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說吧,到底是什麼情況?到底是你好奇啊,還是何雨水讓你幫忙問的?”
見著被李茂看破,李曉梅也不否認,就是裝出一副嬌憨的樣子:
“也沒什麼,傻柱被扒了譚家菜傳人的名頭是真的。
就是後麵出現了一點點變動。
說是婁曉娥想去軋鋼廠當工人,譚夫人問雨水想不想等明年的時候去上班,也好跟婁曉娥做個伴。
然後傻柱當時說婁家對何雨水那麼好,還不如把何雨水收了當乾閨女。
雨水當時沒同意,反倒是傻柱被婁家人給罵了一頓。”
“嗬,活該。”
李茂冷冷一哼,不等多說什麼,就聽到房門被敲響。
“咚咚咚~”
“師傅,我們能進來坐會麼!”
聽聲音,是劉光天跟劉光福他們。
“進來吧。”
兩人將身上背的東西放在門外,一臉尷尬的走了進來。
看著兩人的表情,李茂卻是沒有多少反應:
“沒吃飯的呢吧?自己去廚房拿兩雙筷子。”
“哎,好嘞師傅。”
劉光福有些放不開,劉光天卻是沒有說什麼。
李茂可是他師傅,喝了茶,三節兩壽劉光天都得來走一趟的那種。
就這關係,那可比一般的親戚都要鐵的。
親戚之間說鬨掰就鬨掰了,沒有人會說什麼閒話,可要是跟李茂鬨掰了,劉光天的脊梁骨都得被戳爛。
看著劉光福還有些拘謹,劉光天卻是順勢踢了一腳:
“我說光福你愣著乾嘛?在師傅家就得聽師傅的,師傅讓咱們吃飯,咱們拿筷子就行了!
你在這愣著,是準備讓師傅還是師姑給咱們拿筷子?”
聽到這話,劉光福低下頭,有些放不開的說著:
“我這不是還沒拜進來麼...李茂哥對咱們那麼好,咱們上門又沒拿東西,這上來就吃家裡的飯,我可沒哥你那麼厚臉皮。”
“嘿?我說你小子!你這是準備騎我頭上了是吧!
我喊師傅你喊哥?你小子想乾嘛?
就你那成績還不如我之前上學的時候呢,能不能不被勸退都說不準!
真到了那時候,你就該想想是認誰當師傅的問題。
要不是咱們是親哥倆,我還真想收你當徒弟!”
劉光天看著自己這個腦後有反骨的弟弟,忍不住的開口說著。
這哥倆一鬥嘴,可是把李曉梅給逗了一個笑。
“行了行了,趕緊拿筷子過來吃飯。今天家裡熱的饃饃不多,等會你們倆多喝點稀飯。”
這話是李曉梅說的。
難得當了長輩,李曉梅覺得自己應該把麵子給撐起來。
“哎,師姑說什麼就是什麼,光福,你還不趕緊道謝。”
一番鬨劇過後,四人圍著桌子吃著飯。
李茂沒有開口,劉光天劉光福也不好說些什麼。
等到吃完飯,劉光福端著盆子去中院刷碗,李曉梅借口進了自己屋子之後,李茂這才開口詢問:
“說說吧,這是又出了什麼事?
都在後院住著,我這也沒聽到有什麼動靜。你們家那位,今天應該沒有動手吧?”
因為沒有外人,劉光天這會也稍微放開了一些。
在劉光福麵前一直掛著的小臉,這會也換上了苦笑:
“我爹是沒動手,可劉光齊已經鬨騰起來了。”
劉光齊?
聽到這個在院裡鮮少被人提起的名字,李茂不由得挑了挑眉毛。
跟整天挨打的劉光天,劉光福;以及總是把院裡鬨的雞飛狗跳的傻柱和許大茂相比。
劉光齊就跟個透明人似的。
能不出麵就不出麵,能不說話就不說話。
對院裡的大小活動,更是根本不參與。
可以這麼說,從管事大爺製度實行開始,劉光齊就沒有參與過院裡的活動。
無論是開會這種大事,還是冬天掃雪,秋天掃地這種事情,他劉光齊從來不出麵。
要不是前段時間劉海中掏光家底給劉光齊結婚,不少院裡人怕是都快不記得院裡有劉光齊這麼一號人。
“劉光齊?他有什麼好鬨騰的?
要說你跟光福鬨騰一下我還理解,這一位從來沒有吃過苦頭的鬨騰?是因為什麼?”
李茂捋了捋下巴,心中多少有些好奇。
“還能是因為什麼?劉光齊跟我爹一個樣,都是官兒迷!
我爹的管事大爺丟了,劉光齊那家夥說在院裡住丟臉的很。
擔心以後升職的時候,會被人拎出來說難聽的話。
這節骨眼上就鬨騰著要往外麵搬呢。”
劉光天不屑的撇了撇嘴,自打在軋鋼廠上班之後,他是越來越看不起劉光齊!
“豁,這可是大事情!”
李茂忍不住的嘖了嘖嘴:“劉光齊他媳婦沒有說話?”
