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6 章(1 / 1)

白皎是個很會適應環境的人,所以,她在三十三外天過得不錯。

青·知情人·霖:何止是過得不錯,簡直好極了!

仗著帝君的縱容,簡直把三十三外天當成了自己家,明明來曆不明,膽子卻大的很。

所以,當他再次向彙報,語氣不免有些重,東淵斜睨一眼:“你說她在青鯉池?”

青霖:“是的帝君,屬下來之前,她正對青鯉池的錦鯉虎視眈眈。”

他忍不住又加一句:“此妖來曆不明,又如此不懂規矩,萬萬不能輕縱。”

東淵抬手,示意他停下:“既如此,本君便去看看。”

青霖:“……”

他一陣懊惱,本意是借此機會發落白皎,沒想到竟然引來了帝君。

青霖此人,乃是東淵帝君最忠心耿耿的下屬,一切以帝君為重,因此,當他身邊出現來曆不明的白皎之後,青霖格外警惕。

隻是如今木已成舟,他也沒有彆的辦法。

青霖沒有再說,懊惱地垂下頭,沉默又儘忠職守地跟在他身後。

想到來之前見到的畫麵,內心又升起一絲希冀。

因為時時戒備,盯著白皎,沒人比他更清楚,這狐狸有多活潑,都是帝君好脾氣,竟也容忍下來。

如果白皎聽見他內心的腹誹,眼珠子都要脫框而出。

好脾氣?容忍?

他眼睛有疾。

對東淵的濾鏡簡直高達十萬八千裡。

這人明明毒舌得很!

再說,她現在恢複不了人身,變成小狐狸玩耍一下怎麼了,狐狸天性如此。

青鯉池上碧荷翻湧,綠浪如波,其間點綴無數盛夏粉荷,寬大如碧玉的荷葉下,一尾尾色彩豔麗的錦鯉遊曳徘徊。

因此得名青鯉池。

東淵遠遠便見池邊染上一團白色,像天邊落下的雲團,柔軟潔白。

小狐狸伸爪撥動湖水,平靜的湖麵瞬時掀起陣陣波瀾,她愉悅地眯起眼睛,堪稱炙熱地看向眼前的錦鯉。

白皎看起來生龍活虎,實際上受傷頗重,連修煉都得暫時放下,如今,除了玩耍,她什麼也乾不了。

他們到來的瞬間,白皎已經心有所感,劃水的爪子微微停下,半截身子突然前傾,似要跳湖一般。

東淵心神一緊,頃刻間已至跟前。

“你在乾什麼?”

他彎下腰,熟稔地抱起小狐狸。

白皎眼睛圓睜,被他嚇了一跳,隨著她被抱起,身後八隻大尾巴脫水而出,濕漉漉的尾尖上垂下鱗光閃閃,一條條肥碩的錦鯉分彆咬上一隻尾巴,驟然離水,這些錦鯉雖未開靈智卻也感覺到危險,大尾巴啪啪扭動。

場麵——甚是滑稽。

一人一狐大眼瞪小眼。

尷尬的沉默中。

青霖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真是、真是膽大包天!

青鯉池的錦鯉都是帝君

的愛物,她、她怎麼能肆意捕捉!

白皎:O_o

這誰知道啊。

反正她早就盯上了池中錦鯉。

紫黎宮的錦鯉傻乎乎的,沒見過多少人,食物又充裕,整日懶洋洋地浮在水麵,無所事事,露出肥碩的魚身,分明是在勾引她!

於是她連續幾天都來這裡踩點,啊不,賞魚,早就盯上這群單純可愛的小魚,不需要什麼餌料,尾巴一垂,好奇的魚兒主動咬鉤。

這魚肯定很好吃。

她眼珠一轉,忽然扭過身體,一把抓住尾巴上最大的一條錦鯉,動作快準狠,遞給東淵,然後嚶嚶嚶地叫了起來。

吃魚。

看我懂事吧,吃魚不忘養池人。

實際上,反正她有八條尾巴,送了一條還有七條,怎麼算都是賺翻了。

東淵眉頭微挑,垂眸看她,並未錯過狐狸眼底的狡黠:“好啊。”

