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毒 他一臉和善地看著公子虞,等……(1 / 1)

長夜無白期 掌櫃無所謂 3720 字 11個月前

他一臉和善地看著公子虞,等了良久,也沒見公子虞有何表示,甚至連一絲興奮都沒有。

公子虞低著頭繼續清理傷口。

沈珩坐直身子,清酌了一口茶湯,正經起來,“這幾日,你整日往王家跑,找到線索了嗎?”

要想收道童,吊兒郎當可不行,得給人一種穩重可靠的宗門道師模樣,嗯,對。先從關心道童任務開始,沈珩如意算盤已打好。

公子虞從短暫的迷茫中回過神來,看著躺在床鋪上的白玉,額頭沁著汗,神色痛苦。

這幾日,他每日前去王家,確實想從王家入手,找到其中關聯……

一是在孫二虎和劉樵夫家見到的那些喪葬品,其上的邪煞氣太重,而在去了王家後,更加確定了他的猜想,可一連多日觀察,王家一家五口都是普通人,除了那些小孩太愛闖禍,整日掛彩外,就是對著他娘譏笑嘲辱,拳打腳踢。

再者,草神廟祖爺爺石像極其普通,還遠遠達不到可以為妖的程度。

不過,白玉和這四個孩子的關係……

“有些眉目,還在證實。”公子虞回答,他抬頭看向沈珩,內心不由小小驚歎一把,這個人變臉之快,真是讓人措手不及。

他忽而想起什麼,問:“今天那院子是孫主事為我們提供的捉妖的?”

“不是啊。”沈珩摸摸鼻翼,尬笑道:“就是那幾個人太難纏,我瞎謅的。”

公子虞看著眼前這人,內心無語,第一感覺果然是最準確的,這人確實不怎麼靠譜。

沈珩擺擺手,說:“兄弟,你放心好了,我跟孫主事很熟,明天跟他說一聲就行了。”

公子虞敷衍地哦了一聲。

沈珩看了眼床上的白玉:“今天你就讓她睡在這?”

見公子虞沒反應,他繼續說:“公子虞,她睡這,咱倆也睡這?我先不說你小小年紀色字當頭,我可是正經之人呢。”

公子虞似是心神還未完全調穩,垂眸道:“明天早上,我要去王家一趟。沈珩,你幫我在這裡照看著她。”

“你一個人去?不帶著白玉?”

公子虞看著大驚小怪的沈珩,不再應他,起身前往院中靜坐。

“你不會真要搭上自己的婚姻大事,就為了完成任務?”沈珩看著公子虞的背影,大聲詢問道。

公子虞在院中古樹下,微閉雙目,調整氣息。莫名情緒突然泛濫,身心燥熱,一人麵龐不停閃現。

第二日一大早,公子虞就去了白玉家,遠遠,就看到孫主事領著薑堰三人從王家出來。

孫主事邊走邊說:“各位師傅,那白玉受了刺激,就隻會乾活,你們剛才也瞧見了,今天還算好的,前個她家那些娃子們還打她娘哩!”

公子虞正欲離開,孫主事卻已是看見了他,忙迎了上去,言笑訕訕:“虞娃娃,你又來了?王大她娘在裡麵乾活呢,她家那幾個小娃子今天沒打她。”

薑堰看到公子虞,也沒正眼瞧他,從鼻孔發出一聲冷哼。

琅琊和敬堯抱劍在她身側。

經過昨晚的事情,這三人具是覺得公子虞乃廢物一枚,根本不屑入其眼,神色倨傲地從他身邊掠過。

公子虞眸色微動,終是朝王家走去。

推門而入,果真,白玉如往日一般,依舊在院中乾活,公子虞走到她身邊,定定看著她。

和廟裡的那個白玉一模一樣。

他正要伸手觸摸麵前這個白玉的氣息,突感有東西朝他飛來,他閃身躲過,朝身後望去,卻是王家的四個孩子。

王大氣鼓鼓地瞪著他,惡狠狠威脅道:“你這個色批!快滾出去!否則,彆怪我們不客氣!”

草神村。

薑堰跟在孫主事身後,她自從碰到公子虞,就哪哪都不順暢,從公子虞身邊經過,她下意識回頭望了一眼。

看著那纖瘦的背影,弱不禁風、心中更是不喜,真是讓人越看越不順眼!

孫主事帶著三人直接來到草神廟,人還沒到廟內,聲音已經歡快起來:

“沈兄弟,又有三位小師傅來幫你們了!昨晚那聲慘叫你聽了吧?”他拍拍琅琊的肩膀:“這位小師傅非說王大他娘被人擄走了,我們這不才從她家出來,都好好著呢!”

琅琊尷尬笑笑,TNND。

廟內,沈珩正在院內一手搖著扇,一手品著茶,好不愜意,看見昨晚剛打過照麵的三人,不禁啞然失笑。

薑堰在廟內巡視了一圈,眸色一沉,盯著正對麵那唯一的客房,柔聲道:“昨夜環抱嬌人,今日金屋藏嬌,真是風雅的很。”

沈珩淺嘗一口茶,說:“姑娘,那是我和我兄弟睡覺的地方,你這樣感興趣可不太好。”

薑堰看看沈珩,轉頭朝琅琊一揚眉。

琅琊正巧站在那客房旁,尷尬道:“師姐,這是男人睡覺的地兒,你這樣不好吧?”

