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剛才乾了什麼?
白皎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也好過現在,她把自己的行為一股腦推卸給獸形,肯定是因為變成狐狸了,所以行為也像真正的小狐狸靠攏。
好羞恥。
白皎把臉埋進他掌心,不肯再起來,躺在他掌心,像極了一隻精致又毛絨絨的狐狸玩偶。
東淵眼底漾起一縷笑漪,儘管極不明顯,可他凜冽冷酷的氣場,分明柔和了幾分。
下屬青霖敏銳察覺到一絲柔和,下意識擦擦眼睛,應該是自己的錯覺吧?
帝君從未對誰,產生過這樣的波動。
東淵本人亦有些驚訝,不禁垂眸看向掌心,小狐狸已經蜷縮成軟白一團,沁色的狐尾粉豔灼目,趴在掌心,眼簾半闔。
得救了。
白皎放鬆緊繃心弦,無力地癱在他溫暖的掌心上,不知不覺,竟然睡了過去。
東淵帝君一眼看出她的真實情況,一隻身受重傷的狐妖。
若不及時救治,有性命之危。
東淵坐回禦輦,灼目的煌煌之光再度升起,窗外淡紫色的簾紗如夢似幻,輕柔飛舞,隱約可見男人慵懶散漫的坐姿,卻擁有叫人不容忽視的強大氣場。
青霖終於得到解禁,作為忠心耿耿的屬下,見他如此對待一隻野狐,忍不住出聲:“帝君,這隻狐妖來曆不明,要不要屬下……”
東淵帝君明白他未儘之意,年輕俊美的臉上浮起一層散漫:“興之所至罷了。”
“回宮吧。”
青霖躬身應和:“是。”
他跟在禦輦一旁,想起先前的事,心裡歎了口氣,帝君並非無事出遊,而是前往魔界封魔淵。
魔尊隱息數十萬年前企圖掀起仙魔大戰,由帝君親自出手將之封印於封魔淵,如今已過數十萬年,封印隨著時間流逝而鬆動,帝君此去便是查看封印狀況,及時修補封印。
這些想法不過瞬息,青霖忙收斂心神,驅使六條青龍,拉起禦輦騰空而起。
……
白皎累極昏睡,不知道外界情況,更不知道,此時的流風為了找她已經上天入地,幾乎將四海八荒翻個遍,也都沒找到她。
他親自來到天宮。
縱然沒有一絲線索,流風作為上神的直覺倒是極其敏銳。
恢宏大氣的天宮大門前,守衛天兵目露驚愕,遠遠便見一團灼目赤紅迅疾掠來,所過之處,便是空間都被火焰高溫炙烤得扭曲碎裂。
氣勢如虹,勢不可擋。
天兵握緊兵器,心驚肉跳眼看赤焰撲麵而來,就在他以為自己即將命喪當場時,赤焰鳳凰化為人身。
來人一身紅色大氅,衣擺對襟上綴繡鳳棲花紋,繁複華麗,耀眼至極,襯得本就出色容貌愈發灼目昳麗,周身卻是冷意凜冽,狹長鳳眸中冷芒滾動,略微一掃,強大的威壓便令守門天兵彎下膝蓋,撲通一聲,跪倒在地。
等他再起身,對方身影
早已消失不見。
他慌忙提醒其他人,心裡好奇得不行,即便是曾經遠遠見過的天帝,也沒對方這樣強大的威壓。
這又是哪位大能?
不想了。
天兵搖搖頭,反正有事的不是自己。
與此同時,流風已經找到曦光住所,他徑直踏入,出現的那一刻,曦光全身緊繃,滿目錯愕,她從沒見過流風上神這副模樣。
“你見過皎皎嗎?”流風沉聲問她,臉上再無一絲笑意。
曦光才驚覺,他是尊貴強大的鳳凰,天界也要避其鋒芒的遠古上神,不禁怔怔出聲。
此時,另一道聲音響起:“流風上神,不知你今日到訪,是有何事???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天帝鴻宇邁著步子,緩緩入內。
聲音將發呆的曦光驚醒,立刻感覺到流風銳利的目光,令她一陣頭皮發麻。
曦光不迭搖頭:“流風上神,我幾天前已經離開鳳棲山,這段時間一直待在天界,根本不知白皎的事啊。”
曦光頂著龐大的威壓,聲音怯弱,根本不敢放大。
是啊,自己根本什麼都不知道。
同時,她心裡也疑惑,難道白皎出事了?
