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可是你靠女人啊!(1 / 1)

滄淵離開岩漿溶洞後並沒有前去尋找霄無庚,而是去往人界尋找沐昭。

無論身份高低,隻要是魔,就難以控製骨子裡自帶的勝負欲。

哪怕滄淵是魔尊,也很難控製與生俱來的勝負欲。

焰齊的話提醒了滄淵:錯誤不能犯第二次。

任何事,都沒有沐昭的安危重要。

滄淵來到人界便開始尋找沐昭的身影。

感知到仙氣後,他前往那處,隻有千菱一人。

滄淵的心停了一拍,問道:“阿昭沒與你在一起?”

千菱被滄淵的突然出現,嚇得一個哆嗦,手中的玉杆筆當即摔落在地,斷成兩截。

她拍著胸脯,邊順氣邊道:“阿昭今早就離開人界了。”

“離開?”滄淵心驚,聲音隨之冷了下來,“她去哪兒了?”

“她……她……”千菱被滄淵陰鷙的眼神嚇得話都說不利索,“她……她拿了首飾……然後……”

滄淵一把捏住千菱的脖子,冷聲道:“彆浪費本尊的時間。”

千菱欲哭無淚,聲若蚊蠅道:“沐昭拿了首飾後……說有東西落在魔界了……”

呼吸瞬間通暢不少,千菱跌坐在地,捂著脖子一陣咳嗽,看著滄淵消失在眼前。

她喃喃自語道:“沐昭啊沐昭,你究竟是怎麼認識魔尊的啊……”

——

沐昭自從知曉同僚們快要超過自己後,變得寢食難安。尤其是陪著千菱在人間牽線時,看著她牽了一根又一根。

那一根根紅線好似在對沐昭說:紅線仙之位與自己無緣。

終於,在千菱還要拉著自己去牽線時,她推脫道:“我有東西落在魔界了,我得回去拿!”

千菱一聽,忙道:“那你快去拿吧!”

見沐昭火燒眉毛般,說著就要走,她提醒道:“沐昭!你的首飾!”

差點忘了!

沐昭暗罵自己粗心:沒了碎星礦掩蓋自己的氣息,自己回到魔界跟送死有什麼區彆?

她對著千菱道謝,前去首飾樓取了用碎星礦打造的手鐲,火速前往魔界尋找滄淵。

想著在宅邸一定能等到滄淵,沐昭一身風塵的來到宅邸。

她呆愣的杵在原地,看著眼前的一片廢墟,久久不能回神。

明顯是打鬥留下的痕跡。

還是一場惡鬥。

映容和焰齊他們如何了?還有地厭,它呢?

木頭斷裂的聲響拉回沐昭的思緒。

她跑上前,查看著化成廢墟的房屋,房柱上血跡斑駁,金瓦上散落著零星的黑色水晶。

“這是……焰齊嗎?!”沐昭記得滄淵曾說過,焰齊的真身是一塊兒黑水晶。

抖成篩子的指尖落在黑色的水晶上,沐昭怎麼都不信焰齊會有事。

滄淵不可能連焰齊都保護不了。

焰齊出事,隻會證明對手強大到滄淵都招架不住。

那……滄淵呢?

沐昭心急如焚,四下張望,卻發現黑色的水晶零零碎碎,時斷時續的朝著一個方向落出不太明顯的一條線。

沐昭眉頭緊鎖,循著那條線往外走。將將走出庭院,一名絳紫色衣裳的男子擋住了她的去路。

“沐昭?”

麵對陌生男子的發問,沐昭警覺的退後一步,反問:“你是誰?”

“我是誰不重要。”

霄無庚折返回此處就是為了蹲守滄淵與沐昭,他隻道得來全不費工夫,嘴角微微上揚,調侃道:“看來滄淵也沒那麼寶貝你,竟由著你一個人在魔界遊蕩。”

眼神落在沐昭腕間的銀杏手鐲上,霄無庚恍然,笑道:“原來是碎星礦。”

難怪自己在見到沐昭前,都沒察覺到她的氣息。

沐昭並不想搭理眼前這個長相柔美的男子,施展法術就要離去。

一道邪氣直直的衝向她,沐昭大驚,布下結界彈開邪氣。

“一千年不見,靈力倒是漲了不少。”

霄無庚不給沐昭喘息的機會,喚出玄鐵劍,對著沐昭砍去。

沐昭被迫卷入了這場不明不白的戰鬥。

“你究竟是誰?!”沐昭躲閃著發問,“我從未見過你!”

失憶了?

霄無庚一劍砍斷迎麵而來的白色氣刃,道:“見沒見過我霄無庚不要緊。要緊的是,滄淵沒將你放在心上,一千年如此,一千年後依舊如此。”

“他將我放在心上做什麼?”沐昭浮在半空與他拉開身位,“他是魔尊,他不會將任何人放在心上。”

“竟然變聰明了。”霄無庚輕笑,“倒不是一點長進都沒有。”

他搖頭:“拿你的血祭劍,我倒是有點舍不得了。”

沐昭嘴唇微抿,不想與眼前這個腦子不清醒的人糾纏。

她隻想儘快找到滄淵等人。

她不希望他們有事。

尤其是不希望滄淵有事。

“想什麼呢大美人?”霄無庚逗弄著揮出一劍。

淩厲的劍氣劃過沐昭的肩頭,沐昭向後仰去,在空中翻了個身,躲過霄無庚的攻擊。

一縷發絲緩緩從空中飄落在魔界焦黑的土地上,隨風消散了。

好險!