青霖看得瞪大了眼,震驚之餘,白皎已經借著梯子往上爬,指了指一側的空地,準備就地燒烤。

青霖:“……”

青霖已經什麼話都說不出。

白皎才不管他,兩隻眼睛,一個寫了魚,另一個還寫著魚。

本是縹緲絕倫的仙境,此時竟飄起一股濃鬱勾人的香氣,似有一把小鉤子,勾得人心神蕩漾。

白皎捧著大魚吃得嗚嗚咽咽。

濃烈的香味席卷味蕾。

她吃得陶醉,幾乎要落下淚來,任誰天天喝露水吃果子,一點葷腥沾不著,都會饞成她這副兩眼放光的模樣。

口腹之欲於東淵來說,隻是可有可無的東西,他對此並沒什麼偏愛,隻是——

看她吃得那麼香,竟也挑動起幾分好奇。

味道不錯。

東淵嘗了一口,忽地看向白皎,發現她的另一種作用,養著不錯,賞心悅目。

她是一隻合格的寵物。

僅此而已。

對,僅此而已。

那麼,他為何要花費心思幫一隻寵物療傷,難道不是弱小無助依附於人的寵物,才是一隻最合格的寵物嗎?

“嚶嚶~~”

白皎低低叫了兩聲,羞得蜷成一團,溫熱指尖輕撫身體,源源不斷的靈力傳遞而來,她好像變成男人指尖的棉花糖,任他肆意揉捏。

她時不時伸出爪子,蹭過他的手腕,像祈求,又像是撒嬌。

後者動作微頓,麵色淡然繼續疏通,直到一切結束,白皎已經軟成一灘。

小狐狸白色絨毛抖了抖,靈動清澈的狐狸眼盯著他,東淵垂下眼尾,臉上沒有任何波瀾。

無人知曉他的真實想法。

下一刻,白皎懷裡突然一沉,拳頭大的蘊元果塞進懷裡,她仰頭去看,東淵一如既往,倚靠著軟榻,垂下長發如墨,聲音淡淡道:“吃了它。”

白皎抱著果子,薄薄果肉隔絕不了洶湧澎湃的靈力,她在心裡默默歎了口氣,就知道他

不好撩。

泄憤似的,低頭“啊嗚”咬了一大塊,一瞬便被它的味道所驚豔。

她吃得嘴巴上都染了色,像是突然長出一圈粉毛,吃相快速卻並不狼狽,反而可愛至極。

東淵蜷起指尖,笑意自眼底一閃而過,忽地,他怔住身體,好似才反應過來。

幾千年後,白皎的傷勢已經恢複得差不多,之所以這麼久,是因為她之前傷得太重。

白皎第一千一萬遍發誓,彆讓我知道你是誰,還敢頂著師父的殼子,真是不要臉!

害得她跟師父分離幾千年。

白皎恨恨地想,殊不知,紫黎宮大殿,一位她再熟悉不過的男人已來到三十三外天,紫黎宮大殿。

可惜因緣際會,白皎不在現場,也更無從知曉。

流風上神一襲粉衣灼目耀眼,襟邊覆蓋鳳棲花紋,抬眸時,狹長鳳眸勾勒出無儘滄桑,偶爾流光閃爍,自有一股威嚴氣勢。

他為了白皎找遍四海八荒,甚至連人間都尋遍了,卻始終不見她任何蹤影,以至於魔性無法遏製,幾近墮魔。

關鍵時刻,他卻硬生生壓製魔性。

墮魔的神仙隻能在魔界生活,那裡沒有皎皎,他要等她回來。

流風垂眸,晦澀眼底映出一片赤紅,骨節修長的指尖摩挲腕上粉珠,這是她給自己留下的東西。

他不出聲,攜來滿身蕭瑟。

軟榻上的東淵微蹙眉心,昔日驕傲風流的流風上神,此時竟滿身頹然。

倒是看他目光,過於熱切和炙熱。

儘管早已知曉他的事跡,卻還是第一次見他這副模樣,東淵不由皺眉:“許久未見,你怎麼成了這幅樣子?”

