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手的身份 看到他的臉,白石、幸村還……(1 / 1)

兩人剛逃離現場,正準備從樓梯下去的時候,眼尖的白石就看到樓下的警察先生匆匆趕上樓。

“快,快躲起來。”白石推搡著幸村,把他塞進一間敞開著門的房間,這個點要是被警察發現了,那麼之前做出的所有安排全部前功儘棄。

“白石偵探,這裡發生什麼事了?”來人是手塚探長,他本來呆在底層疏散遊客,一聽到爆炸聲就趕緊過來,“看樣子又是爆炸啊,雖然不知道凶手有什麼目的,但是可以確認的是,這艘船並不安全,得趕緊安排所有客人避難。”

“我本來在樓上,聽到爆炸聲就下來查看情況了,很幸運的是,暫時無人傷亡。”其實如果我和幸村閃得稍微慢一點,那結果就不好說了,白石在心裡默默補充道。

他用餘光打量著手塚探長,瞥到了他腰間拴著的一排鑰匙,其中應該就有禁閉室的一把。

“總之,白石偵探,你最好也快點去避難,剩下的交給我們警方就行。”手塚探長囑咐白石。

不行,不能就讓他這樣走掉。白石咬緊嘴唇,如果自己不把鑰匙弄到手,下船之後,不二就要被警方帶走了。絞儘腦汁想著借口的時候,樓梯上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緊接著,裕太和觀月氣喘籲籲地跑到了白石麵前。

“找你好久了,你到底去乾什麼了啊?”裕太不滿地抱怨著,“為了防止船上再次發生爆炸,探長讓船員把救生艇都調出來了,我們也得快點趕過去才行——”

“嗯?”他敏銳地捕捉到白石的目光,正聚焦在手塚探長腰間的那一串東西上。

裕太和觀月悄悄對視了一眼,心領神會。

“喂,讓你們先走,你們倒是聽我的話啊!”白石一反常態,朝著他倆怒吼道,“爆炸的起因還沒調查清楚,我肯定不能就這麼輕易放過凶手啊!這麼簡單的道理都不懂嗎?”

“你這家夥!”裕太衝上去揪住了他的衣領,“查案重要還是命重要啊?我和觀月兩人從一層就開始找你,找了這麼久,然後你現在跟我們說這種沒良心的話是嗎?”

“你放開!”見裕太要伸手打自己,白石趕緊去擰他的臉,“讓你們滾就趕緊滾!哪來這麼多廢話!再說這艘船又沒沉,我晚點下去有什麼大不了!”

“行了,你倆都給我冷靜點!”手塚探長強行擠到他倆中間把兩人分開,“有這個吵架的工夫,還不如趕緊去避難!這個時候居然能因為這種事情發生爭執,你倆都給我成熟點!”

望著本來怒目圓瞪的兩人,呼吸終於恢複平穩,手塚探長這才放開他倆。

“趕緊檢查一下隨身物品就去避難吧,沒人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探長來回掃視兩人,似乎是在確認他倆會不會繼續吵架。確認了基本沒什麼問題之後,他轉身離開,朝著走廊的另一端走去。

白石看著他巡邏的背影漸漸地消失在視線中,趕緊把幸村從一旁的房間裡拖了出來。震驚之餘,裕太望向觀月,後者提起手上的一串鑰匙,得意地朝三人晃了晃。

照常理來說,接下來,他們就會一起美美地前往底層,找到不二後,再趁警察不注意溜到甲板上,整件事情就算大功告成——雖然過程曲折得難以想象。

隻是此時,白石總覺得有些事情不太對勁——自己似乎遺忘了什麼重要的線索,也許是出於偵探的潛意識吧,他總覺得他碰到過的每一個人,這些人說的每一句話,都透露著彆有用心。

“觀月,裕太,你倆先去5樓。”白石簡單地吩咐道,“三浦老賊和他女兒還在房間裡,現在正好沒什麼人,你倆負責護送他們到甲板上。”

雖然說房間裡確實很安全,但是鑒於四樓剛發生爆炸,那倆人應該要坐不住了,還是先逃離現場為妙。

“白石,我們走,去底層。”幸村拉了拉白石的衣服,“你怎麼了?”

“我總覺得......”白石心中的不安感愈發強烈,連帶著奔跑的腳步也慢了下來,“那幾個樂隊的孩子......”啊,不對,幸村並沒有見過那幾個小孩。

種種記憶碎片交錯著散落在他的腦海裡,但是這一刻突然像拚圖一樣,慢慢變成了一副清晰的畫。

裕太曾肯定地跟他說過,晚宴發生斷電後,自己並沒有離開過座位。但是來電後,那個樂隊裡少了兩個人,其中一個是黃頭發的,按照白石的推理和跡部的計劃來說,應該就是襲擊不二的那個人;還少了一個黑色頭發的......