薑堰媚聲斥道:“我是讓你進去看看!”

琅琊似極為不樂意,嘴裡嘟囔道:“我一會就發信息給童師姐,你自己想看男人,拿我當擋箭牌!”

說著,還是不情不願掀開門簾。

沈珩懶懶坐在院中,收起玉扇,茶盞折射出他一雙桃花眼,說:“老孫,你們村這茶與我家的比起來,差的遠了,將就著吧。”

他眯起眼看著客房,心中微歎一聲。

哎,誰讓公子虞那家夥說了傭金不多,不讓自己幫忙的,自然要信守承諾。對、尊重道童之想,是一個合格的道師該有的品質。

他覺得自己是真不錯。

琅琊掀開門簾,隻見一張搖曳至極的藍衣女人靜坐在門簾之後,正側身梳著長發。

幾乎同一時間,從那女人身側猛然飛出數不其數的喪葬紙童,那些紙人見到外麵的光,咿咿呀呀如同活物,頃刻間開始攻擊眾人。

孫主事慘叫一聲,腳底一片尿襟,瞬間不省人事。

琅琊當麵被這些紙人糊了一臉,一時慌了神,抄起佩劍就一頓亂揮。

薑堰和敬堯閃身跳入廟內,那些紙人魚貫而入,將廟內物品撞的東倒西歪,卻唯獨繞開了祖爺爺像。

二人在廟中被那些紙人糾纏,一時抽不出身。

唯有沈珩還在古樹下悠然品茶,七七八八的紙人咿咿呀呀猛然撲來,沈珩反手將茶湯潑向這些東西,足尖輕點,躍然而上,盤腿坐在那樹冠之上。

被淋濕的紙人,四處扭曲著,不一會兒化成了一灘血水。

等到眾人擊退這些紙人,那藍衣女子早已不知去向。

薑堰氣急敗壞,看著沈珩一臉看好戲的樣子,坐在樹冠上搖扇,氣不打一出來,高聲斥道:“登徒子!隻會做壁上觀,我看你們和這妖物就是一夥的!”

說罷,起身躍劍,朝沈珩刺去,沈珩折扇偏擋,甚為無辜:“我來這裡是來找人的,不是來懲奸除惡的,再說,你們堂堂雲淼宮,宗門老大,我怕我一個雜牌軍幫你們,你們麵子掛不住。”

敬堯也一臉不悅:“這位朋友,昨晚你可是說你是來降妖的。”

沈珩:“我說的是我那兄弟,當然他負責除妖,我嘛,負責遊山玩水,賞花品茶。”

薑堰看著這人浪蕩模樣,更為氣憤:“哼!像你這種無恥之徒,我堂堂雲淼宮,說要教訓你,你也得白受著。”

劍鋒陡然淩厲,淡藍色的劍氣若隱若現,劍身回轉,以退為進,直朝沈珩脖間滑去。

“師姐!”琅琊晃著手裡的手機,急道,“童師姐發消息了,說咱出門在外不要以大欺小!敬堯,你快勸勸師姐,彆讓她打了!”

敬堯壓住琅琊,默默搖頭道:“晚了,誰也勸不了了,讓她打吧。”

王家。

公子虞瞧著眼前的四個小孩,王大的手腕處還纏著白紗,絲絲血跡從內滲出,估摸又是跟誰打架受了傷。

公子虞立在白玉身邊,眸光微沉,一彈指,身側的白玉轟然倒地,慢慢幻化成一個紙人,不消片刻,那紙人隨風飄散,隻剩一灘血水。

四個孩子驚愕地看著他,王大更是將其餘三個護在身後,死死盯著公子虞,似對這紙人的狀態毫不意外。

公子虞抬眸看著那四個小孩:“誰解釋一下?”

說完,他目光掃向王大,王大渾身都在顫抖,從喉尖吐出聲音:“你休想帶走她!”

說著,他猛然跑到門簷下正中間的那口水井邊,用力扯下手腕處的紗布,腕處的傷痕累累可見,鮮血汩汩滴入井內。

王大麵目猙獰,盯著那井口大喊著:“出來吧!都出來!殺了他!殺了這個壞人!他要搶走你們的心上人!快殺了他!”

陣陣腐屍味從井內散發出來。

站在屋門口的三個孩童立即緊捂鼻子,蹲下身來。

王大意識到他的弟弟妹妹還在屋外,驚聲尖叫起來:“你們三個快回屋去,藏到炕下麵去!將門窗堵實了!快點!”

三個孩童聞聲,立即朝屋內跑去,動作利落得不像話。

公子虞不禁皺眉,斂息凝神,還未從這三個小孩身上移開視線,就見一雙還未完全腐爛的手骨從那井口伸出。

那手骨攀著井沿,掙紮著,動作極緩。

它似乎很吃力。

隻見,那井中的手骨突然用力,直躍至公子虞麵前,張著半腐蝕的大口,似要將眼前的人啃食乾淨。

公子虞順手抄起身側的引路幡,直抵怪物眉骨。

他這才看向這怪物,這是一具還未完全腐爛的屍骨,不,應該說是幾具,現今它們共用一個軀殼。除了王大的血頗為新鮮外,看這腐化程度,這幾人也就是兩月左右的死亡期。

井中還在嘎嘎作響,緩緩攀出的手骨也越來越多,公子虞沉眉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