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2:男孩的心事真呀真難猜……(1 / 1)

什麼情況……我的腦子一瞬間比沒水的遊泳池還要空。jojo的神情陰雲變幻,他沒有動,也許是考慮到從這個距離揮拳把對方一擊ko必死的可能性太高了。然而肇事者還在繼續惹是生非。船長把還燃著的煙戳到承太郎麵前,此種姿態在我看來完全可算作挑釁——在挑釁承太郎的怒氣閾值,以及我的善良程度。開什麼玩笑,雖然我不是古道熱腸的人,但是也不能放任生人在jojo眼皮子底下作死吧!

“甲板上禁止吸煙,你打算把這些煙灰煙頭扔到哪裡?扔到這片美麗的海裡嗎?”船長一副教訓年輕人的樣子。完蛋,什麼忌諱來什麼。“你雖然是乘客,但還是得遵守這條船上的規矩。”他一伸手,在jojo的帽子上把煙按滅,煙灰全都落在帽簷邊。

不愧是船長!輕易地做到了我們全校老師想都不敢想的事情!真叫人冷汗直冒、救援無能!我看向jojo,他的眼睛如同燃燒叢林,青綠間熱星四射。船長究竟是何等人物,能頂住此種地獄冥火。現在勸承太郎彆生氣隻會類似於汽油撲火了。對不起船長,要不我來揍你一頓吧,不然等jojo這幾天找你麻煩的時候你才能知道什麼叫錙銖必較!這都是為了你好啊!

船長轉身不再理會我們,想要離開。

“給我站住。”承太郎出聲叫住船長。“隻要口頭上提醒我,我就會把煙滅了。用不著充老大,你這蠢貨。”

“給我站住。”我一聲斷喝。“你這家夥,以為自己在做什麼!是船長就可以擺出一副討厭的架子嗎?”

安說得真的沒錯,我確實有點小嘍囉那味兒,當好人真難。喬斯達先生馬上教訓我們兩個;“喂,承太郎,你這樣對船長太沒禮貌了!還有你,KK,怎麼你也來添亂!”

承太郎冷哼一聲。“我故意頂撞他的。這家夥不是船長,我剛才發現的。替身使者就是他!”

我猛點頭,又懵住,轉頭看看jojo。他一臉嚴肅,應該不是因為剛剛在海裡的時候腦子進水。承太郎也不是愛開不合時宜的玩笑的人,即使開,八成也會向地獄玩笑的方向發展;並且也不像找借口教訓對方。這種時候配合他就是了,多想無用。於是,我毫不懷疑地再次點頭。“沒錯,jojo的判斷是對的。這家夥已經露出了馬腳。”

“替…身……?”船長回頭,滿臉困惑。“那是什麼?”

“還在裝,你的替身不就在水裡嗎?”我也發出一聲冷笑,借用jojo的口頭禪,把演繹進行到底。“嘖嘖,真是夠了。”

“不可能。”阿布德爾先生反駁道。“這位提尼爾船長可是SPW基金會介紹的,身份沒有問題,完全值得信賴。他不可能是替身使者!”

“請等一下。”船長左看右看。顯得有點刻意。“替身?水裡?我根本不知道你們在講什麼。”

“jojo!毫無根據的猜忌隻會乾擾判斷!”波魯納雷夫提醒道。

“你們有證據嗎,jojo,KK?”花京院同學相對來說倒是冷靜一點。

我看向承太郎,我相信他這麼說一定是有自己的理由。就算沒有也沒什麼。大不了就是一會兒教訓船長的時候我連他一起揍一頓。

“當然。我有一個適用於所有替身使者的區分方法。那就是——”承太郎抬手,用指尖蜻蜓點水般觸碰自己的鼻子。“替身使者隻要稍微聞到一點煙味,鼻尖上就會青筋暴起!”

啊?我滿頭霧水,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鼻頭。真的假的?有科學依據嗎?然而,在看到船長也抬手確認後,我登時反應過來。波魯納雷夫吵著問jojo是不是騙人。趁這個空當,誰願永生把顯然還在狀況之外的安拉到眾人身後。

“哎呀。還挺聰明的。但是這樣,豈不是一點好戲都看不到了嗎?本來是很精彩的呀。”銀色替身聽上去有些遺憾。

你真的是Drama queen,也不知道是像誰……我輕輕碰了碰花京院,向阿布德爾先生和喬斯達先生瘋狂使眼色,這三位正從“你還有這種深藏不露小妙招”的震驚中恢複,不過戰鬥的直覺或經驗足以使他們迅速行動。jojo點點頭。“沒錯,我是騙你們的。不過,有個蠢貨卻上當了——”

船長緩緩摘掉帽子,露出相當經典的反派陰暗臉。一切昭然若揭。喬斯達先生看向jojo。“承太郎,KK,你們為什麼覺得這家夥可疑?”

