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新的證詞 新的破案思路帶來……(1 / 1)

天啟寧回 勻渄影 3276 字 11個月前

“真不是我要殺的!他隻和我說這個藥會讓陳三實最近身體不太舒服!我是冤枉的!!”劉曉慧沒想到原本的“意外事件”居然有了破綻。

李博和茶湘副組長聽到這話,心裡想:終於有突破了!

如果劉曉慧非要和他們要屍檢報告,如果她很冷靜確定自己並沒有出紕漏,這個案子還真不會有大進展。

李博故意嚇她:“他是誰?我告訴你,你是直接投毒者,這可是連環殺人案,你要不招清楚,那你就是連環案唯一嫌疑人!三條人命,自己想吧,死刑跑不了。”

劉曉慧“哇”的一聲就哭得喘不過氣了,差點癱到椅子下麵。

茶湘輕輕瞪了一眼李博,暗示他急了點兒。她這個副組長比組長相對冷靜多了。

茶湘把劉曉慧扶起來讓她坐好,說:“陳三實死時,你第一次來錄口供,可不是這麼說的。你那時不是很冷靜嗎?你敢說之前不知道?坦白從寬,這是你最後一次機會。所以,現在給你最後一次機會說真話,把知道的都說出來。若你不配合,罪行絕不會減輕。”

劉曉慧心裡涼透了,擦了擦眼淚,才老實交代:“那人說他也姓陳,說是陳家的很遠的親戚。但是他沒給我手機號,我聯係不到他,隻有他找我。他後麵給我藥,說給陳三實換了,能讓他痛風更嚴重。我就是聽他的才給小陳換藥的。他先給了我一萬,說我換成功了再給我兩萬。他說警方肯定能查到陳三實平時就高血壓加痛風,病情加重很正常,絕對不會懷疑到我頭上……我看來錢快,順著就答應他唄。而且他說就幾顆藥,警方就算查,也查不出來的。後來陳三實一死,我自然是慌了,送藥的人也沒聯係我,後麵的兩萬就沒拿到。前麵我不敢和你們說實話,因為我找不到那個人了啊……啊!前麵我一萬的肯定交出來!但是我真的不知道他會死!”

李博心想,你以為你隻是交出這一萬就能抵了?這是人命案!後麵怎麼判你好好等著吧!

他繼續問:“他是怎麼給你錢的?就是你說的給你藥的人,有沒有銀行途徑,或者微信記錄?什麼時候和你見麵的?”

劉曉慧搖頭道:“他給我的是現金,也沒告訴我他叫啥。我當時想著,反正是他先給我錢,我又不虧,也沒非要聯係他。9月20號下午兩點,他給的我那一萬。 ”

“那他是怎麼聯係你的?”李博問。

劉曉慧答:“他好像知道我每個周日周三周五去陳家,所以他找我的時候,總是在我去公交站的路上叫住我。”

“哪個位置?他長什麼樣你記得住吧?”

“記得住!他比我高一頭,皮膚偏黑,大絡腮胡,頭發長得快遮住眼了,和犛牛似的。眼……是單眼皮還是雙眼皮來著?這我記不住了,年紀也看不出來……他總戴口罩,口罩都蓋不全他的胡子。咱們霧霾之後不是都習慣天天戴口罩麼,我也沒多心……位置嘛,就是我租的胡同出來的路邊兒走個幾步路的位置吧……我能帶你們去!”

李博和茶湘對視一眼,都知道,對方這是有備而來,很大可能用假胡子和假發,基本遮住了五官。而且,嫌疑人等待劉曉慧的地方,很大可能是監控死角。

李博問:“口音呢?能聽出來哪裡人嗎?”

“挺重的京腔,就是本地人……我猜應該差不多是本地人。”劉曉慧給自己說話留點兒餘地。

“他穿什麼衣服?鞋有沒有增高跡象?還有沒有其他特征?他給你的錢你花了沒?”李博繼續問,如果錢還在,縱使希望渺茫,他也想去試試看,能不能找到指紋或者皮膚碎屑。

劉曉慧回想一會說:“好像……就是普通褐色長袖,褐色長褲,挺普通的。鞋?不記得了……錢我存銀行了……這錢我一定補回給陳家!我錯了我錯了,但是我是被他利用的!”她表現得很內疚很知錯的樣子。

既然已經存到銀行,那也沒法去在錢上找物證了。

茶湘發消息,讓小汪去查她鎖定的幾條街道9月20日10:00-18:00的監控,針對14:00經過的人員重點排查。還要聯係公交公司,把路過的公交上的監控也調出來,看看有沒有錄到車窗外的嫌疑人。她還把嫌疑人外貌特征及大概身高發了過去。

“你有沒有什麼東西讓他碰過,就是有可能留指紋之類的?或者有沒有粘道過他的頭發皮膚之類。”這個問題李博知道答案基本不能是肯定的,但是還抱有最後一線希望問了問。

“沒……他給我錢是裝在一個塑料袋裡的,讓我自己把錢拿出來,他就拿著袋子回去的。當時我還納悶兒說這人真小氣,一萬塊都舍出去了,一個塑料袋竟然還不舍得。而且我也有包,沒稀罕他的塑料袋。現在一想,他就是怕留下指紋!呸,老狐狸!”

