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8: 三人組首次團戰的默契……(1 / 1)

我認為,晚班飛機是一種有錢人的機動asmr睡眠艙。當天晚上,我們上了前往開羅的航班。jojo和花京院坐在一起,我坐在他們後麵。考慮到安全問題,喬斯達先生把我旁邊那個座位也買了下來。我樂得獨占一處,頭剛挨椅子靠背便陷入夢鄉。沒過幾分鐘,我感覺什麼東西在嘩啦嘩啦搖晃我。我半睜雙眼,剛想揮動拳頭揍這個不長眼打擾本人睡覺的,結果發現是白金之星。

哈哈,沒事兒了,根本打不過。我把拳頭縮回去。

“我頭回見到有人睡著了像昏迷一樣。”花京院回過頭憂心地看著我。“凱瑟琳同學你好……好獨特啊。”

“白金之星搖了你整整十分鐘你都沒反應。”承太郎說。他個子太高,卡在座椅裡能冒出一大截兒,擋在我前麵相當遮光,又很有安全感。這誰能忍住不睡!我懨懨地嘟囔:“不困還睡的幸福你們根本不懂……所以把我叫起來究竟有什麼事啊!”

“老頭剛剛說,迪奧已經注意到了我們的行動。”我略微支起身,看見更前排的喬斯達先生和阿布德爾先生正在討論什麼。“不要掉以輕心,可能已經有新的替身使者盯上我們了。”

“那是必然的咯。”我揉揉眼睛。“夜長夢多,遲則生變,對付敵人自然要先下手為強。而且,要是想做掉我們的話,最佳場合當然是在飛機上。不僅可以假裝成交通事故掩人耳目,還能有效地防止我們逃跑。天上嘛,插翅難逃。”

“以迪奧的性格來說確實會如此安排。”花京院同學肯定了我的想法。“不妨大膽假設,與我們同處此地的人群中已經混入了替身使者。隻可惜替身使者是不能根據外表判斷出來的。”

“嗯,不過還是可以做一些合理的推斷嘛。”我一瞬間來了精神。“論起簡單的謀殺藝術……”

空氣中惱人的嗡嗡聲掐滅了我的話尾,像刀片割過喉管般抹平所有未儘之言。我們的目光瞬間向上看去。誰願永生出現在我旁邊的空座位上,拉拉我的袖子。

“要做交易嗎?幫你做掉對方,限時折扣哦。”

我推開它的手,告訴它反正我就是不用它的能力殺人,不爽就報警。它被我氣得夠嗆,譴責我沒有良心。承太郎從座位上站起來,說再不閉嘴就先揍我倆一頓。我倆立刻噤聲。花京院在旁邊出聲提醒:“jojo!就在你的頭旁邊!”

牙口特好、花紋獨特的鍬形蟲口吐黃沫,在空中振動雙翅。這個size的昆蟲我隻在澳洲見過,此刻距離如此之近屬實叫人惡心反胃。我也從座位上站起身,誰願永生隨著我飄在半空。飛蟲隻略略盤旋了一下,便直向jojo飛去。

“誰願永生!擋住它!”我下意識大喊。喊完我就後悔了。我的替身根本不會打架啊!我為什麼要喊這一嗓子!

然而,搖滾歌手外形的銀白替身已經閃到了白金之星前麵。鍬形蟲的口器中飛旋出鑽頭般的錐形物,朝著誰願永生的麵部襲去。奇怪的是,這蟲子一瞬間似乎有點懵住。電光石火之間,白金之星迅猛利落地揮拳相向,但隻是略微擦到飛蟲的尾翅。鍬形蟲搖晃了一下,在空中轉了個圈兒躲過後續攻擊,消失在座椅的陰影之中,不見了。

“是代表‘灰色之塔’的替身。這個替身暗示破壞、災禍和旅途的中止,用交通意外來掩蓋其屠殺行徑。沒想到他和迪奧居然是一夥兒的!”阿布德爾先生麵色嚴峻。“灰塔會用奪取舌頭的方式殺人。還好KK的替身沒有五官,自然談不上舌頭,它一時間無法判斷怎麼進攻,給了白金之星快速連打的機會。可惜速度上還是對方更勝一籌。”

……自然談不上舌頭。驚嚇之餘,我又覺得這個說法有點搞笑。我瞅瞅誰願永生,它看上去比我還驚魂未定。

“都說了我不是戰鬥型的了!”它有點炸毛。“居然把我當擋箭牌用,KK,你是不是腦子有問題!”

我也沒法理解自己的行為。我隻是想,如果jojo沒反應過來就糟糕了。毫無疑問,這不符合理智,卻是我在那個時刻唯一的想法。為什麼呢,我不知道。“把他人的安全看得比我自己重要”這件事對我來說簡直太新鮮了,即使對方是我最好的朋友空條承太郎。

“剛剛承太郎似乎已經攻擊到了它的翅膀,但我們不能再讓KK用替身抵擋一次它的進攻了。”喬斯達先生戒備地看向其他乘客,大部分人都已經在頂級零壓力氛圍中香夢正酣。“下一次它可能會直接攻擊KK本身。替身從這麼近的地方發起攻擊,那麼替身使者必定就在附近,要儘快找到他!”