當時所有人都在想著命案,無人在意那個消失的黑頭發的孩子——他為什麼要離開現場?

以及,他在離開現場之後,目擊到了什麼?

“幸村,你先一個人去,我還有點事,到時候我們現在二樓的宴會廳集合。”白石把手中的鑰匙丟給幸村,另一隻手掏出手機開始打電話。

“喂,對,是我,柳警官,那個樂隊現在在什麼地方?......什麼?你說少了一個人嗎?他們的休息室在哪?好的,在2層對吧,我馬上去找......”

果然,不詳的預感在這一刻成真。掛掉電話之後,白石立刻狂奔下樓——2層有一片專門的區域,專門用來作為娛樂場所和休息室使用,看觀月他們之前畫的地圖,離宴會廳很近。

這一片有很多房間,不止是宴會廳和休息室,就連之前探長他們用來監視的監控室也在附近。可是這裡現在空無一人,寂靜的氣氛,讓本來就空曠的走廊變得更加陰森。

白石把那一排休息室裡裡外外找了一圈,連個人影都沒見到。除了大件樂器,剩下的東西應該都由樂手隨身攜帶,可是他很快就在休息室裡,找到了一把壞掉的貝斯——上麵還有彈孔。

那應該是貝斯手,他在這裡被什麼人襲擊了,迫不得已才使用樂器防身。但是看現場情況,他本人應該是沒有受傷,而是逃到什麼地方躲起來了——這也間接說明,襲擊他的人,估計也在附近。

對了,監控室,監控室能拍到完整的走廊全貌。白石循著來時的記憶,一路狂奔到監控室。打開門的那一刻,他的心臟也幾乎要跳到嗓子眼——自己又不會打架,而且對方還有槍。

然後他就看到了監控台桌下,似乎躲著什麼人,看樣子還在瑟瑟發抖。

“彆怕,我是來救你的。”白石彎下腰去看他,壓著聲音跟他說。

那海帶頭一看到有人來了,立馬繃不住了,下一秒,白石就聽到他嗷嗷地哭了起來。

“彆發出聲音!”白石趕緊把他的嘴捂住,但是那小孩的眼淚,還是止不住地流下來,滴在白石的手上,“不會有事的,馬上警察就來了啊!”

其實警察並不會來,白石看著他膽怯的樣子,也不知道該怎麼把他帶出去。待那小孩哭聲小了一點之後,白石偷偷從桌下鑽了出來,他熟練地調試著監控,很快就在某一個小格子裡,發現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也就是這個熟悉的身影,此時此刻正舉著一把槍,一間一間屋子仔細地搜查。

這不是......白石的瞳孔瞬間放大,三浦身邊的那個保鏢嗎?

底層由禁閉室、配電室、倉庫和一些儲物室組成,在爆炸發生後,這整整一層都變成了閒人免進的地方。因為警力稀缺,所以在入口處隻配備了一名警察看守。

一個蒙麵的身影,正在悄悄地靠近。

門口那警察,似乎看到了一個可疑的人影。正準備上前把人趕走,就感覺後頸處傳來一陣鈍痛,還沒來得及出聲呼救,便天旋地轉地倒下了。暈過去的前一秒,他看到那人淺試了一下門把手,可惜這扇門被鎖著,無法打開。

幸村後退幾步,猛地一腳蹬開了那扇艙門。

“淨整這些花裡胡哨的。”他從門檻處跨過去,徑直來到了禁閉室的門前。

他掏出那串鑰匙,試到第三把的時候,鎖發出了清脆的響聲。果然是禁閉室,就連門和鎖的材質都和艙門處的不一樣,他一邊想著一邊推開門——根本就沒有辦法暴力破開,不然以他的脾氣和這件事情的緊急程度,在第一把開不了的時候,就已經抬腳踹門了。

不二倒在地上,看樣子是因為剛剛底層的發動機處發生了爆炸,他被這一層連帶的衝擊波給震暈了。

幸村衝了過去,將他抱在懷裡。本來在這種時候,他應該立馬帶人逃離,但是在這一刻,這僅僅屬於他倆的這一刻,情感戰勝了理智,胸口堵堵的,似乎有什麼東西正在噴湧而出。

“周助,周助。”他輕聲喚著不二的名字,鼻頭酸酸的,聲音也有些哽咽。

不二的眼睛慢慢睜開一條縫,嘴巴張了張,但是發不出任何聲音。

“是我,是我。我回來了。”幸村趕緊扯下臉上蒙著的布,看到不二的眼睛似乎在閃爍著什麼東西。

“我這是......來到天堂了嗎?”等等,這不是精市嗎?我這是死了嗎?誰知不二看起來沒有什麼特彆大的動靜,心裡居然在想這種東西。

“......說什麼呢......”難道他們跟周助說我死了嗎?幸村差點被氣笑,張嘴剛想陰陽兩句,低頭一看到不二濕漉漉的眼睛,他還是選擇一笑帶過,“我們都還活著呢......”

