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2 章 趙澈是一塊磚 哪裡需要……(1 / 1)

說完,江笑語便急忙的往回趕,每一刻鐘都是在與洪水賽跑。

但是一旁的許遇安卻有些懷疑,雖然確實如江笑語所說潯江的水位略有上漲,但也並沒有超過往常許多。這河水即便也有些變得渾濁,但也不能斷定啊,難保從前沒有發生過。

“江笑語,你想清楚了嗎?轉移城中百姓可不是什麼小事,不說涉及人員眾多,百姓會不會聽。就算真的順利遷移百姓了,到時候洪水若是沒來,你又要怎麼收場?”

江笑語聞言冷靜下來,但是這些她並非沒有考慮過,隻是比起百姓的性命來說,這些東西都可以先往後放一放。

原本她們一行人來潯陰郡的目的就是為了巡查潯河水是否異常,如今明知可能這潯陰城一帶極有可能發生水患,哪裡還有置之不理的道理?

況且洪水恪不等人,待到堤壩真的被衝垮,洪水傾瀉不過是一瞬間的事,那時候若再後悔可就來不及了。

“我知道你心中有所顧慮,但是再多的顧慮,都沒有百姓的姓名來的重要。你想想那日我同王然他們說的話,再好好考慮今日我們用不用這麼做。”江笑語的話雖然有些委婉,但是語氣卻斬釘截鐵。

許遇安知道在江笑語這裡沒有商量的餘地,他也隻能硬著頭皮按照江笑語的吩咐去做。

一回到江笑語沒有絲毫猶豫,第一時間集結了所有的人手。

他先安排了許遇安去上上下下的通知當地的官府,一定要得到當地官府的最大支持,另一邊立刻派人向月城和長安城都去了信。

一方麵月城有人手,他那王爺老爹雖然對待她不好說,但是事關百姓想必不會發昏。

另一方麵長安城的皇帝太子雖然不靠譜,但是好歹有趙澈在。

隆豐帝雖然再一毛不拔,但是有趙澈在一旁吹耳邊風。若是潯陰郡真的發生災情,哪怕是為了名聲,隆豐帝也不能完全的不管不顧。

在做完這些事情後,她立即安排手下的官兵去城中大肆宣揚洪水要來的消息,讓城中的百姓們立即往臨近的安昌城轉移。

做完這些她自己也沒有歇著立即去挨個拜訪有經驗的老人,帶著他們去潯江邊查看她今日發現的異常情況。

雖然她的動靜比誰都大,但是她更是比誰都希望這隻是虛驚一場。

一路上這些有經驗的老人們都說,雖然這些現象洪水來臨前會發生的,但是自從四年前堤壩修過一次後,就再也沒有發過洪水了。

那次堤壩的維修,可謂是隆豐帝鐵公雞罕見的拔毛。

但是大頭也是潯陰郡這邊的商戶們,實在是不堪動不動的發大水,不知道那年就會有。那一年的洪水實在是死了太多人了,潯陰郡的官員也紛紛上書請奏。

隆豐帝實在沒有辦法,才下旨撥了款,那次領頭修建堤壩的就是天命軍中的人。

按理來說,這維修了堤壩發洪水的概率應該很小了才是,除非這堤壩被衝垮。

不過這堤壩看著如此的牢固,實在是不像撐了四年就不行了的樣子,當時修建堤壩撥的款,可夠撐個二十年的啊。

江笑語臉色鐵青的望著濤濤的江水和岸邊的堤壩,頓時想起一件事。

好像她那日在江淮川書房的名單上,瞟到了一眼天命軍中的一個高位的軍官因為貪汙貪汙一項重款被記名。

雖然上麵並沒有寫是因為何事,但是時間恰巧是四至五年前,剛好當時修建堤壩的是天命軍中的人和長安城派來的特使一起負責的。

不會天下真的有如此巧合的事情吧?

不對!江笑語從不相信世界上會有這麼巧合的事情,像這些巧合的背後,一定有著令人咋舌的陰謀。

看著麵前還紋絲不動的堤壩,不知哪一秒就會被洪水衝垮,江笑語立即轉身看著帶出來的天命軍中士兵。

她一眼就看到了人群中的常思運:“常思運,你過來。”

常思運沒有想到表小姐居然還記得自己,頓時驚喜的手足無措,但是想到表小姐單獨將自己叫出來應該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要對自己吩咐,立即正色了起來。

“表小姐,您吩咐。”

江笑語低聲對常思運說:“我有件事情要你去辦,你現在立即拿著我的信物回月城,幫調查一件事。但是你切記整個天命軍中除了世子的話,其他人的必定不可全信,其餘的你自己判斷。這件事情也不許同世子外的任何人說,包括武安王,你可明白?”

