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洋顫抖肩膀，緊抿的嘴角抽了抽，側過臉躲開了季南空洞無波的眼神，看著遠處自己的車
……
三個人之間就這樣僵硬的沉默了大概半分鐘 ……
直到季南輕輕的咳了一聲，徐佳穎緊張的拍了拍季南的後背
才轉頭看向回過神的楊洋道
“楊洋，以前是我對不起你！換成以前，我會把和你的那段說成年少無知。
但……南南讓我學會了承擔責任，而不是推卸和逃避，可我對你除了一句抱歉，再無其它……”
楊洋卻淡淡的開口打斷
“我早就不喜歡你了，反而～是你提醒了我要去找尋自己想要的東西！”
說著又看向一臉蒼白的季南，歎了口氣續道
“你以為今晚季南這樣，是我在報複你嗎？嗬嗬～哈哈哈”
“難道不是嗎？！”
徐佳穎咬了咬後槽牙眼神冰冷的盯著楊洋
“徐佳穎，我沒你想的那麼淺薄，你自己看看你給了季南什麼吧？嘖嘖嘖，你應該比我更清楚你媽的手段吧？”
“夠了！”季南冷冷的看了一眼楊洋，阻止她繼續說下去
“你說……什麼？”
徐佳穎則被楊洋的話震得瞪大了眼睛，慌亂的要去掏手機，卻被季南抓住了手
“佳穎，我們走吧！我累了”
徐佳穎看了一眼季南強忍痛苦的臉，又冷冷的問楊洋
“你究竟知道什麼？說！”
“嗬……真是好笑！徐佳穎，你就是這麼保護自己想要結婚的女人？我都能查到季南的所有資料，你覺得……”
“楊洋！你……夠了”
季南聽到她說她也查過自己，後背一陣發寒，臉也開始顫抖起來，自己對徐佳穎的媽媽承諾過……
徐佳穎急促的呼吸著，被季南抓住的手也止不住顫抖起來，顫抖著嘴唇看向季南
“……我媽……找過你了？”
季南卻抿緊嘴唇狠狠的搖了搖頭，才努力平靜的說道
“沒有，我們之間……無關任何人，你也彆問楊洋了，走吧！我真的累了”
“你不說，我自己去問我媽！”徐佳穎說著就試圖掙脫季南的手去摸手機
季南卻一把緊緊抱住徐佳穎，顫抖著說道
“真的沒有！”
楊洋轉了個身，背對著抱在一起的兩個人，深呼吸了一口氣，才轉身看著徐佳穎的側臉
又看了看季南瘦弱的身軀，咬了咬嘴唇擺出一副富家千金玩世不恭的表情道
“徐佳穎，哎呀呀～你眼光不行呢，這次找的玩物，不經玩兒，怕是要被我們玩兒死了呢，怎麼樣？痛苦嗎？難受嗎？……哈哈哈”
季南和徐佳穎都緩緩轉過頭看著有些瘋癲的楊洋
“你不是說？……”
季南感覺自己的大腦已經被眼前這個女人前前後後的巨大反差攪成了漿糊
徐佳穎同樣不知道該相信楊洋哪一句話才是真的了
“你！瘋子！你和季南說了什麼？”
楊洋也不管徐佳穎，走到季南的身邊玩味十足的掃了一遍季南，才又湊近對徐佳穎的臉眯了眯眼睛說道
“嘖嘖嘖，能說什麼？不就是～我們是怎麼玩兒的～你在床上～嗯？是怎麼對我的，我都告訴她了啊～哎呀呀，你都忘了？可惜呀，都是成年人了，你的這個小玩物聽了之後受不住就吐血了……”
說完朝徐佳穎的臉吹了一口氣，徐佳穎厭惡的往後一躲，眼睛卻一直死死盯著楊洋，咬著牙說不出一句話
“你……”
季南抱著徐佳穎的手緩緩無力的垂了下來，放開了徐佳穎……
儘管她知道楊洋今晚在車裡並沒有和自己說過她與徐佳穎過去的細節
