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 為於夏日開幕的狩獵乾杯。……(1 / 1)

[詭秘之主]Mortal 蘇陌1111 7222 字 11個月前

白晝的時間一天天變長,新發的嫩芽伸展成堅實的葉片,在陽光越發熾烈的五月,阿蒙邀請你和他們一起前往圖鐸王朝的首都參加今年的社交季。

那是委婉的說法,直白點就是,阿蒙要轉移陣地去特裡爾了,你得跟著。

“那得加錢的!不是,我是說好的。”還是熟悉的書房,還是熟悉的椅子,但很明顯這次你隨意多了。已經從之前筆直的標準坐姿變成整個人窩在椅子裡,還抱著茶杯不鬆手的狀態了。

阿蒙瞥了你一眼,“伯特利都不會這麼囂張。”

“我們的關係是伯特利能比的嗎?”你相當的理直氣壯。畢竟門先生又不是你這種沒威脅性的小廢物。

祂看上去有點後悔和你提這種細節問題,畢竟在不要臉和胡說八道這方麵,祂確實不太比得過你。

你倒也不是故意這樣的,隻是一方麵雖然最近你設計的財務製度逐漸走上正軌,也培養了幾個靠譜的人來幫忙,但因為整體體量和時代差異,你還是經常要熬夜加班處理文件。當然,阿蒙們的奇思妙想所導致的突發事件也成功讓你的睡眠時長雪上加霜。

另一方麵,就算你原本再怎麼害怕阿蒙,在這段時間高強度的接觸下,恐懼也消失的差不多了,不如說阿蒙都快成為你生活中的必備存在了。於是你乾脆已經放棄演示,直接在阿蒙麵前展現出新時代廢物典範這一現象。

所以這會兒,在書房裡紙張和墨水氣味的包圍下,隨著精神上的放鬆,你的眼皮迅速地試圖合在一起。你灌了一口茶,搖搖腦袋,但仍然阻止不了在睡意的驅使下哈欠連天。

“對了,這個月的報表呢?”

就像一盆冷水從頭上澆下來,你突然不困了,直接一個鯉魚打挺坐起來,“嗯……嗯……在這裡。”

你迅速地放下茶杯,在椅子旁邊摸了摸,把報告給拿了上來,準備遞給對麵那位,卻突然想起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說起來,有件關於財產的事要問一下您來著。”

“嗯?”

“雅各家族要寫到賬本裡嗎?”

阿蒙抬頭思考了一下,“寫。”

“好嘞。”你拿出筆在普通財產和非凡特性兩欄裡麵各加上雅各家族這一項。

不不,還是把非凡特性改成儲備零食吧,畢竟他家的非凡特性肯定是放不到倉庫裡的,這樣就合理多了。

數量……暫時標記為問號吧,之後再去詳細確認一下。

進行完某種意義上慘無人道的修改後,你看著祂翻動手裡的冊子,覺得那根本不是輕飄飄的幾頁紙,而是你血淚的結晶。

你加班加的快要猝死才成功理清了阿蒙家族那複雜的財產組成結構和混亂的收入支出。

作為“錯誤”途徑的代表勢力,很明顯他們在財產管理上也儘情展示了自己作為詐騙師和偷盜者的能力。

你第一次發現賬本居然能當小說看,畢竟裡麵包含了陌生人贈與的大額遺產,挑戰人類想象力的物品清單,神秘消失的土地房屋,千奇百怪的入賬理由。

你覺得那不是賬本,而是預備封印物。裡麵每一條賬目的背後都是可以直接改編成戲劇的離奇故事。當然,還有很多很多的倒黴蛋。

阿蒙應該是確認完你最近沒閒著,覺得可以提醒一下你,“如果有人在圖鐸的晚宴上坐成剛剛那樣,會直接被拖出去殺掉的。”

你來了興趣,“我以為隻是換個地方上班呢。還能去參加宴會的嗎?”