“說話?說什麼?我那嫂子巴不得早點從院裡搬出去呢!用我嫂子的話說,住在這院裡窩囊的很。
要不是劉光齊沒出息,分不到紡織廠的房子,她才不在院裡住呢。”
說到這一茬,劉光天的嘴角咧的那叫一個厲害。
說來也怪,聽劉光天這話的意思,劉光齊這個媳婦也不是什麼好相處的人。
可自打嫁到這個院,還真沒有見過鬨出來什麼幺蛾子。
除了跟劉光齊一樣當個隱形人之外,也沒有聽到有什麼閒話。
李茂把心中的疑問這麼一說,劉光天卻是賊兮兮的笑了笑:
“就這事啊?那還不是劉光齊沒用!我們家是我爹說了算,劉光齊家卻是他媳婦說了算。
但凡我爹敢使喚她一次,她回頭就收拾劉光齊。
劉光齊哎,那可是我爹的心頭寶!這麼一來二去的,她能被委屈了才奇怪!”
就在劉光天這麼笑眯眯的說著的時候。
院裡陡然傳來了劉海中的怒吼:
“劉光齊!!你今天敢離開這個家試試,當兒子的嫌棄老子?天底下就沒有這個道理!
但凡你今天敢出院門!我就權當沒有你這個兒子!”
院內。
劉光齊背著一個挎包,踉蹌的跌出門。
在劉光齊之後,是同樣鮮少在院裡露麵的劉光齊媳婦。
“嘁,走就走!你當我跟光齊稀罕你這點東西?
我跟你說,離了你們家,光齊才有更好的未來!”
說完這話,同樣背了一個鼓鼓囊囊斜挎包的女人拽了一把劉光齊。
“行了,東西莪們不要了。一點破爛東西,我們又不是買不起!”
被女人這麼一拽,一身狼狽的劉光齊慌忙的起身,深深的看了一眼站在門裡的劉海中,頭也不回的轉身離開。
見著劉光齊真的離開,劉海中隻覺得心口一堵,伴隨著耳中的低鳴,眼前當時就是一黑。
“呦,二大爺您這是累著了?我看光福剛才在中院刷碗,也沒見挨打啊。
這好端端的,您怎麼就給累成這樣子?”
劉光齊剛走,傻柱就拄著一雙拐,笑眯眯的鑽到了後院。
“呸,看我這嘴,一激動嘴就嫖了起來。什麼二大爺,沒有二大爺了。
我這喊習慣了,差點就忘了劉師傅您這大爺的名頭已經被下掉了。”
“傻柱!”
劉海中一手扶著門框,忍著耳鳴,閉著眼睛吼了這麼一句。
“得,這話您不喜歡聽啊,那我就不說了成不。不過我看光齊這走了也好。
光齊搬出去了,正好光天光福有地方住了。
你說這哥倆也可憐,在前院的門房裡黑咕隆咚的擠了那麼久,這下終於能過的舒坦一些。”
傻柱在院裡跟劉海中鬥嘴。
屋裡的李茂卻是挑了挑眉頭:
“光天,你找根棍子把柱子的拐杖砸了去。”
“哎,好嘞師傅!我早就看傻柱這小子不順眼了!要我說,我跟光福住門房的事,一準是傻柱舉報的!”
劉光天嘴裡這麼說著,話都沒說完,身子已經晃悠到了門外。
也不知道在什麼地方翻了一下,直接就拎了一根木棍出來。
“不是?劉光天你這是乾嘛?!我可是在幫你說話!”
傻柱有些驚怒的聲音在院裡回蕩。
身體上的疼痛,外加腿腳上的不方便,讓現在的傻柱格外沒有安全感。
“乾嘛?你要不要猜一下?”
劉光天眯著眼睛,手中的木棍有一下沒一下的落在手上:
“我說傻柱你是不是閒的慌!
一個中院的人到我們後院說風涼話?你這是還想被吊起來抽?”
半大小子腦子倔。
作為過來人,傻柱自然是知道劉光天這個年紀的人能乾出來什麼事。
慌忙的往後退了幾步。
隻怪剛才想看劉海中家熱鬨的心思太厲害,這才往後院走的深了一些。
眼下腿腳不方便,這一雙拐杖也是彆人用過的,傻柱還沒有磨合好,用起來不太順手。
總總製約之下,傻柱人還沒從後院離開呢,就撞上了從前院閻埠貴家搖搖晃晃回來的許大茂。
“呦~我說傻柱,你也不看看你自己的長相。
這跟個老倭瓜似的臉,沒事往我懷裡湊著乾嘛?
你以為你是秦淮茹啊,老倭瓜擦粉裝嫩,你也不嫌埋汰的慌。”
剛在閻埠貴家燒了灶的許大茂,一看到往自己懷裡鑽的是傻柱,二話不說就直接把人給推開。
不因為彆的,就因為傻柱讓他看到了婁曉娥。
雖然現在訂婚的對象也不錯,可想到自己爹娘以前的身份,許大茂總感覺自己在婁曉娥麵前屈辱的慌。
以前有機會把人娶到手的時候沒覺得。
現在沒了指望之後,許大茂看婁曉娥哪哪都覺得不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