可這一刻，她腦子裡飛速閃過懷裡這個女人對自己的溫柔纏綿……
那她和楊洋……她們在床上……
“南南，彆聽！我……”
徐佳穎慌亂的看著放開自己的季南
可季南隻是抖了抖肩膀，緩緩蹲下身子，把臉埋進了膝蓋，沒有任何聲音……
徐佳穎也跟著蹲下去摟住季南，抬頭狠狠瞪著楊洋，滿眼冰霜
楊洋臉上剛才玩世不恭的表情也瞬間消失了，手臂不自覺的朝季南伸了伸卻沒碰到季南蹲下的身子
眼裡一改剛才的玩味，盈滿心疼，閉了閉眼又像看傻子似的眼神迎向徐佳穎
眼前蹲在地上抱在一起的女人，一個是得到過自己的，一個是自己想得到的人……
如果她寧願用自己的破碎去成全徐佳穎的完整和光明的未來。
那麼，自己就成全她，也推她一把
多年前徐佳穎的母親對自己說的話也許也對季南說的時候又變本加厲了吧
畢竟季南的家世……嗬嗬，也許更惡毒吧？
季南啊，季南，你永遠不會知道……
我們這樣破碎的人是如何被人嫌棄
我隻能靠遊戲人間來感受自己的呼吸
可那天見到你時，你眼裡的乾淨讓我忍不住去查詢你的背景……
這才知道人生的另一種活法
你敢於去承受和修補自己的破碎，而我卻用玩世不恭來麻痹自己對父親的愧疚……
“瘋了……都瘋了”
季南嗡動著嘴唇，喃喃自語著…緩緩的站起來，往路邊走…
“南南……”
徐佳穎也站起來剛要追上去，繞過楊洋身邊時卻被楊洋拽住了胳膊
“徐佳穎……”
徐佳穎轉過頭狠狠的盯著楊洋
“彆辜負我們……好好坐回你的公主寶座”
楊洋說完就放手朝自己的車走去
徐佳穎此刻顧不上楊洋是什麼意思，焦急的追上了站在路邊等車的瘦弱背影，將她擁在懷裡
季南則隻是呆愣的看著空曠的路麵，而馬路對麵黑乎乎的蘆葦叢似乎傳來一陣蟲鳴……
嗬嗬，寧靜祥和的夜晚，而自己究竟掉進了怎樣劇烈翻滾的漩渦……
一隻卑微渺小的沙粒，還能經得住漩渦的幾次碾壓？
季南無神的望著眼前，任由自己被徐佳穎抱在懷裡
“南南……我……對不起……我有過荒唐的過去，可我並沒有……”
徐佳穎顫抖著聲音
“回去吧……”
一輛出租車向路邊的兩個人閃了閃燈，季南緩緩伸出手示意，季南冷冷的對肩膀上的人說道
徐佳穎隻好放開季南，呆呆的跟著她上了車
“兩位美女去哪兒？”司機看著後視鏡裡的兩個人
徐佳報了地址後，司機啟動了車子掉頭
後座上的兩個人安靜的沒有一句話，季南偏頭看著窗外的路燈
而徐佳穎則滿眼心疼的看著季南的側臉，看不出她有任何表情
許是太安靜，司機看了好幾眼後視鏡
輕輕歎了口氣，打開了收音機，調了個音樂台，音樂聲流淌出來，司機似乎舒適了一些，又擰大了音量，一首《雪後鳥》緩慢驅散了車廂裡的安靜
你遺棄的世界
我等你要回
我不想南飛
淚一滴一滴地墜
我空虛的雙臂
你讓我包圍
我有過的一切
你給的最美
我又回頭去飛去追
任往事一幕一幕催我落淚
我不信你忘卻
我不要我單飛
沒有你逃到哪裡，心都是死灰
……
一路沉默著到了公寓樓下，再安靜的上樓進到家門
徐佳穎好幾次想開口說話，季南卻隻是木偶般走到房間拿了睡衣和浴巾遞給自己，溫和道
“去洗澡吧”
再無多一句話，隨後就坐到了沙發上，支起一隻手臂垂頭扶著額頭出神
“那……我先洗”
徐佳穎安靜的看著季南一係列動作，隻能嗡動著嘴唇進了浴室