祂推了推眼鏡,“你現在是阿蒙家族的一員,沒什麼不能去。”

你露出笑容,誠懇地看著祂,說道:“謝謝老板。您真是太善良了,簡直是貴族的典範和美德的化身。”

阿蒙掃了你幾眼,確定你不是在反諷後,說:“特裡爾的情況要比這裡複雜得多,你最好謹慎一點。”

你用力地點頭,表示自己絕對不會輕易行動。

除非帶著本體,你在心裡補充了一句。

你的信譽在祂那裡絕對已經見底了,祂又笑了一下。接下來好像發生了什麼變化,明明周圍的事物還是一模一樣,但直覺又在告訴你又什麼不對。

空氣好像變得乾燥了一點?

你反應過來,站起來看向窗外,如你所料,窗外不再是一望無際的鄉村自然風光,而是無數高矮錯落的複古建築。

你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來。

“您沒什麼事,我就先走了?”雖然嘴巴還在試圖客氣一下,但身體已經誠實地轉向了門的方向。

祂用手指敲了敲桌子,保持微笑地看著你。

你想起剛剛的對話,整個人迅速地萎靡下去,“好的,我……我就去陽台看看。”

祂終於滿意地輕輕點了點頭。

雖然失去了整個路途上搞事的快樂,但直接到特裡爾確實更方便,而且陽台也不錯嘛,總比什麼都沒有好。

在這個沒有網絡、沒有電的時代,無聊的你在過去的幾個月內已經把城堡周邊跑遍了,繼續待下去,你可能要開始挖地看能不能發現什麼驚喜了。也許阿蒙會在自己家下麵修個墳?

至於撲克、麻將之類的,你已經發過誓了,再和阿蒙玩這些就剁手,至少這樣能給自己一個痛快。

至於工作……難道有人會把這個視為娛樂嗎?

你趴在陽台欄杆上,一邊喝果汁一邊眺望著整個特裡爾的風景。

雖然之前策劃□□業的時候就已經讓阿蒙帶著你往特裡爾跑過幾趟,但那時候隻是在各個地點確認設施和場地的情況,城市本身一點都沒看到。

也就是說,這確實是你第一次看到這個時代的首都是什麼樣子的。

你不得不承認,這裡確實是個等級森嚴的封建王朝。

整個首都奇妙地呈現出從東往西遞降的地勢,不知道是天然形成還是有意為之。自然,你現在所處的宅邸位於高處的區域,估計也就是貴族區吧,畢竟旁邊能看到的同類都是修建得相當不錯的豪宅。

而再往更高的地方去……

你回頭看向視野邊緣的一角,能看到一麵血紅的旗幟於高空中飄揚。那裡絕對就是皇宮了吧,居住著這個國家的皇帝以及一位真正的神明。

想到這點真是讓人不寒而栗啊,神就在這麼近的地方。

你搖搖頭,把這個念頭晃出腦袋。不過也無所謂了,說起來這位皇帝已經差點害死過你一次了,雖然和祂本人的意誌幾乎沒有關係。

隨著地勢往下,房子開始變得密集起來,但仍然能看到寬闊而堅實的道路在其中交錯延伸。這裡應該是普通居民的房屋,居住著商人、學者、工匠這些吧。

而再往外的城市邊緣,該怎麼說,是在這樣的遠望中都能感受到複雜程度的地方。

從城市東部穿出的兩條河流在那裡交彙又流向遠方,你能看到船隻的風帆在交彙處驟然增多起來,估計碼頭也在那裡修建。

那麼就可以想象了,大量外來人員和本地勞動者聚集,再像你看過的小說一樣加上□□、小偷、妓女、掮客,還有這個時代的特產——非凡者。魚龍混雜、良莠不齊,每個人都抱著不同的目的來到這座城市,形形色色的人物彙聚於此。

想想就覺得很混亂又很有趣,好想去啊。

你看著遠方,心裡盤算著什麼時候找個阿蒙去那邊看看,畢竟貧民窟聽起來就比貴族區要刺激很多。

對不起。

你在心裡替幾天前天真的自己道歉。

我當時怎麼會蠢成那樣?我為什麼會覺得第四紀能有不刺激的地方?非要說起來的話,被阿蒙包圍還不算刺激嗎?