四海八荒皆知,那位執掌三十三外天,居於紫黎宮的東淵帝君不問世事,隱退多年,乃是所有神仙心目中最神秘的帝君。

當年宇宙初開,四界紊亂,是他以殺止殺,以身入局,一手開辟了如今平靜祥和的四海八荒,雖已過去多年,連當年經曆的上神都已寥寥無幾,隕落無數,唯有東淵帝君似定海神針,坐鎮大局。

即使已將權力交接與天帝,他也仍是四海八荒公認的天地共主。

流風:“我要你用昆侖鏡幫我找皎皎。”

東淵一怔:“就是你那位丟失的徒兒?你還沒找到?”

流風麵色不變,指腹一遍遍摩挲珠串,聲音沉沉道:“所以我才要你用昆侖鏡幫我。”

他已找遍天上人間,卻無她一絲蹤跡。

思及此,流風周身突然湧出一股強烈的魔氣,頃刻間,眼瞳染上點點猩紅,強烈的魔氣似翻滾的沸水不停湧動。

東淵將一切儘收眼底,收起散漫姿態,卻並不著急,他們乃是至交好友,深知對方秉性,他未開口,他就不會出手。

片刻後,魔氣散去,流風麵色未變,顯然早已習慣。

東淵心中生出些許好奇。

流風滿心都是失蹤的徒弟,不惜封山尋人,就連他這居

於三十三外天的帝君都知道,可想而知,此事鬨得多大。

對方究竟是何方神聖,將他迷成如此模樣。

東淵沒有隱瞞,而是說了出來。

流風呼吸一窒,眉眼鋪開一片黯然:“她沒有什麼尊貴身份,是我撿來的一隻小狐狸。”

想到他們的初見,流風滿足地笑了起來。

眉眼間一片溫柔,如沐春風。

他毫無隱瞞地告訴好友,自己如何收徒,又是怎麼與她相處,直到後來,她突然失蹤,徹底杳無音信。

“隻要能找到她,我願意付出任何代價。”不知何時,他的聲音染上幾分喑啞。

卻又飽含堅定和虔誠。

他沒發覺,東淵神色凝重,長且濃密的眼睫低垂,遮住眼底翻湧的錯愕。

流風描述的太詳細,同樣是八尾狐狸,同樣也叫白皎,令他垂在袖子裡的手掌輕輕攥握,一切都對上了。

東淵目光微凝,好友頹廢模樣映入眼簾,他本該說出真相,更該成全他們,可這一瞬,他什麼都沒做。

死一般的寂靜過後,東淵突然出聲,意味不明地問他:“你對她如此上心?”

流風想到杳無蹤跡的白皎,頓時心頭一痛,他看向東淵,一字一句正色道:“我們是好友,我也不瞞你,皎皎是我在這世上最重要的人。”

失去她的感覺,足以媲美剜心之痛。

一片沉寂。

“看你那沒出息的樣子。”

流風沒有任何羞澀,笑著說:“你不懂。”

他的笑容裡藏著傷懷,自責,溫情脈脈,卻唯獨沒有後悔,他從未後悔與她遇見,隻恨自己太過疏忽,讓她就這樣不明不白地消失在跟前。

每每想起,流風懊喪得近乎絕望。

東淵並未出聲,麵色如常地取出昆侖鏡,大殿內瑞光四射,昆侖鏡徐徐展露,鏡麵如夢似幻,環繞一圈華光寶氣。

這是他的伴生先天靈寶,可逆轉時間,俯查萬物。

找到她,也隻需一縷氣息。

流風聞言脫下腕上靜水髓珠,柔和惹眼的粉色令他不禁多看一眼,流風笑著解釋,眼底綻開一片醉人甜蜜:“這是皎皎送我的禮物,她親手雕琢,上麵有她的氣息。”

他滿目憧憬:“東淵,幫我找到她。”