常思運一時間有些猶豫,畢竟表小姐話裡話外都是要瞞著武安王。若是這是關係到武安王,那豈不是做了叛徒。

不過他轉念一想,武安王已經下放了那麼多權利給表小姐了,哪還差這一點嗎?況且士為知己者死,表小姐對自己有知遇之恩,自己必定不能讓表小姐失望。

常思運跪下道:“但憑表小姐吩咐,下官萬死不辭。”

江笑語彎腰扶起她,將自己腰間的玉佩交到他手裡在他耳邊耳語了幾句,最後說道:“此時我就交給你了,若此事能辦成,今後少不了你的好。”

乍然聽到江笑語的吩咐常思運還有點慌張,表小姐居然將這麼重要的任務交給了自己。既然這樣自己便更加不能令表小姐失望。

想到這裡常思運鄭重的行了個禮說道:“屬下定當竭儘全力。”

江笑語點點頭,常思運前腳剛走,許遇安和之前派出去的人都陸續回來了。

她連忙上前詢問情況,許遇安搖搖頭,“不是很順利。”

“此話怎講?”

“當地的官府不敢做這些吃力不討好的事情,我們搬出了武安王的名頭也隻不過讓他們同意給咱們增派人手,其他的甚至連下達文書命令城中百姓遷移都不肯。”

這種為了百姓的事情,怎麼能叫吃力並不討好呢?江笑語氣不打一處來。

當然這也怪不得許遇安,畢竟他已經搬出了武安王,都沒有什麼大作用。

說著她看向另一隊人,還不等江笑語開口詢問,帶頭的許家軍軍官就說道:“表小姐,除了住在潯江邊上的百姓願意暫時搬到高處去,城中的百姓沒有幾家願意動的。我們也說了一旦潯河決堤,護城河水必定倒灌,但是即使百姓心裡害怕,也想賭這個萬一。”

現在他們還有大批的人手在城中宣揚,但是儘管挨家挨戶敲門,真正動身的百姓也不多。畢竟費時費力還有可能更不潯河今年不會出事,一家想賭一把,就帶著下一家也想賭。

洪水不一定來,但是轉移百姓的要花的銀子和精力,那可是結結實實的要砸下去的。

江笑語了然,到底沒有官府的文書,百姓們到底都是有自己的難處,誰會想費時費力的為一個現在還沒有影子的災難做準備。

於是江笑語決定,還得從官府這邊下手,她決定親自去一趟。

到底是武安王手底下天命軍中的人,潯陰郡的郡守親自出來接見了了她。

雖然郡守的語氣十分客氣,但是態度卻算不上恭敬。

畢竟在郡守心裡麵,那怕江笑語才是此次潯河的主要掌事人,但在他的心中還沒有許遇安來的有威望。

麵對郡守敷衍的態度,江笑語並不是沒有料道。不過既然對方是這個態度,那江笑語也就不用給對方留麵子了。

江笑語直言道:“郡守大人,自從武安王派我們來潯陰郡之後,你可有來主動問過我們哪怕一句關於潯河的情況?看樣子你這個郡守,也並不是很在意潯陰郡內百姓的死活嘛。”

郡守被江笑語一句話踩中了尾巴,但是礙於江笑語到底是武安王派來的人不好同她撕破臉,便咬牙切齒道:“這位小姐,我尊敬武安王才同你坐下來說話的。你如此不禮貌,這樣汙蔑本官本官就隻好送客了。”

“且慢!郡守大人,若是潯陰郡真的出事,你這個郡守便是第一個要擔責的,你就不怕到時候我上報武安王,直接治你的罪嗎?”江笑語絲毫不示弱。

郡守被江笑語的話氣的跳腳,“負責巡河的是你們月城當兵的,同本官有什麼關係!退一萬步說,你真覺得武安王能管得到本官?”

“哦?大人這話說的妙極,武安王管不到你,不知道本官是否管得到呢?”

眾人順著聲音朝門外望去,江笑語頓時瞪大了眼睛,默默將手裡的令牌放回了袖子裡。

望著門口的年輕人,潯陰郡郡守皺眉道:“你是何人?誰把你們放進來的?”

岩舟大聲嗬斥道:“這位是當朝首輔趙澈趙大人,奉皇上聖旨前來潯陰郡暗訪,爾等還不速速跪下接旨!”

待看清岩舟手中的令牌和聖旨,郡守立即嚇出了一身汗,立即跪下道:“不知是首輔大人大駕光臨,下官有失遠迎,還請大人見諒。”

趙澈一眼都懶得看跪在地上的一行人,直接大步走到江笑語麵前說道:“知道潯陰郡正值汛期,你在信中提了一句,我便同陛下找了個借口,馬不停蹄的拿著聖旨就趕來了,還好沒有來晚。”

江笑語瞧瞧的搖了搖手上的趙澈當時給他的令牌,就算是趙澈不來,江笑語原本也打算借他的勢讓郡守下令來著。

這下正主直接到了,倒是省了江笑語的力氣。

不過算算時間,趙澈的確是一收到信便立即來了潯陰郡,當時她在心中還並沒有確定說自己會來,沒想到趙澈還是直奔潯陰郡就來了。

江笑語揶揄道:“你倒是一塊磚啊,皇帝哪裡需要就將你往哪裡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