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 章 沒事,多來幾次就熟練了……(1 / 1)

至權 落杯 4292 字 12個月前

是夜,白笙落翻閱著從那幾個西洋人手裡搶來的信件。

信件是西洋教皇寫來的求和信。

不過也不能算是完完全全的求和,不然直接派使臣來還更方便一點。

裡麵假言恭維了李盈幾句便開始暗暗威脅,試圖在求和時稍微撈得一些好處,

這李盈心思不多,沒想到教皇居然留著以他的名義遞過去的信件。

雖然當時的信件裡僅僅隻有幾句暗示雙方見麵詳聊的語句,但也能讓有心之人借此解讀出一連串的陰謀,

白笙落翻了一個白眼,忍不住跟江一罵道:“這李盈是不是腦子有什麼問題?勾連外敵奪嫡就算了,還給自己留下了把柄,這種人怎麼還有大臣追隨?”

江一沒有跟著議論,隻是笑道:“誰知道呢,不過,這些證據我們怎麼處理?”

這倒是個問題。

送給李啟的話,這李盈被廢肯定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

皇上也早有退位的想法,若當真如此,估計江南戰事結束後這江山就是李啟的了。

白笙落緊鎖眉頭,搖了搖頭。

但是李啟上位對自己,甚至對傳音閣都是有害無利的。

當朝皇帝與母親感情深厚,這些年傳音閣的建立皇上也暗中幫襯了不少。

新皇上位,必然會對傳音閣有所限製。

更何況,前幾日自己還在朝中駁了他的麵子。

李啟人不壞,可惜眼界太小,氣度不足,多半會對自己懷恨在心。

報複應該不至於,但使使絆子對九五之尊來說,隻是動動嘴皮子的功夫。

白笙落歎了口氣,還是決定先按兵不動。

她將這些證據折好遞給江一:“送到傳音閣,不要透露消息。”

江一接過,瞬息間就不見了蹤影。

秦王府。

西洋人的動靜其實不大,但京城裡滿是眼線,注意到他們的人自然是不少。

但李啟的暗衛卻是個有本事的,居然意外查到了白笙落手下的行徑。

李啟聽完暗衛的彙報後冷笑幾聲。

很好,白笙落,既然你不願意主動送上情報,那我隻好自己去取了。

京城就在這風平浪靜卻又暗潮洶湧的氣氛下度過了幾日。

近些日子氣溫驟降,京城也飄起了雪花。

慕時澤坐在回廊下,伸手接下紛紛揚揚落下的雪花。

一陣奇怪的聲音傳來,慕時澤凝神望去,隻見一隻白鴿在雪色的遮掩下停在慕時澤麵前,腿上還綁著信筒。

慕時澤暗暗稱奇,下這麼大雪,哪家狠心的主人還派鴿子送信?

他伸手取出信件,一股淡香撲鼻而來。

紙間滑落一小片梅花,慕時澤蹲下身撿起,莫名的一陣預感。

他有些急迫地展開,隻見上麵龍飛鳳舞的寫著一行字:

將軍府的梅花居然開了,我敢說這株絕對是整個大俞第一支開的梅花。

白笙落的語氣是最好認的,慕時澤頓時知道是哪家的主人這麼狠心了。

他垂著眸,將這一行字看了一遍又一遍。

光是看這些隨意的字跡,慕時澤都能想象到白笙落的神情。

慕時澤忍不住笑了出來,捏著那片嬌弱的花瓣,心裡軟的一塌糊塗。

既然將軍府開了第一朵梅,那自己去看看總沒事吧?

他果斷的翻下回廊,頂著雪花向將軍府奔去。

將軍府。

白笙落正在清理梅花的殘局。

慕時澤氣喘籲籲地跑來,入目便是已經禿了的梅花。

他低頭迅速掃了一邊信紙,確認了好幾遍才小心翼翼地問道:“那個,你管這叫開花?”

白笙落沒料到他會頂著雪跑來,笑著幫他把腦袋上的雪花拍去,她道:“你怎麼來了?我還等著你給我回信呢。”

淡香襲來,熟悉的味道裡夾雜了一絲梅香。

慕時澤心裡癢癢的,他看向白笙落:“比起書信,我更想我當麵給你回。”

他喉結滾動一圈,在心中給自己打了會氣,才突然上前一步低頭含住了白笙落的唇。

慕時澤是個非常有原則的人,他從小被慕母教導的便是所謂的一生一世,忠貞不二。

所以這麼多年來,他始終與女子保持著距離。

以至於在此時,他除了貼上白笙落的唇,再偷偷地伸舌碰一下她的唇縫外,其餘的動作一個沒有。

規矩得不像話。

他心臟怦怦直跳,害怕被白笙落聽見,他親了兩下便想鬆開白笙落。

卻不料被一股霸道的力量擠開唇齒,長驅直入地去勾纏他的舌頭。

慕時澤瞬間大腦充血,愣在了當場。

院子裡還在飄雪,乾枯的梅花旁,剛掃乾淨的地又慢慢染上了白雪。

一片雪色中,風聲嗚咽的聲音顯得格外明顯。

白笙落鬆開他,笑著與他額頭相抵:“慕小公子,不太熟練啊。”

慕時澤喉結滾動了一圈,他耳根泛紅,小聲道:“我又沒做過這些。”

白笙落抬頭親了親他的喉結,又捏捏他燒熱的耳垂:“沒事,多來幾次就熟練了。”

見慕時澤耳根的紅已經泛至脖頸,她忍下繼續逗他的心思,笑道:“這就是你的回信?”

