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夫子邊走邊向五人介紹。
“甲班一共有三個班。”
“甲三班打基礎,甲二班提升,這兩個班的學生夫子是不建議去參加科舉的。”
“甲一班裡都是成績最優異的學生,夫子會建議甲一班的學子去參加科舉,但是若是你自己覺得能力不夠也可以再次繼續學習。”
方夫子看了幾人一眼接著道:“我們夫子有舉人有進士,但是因為舉人名頭有時限,因此舉人名頭的夫子每三年也需要去參加科考,若是沒考過就沒有資格教導甲班。”
金婉柔吐吐舌頭,這甲班對夫子要求也挺嚴格啊。
方夫子沒注意金婉柔的小動作,接著道:“因為科舉說到還是靠自己,夫子隻是點撥,因此一個班一天隻有一節課,其餘時間都是學子自己學習,若是有缺漏的知識點可以自行去找夫子解答。”
陳朝朝也是被這種教學方式震驚到,這是完全靠自己自學?
方夫子接著給幾人介紹山上的情況,不一會兒就到了甲三班,這個時間每個班都在上課。
幾人在外麵看了一會兒,那上課的夫子見到方夫子來了,知道是來新學生了,因此讓眾學生稍等片刻,走出來。
兩邊互相打了招呼,方夫子道:“這位金婉柔是你們班的。”
那上課的夫子點點頭。
金婉柔卻沒進去,還站在外麵。
方夫子看向金婉柔表示疑問?
金婉柔道:“呃……就我一個人麼?就我一個人在甲三班?”
方夫子又恢複了麵無表情,“是的,分班都是按照你們的成績來決定。”
金婉柔瞬間蔫了。
方夫子又道:“每個月三個班都會進行一次考試,考得好了就可以升到上一級。”
金婉柔隻好點點頭,與方夫子和趙嘉晨幾人點了點頭,自己隨著這位周夫子進去了。
三個班離得不遠,不一會兒就到了甲二班。
方夫子也是等上課的夫子走出來後與對方交代了兩句。
將秋雲霆與陳箏昂留在甲二班。
方夫子與趙嘉晨、陳朝朝兩人繼續走。
路上方夫子多交代了一句:“你們二人是甲一班的,甲一班的學生成績都是非常好的,因此你二人若是跟不上自己私下要多用功。”
趙嘉晨與陳朝朝連忙點頭。
方夫子接著道:“每月的考試,甲一班固定人數15人,甲二班固定人數20人,剩餘的都留在甲三班。”
這方才方夫子與他們四人都講過了。
最後方夫子道:“雖說甲一班的學生允許考科舉,但是也不代表甲一班的學生一定就能考中,甲二甲三班的學生也不一定就考不中,你二人可知?”
趙嘉晨與陳朝朝對視一眼,不知方夫子說這是什麼意思。
但是仍舊是點點頭表示了解。
方夫子見眼前的兩人隻知道點頭,暗暗搖頭。
又走了幾步,方夫子聲音極輕道:“因此你二人若是覺得差距大,切不可妄自菲薄,隻要好好學習就好了。”
趙嘉晨福至心靈道:“謝謝夫子關心,我們會穩定自己的情緒的,一定不為外物所動,好好學習。”
方夫子見這學生懂了自己什麼意思臉上終於帶了點笑意,不過仍舊是一閃即逝。
就這樣。
趙嘉晨與陳朝朝在甲一班,秋雲霆與陳箏昂在甲二班,金婉柔在甲三班。
幾人即將開始一年多的閉關學習。
這一年來,趙嘉晨經過幾次考試,徹底確立了自己石窟書院的榜首這個名頭。
陳朝朝的能力到底還是差一點,偶爾會淪落到甲二班,有時再考回來。
陳箏昂與秋雲霆兩人也是偶爾會考到一班,但是多數時間仍舊是二班。不是他們不努力,實在是這甲班大神太多。
值得一提的是金婉柔,也許是當初她一個人在甲三班被刺激到了,自進了甲板就開始發奮學習。
如今已經常駐甲二班,偶爾去甲一班逛一圈了。
這山上一切與外界都不交流。
因此幾人的衣食住行都由專門的直學夫子與各位考生家中對接一一安排好。
當然這種日子過得久了也不行,因此這石窟書院的甲班會在固定時間內清退入了甲班六年多且經過兩次科舉的學子。
又是一年科舉季。
一年半已經過去,如今的趙嘉晨已經21歲。
“你們都要下場麼?”陳箏昂問大家。
陳朝朝、秋雲霆與金婉柔都點點頭。
趙嘉晨那自是不用問。
金婉柔有點忐忑:“也不知道學了這麼久到底能不能考中,我真是好緊張。”
秋雲霆道:“去試試吧,萬一就考中了呢。”
陳箏昂也是道:“是啊,學了這麼多,就看這次的結果了。”
因為朝廷有特設女子考場,因此趙嘉晨、陳箏昂、金婉柔三人與陳朝朝和秋雲霆二人並不在一個考場。
因為發解試需要互保,趙嘉晨這剛好三人,因此就是三人互保。
考試前幾人就約著去看了考場。
幾人先去大考場看了看,這大考場也就是男子考場,雖然現在還沒有學子能進去,但是從外麵的熙熙攘攘就可見這裡最近的人流量有多大。
似乎到處都是助力考生的標語。
外地的學子一般會住在附近,因此也有許多小攤小販這些天會來這裡擺攤。
幾人看著到處都是喧喧嚷嚷的,也被感染了這熱鬨的情緒。
“哥,你們到時候就要在這裡考試了啊。”陳箏昂以前還從未考過,因此覺得還挺新奇的。
“是啊,這貢院看著真氣派啊。”金婉柔圍著外牆走了幾步道。
趙嘉晨也是一臉新奇地看著。
陳朝朝與秋雲霆兩人也是意氣風發,仿佛現在就要進去考試了一般。
幾人說說笑笑,來到了稍微有點距離的小考場。
都沉默了。
不止是他們武人沉默了,整個場地都是沉默的。
金婉柔不敢相信,往大考場的方向望望,隱隱還能看到一些。
陳箏昂道:“怎麼差彆這麼大啊?”