東淵並沒回答,深深看了眼珠串,寶氣氤氳,一縷他再熟悉不過氣息和流風的氣息混雜在一起,不分彼此。

可想而知,他對她有多戀慕。

他試圖牽起唇角,卻似有千斤之重,毫無波動,紫眸微垂,啟動昆侖鏡。

流風緊緊盯著鏡子,心中抱有莫大期望。

隻是,他期望有多大,失望便有多大。

昆侖鏡中有四海八荒,日月山川,世間萬物,卻唯獨不見她的蹤跡。

“怎麼可能。”

流風頹廢又不可置信,刹那間,渾身散發出濃重且叫人窒息的絕望和失落,情根深種,莫過如此

東淵沉默一瞬:“這世間並非沒有昆侖鏡探查不到的地方,也許她無意中落入了某個秘境。”

他的話如陽光破開黑暗,給他希望,縱使知道幾率不大,流風也不得不相信:“對,皎皎可能掉進秘境了,或許,她在一個與世隔絕的地方了,我不會放棄。”

他也不能放棄。

隻有這樣,他才能說服自己,皎皎還活著,而不是消散在世間的某一個角落,隻有這樣,他才能拾起希望,不至於被這無底的絕望吞噬。

流風眼中赤紅微微閃爍,攥緊靜水髓珠,淡淡的溫熱成為他麻木中唯一的溫暖,仿佛白皎的手,撫平他心頭一切慌亂。

紫黎宮中。

東淵拂過昆侖鏡,呆板的風景畫驟然變幻,畫麵瞬間躍入眼簾,正是殿外的場景。

流風尋求不得的白皎在殿外嬉戲,小狐狸身後的大尾巴搖搖晃晃,宛若盛開的蓓蕾,和堅硬的青金石地麵,寬大巨碩的廊柱相比,她簡直小得可憐。

東淵眼中劃過一縷了然,果然是她。

隨即揮手,畫麵霎時散開。

流風並不知道,昆侖鏡雖可搜查萬物,卻也受主人掌控,所以,即便查到白皎蹤跡,在他操控之下,那畫麵便也不會顯現。

他騙了流風。

東淵起身,眼神明滅不定,為什麼要這麼做,他來不及多想,被大殿裡響起的輕快足音拉回神智。

搖曳生姿的小狐狸跑進主殿,昂首挺胸,驕傲得很。

身後是下屬青霖,邊追邊說:“帝君吩咐過,紫黎宮今日有客到訪,讓我看著你。”

白皎搖著八條毛絨絨的大尾巴,不高興地哼了一聲:“什麼客人,為什麼我不能過來?不讓我來,我偏要過來!”

她嗖地一下鑽進大殿。

和之前狼狽不堪又奄奄一息的模樣截然不同,溫養多年,白色狐毛柔順細膩,光澤飄逸,尾巴上暈染的粉色狐毛顏色略有加深,變成近乎赤紅的火色。

她奔跑起來,好似流星隕落,在夜空擦下長長的燃燒焰尾,純白中一點緋紅,灼目又耀眼。

東淵輕輕揮手,最後一絲殘留氣息消弭無形。

白皎跑過來,粉嫩的鼻尖聳了聳,還沒聞到味道已經一掃而空,她還沒來得及細想,一雙大手已經將她捧起:“青霖,退下。”

看到這一幕的青霖早已見怪不怪,嫻熟地離開,關上殿門,白皎連他什麼時候離開的都不知道。

突然被人抱起,失重感傳遍全身,白皎狐毛都炸了,反射性掙紮,反被他熟練鉗製,大手撫過皮毛,軟軟的尾巴,動作激烈的小狐狸瞬間軟成一團。

甚至因為太舒服,被獸性占據上峰的小狐狸,在他掌下發出嚶嚶的撒嬌聲。

最後,白皎躺在小矮幾上,攤成一張狐狸餅。

“不守規矩,這是懲罰。”東淵幽幽出聲,視線落在擺爛的白皎身上,紫色眼眸一片沉鬱。

白皎抖了抖耳朵,小幅度搖動的

尾巴咻呼停止,不知為何,她忽然感覺到一陣危險,像蟄伏在黑暗中的野獸,狩獵的目光牢牢鎖定她,令她不自覺地顫栗。

她小聲嚶嚶,狡辯:我又不是故意的。

東淵輕笑一聲,並不說話。

白皎湊過去,蹭了蹭他的袖子,打算糊弄過去,冷不丁被他反手捧在掌心,疑惑的聲音在頭頂響起:“吃了我那麼多東西,怎麼還是這麼小?”

