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原生誕日(上) 然而結果卻與我想象……(1 / 1)

[網王]忠犬上尉 嶼之南 5139 字 11個月前

不負眾望的,網球社的戲劇表演拿到了立海大國中部的優勝。於是,劇照作為展示,被掛上了新一年的海原祭掠影展示欄。

照片的選取非常奇妙,作為劇本創作和總導演的幸村自然是站在照片的正中央,右邊是飾演獵人的柳,左邊則是避開鏡頭,悶悶不樂的真田。

這個站位,啊,簡直和全國大賽的合照一模一樣嘛。

合影的時候,丸井原本想要把我推到真田身邊去,怎麼說我也是和“公主”幸福生活在一起的王子,這樣也合情合理。

但我擔心真田會因此尷尬,並對我產生意見,所以選擇站在了柳的身邊。而丸井也嬌羞地提著他的服裝裙擺,露出明媚的笑容。

胡狼依舊是好脾氣,站在丸井的斜後方微笑。剩下的切原隻好站到心情看上去不是很好的真田旁邊,露出想笑又不敢笑的神情,要我來說,有些可愛又好笑。

他的肩膀上搭著道具師仁王的手臂,於是仁王那不羈又調皮的神情和另一邊的真田、切原形成了鮮明對比。

柳生正常發揮,斯斯文文地站在仁王後側,果不其然,鏡片反光了,我不是很能看清他的表情。

其他網球社成員則均勻地分布在我們的身後。

正在端詳照片裡的人物,丸井忽然出現,乾擾了我的注意力。我還想抱怨這樣子好嚇人,這家夥搶占觀賞合照的絕佳位置,把我擠到一邊,興致勃勃:“果然是優勝呐!”

“倒是和網球社挺適配的嘛,世川桑。”丸井吹起泡泡,大概是在認可我吧,說這句話的意思。

“看來大家都知道這件事了。”披著外套的幸村向我們走過來,看樣子,他們應該是剛完成訓練,所以才會紮堆在這裡。

幸村的喜悅幾乎都掛在臉上了,又滿意地說著:“模擬店的成績也很不錯。”

然而我自己都沒發覺,注意力自從幸村來到這裡後……不對,應該說是真田跟著他來到這裡後,我就很難集中去聽他在說什麼了。

眼睛下意識就看向了真田的手臂,隨後堂皇地脫口而出:“真田君的手臂,打網球已經沒事了嗎?”

雖然真田依舊保持沉默,但在我忽然拋擲而出的問題下,他顯然愣了一下,隨後回答我:“沒什麼事。”

街頭網球場的事,幸村他們三個人,應該沒有告訴其他隊員。因為丸井和胡狼顯然在對我們開展的話題充滿了疑惑。

本來丸井掩飾不了好奇心,是打算問我的,卻正好被幸村的話打斷。

“二十五日是赤也的生日,大家有想好給他的禮物嗎?”

“當然當然。”聽丸井的語氣,似乎早有準備。

“那天正好是學校的戶外遊學日,我看我們提前去布置好了。”想到遊學地過去並不是很遠,所以胡狼提出了這樣的建議。

“好主意。”丸井豎起拇指,“胡狼你來。”

……

我好像能大概看到胡狼的無語。

“世川桑有什麼安排嗎?”幸村忽然問我。

我想了想,印象裡隻有老師說到過遊學這件事,沒有想到具體的內容,所以搖頭表示“沒有”。

“不介意的話,一起來給赤也過生日吧,多虧了你,他的英語才終於及格了呢。”幸村又顯露出特彆熱情的一麵。

不過……

給切原補習的事似乎大家都知道了……

如果下次那家夥又不及格的話,我會很丟臉吧。

就這樣來到了切原生日的那一天。

網球社向學生會申請了作為社團,不跟隨班級活動,在露營地單獨開展活動。

而我則是從班級活動裡,趁亂請假跑出來的。

隔著很遠的距離,我就看到光滑的腦袋的主人,正在溪邊烤肉。

溪水邊是碎石路,運動鞋踩在上麵有種搖擺不定的感覺,我向著胡狼的方向走過去,在拉近的距離裡,被炙烤的肉香吸引得難以自拔。

“我說胡狼,可以偷偷給我嘗一口嗎?”