聞言,慕時澤頓時意識到自己方才在做什麼。

他頭低得幾乎要埋在白笙落脖頸間,低聲道:“嗯。”

遠處傳來了幾聲敲擊,白笙落側目看去。

劉姨一臉笑意,明顯是看到了兩人的舉動。

她站在廳內,小聲喊道:“梅花糕好了,喊你的小郎君一起來吃啊!”

聽到劉姨對自己的稱呼,慕時澤頭更低了。

白笙落低頭看著他紅透的耳根,笑著拍拍這隻小鴕鳥:“小郎君,吃梅花糕去。”

被白笙落喊“郎君”對慕時澤的衝擊遠比劉姨喊的要來得大。

慕時澤已經不敢看她了,隻是小聲反駁:“你又開始了。”

炕桌上。

劉姨笑盈盈地問著慕時澤的生辰八字。

慕時澤好似還沒從那一記深吻裡緩過神,呆頭呆腦地一一回答。

白笙落實在忍不住,捏捏他的臉,笑罵道:“問你什麼就答什麼啊?”

“誒喲,這就開始護著人家了?”劉姨揶揄道。

白笙落輕輕錘了劉姨一拳,把她推了出去:“去去去,忙你的事去。”

劉姨笑著出門,臨了還補了一句:“好好好,不打擾你和小郎君。”

白笙落無奈地回過頭來看向慕時澤,卻發現他的目光一直停留在自己身上。

她一愣,問道:“怎麼了?”

慕時澤搖搖頭,他頓了一下,才指著糕點說:“我可以吃嗎?”

“當然。”白笙落沒有拒絕,這糕點本就是做來吃的。

劉姨的手藝自然沒得說,梅花糕入口即化,香醇濃鬱,一咬開,唇齒間都彌漫開梅花的香氣。

慕時澤不由得想到院內那已經英勇獻身了的梅花:“這是用院裡那株梅花做的?”

白笙落點點頭:“那梅花突然開了半晌,隨後又莫名其妙落下了。既然沒辦法一直觀賞這奇景,隻好做成糕點咯。”

慕時澤咽下糕點,問道:“長安這邊好像很少拿梅花做糕點。”

白笙落指了指慕時澤嘴角粘上的糕渣,等他手忙腳亂地抹去糕渣才道:“我父親本家是潤州那的,劉姨就是當時跟我們一起上京的家仆,做得一手精致美味的江南糕點。”

慕時澤:“所以你幼時是在江南?”

“嗯,我母親喜愛江南,跟父親成親後也很少回京,基本上不是在江南就是在西北。”白笙落解釋道。

慕時澤點頭,很難想象一位喜愛江南的女子能常年無怨無悔地待在西北荒漠。

世間總是四處傳說公主殿下喜戰喜沙場,如此看來,恐怕是不忍百姓受戰亂之苦,江山遭分裂之罪,所以隻好有意忽略女兒之身,毅然披上盔甲,以熱血為家國添上一道屏障罷了。

他對這樣的人總是敬佩的,真誠地讚道:“公主殿下真是一位巾幗英雄。”

白笙落托著腮:“你對我父母很感興趣?”

慕時澤笑道:“放眼大俞,誰不對將軍和公主好奇?我就常聽見百姓談論,多虧公主殿下和白將軍,大俞才能安穩這麼多年。”

白笙落失笑:“你說話這麼正經做什麼?又不是什麼正規的場合。”

她想了想,慕時澤的要求他一向滿足,了解她父母這種事情自己講講也是問題的。

但乾講似乎有些無聊。

她突然想到了一個地方,一把抓住慕時澤的手:“走,帶你去個地方。”

雪花肆虐,慕時澤任勞任怨地打著一把素色油紙傘,他遠遠地就能瞧見前方高大巍峨的城門,即使是雪天,城門的守衛也依舊不減。

他無奈道:“你可真是想到一出是一出。下這麼大雪還想帶我出城?”

白笙落頗有些理直氣壯:“誰要帶你出城,我是帶你上城樓。”

“上城樓?那是能隨便上的?”慕時澤疑惑道。

城樓處守衛森嚴,尋常人根本沒辦法上去。

慕時澤也是,聞言,他也來了點興趣。

“平民百姓肯定是不能,不過對於我來說,確實是隨便上。”白笙落有些得意。

兩人在守衛麵前光明正大的踏上了台階。

一旁的守衛動都不敢動,隻是在兩人行至麵前時恭敬地行禮。

慕時澤驚歎地跟著白笙落上了城牆。

遠處的景色都被白茫茫的雪掩蓋,四周除了幾個拉著馬車進城的賣碳人便再無他人。

這時候講故事應該不乾巴了。

白笙落靠在城牆上,向西北眺望。

她輕咳一聲,緩緩說起了舊事:“幼時父親出征西北,母親因為我太小不得不留京,當時她就抱著我在城牆上目送父親離開。”

她掃了周圍一眼:“應該就是這個位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