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凜雪小姐,你的臉色不是很好呢。”童磨露出了十分關切的表情問我。
“並沒有呢。”我輕笑道,“童磨,鳴女小姐和猗窩座都不想理睬你,你真的不打算在自己身上找找原因嗎?”
“在此之前,凜雪小姐,你難道不覺得,鳴女小姐平時對你頗為關照嗎?”童磨絲毫不為所動,反而笑眯眯地反問我。
“關照,怎麼可能?”我嗤笑一聲,“與其說關照,不如說是忌憚吧。”
同時,我也在心底暗暗思考鳴女與我的關係。
回想起我這次清醒後的參加的第一次上弦會議,鳴女作為無限城的控製者,她的一舉一動看起來都在順理成章地維持秩序。
回想起來著實是滴水不漏的貼心。
當童磨企圖纏上我時,鳴女會立即讓童磨出現在離我很遠的另一處台子上。
我想要離開無限城時,鳴女會先一步將我傳送回去。
鳴女的表情總是淡淡的,就算是麵對無慘對威壓也能麵不改色地應對,就像個毫無感情的機器。
因此,一般來說,除了無慘隨時可以獲取鬼的內心所想,彆人很難在她淡漠的表情裡看出什麼。
她順手幫我的那兩次,我個人認為是同為十二鬼月之間的人情世故。
又或者是,她本身也見不得童磨吵鬨,也不願有鬼在她的無限城起了衝突,所以將童磨與我分開。
這麼看來,隻能說我與鳴女的關係還算說的過去。
不至於像猗窩座與童磨之間劍拔弩張。
隻能說還行。
但絕對不至於是童磨所說的“頗為關照。”
因為她也順手幫猗窩座脫離了困境。
從出發點來說,作為對鬼舞辻無慘忠心耿耿的上弦之四,不讓無慘的強力手下受到損失,是很正常的事情。
鬼與鬼之間沒有毫無理由的互幫互助。
更彆提相互關照了。
就算是以前的下弦五與在蜘蛛山一起生活的“家人”,也不過是迫於絕對力量而陪著主導者的過家家而已。
更何況,現在的鳴女極有可能發現了我的秘密。
我們之間的關係隻會變得更加緊張起來。
我抬頭看向童磨,正要說些什麼。
但是當我正對上童磨的那雙眼睛的那一刻,突然感到一陣殺氣。
我呼吸一滯,身體下意識向後一傾。
下一刻,鋒利的鐵扇順著我的眉毛擦過去。
我調整好姿態,一邊與童磨對峙,一邊在身邊迅速展開了一片風域。
屋子內氣溫驟降,因溫度下降而凝結成的水珠附著在牆壁、屏風上,順著紋路向下流,還未順利流下去,就被凍成了霜。
我冷冷地問他:“童磨大人,你這是什麼意思?”
“啊呀,凜雪小姐彆太激動呀。”童磨溫溫和和地笑道,“我隻是想試試凜雪小姐麵對突發戰鬥的第一反應。”
他似乎有些惋惜地歎了口氣:“看來你是真的不記得了。”
“我沒有興趣陪你胡鬨,童磨。”我一邊冷聲說話,一邊在手上暗暗捏招,時刻提防他的下一步動作。
同時心念急轉,在心底不斷思索童磨說的話。
他想要通過我的第一反應試探什麼?
呼吸法嗎?
這我確實不記得。
算是因禍得福,從他的這次試探裡僥幸逃過一劫?
那麼,童磨他到底知道些什麼?
或許可以在我從珠世身邊離開後到現在的那空白的大段記憶裡找到答案。
但是至於我現在的這個狀態,目前來看,也隻能不得而知了。
門外突然傳來了翹門聲。
有信徒在外麵詢問道:“教主大人,我們聽到了很大的聲響,請問是發生了什麼事嗎?”
童磨起身,剛要拉開門,他的目光突然向我望過來,雙眸彎彎,注視著我。
童磨在暗示我將血鬼術收回去。
屋內溫度極低,各處都已覆上一層白霜,若是從外麵看進來,必然會發現不對勁。
我與他對視了一眼,下一刻我手一揮,白霜退散,屋內溫度恢複正常。
驟然升溫甚至讓我感到有些不太適應。
童磨拉開門,開始輕聲慢語地對門外的信徒說話。
“沒有哦,剛才隻是我們聊得太開心,一不小心就太激動了,所以才弄出了聲,嚇了你們一跳,真是抱歉。”
待童磨三兩句將門外的人打發走後,他重新關上門。
童磨一邊關門,一邊說話:“既然你都忘記從前的事情了,你為什麼還要隨身攜帶麵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