趙嘉晨看到這門可羅雀的小小貢院也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金婉柔看看那大考場的方向,再看看陳朝朝與秋雲霆。
又看了看眼前的小考場,最後看了看趙嘉晨。
眼中是憤怒。
趙嘉晨學習如此好,誰都考不過她。她就配最好的考場。
可是如今看看,看看。
最大最好的考場是那些考不過趙嘉晨的男學生。
而最厲害的趙嘉晨隻能來著又破又小又荒涼的小考場。
一時間,金婉柔看著陳朝朝與秋雲霆眼裡是隱藏不住的厭惡。
陳朝朝與秋雲霆倒是沒感覺有什麼。
陳朝朝道:“原來女子考場長這樣。”
秋雲霆笑著說:“是啊,還要多虧你們帶我來看。”
趙嘉晨神色不變,看了金婉柔一眼,走道小考場門前,背手道:“我也是第一次來看這考場。”
陳箏昂倒是看出金婉柔的憤怒,隻是現在也不好說話,隻是握了握金婉柔的手。
金婉柔稍微淡定了一點,不再說話。
秋雲霆倒是覺出金婉柔不同尋常,笑著問:“豐刃怎麼了?是要科舉開心傻了?”
金婉柔嗆道:“你才是傻子,你們都是傻子。”
陳朝朝:?
我沒說話啊,為什麼我也是。
金婉柔不理他們,拉著陳箏昂,喊了一聲:“朗星,我們走吧。”
趙嘉晨最後又看了一眼這小考場,眸中也是絲毫不服輸的神色。
轉頭與金婉柔等人一起走了。
陳朝朝與秋雲霆被金婉柔嗆習慣了,因此也是笑笑,就與趙嘉晨三人一起走了。
因為小考試稍微有點偏僻,因此趙希特意在小考場附近的新安客棧給三人定了房間,先前的書籍以及要帶的東西已經托了人帶過來。
因此在走到新安客棧的時候金婉柔直接進去了,也不與陳朝朝二人打招呼。
陳箏昂打著哈哈道:“豐刃,你咋啦,不就是走了一點路嘛,咋還累了呢。”邊說邊追上去。
金婉柔很煩走很多路,因此陳朝朝二人也能理解。
趙嘉晨在最後對著陳朝朝與秋雲霆二人點了點頭,也進了客棧。
三人都是單獨的房間。
金婉柔一回房間就將門關上了。
陳箏昂也隻能歎氣,回頭見到趙嘉晨,有點不知所措。
趙嘉晨道:“讓她自己先發泄一下吧。”
陳箏昂點點頭,接著道:“都快考試了,可是這裡好像沒有多少女學生。”
小考場偏僻,這裡的商鋪很少,平常開在這裡也不賺錢。
因此附近就這麼一個條件好的客棧,按理說外地的女學生來了應該都是住在這裡的,可是陳箏昂今日確實沒見到幾人。
趙嘉晨寬慰道:“許是還沒來,或者在府城有親戚,就不來住客棧了。”
陳箏昂也隻能點點頭,告彆趙嘉晨,回了自己房間。
趙嘉晨站在二樓往下看。
這個客棧很大。
若是先前告訴趙嘉晨,趙希在一個偏僻的地方開了一間很大的客棧,也許她還不能理解。
可是如今趙嘉晨站在這裡看著樓下零星幾個女學生。
突然就明白了趙希的用意。
“娘,有一天,這一間客棧一定會住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