……
聽著浴室的水聲響起，季南才眨了眨眼睛，抬起手揉了揉鼻根
佳穎……我願意退出你的世界……還你往日的寧靜，讓你回歸父母給你打造的康莊大道
無論，我是否和楊洋一樣，隻是你違逆父母的犧牲品，我都沒有資格去介意你和楊洋那段荒誕……
我隻想最後再貪求與你多一秒的相守
什麼都不要說，我沒有資格讓你母親成全我們
因為，我羨慕你擁有一對全心為你打造未來的父母，我們不能自私的傷了他們的心
枷鎖……很重……但在維護你的完整之前，先成全我微不足道的成全
待徐佳穎洗完出來，季南似乎恢複了些魂魄，溫柔的捏了捏徐佳穎的手
“去床上吧，我去洗完澡就來”
徐佳穎看著季南微彎的眼角，眼裡也泛起一絲欣喜
“嗯！我上床等你！”
待季南進了浴室，徐佳穎卻還是去冰箱裡拿了牛奶盒倒了一杯去廚房加熱
燒熱水溫奶的時候，才鬆了口氣，可回想起在醫院裡見到季南那副失魂的模樣，還有她下巴上和衣領上的血痕
楊洋究竟把她們的過去添油加醋到怎樣汙穢的程度才告訴給季南？
以季南對初夜的執拗性子，以及這段日子以來即使是戀人之間交流感情的言語稍微露骨一些她都羞於啟齒
足可見當楊洋告訴她那些的時候，她是遭受到了何種打擊，才會吐血……
可是，楊洋又是什麼時候回的S市？還有她說的話，前前後後到底哪一句才是真的？
她查過季南……她要用折磨季南來報複自己，那為什麼季南出了醫院後會對楊洋說那些話？……
這些天季南的狀態以及這個瘋狂的夜晚，瘋癲的楊洋都讓徐佳穎幾近崩潰，回美國的日子也漸漸逼近
“怎麼不回床上？”
正在徐佳穎努力縷清事情經過的時候，季南柔軟的手臂就輕輕繞過她的腰身
帶著沐浴乳清香的柔軟身軀在靠在了自己的後背
感受到季南的聲音和氣息，徐佳穎原本皺成一團的眉頭瞬間平整，抬起手撫摸著扣在自己腹部的手
“我給你熱杯牛奶”
“你也喝～”
季南稍顯僵硬的撒嬌道
“好～我們一人一半，好不好”
徐佳穎眼角一彎，身後的這個內心乾淨的女孩兒，在遭受風暴之後還能這麼柔軟的靠著自己撒嬌，如何不讓自己心疼
一人喝了半杯牛奶，這才牽著手進了臥室躺下
季南依舊柔順的窩到了徐佳穎胸前，仿佛這個風暴般的夜晚隻不過是一場夏日的驟雨
“南南，明天彆去上班，我們去看中醫好不好？……我很擔心”
想到季南吐血，徐佳穎依舊驚魂未定
懷裡這個瘦弱的女孩兒被自己過去的荒誕摧殘至吐血，原來書裡的情節並不是假的
“不了，時間不多了，我們不要浪費”
季南貼著徐佳穎的胸口蹭了蹭
“什麼時間不多了？乖，我怕落下後遺症，將來萬一影響我們要孩子就不好了”
徐佳穎說著拍了拍季南的後背
“想什麼呢……”
季南的心臟又是一顫……
輕輕撫摸著徐佳穎的小腹，這裡，也許會如你母親所願般孕育出她滿意的優良基因……
“我認真的！你看啊，最多兩年，我們就出國結婚，然後做試管～你要是怕疼就由我來孕育你肚肚的小太陽，那你身體調養的好，就孕育我的，生一個小月亮～你不是說我是你的月亮嗎？”
徐佳穎一臉幸福的憧憬著，仿佛什麼都沒發生，一切都篤定的朝著自己的規劃前進
絲毫沒察覺懷裡的季南已經紅了眼眶
……
說完等了幾十秒，季南才緩了緩又有些鈍痛的心口，撒嬌道