“不,我從未覺得他可疑。”jojo說。“隻是想用這招把全體船員試一遍。”

“呃,我的話……”我撓撓頭。“我也沒覺得他可疑,隻是無論如何也要相信jojo罷了。我肯定要無條件相信他的,對吧!”

喬斯達先生被我的答案震撼了,嘟囔著“哎呀現在的年輕人真是的”退到一邊。我湊過去,把戰場留給能打的人。

“喬斯達先生,你不是說船上的船員都查驗過身份嗎?而且船員怎麼會發現不了自己的船長被調包呢?”我悄悄問道。

“我也沒想到啊!可能是為了保證每一個船員都知根知底,從不同船上挑選適合的船員臨時組建新船組,結果反而……”喬斯達先生咬牙切齒。“西撒這家夥!居然還說我不靠譜,他這次也很不靠譜啊!下次一定狠狠嘲笑他!”

是在說喬斯達先生那位從飛機失事以後一直幫我們安排行程的朋友吧。我想。喬斯達先生的朋友也不靠譜這件事,我完全感覺不到奇怪。另一邊,假提尼爾船長似乎要發起攻擊,卻兩臂懸空僵在原地。在他身上,法皇之綠和隱者之紫同時緊緊束縛著。

“你們,你們這些家夥……”假船長目眥儘裂。哦哦,這句中招的台詞也是很典型的反派發言!銀色戰車向假船長的腦袋上垂下達摩克利斯之劍。水裡有什麼東西蠢蠢欲動,被魔術師之紅的火焰嚇退回去。誰願永生悠閒地待在後場,看護完全搞不懂發生了什麼的安。

“這位大力水手也有掙脫不開的東西啊。”喬斯達先生拍拍手。“無獎競答!這個時候給他吃什麼才能扭轉局勢呢?”

“呃……菠,菠菜?”波魯納雷夫艱難地擠出這幾個字。

“Bingo!”喬斯達先生哈哈大笑。“邦邦邦邦!吃了菠菜,就能變強壯!”

“真是好爛的笑話。”承太郎毫不留情地批駁。白金之星非常具有壓迫感地一點一點向著假船長壓製過去,它笑得好猖狂,承太郎這小子,臉上一套心裡一套,恐怕此時正在狂樂吧喂!所有人非常默契地全部閃到一邊。這種具有私人恩怨的場合還是不要摻一腳了。

在潮水般湧現的“歐拉”和倒黴鬼的慘叫中,我們幾個近距離觀摩難得一見的百萬級拳擊現場,看著冒牌船長的臉蛋兒像破破爛爛的沙袋般在白金之星的拳頭中閃來閃去。

“哦,出拳真的好快,我都看不清對方痛苦的表情了。”波魯納雷夫感慨道。

“雖然知道一定會這樣,但是果然還是有那麼一點殘忍……”花京院同學說。“大概多看幾次就能做到心如止水了吧。”

“也不算太過分。”阿布德爾先生給出了中肯的評價。“考慮到對方是要奪走我們性命的敵人,些許殘忍也是必然的。”

“不過能想出這種辦法,真不愧是我外孫。”喬斯達先生相當驕傲地說。“KK配合得也挺好啊!有那麼一下子真是把我唬住了哦!”

“喬斯達先生……你不會想說你早就發覺承太郎的意思了吧。”我撇撇嘴。“Wise after the event,嗯?”

船長沒動靜了。喬斯達先生拍了一下我的後腦勺,走上去查看情況。“哎,斷氣了。真是的,本來想問問他知道什麼情報。不過這種小嘍囉應該也沒什麼有效信息。把他丟海裡算了。”

“不行。”jojo轉轉手腕。“他自己說的,不要往大海裡扔垃圾。尊重逝者遺願。”

好地獄,好喜歡,十分讚同。安想過去看看怎麼回事,我攔住她。

“彆看,看了會做噩夢的欸。”我用衣服擦擦她濕漉漉的臉,幫她整理好亂糟糟的頭發。“好啦。我們不會趕你走的,安心哦。”

她彆扭地看了我一眼,點點頭,乖乖地拉住我的手。法皇之綠和銀色戰車把甲板上的大型垃圾挪到一邊。jojo看向喬斯達先生。

“接下來就沒有船長管理這艘船了,是讓大副接手船長的工作嗎?”他問道。

“啊——沒辦法。隻能如此。”喬斯達先生長籲短歎,和水手們交流去了。

我把安交給阿布德爾先生。走到jojo旁邊。他假裝轉身點煙,一看就是想躲開我。我立刻伸手拽住他外套上的鏈子。這種東西裝在衣服上究竟有什麼美感啊!既然裝上就是為了讓我拉住的!

“心情好了嗎?”我問。

他冷硬的氣質倏忽不見,隻是點點頭,看上去老老實實的。

“那就快點回答我的問題。”我說。“空條承太郎,你究竟在想什麼?從上船起你就一直很怪啊!替身攻擊?”

“你剛剛相信了我那套試探的把戲,毫不猶豫。”他的回答文不對題。“為什麼?你很輕易就能看出那是不著邊際的話吧?”