但後悔已經太晚了,做出決定就隻能堅持到底了,中途退出大概真的會死吧。

你努力地克製住胃部的痙攣,擠出一個笑容。

現在確實是特裡爾社交季的開始,但就如同倫敦社交季的形成是因為年度議會的召開一樣,這裡也有一個類似的核心,一個能讓所有貴族們聚集在一起的重要活動。

結合一下時代背景、現在的季節、皇帝的序列、還有你差點被殺的經曆,結論已經很清晰了——一場規模宏大的活祭儀式。

根據你從原主記憶以及阿蒙家族藏書中獲得的信息,活祭在這個時代的四個國家中都是非常普遍的行為,充分展現了封建製度和原始宗教信仰結合之後的巨大殺傷力。

最見鬼的是,由於神明真的存在並且還是皇帝,活祭這種行為確實具有合理性。對於皇帝兼真神而言,在這個通訊不夠發達的時代,定時舉辦祭祀儀式無疑是展現威能、加強統治的最好方式。

當然,並不是隨便拉一些人充當祭品就可以開始儀式了,就算是你之前撞上的隻是臨時組織起來為了處決大量死刑犯的那場,也是由“紅祭司”途徑的非凡者和軍隊按照標準流程進行的。

目前存在的四個國家的皇帝,祂們的序列都有統治的意味在其中,而活祭儀式也因為不同的序列而具有不同的風格。

特倫索斯特的祭祀貌似是對罪人進行公開的審判和處決,所羅門帝國則力求讓人擁有扭曲而墮落的死法,冥皇那邊死成什麼樣不重要,重要的是靈魂歸於死神的掌控。而圖鐸……這裡的特色無疑是鮮血、狩獵還有瘋狂。

現在你正在參加的活祭儀式,它的場地和形式都非常類似古羅馬的角鬥活動,但激烈程度還要更高。

場地正中是數十支身披盔甲、手拿利器的小隊,他們正在人工搭建的廢墟間進行搜尋和獵殺。

雖然你不懂戰爭,但從他們悄無聲息的移動、保持緊密的隊形、突襲追蹤時的默契都能看出他們是絕對的精銳部隊。

你已經看完了從單方麵處決到一對一格鬥到多人混戰的各種項目,從實力和人數上推斷,這個團隊賽應該就是今天的最後一場了。就快結束了。

中間場地的地麵已經被鮮血浸透了,展現出一種紅得發黑的滲人色彩。

仔細想一想的話,黃銅色、黑色、綠色、紅色,簡直可以憑借代表顏色來分陣營開始應援投票了,然後票選出大家最喜歡的死法。

真是很不錯的地獄笑話。

你努力地分心試圖想點好玩的事情,但彌漫的血腥味已經濃重到讓嗅覺都麻木了。

觀眾席上響起此起彼伏的驚呼,一支隊伍似乎是被誘餌迷惑,陷入了敵人的包圍之中。設置陷阱的隊伍已經步步逼近,要開始剿滅自己的獵物了。看來鮮血的盛宴即將伴隨慘叫和哀嚎開幕。

但又出現了反轉,獵物成為了獵人。之前隱藏的成員從外圍包抄,配合陷阱中的同伴從前後同時進攻。獵人忽視了人數上的差錯,急於收割自己的獵物,最後隻能迎接死亡的命運。

盛宴依舊拉開帷幕,隻不過餐桌上的血肉換了來源。

唰,一團飛濺出來的人體組織落向你前方幾排的座位處,而那裡的觀眾爭先恐後地舉起手臂搶奪起來,然後就發展成了一場混戰。

最後的獲勝者是一位衣著奢華的青年,他驕傲地站起來,向四周展示自己的戰利品,身上沾滿了不知道是獵物、自己還是他人流出的鮮血。

“他不會把那玩意吃下去吧?”你坐在一堆阿蒙中間,一邊保持著笑容,一邊小聲問。

“不好說,確實有人覺得這樣可以分享到戰士的榮光和力量。”一隻阿蒙回答了你。

你絕望地閉上了眼睛,“我們不用這樣吧?”如果非要這樣的話,你可以在爭搶過程中直接倒在地上被抬走嗎?