流風冷冷掃過,隻一眼,鳳眸蘊含無窮無儘的冷漠:“最好如此。”
天帝捋著胡須,笑道:“流風上神。”
彆看天帝容顏衰敗,實際上,他與流風相比,卻比他要小上數十萬歲,隻是天帝資質實在算不得太好,將將突破上神之境。
見他看來,天帝不緊不慢道:“曦光向來赤子之心,絕不會在這種事上撒謊。”
“聽說您收了個小徒弟,名喚白皎,就是方才要找之人。”他好奇地問,“白皎是出什麼事了嗎?若上神有需要的地方,天界定然竭儘全力。”
流風早在聽見白皎兩字時已心煩意亂,當即一口拒絕。
流風惱怒,卻並沒失了理智。
以他的實力都找不到白皎半分蹤跡,更何況是天帝,他已經後悔莫及,沒在白皎身上設下什麼法器,如今天大地大,四海八荒,無邊無際,他又能從哪裡找來她呢?
竟引得他心緒亂湧。
他垂下眼眸,那隻手腕上,戴著白皎留下的靜水髓珠,靈髓散發出淡淡暖意如一陣清風,霎時撫平他心頭焦躁。
粉色珠串清新雅致,也襯得流風手腕白皙,骨節分明。
他終於平靜下來,狹長鳳眸幽幽看向兩人,既然已經知道結果,流風想也不想便要離去。
看著他冷厲的背影逐漸遠去,曦光狠狠鬆了口氣。
猝不及防,流風忽地轉身,毫無情緒的冰冷眼眸覷向她,霎時,曦光呼吸一窒,整個人都僵住了,她聽見他淡漠冷酷的聲音——
“自今日起,我將關閉鳳棲山,不方便再招待曦光神女。”
態度前所未有的強硬。
曦光一句話都不敢說,臉色忽青忽白,巨大的羞恥感讓她攥緊掌心,這是把她的臉
往地上摔,肯定是因為白皎,絕對是因為白皎!
偏偏這人他根本得罪不起。
便是有再多怒意,也隻能吞進肚子裡。
天帝露出驚訝的神色,正要出聲挽回。
流風麵無表情道:“我意已決。”
不由分說,他化為一道流光,向遠處疾馳而去,殿宇內,氣氛死一般沉寂。
曦光突然想起另一件事,反射性出聲,她隨便扯了個借口離開天界,整個人心亂如麻。
這不是代表,她要被天帝爺爺親自管教!
我不要!
回過神,曦光竟然已到鳳棲山腳下,她恨恨地盯著五光十色的結界,她還不稀罕呢!
滿腔怒意無法發泄,曦光轉過身,揮手之間,不遠處的小木屋霎時四分五裂。
看見這一幕,曦光心中暢快多了。
“曦光姑娘,你怎麼來了?”葉玄打獵回來,猝不及防,看到破壞後塌成一片的廢墟。
“這是——”
他一臉驚訝,曦光順著他的目光看去,儼然是小木屋倒塌的廢墟,她抿緊嘴唇,突然生出些許心虛來,怒氣上頭的她忘了,這是葉玄居住的小木屋,她竟然把他房子給拆了!
那他以後怎麼辦?
曦光轉過視線,葉玄羞惱地紅了耳朵,正目不轉睛地看著自己。
曦光:“……是我的錯,我當時心情不好。”
葉玄沒出聲,低垂著頭,露出紅透的脖頸,格外秀色可餐,曦光忽然生出極大興趣,他不是白皎帶回來的嗎,既然白皎把流風搶走了,那就把這隻小狐狸拿來抵償吧。
曦光:“你跟我走。”
葉玄驚愕地看著她:“你說什麼?”
曦光皺起眉頭,已經有些不耐煩:“我說我要帶你走,我馬上要離開鳳棲山,以後都不會再回來,你現在跟不跟我走?”
葉玄呼吸一窒,點了點頭。
他滿心歡喜,全然沒發覺自己答應後,曦光看他的目光透出一股輕嘲,果然是下界的狐妖,心思淺薄又貪婪。
不知怎的,她心中生出一股悶氣,不過片刻,又被她壓在心底。
三十三外天,紫黎宮。
東淵帝君坐在榻沿,眉目冷清矜貴,散漫地依靠一側,紫色眼眸看向下方,青霖作為他的心腹,將近日情況彙報完畢,正待他裁決。
東淵眼眸微垂:“此事我已知曉,你先下去吧。”清透冷靜的聲音在大殿內回蕩,誰也沒發覺,軟榻一角,趴在柔軟的綢緞上的小狐狸悄悄睜開眼睛。
白皎:什麼都沒看見QAQ
太矮了,小矮幾在她眼裡也巍峨高大仿佛一座高山,完全遮擋住了視線。
不過周遭靈氣濃鬱充沛,小狐狸抖了抖耳朵,受了重傷的白皎提起精神,翻了個身,擺好舒服的姿勢,繼續躺著。
她能怎麼辦呀?