下一秒,不二就感覺自己落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幸村撫著他的後腦勺,在他耳邊輕輕說道:“對不起,我來晚了。”

不是在做夢,我也沒有死。這份觸感很快就把不二拉回了現實,太好了,太好了,他現在隻感覺眼睛脹脹的,他抬手捂住雙眼,但是眼淚還是一秒決堤。

幸村把那塊布又蒙到臉上,他拉住不二的手:“我們現在要走了,站得起來嗎?”

不二晃了晃腦袋,覺得頭有點暈,可能是剛剛撞到了牆,也有可能在密不透風的地方呆得太久缺氧了。

“來,我背你。”幸村蹲下身,讓不二趴到自己的背上。

不二有很多話想跟幸村說,他想跟他分享自以為偉大的偷人計劃,也有一肚子的委屈想吐苦水,更想問問他在沒有見麵的這段時間裡,他過得到底好不好......他埋下頭,把臉貼到幸村的頸間,聞著他身上若有若無的香氣,頓時所有話到他嘴邊彙成了一句——

“歡迎回來。”

幸村這邊是順利救到人了,觀月他們也摸到了5樓三浦老賊的房間,好說歹說一番,終於把人勸了下來。兩撥人馬決定在2樓的宴會廳處彙合,但是此時,就在2樓的白石本人正處於水深火熱之中。

這裡並不安全,他想著把那孩子帶出去,至少要把他送到甲板上。本來想著他自己去把那凶手引開,給他製造一些行動機會讓他跑到甲板上,但是一問情況,那小孩居然是個路癡。

所以隻能白石帶著他走,兩人剛離開監控室,沒過多久,就被那保鏢盯上了。

既沒有武器又沒有武力的兩人瞬間嚇得驚慌失措,他倆一路沿著走廊狂奔,那手槍裡的子彈也伴隨著他倆的步伐,一枚一枚嵌入他們腳邊的地板。

從監控室出來,沿著走廊直走,數到第五個房間,就能看到門口豎著的牌子,那是宴會廳的入口標誌。進入宴會廳,從出口出來,朝右一直走,直到看到廁所的地方有一個樓梯,從樓梯下去的地方就是一樓——隻要到了一樓,就離甲板很近了。

“我,我記不住啊!”那小孩一邊跑一邊哭,不得不說不愧是歌手,肺活量和體力都挺不錯的,速度比白石要快,但是還能邊哭邊講話。

“記不住就隻能等死!”那保鏢朝著兩人連開三槍,白石一個猛撲,兩人立馬摔了出去,那三枚子彈擦著衣服堪堪飛過,距離不過隻有兩三厘米。

“呃,呃......”還沒來得及慌張,那小孩就被白石一把拽起,“這邊!”兩人穿過宴會廳,朝著右邊的樓梯奔去。

眼看著樓梯口越來越近,隻有幾米近在咫尺的距離,那保鏢突然打中了旁邊的一個盆栽,碩大的花盆“咣當”一聲倒在地上,白石一個沒刹住,狠狠地絆倒在地。

“快跑,快跑!”他看著後麵追上來的人一腳踩在了自己的後背上,深知自己應該是躲不掉了,隻能朝著那已經嚇攤的小孩大叫,“從這邊下去就出去了!跑起來!跑起來!”

那小孩雖然哭得梨花帶雨的,但是也隻短短猶豫了一秒,隨即拔腿就跑。白石淺淺鬆了口氣,驚魂未定之餘,他看到了那人舉槍,不緊不慢地頂在了自己的腦門上。

白石歎了口氣,緊緊閉上雙眼——

槍聲沒有響起,取而代之的是□□的碰撞聲和毆打聲。

幸村一把將那人的胳膊扭到身後,緊接著一掌拍掉了他的槍。那人哀嚎一聲,隨即整個人如同一攤爛泥一樣,軟了下來。白石沒顧得上震驚,他趕緊爬起來上前去,摘掉了那人的墨鏡。

“......這不是?”看到他的臉,白石、幸村還有他們身後的不二在同一時間發出驚呼。

“森川會長的秘書啊。”老熟人了,好久不見,沒想到居然混到了船上,而且還是以一個“帶著槍也不會有人感到不妥”的保鏢的身份,幸村冷哼一聲,隨意地把他的槍踢到遠處,“哈德斯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