和熟悉的人提出“無恥”的要求這種技能,我好像逐漸掌握了。

還沒得到胡狼的回答,不遠處的溪水被墜入其中的巨物濺起,緊接著我聽到“滋滋”聲和伴隨而來的白煙。

……

烤肉,就這樣泡湯了。

胡狼和我向同一個方向看去,我們的視線裡,出現了正在山澗中嬉戲的人。

並不是立海大的學生,也沒有穿校服,所以很難判斷他們的屬性。

隻能從外表上判斷和我們年紀相仿罷了。

“這些家夥……”我正要上去理論,被胡狼反手攔住。

“我看算了,我們人少。”胡狼是息事寧人派。

像水猴子一般在水裡鬨騰的人絲毫不管不顧我們在溪邊的人,事實上,除了烤肉遭殃之外,我後知後覺身上的校服也被打濕了一大塊,連帶著我的頭發。

胡浪沒有頭發,所以他無所謂。

“怎麼都站在那裡?”丸井把一堆食材放下,疑惑地看著我們。

大概觀察了一下情況之後,幸村抱臂露出為難的表情:“申請了社團用地,不過似乎不包括水域的使用權呢。”

正在水中取樂的那些學生,絲毫沒有注意到給我們帶來的麻煩。

“我去和他們協商看看。”柳在說話的同時已經向那群人的方向走去了。

“不過世川,你不要緊嗎?”細心的柳生已經注意到了我濕漉漉的頭發和校服上洇濕的痕跡。

幸好我今天穿的是長袖的襯衫,裡麵還內搭了一件白色的T恤。所以還不算太狼狽。

所以我擺擺手,示意柳生:“暫時不要緊。”

但如果這些人不和我表示歉意的話,我會很要緊。

比我們想象的要難以溝通,我親眼目睹了柳在協商中的尷尬處境。

輪到柳生出馬,他稍微推了下眼鏡,和我們說著:“我看還是我去好了。”

兩位頭部選手的交涉,怎麼看都應該會成功才對。

本來已經期待著對方的道歉陳詞了,沒想到很快傳來的是爭執聲。

並不是柳生和柳的聲音,而是站在他們二人之前的那位。

“要我們去彆的地方?為什麼?以為是國中生我就會退讓嗎?”

“隻是需要麻煩前輩們往西麵挪10米,沒有一定要前輩們離開的意思。”柳果然很耐心,在對方連續的質問下,依舊保持著平緩的語速。

“我看還是由我‘以暴製暴’吧。”沒留給大家緩衝的時間,我已經捋起了襯衫的袖口,當然,我才是那個受到實質性傷害的人,就算和對方產生衝突,也合情合理。

是這麼想的沒錯,結果是還沒走出去兩步,就被人攔截了下來。

……

果然是他啊,真田。

他稍微壓了一下帽簷,微微俯視著我。

拜托,怎麼像是我犯了錯一樣,他看我的眼神根本就是要訓斥我的樣子。

然而結果卻與我想象的相反,真田說出口的話,居然是:“露營地附近的倉庫,我們學校租借的那一間,有乾淨的校服,你去換上。”

用的是祈使句。

看來是要我遵循的意思沒錯了。

但對我來說不是眼下的第一要事,我有些固執和不下台階的愚笨:“真田君,請讓我處理好這些人的事吧。”

真田對我的下一步計劃也無從下手,隻好讓出了我走向那些前輩的道路。

直覺上還是柳生和柳太有所謂的正義感和道德感了,所以才和對方僵持不下。

“我說前輩。”穿插進兩位年級第一的種子選手中間,我拿出並不畏懼的姿態,“麻煩把場地讓給我們吧。”

“已經說了,我不會退讓的……”

沒等他說完,我在眾目睽睽之下捂住了自己的臉龐,忽然一陣痛哭起來。

“喂,這是乾什麼?”對方顯然是被我嚇到了。

“世川這是要做什麼?”丸井有點摸不著頭腦。

“不清楚,不過,世川桑總會做一些讓人驚喜的事情。”幸村托著下巴,這樣說著。

仁王揣著口袋到了這裡,趕上了絕妙的時機。

“是話劇排練嗎?給切原的生日驚喜,puri。”

意外的,觀眾們都不約而同地抵達了現場。

我在所有人一頭霧水的間隙,用那種類似於悲痛欲絕的眼神,好吧,有些誇張,總之是那種差不多的眼神,緊盯著那幾位。

“前……前輩……”