“我們不參加這種野蠻活動,坐著看完就好。”阿蒙很明顯對這件事抱有鄙夷的態度。

你長舒了一口氣,還好祂父親沒推行這個,還好你現在算預備役阿蒙。

感謝造物主,感謝阿蒙。你看著觀眾席上可以用狂熱來形容的人群,他們聚精會神地盯著中間,臉上表情隨著戰鬥的發展不斷變換,激動時恨不得自己跳下場去親身參與搏鬥。

你和一群阿蒙坐在觀眾席高處的看台上,臉上掛著禮貌的微笑。

本體當然不在這裡,你隻是戴了個單片眼鏡,混在觀禮的阿蒙家族成員中濫竽充數。

目前他家存在於明麵上的成員數量大概為三四十,不算很多,不過大家都知道這個數字看看就行了。對你而言這個數量剛好能隱藏自己不自然的狀態,又不至於被淹沒。

“亞伯拉罕之類的也會這麼瘋嗎?”你小幅度地轉頭想看看其他人。

“不會,他們是最矜持的一群人。能來就已經是伯特利給亞利斯塔麵子了。”阿蒙指了指右邊離得有點遠的一個看台,那裡是一群……嗯,閃閃發光的人。可以看出,他們在穿著上有著非常獨特和醒目的品味。

他們和阿蒙們一樣保持了冷靜,隻有幾個年輕人看上去要激動一點,想站到看台邊緣又被身邊的長輩攔住。

“所以是紅祭司的影響?”你突然意識到了這點。

“圖鐸的力量籠罩著整個特裡爾。”他們繼續解答道,“你可以隨意一點。現在普通人不會注意到你,其他家族隻會把你當成阿蒙。”

得到赦免的你終於不用保持盯著場地不動的狀態了,轉頭開始環顧四周。

看起來各個家族的領頭人都不在這裡,右邊是亞伯拉罕,他們再往右低一點的看台上在和他們打招呼的應該是塔瑪拉。這種地方都要展現一下地位差異的嗎?

其他的就試探一下好了。你戴著單片眼鏡往左下方盯過去,一個人對上了你的視線,你露出一個學習自阿蒙的標準笑容,他嚇得直接回頭還在抖。嗯,這一定是雅各。

你興致盎然地盯著那邊,想要數清楚他們的人數,這樣填表的時候就能很好的估計金額了。

阿蒙戳戳你,“彆看了,圖鐸警告過我們上班時間不能恐嚇同事。”

“所以就下班時間再開始偷吃?”你還不知道他們的作風嘛。

周圍的阿蒙同時露出一個笑容,居然還能看出來點謙虛的意味。

和亞伯拉罕之間還有一個看台,裡麵的人雖然看上去在非常自然地活動,但根據排除法,這個就是安提哥努斯家了。

你盯著他們又看了一會兒,發現就像是木偶劇一樣,人物的行動都具有重複性。你已經看到同一個人去喝了三杯茶了,問題是他喝完之後壓根就沒再倒,後麵兩杯都是空的。

這個設計的漏洞也太大了吧,你嘴角抽了抽。大概是仗著能盯著他們看的都是知道情況的,所以就隨便擺了點秘偶過來吧。

不過這麼說起來,圖鐸家族呢?你伸出頭上下打量試圖尋找一下。

這邊五個裡麵已經有兩到兩個半都是騙人的存在了,再沒有點真人出現的話,仔細想想還挺可悲的。

阿蒙給你指了指對麵最高處的看台,“看台放三排的話,最下麵就不能看到皇帝,所以改到對麵。”

真是個簡單粗暴的設計。你懶得拿望遠鏡了,隱約能看到那邊是一片紅色。

就在你打量四周的時候,中心場地處的戰鬥已經進展到白熱化的階段。在經過之前一係列的埋伏、追蹤、暗殺、反殺之後,場地中僅剩的兩支隊伍已經相遇,準備開始決戰了。

拋棄一切陰謀,這次的戰鬥純粹是力量和技巧的比試,刀刃向盔甲的縫隙間砍去,匕首從身後的陰影中刺出,毒藥早已灑在場上,火焰燃燒著一切。

足夠精彩也足夠慘烈,鮮血、肢體、斷刃鋪滿了地麵。當最後一人跪倒在滿地屍骸間時,所有人都知道這就是最後的勝利者,最傑出的獵人與戰士。

那麼他會得到什麼呢?