身受重傷,看樣子一時半會是好不了了。
白皎按耐下心
思,忽地警鈴大作,敏銳察覺到陌生氣息,她猛地抬頭,一張格外年輕俊美的臉龐映入眼簾,身姿如積石之玉,氣質若冰山之蓮。
“你醒了?”男人聲音淡漠,指尖把玩著矮幾上由黑晶玉雕琢而成的棋子,白如細雪,黑若墨玉。
他隨意懶散地倚靠床榻,坐姿散漫從容,卻自有一種清貴高雅,紫眸淡淡注視她,目光清冷淡泊,氣質疏離又不失威嚴。
白皎心跳飛快,一瞬被他攝住心神,不對,她猛地回神,即便對方再出色俊美,她也不是那種花癡的人。
這種感覺……
白皎捂住心口,胸腔裡的東西橫衝直撞,她眼底閃過一縷暗芒,它更像是心動。
怎麼回事,她不是已經找到他了嗎?
白皎眨了眨眼,狡黠的狐狸眼驟然睜大,難道……這個世界的愛人有兩個!
她猛地坐直,仰頭看向男人,後者薄唇含笑,啪嗒一聲,正是所執棋子落入棋盤發出的脆響。
白皎眨了眨眼,已經想開了。
不就是兩個戀人嗎,又不是沒經曆過,一回生二回熟,不是,這也不是她的原因,誰知道他怎麼回事。
守著記憶的是她,主動出擊的也是她,要不是、要不是真的喜歡他,她才不會把自己吊死在一棵樹上!
哼,算起來,還是他占了大便宜。
白皎匆匆收斂心神,看了看他,忍不住羞澀地蜷起指尖。
她正抱著自己的大尾巴,因為變成獸身,連行為似乎也被同化,像極了狐狸,會在陌生環境裡抱緊尾巴,給自己提供一點安全感。
東淵垂眸,看向呆呆怔怔的小狐狸,也許是天生弱胎,她生得很小,顯得十分嬌小可愛,伸手就能捧起。
她身上有種生機勃勃的活力,不知為何,東淵覺得,這雄偉宏大的紫黎宮與她相比,竟也顯出幾分沉悶冰冷。
他淡聲道:“既然醒來,就吱一聲。”
白皎回神,觸及他的目光之後,圓潤眼瞳微微睜大,什麼吱一聲,狐狸是嚶嚶叫的!
她凶巴巴地瞪他。
忽然,整隻狐騰空而起。
大手溫熱強勢,讓她沒有半分抵抗力,白皎嚇得胡亂蹬腿,可惜她實在嬌小,因為太可愛無害,就連掙紮也像是在撒嬌。
但她很快就停下來。
男人捏著她的腰身和四肢,骨節修長的白指尖拂過雪白的絨毛,溫暖熱流湧進身體。
她睜大眼睛,與男人視線相接,回答她的隻有淡淡兩字:“彆動。”
是撫摸,也是治療。
白皎全身發熱,仿佛躺進一池溫暖舒適的溫泉裡,四肢百骸注入一股涓涓細流,靈力在她的身體裡不斷湧動,妥帖又細致地梳理。
她沒法形容這種感覺,隻能說,讓她舒服得垂下四肢,攤開身體,最柔軟也是最脆弱的小肚皮都主動露出。
既舒服又羞恥。
如果不是長長的狐毛遮掩,這會兒早就看到她紅透
的狐耳。
白皎強忍本能不敢出聲,一雙圓滾滾的狐狸眼憋得泛紅。
不能叫出來,太羞恥了!
看著這一幕,東淵不禁皺起眉頭,他的力道向來控製的極好,完全不會痛,她怎麼會是這樣一副樣子。
難道是這裡不舒服?
他把小狐狸放在矮幾上,指腹對準軟白的肚皮,輕輕地揉了揉。
白皎睜大雙眼,黑白分明的橢圓眼瞳裡,蒙上點點水色:“嚶~”
嘴巴裡發出羞恥的聲音,她立馬捂住,一個轉身爬起來,生動活潑地展示了她現在是多麼靈活,這才用圓滾滾的大眼睛可憐兮兮地看他,小狐狸一點一點挪過去,蹭了蹭他寬大的衣袖:“嚶~”
狐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更何況……
可愛的狐耳忽然抖了抖,拂動的毛毛底下,皮膚一片滾燙。
東淵眉頭微挑,第一次養寵,有個活物在身邊,感覺似乎……還不錯?
倘若白皎知道他的心思,肯定要氣得跳起來,我把你當戀人,你卻要當我主人!
可惜她不知道,所以躺得心安理得。
小矮幾上鋪了塊綢布,睡起來真是又軟又舒服。
因為現在不能大幅度活動,白皎乖乖躺在他身邊,愛人的氣息讓她很有安全感。
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她相信自己的直覺。
就像之前,那個假流風,再相像又如何,假的就是假的,她一眼就能認出來,從不動搖。
她在現代位麵看到的沒有一萬也有八千,這樣的誤會,她早就熟得不能再熟,要是會上當,她還不如找塊豆腐撞死呢!
