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這麼一個熱心的人，林方瑤問李博：“騙他，你的良心痛不痛？”

李博：“……要不，更改一下計劃吧……不過你看，我也說興許大聰明是良配呢是吧？”

茶湘：“良配你大爺！不過他應該是個好孩子。勾搭大聰明挑撥他和張慶宣關係這一段，刪除。瑤瑤仍然可以和他打聽打聽張慶宣的事。你們這幫人昨晚剛聚過，你找人側麵打聽他是很正常的流程。”

張華默默抬起頭：“我們今天不是主要說生發帽子的嗎？這帽子現在主要是薛淩薇弄，張慶宣這裡入手會不會太慢了……我們在不能端敵人老窩兒的情況下，隻能優先減少受害者。”

楊老三：“兩邊同時來吧。目前不知道那防脫發的帽子有什麼弊端，但咱們不是討論過嘛，如果真沒副作用，他們現在肯定量產了，不會隻是私底下找人賣。如果等黑帽子的弊端展現出來，恐怕會遲了。”

林方嶽：“要不，茶姐，你還是用匿名手段，給另外的媒體發瑤瑤他們那邊的素材吧？稍微放一小點邊邊角角的鏡頭，然後逼著瑤瑤的領導趕緊放新聞。”

茶湘：“我覺得可以。”

張華：“然後？要去找王萊富要帽子嗎？我時間上夠，可以去。”

李博：“試一試吧……如果能約到王萊富，我給你做個假的記者證。”

劉老二：“那我這邊幫瑤瑤問？還是你自己來？”

林方瑤：“不勾引的話，還是我自己來吧。”

於是，七人在午飯前，把該做的事兒都做了：茶湘翻牆發的匿名郵件，讓一個小狗仔團聯係了媒體，說有疑似薛淩薇和某政要吃飯的視頻，這是預告部分；林方瑤在□□上先是客氣地問問最近大聰明怎麼樣，然後說了胡桃和張慶宣的事，旁敲側擊地表達想接近張慶宣。大概是上班族用微信多，用□□少的緣故，許聰睿一直沒有回複。

正吃著呢，林方瑤群裡收到了領導@所有人的通知，連發三遍：速度把昨夜的東西發了！再不發要被搶先了！

哦吼，在利益麵前，擔憂的事忽略不計了。當然，這本來也不是特彆得罪人的事兒，而且是在打了馬賽克的情況下。

領導的消息發完不到一分鐘，網上已經發出了昨夜加班製作的視頻。

林方瑤給領導掛了個電話過去，說她覺得打了馬賽克的領導很眼熟，要不要官方出門打個招呼，看看能不能采訪。她的提議被領導拒絕了。

張華歎氣道：“這也是合理的結果……要不我單獨去想辦法聯係聯係？簡單變裝後，天天蹲市委守他。”

李博：“這樣太容易暴露我們，如果後麵實在沒有新線索，再考慮吧。”

張華問：“茶姐，你電腦技術那麼厲害，不能直接查到張慶宣、王萊富和薛淩薇的手機定位嗎？而且不是還有疑似陶浪沙的手機號麼，一起查了唄。”

茶湘咽下去嘴裡的，答：“我就會那一丟丟的皮毛，可不敢黑進移動聯通的係統，叫人家一抓一個準兒。”

李博：“我把張慶宣的手機掃差不多，除了那個遊戲的APP最可疑以外，他沒在手機裡存有用的東西。這家夥聊天記錄和通話記錄什麼的很可能是定時清理。”

楊老三：“他當時放心喝酒，放心把手機放著，我就猜到裡麵沒什麼有用的東西。”

林方嶽點頭：“及時刪除各種痕跡，這太符合一個重罪犯的特征了。”

林方瑤：“說得你好像很懂一樣。博哥茶姐經手過的案子比你吃過的米都多。”

剛說完，瑤瑤收到了來自大聰明的回複：

許聰睿：謝謝，我最近很好。能收到你的消息本來是很開心的，但是看到你在關心張慶宣……其實想給你打個電話，但怕說到一半你生氣，所以還是決定打字告訴你。張慶宣是我高中同校的同學，還是我發小胡桃的同班同學，就是你昨晚見的胡濤。本來我也不該說張慶宣的不是……但你應該知道，他絕大多數的粉絲對他盲目崇拜，甚至甘願為他做特彆不理智的事，我不希望你也成為其中一個。說了你可能不信，但我認為他有一些手段，能夠讓你們這些小姑娘失去理智。雖然他現在說退出了娛樂圈，可我不確定他的手段是不是還在。如果你喜歡的人是個確實不錯的人，我會祝福你。但是張慶宣，他身邊的女生陸陸續續沒斷過，真的不適合你。我也隻能說這些，希望你能聽進去吧。即使最後你生氣，要拉我黑名單，我也沒辦法。隻是希望你能理智些，對自己好些。

