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嘉晨看著趙越著開心地樣子搖了搖頭道:“我算的。”
趙越崇拜地看著趙嘉晨道:“二姐姐,你還會算這個啊?”
趙嘉晨傲嬌地點點頭。
趙希也終於閒下來了。
這一閒下來,心裡就有一個想法,始終抑製不住。
哪怕已經過了十五年,她始終是忘不了當年的蔣文珠,這些年自己沒來京城,也不好讓彆人幫忙尋找。
現在……
又想找一找又怕對方過得不如意,又怕對方隻是忘了她。
趙希已經許久沒有過這樣的糾結了,半晌,趙希笑著嘲笑自己,都不惑的年紀了,做事怎麼如此猶猶豫豫呢。
她將於善熙喚來:“你幫我去查一件事情。”
於善熙點點頭道:“娘,您說。”
趙希算了算時間道:“你幫我查一下開盛三十年或者開盛二十九年的進士榜,有沒有河洛府的進士,姓馮,年紀大概在二十五到三十五之間的進士。”
於善熙是第一次聽到這人,好奇問道:“娘,這是誰?”
開盛三十年,那就是十五年前了,很久之前的事情,為什麼娘現在要查呢?
趙希道:“一個故人,你若是查到了順便幫我查一下這人的家庭。”
於善熙聽出趙希不想多談此人,也就不多說了,應下就去辦事了。
趙希坐著,暗自祈禱:“蔣家姐姐,隻希望你如今過得幸福。”
長歎一口氣。
新安已經在京城發展了十來年,幾位掌櫃都是極其能乾再加上背後的趙希全力支持,因此人脈網是非常巨大的。
沒幾天,於善熙就帶著所查到的信息來找趙希了。
“娘,開盛三十年確實有一位符合您說的要求的進士。”於善熙道。
“哦?他家裡是個什麼情況?”趙希連忙問。
於善熙知道趙希主要是想探查這馮之榮的家庭情況,因此便主要介紹其家庭,“他名為馮之榮,當年考中了二甲及第,當年就娶了時任工部侍郎的嫡次女。”
趙希聽到這,麵色晦暗不明。
於善熙觀察不出來什麼便繼續道:“如今他嶽丈已是工部侍郎,他如今在工部任虞部郎官。”
趙希問道:“他家中還有誰?當年又是如何娶了工部侍郎的嫡次女?”
心中卻暗道怕是不妙,這約莫是個陳世美。
於善熙道:“他如今口碑倒是很好,不愛應酬每日下衙後就是回家陪他的夫人扈氏,後院聽說隻有一個妾室,家中有一兒一女,女兒如今已經二十有五,家中正愁她的婚事;兒子名馮溢之,如今二十一,如今同樣是等著參加春闈。”
趙希又疑惑了,怎麼,這兩個孩子聽起來還是當初那兩個,但是這夫人卻?
“他後院那人你可打聽了姓什麼?”趙希忙問。
於善熙看著趙希的眼神道:“打聽了,姓蔣。”
啪嗒,趙希手中的茶杯落地。
“娘?”於善熙連忙上前整理。
趙希整個人在震驚中,這是怎麼回事?又問道:“他家隻有這兩個孩子,沒有彆的?”
說到這兒,於善熙小聲道:“娘,聽說是那家夫人不能生育,因此在外麵領養了兩個孩子,隻是這孩子領養的時候年歲已大,因此外麵都是眾說紛紜。”
一時間趙希腦海裡閃過許多。
但是如今也是沒有辦法,彆人後院自己也不能伸手。
隻能點點頭道:“好,我知道了,你去忙吧。”
在暖烘烘的春節裡,寒冬臘月也多了一絲溫暖。
轉眼過完年,新安書院已經開始招生。
因為有昭陽公主當山長的名頭,一時間倒是湧入了不少學生。
且這女子書院招生不以地位,而是以奇怪的測驗成績,通過的才能入學。
平民滿足年齡要求的女娃娃也是可以入學的。
有那些想要鬨事的想想這山長是誰,便也按下此事。
正月十五過了,這新安書院就正式開學了。
離春闈也就一兩個月了,此時的趙嘉晨也不再悶頭讀書,而是隔幾日會去一些學子聚集的地方。
品畫、寫詩、作策。
倒也有不少收獲。
陸陸續續,外地的學子也逐漸進京。
京城一下子顯得更加熱鬨。
這日,趙嘉晨坐在集賢樓看下方鬥詩。
這種場景,她隻會選幾個參加,將名頭打出去就好,並不會場場不落。
“朗星。”金婉柔等人前些日子就陸陸續續得到了,一到就派人去了趙府知會,因此今日幾人就約了在這裡會麵。
“豐刃,風暠。”趙嘉晨對著兩人點頭。
金婉柔也是第一次進京,見這樣的大場麵也是驚喜,扒在欄杆往下看。
陳箏昂兩人這時也來了。
陳箏昂與趙嘉晨打了招呼就去與金婉柔勾肩搭背了,金婉柔見著陳箏昂兩人又是一陣蹦蹦跳跳。
陳朝朝在桌邊坐下,“你複習得如何了?”