沒一會兒,她就心安理得睡了過了去。
白皎暫時在紫黎宮中安定下來,雖然是一隻不能化形的狐狸,可他作為東淵帝君唯一一直帶回宮的寵物,地位極高。
紫黎宮位於三十三外天,乃是東淵的私人領域,宮內侍從稀少,反而方便了白皎,到處都是她的遊樂園,賞景地。
三十三外天景色十分美麗。
南麵絢麗雲霞永不墜落,北方永夜星河瀑布長流,四時之景儘在其中,繁花似錦,綠意盎然,彩蝶翩遷,美輪美奐。
白皎最喜歡的是紫黎宮內無處不在的紫玉雲蘿花樹,花開無葉,葉放無花,常開不敗。
最大一棵紫玉雲蘿花樹遮天蔽日,壯美至極,一串串流淌的紫色花苞好似從空中垂下,傾落一片輝煌的淡紫色。
仔細看才發現,壯美輝煌的紫色瀑布由一串串一朵朵淡紫色小花苞彙聚而成,日光下迸濺出點點星光,仿若一條流動的紫色河流,周遭空氣都浸透了幽幽芬芳,遠遠望去,更是燦若雲霞。
白皎最愛趴在樹藤上,藏在紫玉雲蘿花穗裡,恬淡芬芳縈繞鼻尖,星星點點的紫色似綺麗星光,纏滿全身。
她整隻狐狸都被紫玉雲蘿花包裹著,陽光落拓灑下,交錯的花苞成了最好的遮陽傘。
至於為
什麼睡在上麵,白皎覺得很刺激,懸空感讓她一種近似飛行的感覺,自從流風帶她飛天,她就愛上了這種感覺。
再說,就算掉下去,也摔不死。
從某種程度來說,白皎是個極富冒險性的人,否則,那麼多的工具人裡,不會僅僅隻有她一人覺醒。
不止破壞劇情,她還敢去搶原定的男主。
回歸正題,陽光穿過花苞,已經絞得稀碎,斑斑點點灑在小狐狸背上,襯得她白色皮毛愈發純白如雪。
光線垂落在樹下青玉石板上,臨摹下她的影子,白皎睡得昏昏沉沉,隱約聽見一道聲音。
“會下棋嗎?”
醉人的花香讓她昏昏欲睡,白皎搖了搖尾巴,清透冷靜的聲音,似乎來自遠方,又像是在耳畔響起。
下棋?下什麼棋?
她睡眼惺忪,迷迷糊糊一轉,趴著的花苞簌簌而下,像是下起了一場花雨,強烈的失重感陡然襲來,緊跟花雨而落的,是白皎自己。
白皎:!!!
小狐狸嚶嚶地叫出聲,她至今沒法開口,不過東淵聽得到自己的話,她也就不在乎這些。
墜落瞬間,身後八條尾巴在空中搖曳,已經可以預見青石鋪成的地麵有多堅硬,死不了,但是皮外傷也少不了。
不會這麼倒黴吧?
下一刻,預想的疼痛沒來,反而跌進溫暖的懷抱裡,檀香幽暗,如同主人一般,穿越萬年時光。
東淵暗懷裡,毛絨絨的小狐狸腦袋啾地一下鑽了出來。
男人垂眸,溫熱的體溫透過絨毛,染上手腕。
白皎左看右看,忽地睜大雙眼,這裡除了自己和他,好像也沒彆人了。
東淵垂眸,撚起一枚黑色棋子,還未出聲,溫熱感已經纏上指尖,因為白皎連看都不看,以為是吃的,張嘴一口含住了。
舌頭舔了舔,頓時驚得睜圓了狐狸眼。
涼絲絲,還沒味道!
她歪了歪頭,齜牙咧嘴,鋒利雪白的犬齒咬上男人指尖,東淵眉頭微挑,即使知道她根本咬不破,觸感卻又是另一回事。
銳利犬齒咬不破指尖,卻能感覺到細微的刺痛,隔著肌膚,鮮明至極。
異樣觸感湧上心頭,東淵擰眉收手,卻忘了棋子還在她嘴裡。
白皎舌頭一卷,叼著黑色棋子利落地跳上棋盤,上方灑落斑斑紫玉雲蘿,零星紫色似星光灑落。
消遣的棋子被她含在嘴裡,東淵眉心微擰,嘴上卻道:“你是饕餮嗎?什麼都想吃。”
毒舌再次掌控全場。
白皎全身毛都炸開了:你才饕餮!你全家都是饕餮!
咯嘣一聲,棋子應聲而碎。
白皎朝他齜牙咧嘴,尖尖犬齒看似可愛,實則凶殘無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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