沐昭額頭冒出一層細汗,大氣都不敢喘。

“我不會再讓你從我手下逃走了。”

霄無庚話音一落,玄鐵劍身中溢出邪氣,如同飛鏢一般悉數衝向沐昭。

沐昭哪裡招架的住如此猛烈的攻擊,正欲張開結界保護自己,身前焉的一暗。

氣刃撞擊結界發出的聲響,劈裡啪啦的回蕩在耳畔。

眼前高大的背影給足了沐昭安全感。

“尊上!”沐昭欣喜,不由分說的握住滄淵的手臂,“你還活著!”

“退到我身後。”

滄淵並沒有因為沐昭的關心鬆懈,他反手將沐昭護在身後,將她隔絕在危險之外。

“滄淵!”霄無庚麵目變得猙獰,咬牙切齒道。

“本尊的名諱,豈是你這種手下敗將能直呼的?”

滄淵為沐昭撐起一道堅不可摧的結界,低聲道:“在這等我。”

“尊上,焰齊公子和映容……”

“他們沒事。”

滄淵踏出結界,握緊手中重新打製的玄鐵劍,睨了霄無庚一眼:“你覺得,本尊是靠劍坐到如今這個位置的?”

霄無庚看到滄淵的玄鐵劍上鑲有火晶岩核,愣怔一瞬後仰天大笑:“不靠劍。”劍尖指向結界中的沐昭:“可是你靠女人啊!”

滄淵臉色頓時變得鐵青,幾乎是眨眼間衝到霄無庚的麵前。

霄無庚斂了笑意飛速躲閃,伴隨著“刺啦”一聲,他的側腰處後知後覺的傳來疼痛。

“我不過是在陳述事實,滄淵,你急什麼?”霄無庚眉毛一挑,“還是說,你在害怕?”

他道:“害怕那女人想起來,你當年是如何利用她的?還是害怕她想起來,大婚那日獨守空房呢?”

滄淵微微側頭看向結界中的沐昭,餘光掠過她滿含擔憂的一雙杏眼。

滄淵下頜緊繃,死死握緊手中的劍柄。

“嗬。”滄淵吐出一口濁氣,“廢話真多。”

隨著滄淵話一出口,他手中的玄鐵劍身溢出無數猩紅的劍氣:“能為本尊開劍,是你的榮幸。”

滄淵抬手,猩紅的劍氣如天女散花般,悉數飛向霄無庚。

霄無庚神情狡猾,他俯身向沐昭的方向衝去:“她的血更適合開劍!”

沐昭隻見一道紫色的身影自空中俯衝而下,後麵還追隨著無數道紅色的劍氣。

氣刃強到,即使沐昭身在結界之內,衣裙都被強勁的劍氣吹得獵獵作響。

身子突然一輕,伴隨著一陣天旋地轉,沐昭整個人落在了滄淵霸道又淩冽的懷中。

“尊上?”

沐昭才開口,身後傳來一聲巨響,震得她頭暈目眩。

滄淵緊緊將人護在懷中,急切的詢問:“可有受傷?”

沐昭搖頭,抬頭看向浮在半空,衣衫被劍氣割成布條的霄無庚,卻見他對著自己嘲笑道:“大美人,你如此對滄淵死心塌地,殊不知他想要你的命啊。”

見沐昭不解,霄無庚道:“我不妨告訴你,滄淵當年尋你……”

話未說完,強大的穢氣迎麵而來,他閉上嘴慌亂的躲閃。側頭看去,滄淵眼神如狼,操控著裹滿殺氣的穢氣緊緊追著自己。

不取性命,誓不罷休。

霄無庚被滄淵突然的襲擊打亂了陣腳,再加之方才躲避紅色的劍氣耗去不少體力,顯然變得力不從心。

眼見穢氣就要追上自己,他對著尚在滄淵懷中的沐昭高聲道:“沐昭!滄淵當年尋你這棵晶草回來隻是為了療傷!”

“滄淵對你隻是利用!沒有感情!”

沐昭感覺到,抱著自己的一雙手臂不自覺的收緊。

回想起來到魔界的這些時日,映容與那隻蝙蝠都說過自己是晶草……

尤其是映容。

沐昭那時隻當映容是在開玩笑。

如今聽了霄無庚的話,沐昭終於起了疑。

所以……自己真的是一棵晶草……?

焉的,她問道:“尊上,他的話……是什麼意思?我真的是晶草嗎?”後半句“對自己隻是利用”她並未問出口。

什麼叫滄淵對自己隻是利用?

難不成……滄淵要姻緣簿另有他用?

滄淵心口一涼,穢氣也變得不再淩厲。

趁著滄淵分神的瞬間,霄無庚果斷逃離此處。滄淵冷笑,在霄無庚消失前,操控穢氣狠狠地打向他的腹部。

悶哼聲從穢氣中傳來,伴隨著穢氣消散,霄無庚也消失的無影無蹤,隻留一攤冒著熱氣的鮮血在那處。

滄淵輕手輕腳的將沐昭放在地上,確定她站穩才鬆了手。

“走吧,去找焰齊和那個小女娃。”

滄淵帶著沐昭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去往岩漿溶洞的途中,沐昭再次開口發問:“尊上,我真的是棵晶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