“我還沒原諒你和楊洋的過去呢，你說你在我麵前這麼優雅迷人，一點不像她說的那樣……”
徐佳穎一聽就急了，趕忙打斷
“南南～那時候我還沒認識你，而且那時候的楊洋展現給我的樣子很可愛，可那種可愛的背後又隱隱透出一種扭曲的內心，今晚你也看見了……”
徐佳穎還要繼續解釋，嘴卻被季南堵上了
……一個隱約帶著腥甜氣息的長吻後，季南才放開身下的人
微紅的眼睛盛滿柔情，一瞬不瞬的仔細打量著徐佳穎的眉眼，喃喃低語
“都過去了……”
隨後又趴到徐佳穎的胸口，輕輕貼著她的心臟
“那……你和楊洋是什麼時候又見麵的？”
徐佳穎緩了緩有些紊亂的呼吸才輕聲問出自己的疑惑
懷裡這個小東西不知道瞞了多少自己受到的傷害
“彆說了好不好，我以後都不會也不想再和她有交集，她前前後後的樣子瞬息萬變，讓我害怕……”
季南認真道
“好吧……那看中醫的事你答應我！”
徐佳穎又繞回原點
“不要～你看我現在不是好好兒嗎？我們可是每個月流血也死不了的物種～”
季南已經在努力活躍起來
“就去看看嘛，否則我怎麼安心的飛美國”
徐佳穎稍稍偏頭看著懷裡的臉
季南一怔……又立即平靜地問她
“對了，你什麼時候回去？都四月初了”
“中旬～哎！小東西！跟你說看中醫的事呢”
徐佳穎有點急了，眉頭一皺
“明天上午開了會，下午沒事兒就去！”
季南稍稍鬆了口氣，中旬……
“真乖～”
徐佳穎這才舒展了眉頭，感受著懷裡柔軟身軀的體溫，才算是擺脫了這個冰窖般令她窒息的夜晚
“佳穎……我想……”
季南想到楊洋在車裡說的話，還有自己做好的決定以及……時間……
“想什麼？嗯～？”
徐佳穎用下巴蹭了蹭她的額頭，不想季南卻抬頭吻向了自己……
隨即主動褪去了自己的衣服，不顧徐佳穎極力克製的勸阻
而當曾經層層包裹住的媚骨展現在燈光下時
徐佳穎僅剩的理智與克製頃刻間土崩瓦解
“南南……”
“彆說話……要我……”
“……”
佳穎……彆說話，鬨鐘響起前……陪我燃燒一次
連同我無法理解的自己……
燒光我的破碎貧瘠、怯懦……
把我並不深邃的靈魂……
裝進你溫柔的行囊……裝進你滾燙的肌膚
裝進你灼熱的眼眸裡
直至用儘最後一絲氣息
……
徐佳穎雖有些疑惑她何突然如此急切
但在經曆了如此倉皇失措的夜晚
也許隻有靈魂烈焰
才能燒光來自過去的淤泥，焚儘未知的不安與恐懼
用生命之水澆灌出堅定的信念，攜手同行
滾燙潮濕的氣息漸漸隱去時，早上的第一縷陽光已悄悄綻放
……
季南被手機震醒的時候，徐佳穎還在沉睡
於是套了睡衣拿起手機去客廳接電話
“喂～師兄！”
“季南，今天不是九點的會？這都八點半了，地鐵還堵車？”
楚峰在電話裡打趣著
“我剛起……不是都十點開會嗎？”
季南疑惑著走到浴室準備洗澡，但又八點半了……
“我說你這魂兒還沒回來？昨兒師傅不是通知了？”
“那我可能要來不及了，嗯……要不你跟師傅說一聲，我今兒去看中醫了”
季南盤算著，的確是趕不上開會了……
“看中醫……哦～對！你抓緊去看看才是首要大事！那就這樣啊，掛了”
“嗯！”
掛完電話，季南才扶著腰走到沙發邊坐下，把頭埋到膝蓋裡，睡衣上滿是徐佳穎的氣息……
還能留住多少日子……