白皎猛地抬頭,被他一下戳到痛點。

她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狐形不大,甚至比不過出生幾個月的普通狐狸,單從外表來看,就是一隻長不大的幼崽,沒有半點威嚴氣派!

白皎被他氣得炸了毛,宛若一團雪色毛球,嘴上不服軟地反駁:“我這明明是精致,是你沒眼光!”

東淵眉頭一挑:“是嗎?”

任誰都能看出他的戲謔,散漫又隨意。

白皎憤憤不平,一口咬上男人指尖,尖尖的犬齒微微研磨,知道自己奈何不了他,不過誰還不能過得嘴癮啊。

東淵眉峰微擰。

尖銳犬齒咬著皮膚,勾連起一點微末癢痛,小狐狸沒下重口,雖然就算下重口也咬不破。

隻是這樣,觸感更鮮明。

溫熱濕潤的舌頭舔(舐纏裹,令他腦海裡不自覺浮現那抹粉色,濕潤,柔軟,舌苔上覆蓋一層密密麻麻的小倒刺,輕輕剮蹭指腹,又似藤蔓熱情裹纏。

“夠了。”東淵擰眉,聲音沉沉。

正對上她滾圓可愛的眼睛,橢圓的瞳孔漆黑發亮,碎光閃爍,仿佛攏起一片繁星。

“除了能弄我一手口水,你還能乾什麼?”

白皎:“!!!”

她被他年輕俊美的殼子底下真實又毒舌的模樣氣得直接變成了飛機耳。

小狐狸喉嚨滾動,擠出嗚嗚咽咽的低吼。

是警告,也是威脅。

隻是這副嬌小模樣,力度實在大打折扣。

笑聲如一縷青煙,淡淡散去。

白皎抬眼,正對上一雙沉鬱的紫色眼睛,深邃瞳孔倒映出她的狐身,薄唇勾起淺笑,讓她不禁抖了抖,全身狐毛聳立。

快跑!

還是晚了。

一雙大手撈起白皎,靈力化繩纏繞上她的四肢,最後一路蜿蜒,在脖頸上打了個結,她被東淵提在手中,頭頂傳來男人居高臨下的低沉聲音:“頑劣不馴,懲罰加倍。”

白皎還沒想明白,已經被他掛在腰間。

東淵一身暗紫色對領大氅,敞開的襟邊綴繡暗色雲紋,寬大衣袂飄搖而起,氣質高華清貴,尊貴無匹。

唯獨腰帶處掛著唯一的亮色——一隻身體雪白唯獨蓬鬆長尾頂端沁暈赤紅的小狐狸。

因為體型太小,像極了精巧的玩偶。

白皎:“……”

啊啊啊不想活了!

她被迫掛在東淵腰間,開始了作為掛飾的一天,生無可戀,準備躺平,因為她知道,掙紮沒用。

擺爛,雖遲但到。

不對,她躺也躺不了,隻能掛著。

小狐狸耳朵尾巴儘皆垂下,一副深受打擊的沮喪模樣。

就在她以為事情已經足夠糟糕的時候,生活告訴她,這才哪到哪兒,未來隻會更糟糕。

天族帝姬幽水神女來到三十三外天求見東淵帝君,代表天帝邀請東淵帝君,共商四界大事。

東淵神色淡淡,指節在桌麵敲擊,一聲一聲,似暮鼓晨鐘:“讓她進來。”

狀似無意掃了眼腰間,小狐狸一對尖尖耳朵支棱得像是喇叭,很有幾分迫不及待。

白皎終於想起自己到底遺忘了什麼,按照進度,這時候男女主已經分開,一個痛失愛人,傷懷不已,一個曆劫重生,率領魔族大軍,蓄勢待發。

種種念頭一閃而過,最後歸結成一句話,主要劇情開始了。

白·好奇狐狐·皎:讓我看看.JPG

反正她時間還挺充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