你的心臟突然收緊,仿佛有龐大的壓力降下迫使一切聚集於此的活物必須臣服。

你看到視野範圍內所有的觀眾全部起身跪下,臉上是狂熱與恐懼的混合情緒。而勝利者的身上出現了血紅色的如山戀一般龐大的虛影。

祂緩慢地開口,詞句間充滿威嚴:“我的子民們,今年的儀式已圓滿地結束。此刻即是為勝者慶賀之時,他必將得到我的褒獎,戰爭將賜予他榮耀,鮮血將伴隨他長存。”

接著是雨落下的聲音,先是滴答滴答,然後就突然轉為連綿不絕的嘩嘩聲。

沒了嗎?

感受到壓力消失,你瞥了眼旁邊的阿蒙,看到他們都抬起頭,你也跟著一起。

場地上之前還是垂死的幸存者已經完全恢複了,看上去相當的激動,不顧劈頭蓋臉的暴雨,仰著頭舉起雙手讚美著皇帝陛下。觀眾們狂熱地凝視著他,看起來也被奇跡征服了,正在一起念念有詞。

紅祭司序列真好用,隻是暫時把一定的力量傳遞過去,看起來的效果卻和神降一樣,大家都覺得皇帝陛下挺厲害。不過這個講話是不是太簡短了點啊?

“能跑了嗎?”你戳戳阿蒙,都在下暴雨了,還是早點回家睡覺吧。

他們用一種難以琢磨的表情看著你。

你稍微有點心虛,“呃,晚上還有宴會嗎?”就算有,坐了一天的你大概會困到直接睡著,反正也不缺你充當阿蒙。

阿蒙似乎確認了什麼,“沒有,宴會要到半個月後,走吧。”

終於,你能跟著他們回去休息了。在走之前,你回頭看到場地上,幸存者和觀眾仍然激動得不能自已,而之前死者的殘留已經被雨水衝刷到幾乎不留痕跡了。

當天晚上,雨聲並沒有像以往那樣給你帶來好夢,恰恰相反,你在半夜驚醒,夢裡又是鮮血、火焰、刀刃。

這應該也算PTSD吧?

你走到房間的陽台上,看著外麵傾瀉的水柱。水流順著屋簷落下,又隨地勢繼續下行,它們會漫過整個城市,最後和自己的同伴一起彙聚在河流之中。

這是“天氣術士”為了一場祭祀而製造的暴雨。

“什麼時候會停呢?”

“祂覺得該停的時候。”

一隻阿蒙突然出現在你旁邊。

這件事已經習慣到沒辦法吃驚的程度,你來這裡才幾個月,但回憶起來卻漫長到難以估量。

“哦。”你不知道該繼續說什麼,隻能擠出一個乾癟的語氣詞。

但祂看上去有想說的,“祭品都是自願的,作為軍隊內低序列的非凡者,他們視此為機會。”

“嗯……謝謝。”你沒想到祂能解釋這個,差不多能猜到,畢竟這種數量的死亡不可能是高序列。

你又沉默了一會兒,說道:“我一直沒問,這具身體參加的那次祭祀後來怎樣了?”

“減少一個祭品後完成。”祂歪頭推了推眼鏡,“如果是問參與的人員,在上個月特倫索斯特的一次軍事突襲中城鎮遭到了巨大的破壞,傷亡慘重。”

你有點想笑,“真的還有活人嗎?”

祂沒回答。

你們都不再說話,繼續看著外麵仿佛永無止境的暴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