眼淚無聲的淌濕了膝蓋上的褲子，擦了擦又站起來去廚房準備熬粥
可砂鍋裡卻是徐佳穎昨天煲的鴿子湯……
她是等了多久，沒等到自己……
是不是又像那一晚一樣去公司找過自己？
蓋上蓋子準備用電飯鍋煮粥，打開來裡麵還溫著米飯和糖醋排骨……
水池邊還泡著切得很細致的土豆絲…
眼淚又跟豌豆似的滾落下來
踮起腳到櫥櫃裡翻另一隻鍋子，卻看見了整齊收納的花果釀酒壇
灑金紅紙，用娟秀小楷毛筆字寫著：桃花醉，玫瑰釀，雪竹釀，桂花釀，青梅釀……
胸口劇烈的鈍痛傳來……
喉嚨裡一陣洶湧難抑的腥氣直衝口鼻，季南迅速的站到水池邊，吐了出來
待鼻腔裡的也滴得差不多了才快速開水衝洗水池又走到陽台上抓起浴巾去浴室
對著蓮蓬頭狠狠漱口之後才淋著水壓抑的哭出聲
徐佳穎……在我為自己奔忙的時候
你究竟在我身後默默做了多少愛我的事？
而我奔忙的那些從來都隻能承載自己溫飽
所以我一直不敢把你納入我的未來規劃裡，而你呢？
你本是被嬌生慣養，百般嗬護的公主
卻要為我挽袖煮羹湯，保護我的自尊，接納我不入流的嗜好……
你媽媽說的話擊潰的不是我們的未來，而是我狹隘的自尊心……
你紆尊降貴為我做到如斯程度，而在分開前……
就讓情欲最大限度的驅散我內心的愧疚與恐懼
“南南～已經九點了，你怎麼……”
徐佳穎敲著浴室的門催促著季南
而季南卻開了門把她拽了進去……
“嗯……”
花灑的熱水就這樣繞過糾纏的唇舌
……
透過從額頭淌到睫毛的水簾看著季南微張著的眼睛，還有唇舌間那若影若現的腥鹹
徐佳穎來不及反應，濕透的睡衣就被季南輕輕褪去
沒有了，腦袋裡的理智也全被她占據
……
唯有她細密貼合過來的親吻……
輕柔如羽毛的氣息卻如同滾燙的熔岩
仿佛每淌過一處，都是在邀請她的靈魂與之共舞
直到溫柔的停駐在她兩次醉酒時到達的山穀前
…………
而於季南而言，是在傾訴積蓄已久的愧疚
飽含眷戀與溫柔的傾訴卻愁苦如沙漠裡的拾荒者
唯有山穀前玫瑰的低語才能滋潤乾涸撕裂的心臟
……
水霧下顫栗的徐佳穎並沒有讓季南滿意
……
而是起身關掉水龍頭，抓過浴巾迅速擦乾徐佳穎和自己的頭發
急切的牽回臥室，又是新一輪更加炙熱的索取
……
直到季南縮在徐佳穎懷裡，意識漸漸模糊的時候
徐佳穎抓著她的手揉捏了好一陣才在她耳邊輕聲問出自己的疑惑
“為什麼不肯進去？”
季南已經累得睜不動眼睛了，但還是沙啞著聲音回應
“……怕你痛……我也……不能……”
徐佳然一怔，隨即啞然失笑道
“迷糊蛋，說你愛我”
“那你……捂住我的……耳朵”
季南說著就抓過徐佳瑩穎的手去捂自己耳朵
“為什麼？”
“因為……外麵好多阻止我說愛你的聲音”
徐佳穎的鼻子一酸
隨即溫柔的並攏手指，捂住了季南的耳朵
季南用嘴唇貼近咚咚跳動的胸膛，輕輕的說著
“徐佳穎……我愛你……”
隨即落下一吻
……
然後就是平穩的呼吸傳來，季南終於睡著了
而眼淚也從徐佳穎的眼角滾落到枕頭
四年了……第一句……
在當今社會，愛欲廉價如白菜的的時代
徐佳穎卻用了四年，換了一個從不敢伸手向世界討要的柔弱女孩兒一句重若千斤的“我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