很好,打不到替身也沒關係。這個時候就要將思維逆轉過來,把替身使者歐拉一頓!“喬斯達先生說得沒錯,再耽誤下去恐怕就會有無辜者受到牽連。”花京院緊張地看看周圍。“可是,我們眼前少說也有幾十位乘客,總不能一個一個…!”

“那倒是不需要。”我的大腦瘋狂運轉。是時候證明這麼多年的神探科倫坡沒白看了!“阿布德爾先生剛剛講過,這個替身使者常常‘用交通意外來掩蓋其屠殺行徑’,對吧?這麼一想,他絕對不會隻殺我們,因為殺戮是他的愛好。那麼,他一定會坐在單獨的、比較遠的座位上。因為……”

“因為如果坐在人群中動手,成為屍體中的獨活者會相當引人注目,一下就會被我們發現。”花京院迅速反應過來。“但是,凱瑟琳。你的假設建立在他殺掉飛機上其他人後再向我們動手的前提上吧?”

“隻能賭一下咯。”我攤攤手。“如果我是刺殺者,我唯一想看的風景隻有刺殺對象臉上震驚緊張的表情。緩慢折磨獵物的風味豈容錯過。好了,事不宜遲,行動起來!”

“我記得KK和花京院的替身都是遠距離型,而KK可以通過交換事實瞬移吧?”承太郎問。

我,承太郎,花京院,我們三個默契地互相對視。

“我看我還能再做一次誘餌。”我說。

我走到過道中間,背手站立。環顧四周,隻有兩個人單獨坐在一處:一位半禿頂的老先生和一位白領打扮的中年男人。二人都坐在機身末端,同樣閉目合眼。我不動聲色地下移目光,法皇那祖母綠般幽暗的光芒從座位下方一閃而過。確認好一切就緒後,我轉向這兩個人所在的方向,清清嗓子,略微提高聲音:

“各位,我已經知道誰是替身使者了,就是坐在最後的……!”

半禿頂的那位老先生刹那間睜眼,鍬形蟲不知從哪個方向閃電般朝我攻擊過來。那一瞬間,我看見幸運女神向我微笑。jojo在我身後抓住我的手。

“誰願永生!”/“白金之星!”/“法皇之綠!”

如果有沒睡著的乘客恰巧看到我們,絕對會對眼前的狀況一頭霧水:我和承太郎忽然手拉手閃現到機身後麵的座位旁,下一秒,一位年事略高的乘客飛到半空,渾身抽搐,仿佛被無形之物高速狂擊,沒過幾秒就翻著白眼向後仰去,他吐出的舌頭上有著奇異的蟲形紋路——在我們背後,花京院收回手,掏出手帕小心地擦擦袖口。

“哦,真討厭,袖子這裡被濺到一點蟲子的臟血。不過整體來說,我們的配合相當完美啊。”他笑了,向我們走來。阿布德爾先生和喬斯達先生似乎處於宕機狀態中。

“我隻注意到花京院在KK腳下布下法皇之綠的結界,下一秒你們倆就在那邊了。”喬斯達先生滿臉震驚。“就像胡迪尼的魔術一樣,holy shit!”

“老頭,彆大喊大叫。”jojo扶扶帽子,耐心解說。“花京院會布置結界是因為,隻要KK出聲猜測誰是替身使者,不管正確與否,為了規避暴露身份的風險,刺殺我們的人一定會立刻指揮替身襲擊她。這樣一來,當然會落入花京院早已準備好的陷阱中。而KK交換事實,使得‘躲閃到飛機尾部’的未來即時生效以躲避灰塔的攻擊。非常幸運,她對替身使者位置的猜測是正確的。所以白金之星能在法皇發動的同時準確進攻替身使者本體。”說到這兒,承太郎臉上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轉向我。“對了,KK,你交換了什麼事實?”

“……我交換的是我昨天晚上的睡眠。”我一屁股坐回座位。“晚安,困得要爆炸了。”

又沒睡成。我剛進入睡神修普諾斯的懷抱不到一秒就被承太郎再次搖醒。

“jojo啊。”我有氣無力地說。“我是你家的胡椒罐嗎?我腦漿都要被你搖勻了。”

“你睡得太死了。”他說。“醒醒,飛機要墜機了。把安全帶係好,救生衣在椅子下麵,拿出來穿。”

“好的媽媽,沒問題媽媽。”我的內心毫無波瀾,哈欠連成串。誰願永生任勞任怨地幫我裝備好一切,還不忘繼續譴責我沒有良心,關鍵時刻想不到它平時的好。

我困得魂魄升天,隻想大睡特睡,連反駁它的力氣也沒有了。承太郎靜靜地注視著我和誰願永生,他的眼睛在晦暗之中格外明亮。花京院走近我們,幫我把座椅略微放平一些,法皇之綠從椅背後麵探出身,在我頭頂注視我。它好綠,我想吃蜜瓜。

“我會讓法皇幫你維持平衡的。沒關係,快睡吧,KK。晚安。”

我撐著沒睡。我知道承太郎那是有話想說的眼神。我太困了,但不僅如此。還有刻骨的疲憊、憂慮,以及縈繞心頭的困惑。如果我的理智不能判斷出那一瞬間的衝動究竟源於何物,那麼現在,它力所能及的事情就是推斷出我急需通過睡眠緊急逃離現實世界。

在我陷入沉睡之前,我終於聽到了承太郎想說的那句話。

“謝謝你,KK。”他低聲說。他的聲音很輕,如同擔心驚擾命運。“祝你好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