柳生的鏡片持續性反光,雖然這不符合常理。

柳微微地皺了皺眉頭。

“今天是很重要的日子。”我擦了擦眼角的淚水,抽泣地說著,“我爸爸媽媽在我很小的時候就分開了,今年好不容易和我弟弟念了同一所中學,所以……所以想在他生日的時候,陪他度過難忘的一天……”

“世川有弟弟?”擁有兩個弟弟的丸井貼著幸村,好奇地問著。

幸村搖搖頭:“怎麼看,世川桑都是在編故事吧,居然相信了嗎?丸井。”

……

“她說的弟弟,該不會是……切原吧?”微弓著背的仁王恰好用視線捕捉到了今日的主角。

因為要提前布置場地,所以通知了切原較晚的時間,但他很守時,於是恰好在這時候,觀賞了“精彩的演出”。

“誒?世川前輩這是在乾嘛?被人欺負了嗎!”尚未搞清情況的切原差點就要衝過來替我伸張正義,幸虧被真田及時勸阻。

一同摸不著頭腦的真田隻是做出了勸阻的動作,但還不知道下一步應該要做點什麼。

於是隻能向我的方向觀望。

多虧了這樣,我才能繼續胡扯下去:“我已經好幾年沒有見到我的弟弟了,雖然他小時候又醜又笨,但是作為姐姐,怎麼會不想念自己的弟弟呢?所以,如果可以的話,前輩,請把這裡讓給我們吧,我真的……會很感謝的!”

“咳咳……”迅速加入演出的人,要算上柳生一個。

“彆太傷心了,世川桑……”

雖然很感謝他陪我演戲,但我卻有點想發笑的意思。

幸虧忍住了,沒想到更出乎意料的在後麵。

“姐姐……”切原的聲音傳到耳邊,我一回頭,那家夥忽然向我衝過來,居然也是眼淚汪汪的狀態。

這是怎麼回事?為什麼大家都開始了即興演出?

但我要順勢而下,於是忽然上前,抱住切原呼喊著:“赤也!”

“姐姐!”

隨即,流水聲被我們浮誇的哭聲掩蓋過去了。正當柳還要繼續談判場地問題的時候,那些高中生,已經捂著嘴巴,跟我們狠狠共情了。

“太,太不容易了……”說完就扭頭,一邊擦著眼淚一邊哽咽,“把這裡,讓給你們了……祝,祝你們重逢快樂!”

……

還真是……天真的笨蛋啊。和剛才爭執的樣子比起來,完全不像是一個人會做出來的事啊。

雖然說就這麼容易地騙過了對方,但身邊這些沉浸在情景劇裡的家夥,又是怎麼回事。

尤其是……

“我說切原,你為什麼突然這樣?”我和切原鬆開擁抱,滿臉不解地看著擁有精湛演技的人。

沒等切原回應我,幸村已經代為回答:“是我讓切原完成‘表演’的。不過我更在意的是,明年的舞台劇,世川桑,請你務必擔綱主角,這樣子,網球部就可以蟬聯優勝了。”

這裡是什麼演技對決現場嗎?

幸村連明年的優勝都已經納入到考慮範圍了嗎?這就是強者的勝負欲嗎?

我的內心滿是疑問。

沒等我疑惑結束,幸村不緊不慢地給我甩出任務清單:“我看明年就表演《泰坦尼克號》好了。你說怎麼樣,真田?”

這不是重點吧幸村……

後半句話突然就把話題拋給了真田,原本一直在旁“觀戰”的人,似乎因為太過突然的話題而慌了手腳。

一定是沒反應過來,真田朝我這裡瞥了一眼,乾咳了兩聲,習慣性應著幸村的話:“也不錯。”

……

這些家夥,難道忘記了,我其實根本不是網球社的人了嗎!

暫且把收拾的工作留給胡狼他們,我被勸說著走去學校租借的木屋那裡,調換被水打濕的校服。

正要離開的時候,我聽到柳拜托真田說:“弦一郎,麻煩你把木屋裡的一次性餐具拿過來吧。”

那麼也就是說……

我回頭,正巧和真田麵麵相覷,他看著我,我盯著他,並不是刻意地在等他,隻是想著好像和他並排走過去會更自然一些,所以等他走到我身邊,我才挪動腳步,就這樣往木屋那裡走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