林方嶽：“哦吼，大聰明人還行，至少沒覺得張慶宣是好人。”

茶湘：“我覺得可以把他單獨約出來，問問詳細信息。看這句：‘我認為他有一些手段，能夠讓你們這些小姑娘失去理智。’瑤瑤可以從這裡問他，是怎麼發現這個的，同時還可以打聽他住在哪裡。”

林方瑤：“那我應該是扮演不理智的腦殘粉，還是扮演理智的追逐真相的人？”

李博：“你先扮演在理智和不理智之間徘徊的人吧，根據他給你的信息，你慢慢調整尺度。”

林方瑤：“？？？”

楊老三笑肚子抽抽：“博哥，不是，太難了你這。什麼叫做‘在理智和不理智之間徘徊’？”

劉老二：“精神分裂嗎哈哈哈？”

張華：“這可比扮演腦殘粉難太多了！博哥你示範一下。”

林方嶽：“瓜子我端來了。博哥！請開始你的表演！”

李博給茶湘打了一個響指，茶湘會意。她麵朝李博坐著，說：“現在假設我是大聰明。”

“咳咳，”茶湘清了一下嗓子，粗聲粗氣地說：“我和你說，張慶宣這家夥天天換女朋友，他就一人渣，你不要像其他女孩子一樣，丟錢丟身子，最後還被甩。”

李博有些嬌羞：“這我都知道，可是我還是喜歡聽他的歌，喜歡看他的臉，喜歡她這個人。哪怕他隻和我在一起一天，我也樂意。而且，你憑什麼說他有讓人失去理智的手段啊？你有證據嗎？我是覺得你這人很誠實，才出來問你的，希望你不要汙蔑宣宣。”

……

看著李博一副少女思春的模樣，大家瘋狂抖掉身上的雞皮疙瘩。

楊老三：“博哥，你作為帥哥的人設徹底沒了。”

李博拿牙簽挑牙：“帥是什麼？能吃嗎？對了，如果大聰明不多說，你可以提一下帽子的事情，看看他的態度。”

茶湘：“如果大聰明能給出張慶宣有關帽子的信息，那最好。如果是說其他的，你也要認真聽，覺得有道理。比如，”她又換粗聲對李博說話：“實際的證據我也沒有，可是我也認識有女生漸漸後悔當初的決定，說自己仿佛被下了降頭。其實很多事，你仔細想想，是不是特彆不合情理？”

李博做思考狀：“你說得好像也對啊，這事兒要是放彆人身上，是挺誇張的呢。不過，愛情本身是不理智的吧？這樣吧，你可不可以告訴我他住哪裡？或者說，哪裡是他經常去的地方？我想多了解他，因為我覺得你說得也很對的，我不能太盲目去追逐，所以加深了解才是必須的，對吧？”

……大家對李博的表演雖然已經看習慣了些，可仍舊情不自禁地又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楊老三納悶了：“博哥，你是怎麼把這種呆萌演繹到如此不做作的地步的？”

李博點起一支煙抽著：“見多了，自然會。瑤瑤，好好學。反正你記住，你要覺得大聰明說得對，他才會有動力繼續說服你，給你更多有用信息；你還不能馬上對張慶宣沒興趣，這樣你沒理由去加深對張慶宣的了解。”

之後，大家商量著，讓瑤瑤找合適的時間把大聰明約出來，請他頓飯。運氣不錯的是，剛好今晚瑤瑤和大聰明都有空。然後，大家找了個合適的餐廳，定了兩個小包間。

晚上7點不到，林方瑤包裡裝著竊聽設備，和許聰睿在餐廳門口相遇。茶湘和劉老二、楊老三、張華提前來了，在隔壁聽。林方嶽不能來，大聰明認識他。李博身高太顯眼，而且他有工作要忙，因此沒來。

見麵後，他倆握了握手，兩人客氣地打招呼。

許聰睿：“瑤瑤，好久不見。”

林方瑤：“大……呃，大概有四五年沒見了吧？聰睿，最近都還好吧？”好險，差點脫口說成“大聰明”。

許聰睿：“嘿嘿嘿，我都挺好的，你呢？”

林方瑤：“我除了工作忙，都挺好。咱們進去說吧。”

許聰睿：“好好好。”兩人往包廂走去。

他心想：瑤瑤喊我聰睿，好開心~比起以前，有些親密了呢~~唉，不會是因為張慶宣才這麼叫我的吧……

林方瑤心想：大聰明姓什麼來著？怎麼忽然就想不起來了……我這破腦子！不行，以後不能隻叫外號，把人家本名都忘記了。唉？劉老二原名叫什麼來著？我的天！楊老三是叫楊賤民，劉老二……哦對了，水木敬木火鍋……沐檠……不對，楊老三不是叫賤民！那是健民還是建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