確實是老狐狸。9月份還不冷,如果對方戴著手套,容易讓劉曉慧起疑心。他光手遞錢,再找借口把塑料袋拿回去,說袋子他還有用,也算說得通。

之後,劉曉慧便給不出關於這個幕後主使的其他較為有用的信息了。

李博問她,為什麼答應對方給陳三實換藥,她就從前麵說起了。

她在陳家做保姆有四年半。老陳,也就是陳三實的父親,位高權重,但是沒幫她兒子找個好些的工作,隻湊合找了個又累又不是很體麵的活兒。加上老陳媳婦總挑她的不是,因此她對陳家沒任何感激之情,哪怕他們是給她工資的人,哪怕也幫她那基本啥都不會的兒子找了個工作。

劉曉慧:“差不多不到一年前吧,是去年夏天,我去陳家的路上,正等公交呢,過來個人說見過我,和我嘮了一會兒。那家夥說是以前去陳家送過禮的,他見過我。我也沒多想,畢竟來給陳家老小送禮的人從來就沒消停過,我也不能記得住那麼多人。後來他說他正好要騎車去那邊辦事兒,順路能捎我。我就想,能省公交票錢,當然好。他路上和我隨便聊,然後抱怨說陳三實他爸收禮胃口太大,說他貪心,說他肯定對我們這些乾活兒的不太好。我一想覺得是,就和他抱怨了些雜七雜八。後來我又見了那個人兩次,時間也沒超一個月吧?都是在去年。他和我說可以給陳三實一點教訓,讓他吃的藥失效,並且換成補藥,他關節就會特彆疼。我說陳家人都是天天花天酒地,疼死都是活該,那個人聽了就笑,說,要是他真死了,確確實實是活該,是老天爺看他不下去給他的報應,誰叫他吃的太好呢,年紀輕輕還沒畢業的時候就已經尿酸高血壓高。所以警察同誌啊,我知道陳三實死了之後,雖然慌了,但是一開始真沒覺得是什麼謀殺,就是信了那是遭報應了。所以,之前我也沒什麼愧疚心……後來你們說可能是連環殺人案,但是檢查結果說沒有投毒,我就啥都沒說了……”

李博:“那我問你,是你告訴主謀說十一期間陳三實會大吃特吃的嗎?”

劉曉慧:“……其實……其實是的……我也就是無意間和他……不對不對!是他故意套我的話的!他說等什麼時候吃得多了,尿酸高了,就會遭報應的。我就說,哪次過節陳三實都有應酬,不是他請領導,就是彆人請他。彆看他畢業不久,可是人家已經和那些個當官的叔叔伯伯認識好久啦。陳家很少在小長假旅遊,因為人多。老陳平時外派出差,有的是機會公費遊玩兒,小陳更不在小長假去人堆兒裡旅遊,和他爹一樣找冷門時間出去玩。那個壞家夥去年最後一次見我,就特意讓我堅持在陳家乾著,至少堅持完明年五一。他說如果有機會,今年十一陳三實就會吃些苦頭的。9月20號那天,他專門過來問我說十一期間有機會沒,我說沒問題,他就給了我幾顆營養藥,讓我換到陳三實的藥裡。”

李博:“他給你的藥呢?在哪裡?”

劉曉慧:“我沒敢留,陳三實死後我把正常藥換回去,剩下的全部衝馬桶,都衝走了……”

李博:“你可以啊,證據全沒了。”

劉曉慧低頭不語。

街道監控被覆蓋的時效一般是一個月到三個月,去年的監控早就被新監控覆蓋了,鐵定查不到什麼,他們隻能從9月20號的入手查。

汽車比較容易被監控識彆,排查起來最簡單。電動車、自行車等比較難,技術人員先把相同著裝的步行者和騎行者編碼,按照平均速度計算,超過時間較多還沒通過街道的人,就被特殊標記出來。還有衣著在前後幾個監控中有變化的,也會標記出。穿相同衣服路過的沒有作案時間的過客,會被係統自動抹成藍色。

小汪的任務,就是肉眼識彆沒有被標記和沒有被抹藍的剩餘人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