“我當然看出來了啊。”我皺眉。“那也太明顯了。但是我說過了,我相信你一定有你的用意。我隻需要無條件支持你就可以了。你當時需要的不就是這個嗎?”

他凝然看著我,我回以真誠堅定的對視。每一次他看向我,我都能立刻回以對望。那種朋友之間的默契感使人安心。我從不奢望自己能從另一個人身上獲得這種同頻共振的友誼,也不覺得誰會像空條承太郎一樣容忍我的滿肚子壞水和反複無常,正如同很難有人完全接受他冷淡、粗糲、倔強的脾氣。我唯一搞不懂的是打配合這種天天有的事空條承太郎這個B為什麼就今天反應如此之大!我想罵人。

“所以究竟是為什麼啊!”我直言心聲。“真是怪了,我們不是好朋友嗎!”

“等一下,好……好朋友?”jojo的眼睛裡有什麼閃閃發光的東西裂開了。

“什……你該不會想說不是吧。”我有些慌。什麼鬼,難道我真的有讓友誼無聲破碎的絕世才能嗎,不會吧!“那,那你說啊!可惡,你說我們是啥關係!”

承太郎閉上眼睛,一副下定決心的表情,張口說了什麼。是一句完整的話,我沒聽清,也沒辨認出口型。因為遠處猝然響起的巨大爆炸聲分散了我的全部注意力。

“那個船長果然在船上設置了炸藥!”喬斯達先生在爆破的間隙大喊。“快把救生艇放下來,向周圍的船隻發送求救信號!”

我最終也沒搞懂承太郎那一刻究竟向我坦白了什麼。

上了救生艇之後,jojo又恢複了不和我對視、不和我說話的狀態,有時他會假裝不經意地看我一眼,又迅速移開視線。我大惑,男高的心事真的是好難猜。於是我決定悄悄谘詢一下身邊這位同樣是男高的花京院典明。

“是因為臉紅吧?”花京院同學善意地分析道。“KK,你上船前和波魯納雷夫說的那句話把jojo搞得不好意思了哦。我覺得,他那些讓你感到奇怪的表現其實是在想該怎麼回答你才好。”

“啊?回答我什麼?我有說什麼奇怪的東西嗎?”我茫然。

花京院同學看上去也很茫然。“所以KK那時候不是那個意思嗎?我以為……”

“究竟是哪個意思啊!”我小小地無能狂怒了。“你們DK怎麼都是這樣,一個一個能不能好好說話,是不是背著我搞小團體!”

花京院典明怔怔地看著我。我盯著他,等著他給個準話。他忽然笑了,笑得眉眼彎彎。他這麼一笑,我有點頭暈眼花,像被春天的風吹了一臉。

“唉。jojo和KK都是笨蛋。”花京院同學篤定地說。“真是的,怎麼說呢,有種微妙的安心感。這樣的話就沒問題了吧,害得我白擔心了一場。但是,又有點為未來擔憂了。嗯,總體而言,對於我來說應該……”他一邊苦笑一邊歎氣,自顧自陷入某種頭腦風暴了。

我一向覺得自己聰明絕頂,然而今天我迷惑不解的次數也有點太多了。這是一種危險的跡象。無意義的自我反思是無用的,我試圖對話,但兩位男高中生目前顯然都沉浸於自己的世界。最終,我決定把目光投向最後的年齡相近的人。

“所以就是這麼一回事。”我嚼著口香糖,向波魯納雷夫悄悄講述這一串迷因。“什麼意思呢,總感覺這是我們友情破裂的一種前兆,那種事情可不要啊!是因為我不懂男生們的心理世界嗎,可是也不能突然就不懂了吧昨晚上還好好的呢。你說這是怎……喂你笑什麼!”

波魯納雷夫好像要憋笑憋得抽過去了。“哈哈哈哈哈凱瑟琳你……你好遲鈍……哈哈哈哈哈太好笑了!很好,很符合不列顛人的性格。不過沒事啦,他倆和你關係好著呢!但是KK,你真的是一點經驗也沒有!以後多和我學習吧!”

我立刻豎起耳朵。“什麼方麵的經驗?相關案例事實你能講兩個給我聽嗎?我進行一點積累。”人就是要走到哪兒學到哪兒!

他點點頭,叫我再湊近些彆讓彆人聽到;我點點頭,往他那邊挪挪。我倆勾肩搭背,四目相對。我等待這位遊曆四方、見多識廣、熱情開朗的男士為我提供一些人生經曆上的指導。接著,他伸出手,用食指和中指狠狠揪了一下我的鼻子。

“Hohoho,這種事情當然要自己想啦!這就是純真年代啊——真好真好——KK自己琢磨去吧,我才不想煞風景呢!等一下,你乾嘛把替身叫出來!銀色戰車!銀色戰車!喬斯達先生救救我!”

“再鬨就要翻船了!”有人在崩潰地大喊。“我不想再遭遇一次海難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