,更具帝王才德,她為何不能為帝?】古古說的義憤填膺。
【‘大宸之君若有不賢,天下諸人,皆可取而代之!’神昭皇陵前有字碑上十七字真言,便是居雲英被允以稱帝的通行證。】
古古長長的呼出一口氣,【神昭大帝為什麼不可取代,因為他是唯一,很多個唯一,古代唯一一個在大宸時期就實現大一統的君王,唯一一個普民之智、改革變法的君王,也是唯一一個肯將權利歸於民眾之手的君王。】
【神昭皇陵前那十七字真言碑,除了他,再無哪一位帝王敢立。可以說,自他立碑以後,大宸後代若有哪一任君王不賢、不配為帝,被人拉下皇位來,那也隻能怪那個皇帝自己不行,而不能說是謀逆或是竊國。】
古古說到後麵,嘴角微翹,麵上帶著淺淺笑意,像極了得意。
好吧,他承認,他最後說竊國就是在內含某些人。
說著,他還舉了個例子,【具體請見豐朝太祖,這位就從不覺得自己結束大宸朝的統治是錯,實實在在的神昭大帝忠粉一個,自信自己死後下了地府會和偶像做朋友。】
光幕下的人,許多都像吞了蒼蠅一樣難受。
他們不能理解蕭臨淵為什麼要立這麼一塊碑,說什麼的都有。
【居廣———傳世閣二十八功臣第十九席,對應天上二十八星宿第十九神官位,居西方白虎畢宿星,實至名歸!】
說完,古古展示起了居廣的畫像。
那是一個滿頭白發的老將軍,像是剛剛打完仗歸來,身上還帶著戰場的血跡和汙泥,他站在田墾上,眺望著麵前那片金黃色的麥田,眼神堅毅又充滿懷念,還有滄桑,像一位久經風霜的老人在外漂泊多年,終至他夢中的故鄉。
光幕下的居廣也站在自家地裡,抬頭靜靜的凝視著那幅畫中的人,良久,他的臉上綻出一抹祥和溫柔的笑。
居廣揮起鋤頭,繼續勞作,不再管天上的直播,也不再理直播中那幅畫像上的人是誰。
青山綠水長相伴,居廣隻為種田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