趙嘉晨飲了口茶道:“還可以,如今是時候出來換換腦子了。”
秋雲霆也點點頭道:“你們緊張不?我看那倆人是一點也不緊張,我反正是很緊張,萬一……”
後麵的話秋雲霆沒說。
趙嘉晨嚇道:“放寬心,越緊張發揮越不好。”
“好!果然不愧是馮溢之啊。”
場下比拚結果出來,馮清之拔得頭籌。
他的好友與他一起上來坐下,隨意聊著。
“溢之,你如今的詩是作得越發得好了。”
“過獎過獎。”馮溢之說完拿了點心隨意看著。
本來滿含笑意的眼睛看到趙嘉晨卻是一愣。
這人,有些眼熟。
趙嘉晨第一次聽到這個名字還沒反應過來,第二次在身邊又聽到,下意識地轉頭看去。
兩人視線對上。
趙嘉晨見對方一直盯著自己,皺了皺眉。
陳朝朝立刻站起來道:“這位兄台,盯著陌生的小娘子可不是君子所為。”
馮溢之連忙站起來作揖道:“實在不好意思,隻是我看這位學子似乎有些眼熟。”
趙嘉晨也站起來,從陳朝朝背後走出來,走到馮溢之麵前,站定,看了一眼道:“馮溢之?”
馮溢之點點頭,隻是心裡還在思考,為何眼前人如此眼熟。
趙嘉晨笑著道:“馮家哥哥?不知馮家姐姐如今可還好?”
這稱呼,馮溢之又看了一眼趙嘉晨,睜大眼睛道:“你……你是趙……”
趙嘉晨點頭。
驀然見了十幾年未見的熟人,馮溢之的腦海裡霎時湧入很多記憶。
金婉柔見了道:“不若我們去包間詳說?這裡畢竟……”
趙嘉晨自然是無不可地點點頭。
馮溢之的眼神卻有點掙紮,但是看了眼趙嘉晨,還是點了點頭。
趙嘉晨幾人與馮溢之以及他的好友便去了樓上包間。
金婉柔幾人坐在外麵,趙嘉晨與馮溢之在屏風裡側坐著。
馮溢之一時之間不知道說些什麼,畢竟都十五年了,實在沒想到還能見到對方。
趙嘉晨問道:“你們來京城之後發生了什麼?為什麼不給我們去信?我與娘一直等著蔣姨的信呢。”
馮溢之回想著這些年來發生的事情,實在是覺得家醜不可與外人講,而且,如今自己已是二十多歲的男子,對麵也是差不多年紀的女子,總覺得如今這樣十分不妥。
馮溢之猛然站起來道:“我還有事,先走了。”
趙嘉晨可不知他腦子想了那麼多,連忙站起來哎了一聲,攔住馮溢之。
馮溢之隻是偏著頭。
趙嘉晨也是無奈,隻好道:“不然你幫我跟馮姐姐說一聲,我來京城了,讓她來找我吧。”
馮溢之點點頭,問道:“去何處找你?”
趙嘉晨將趙府的位置說了。
馮溢之得知趙希也來了,一時有些開心,想想,麵色又不好起來,點點頭表示知道了,就出去拉著好友走了。
趙嘉晨一臉疑惑地走出來。
金婉柔好奇地問:“怎麼回事啊?才這麼會兒,能說什麼?”
趙嘉晨皺著眉搖搖頭道:“不知道,他什麼也沒說。”
陳箏昂問道:“這是故人?”
趙嘉晨點頭,“是許久以前的故人,大概十來年都未見了,不知為何如此生疏。”
“他們家裡發生了一些變故,生疏是自然的。”趙希歎氣。
趙嘉晨道:“發生什麼事情了?”
趙希將於善熙打探來馮之榮娶了工部尚書的嫡次女這事與趙嘉晨講了。
趙嘉晨震驚了,“怎麼會這樣?當年,蔣姨那麼期待來京……”
趙希又是歎道:“我本還想著要不要托人去見一見那扈芝蘭,稍微打探一下,這樣做雖然不太合適但是我這心實在是擔心。”趙希接著道:“如今你既然已經先與馮溢之見麵,那我們就等著馮雅來找我們吧。”
畢竟她如今也不知這蔣文珠是如何想的,若是幫了倒忙反而是不好。
“可是馮姐姐會來找我們麼?我看馮溢之如今的性子可是有點……”趙嘉晨擔心。
趙希道:“不來找我們,那就算了,我們也不用一直上趕著。先前他們是不知道,若是知道我們來京城了還是不來尋,那我們也就不用再多費心了。”
趙嘉晨點點頭。
“東家,外麵有個小娘子找你呢。”鄺雪來彙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