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是趙嘉晨。”

“嗬……不是說榜首麼？就這？我看看……”

“哎呀，這榜單上麵怎麼看不到啊？”

“劉兄，你要從底下往上看。”

“哦？哈哈哈哈哈，榜首怎麼需要從下看呢？”

“這怕不是同名同姓吧？”

又一次考試，趙嘉晨站在榜單前，聽著那群人冷嘲熱諷，深吸一口氣。

嘴角隱隱還有笑意，仿佛不知道他們在說誰。

到底是在學校，這些人也隻敢嘴上說說，並不敢多做彆的。

因此看趙嘉晨絲毫不接招彼此對對眼睛也沒辦法。

趙嘉晨來石窟書院暫時還沒有朋友，每日就是讀書讀書讀書……

下學回到家，趙嘉晨破天荒地沒去書房，自己回了房間。

趙希去書房送水果的時候發現隻有趙清，疑惑，“清哥兒，晨晨呢？”

趙清神秘地說：“她今天又出排名了，她心情不好。”

趙清如今是虱子多了不怕癢，對於排名靠後已經接受良好了。

趙希聽趙清這話就知趙嘉晨可能是沒考好。

想著要不要去房間看一看，但是萬一人家在哭呢，趙希這……也不會安慰，而且不來書房也是不想讓人看到吧。

趙希想了想，還是沒去。

晚上吃飯的時候趙嘉晨出來了，看著一切正常。

但是趙希到底是發現趙嘉晨眼睛有點紅紅的。

趙家眾人自然也都看出來了，但是在趙希的暗示下都假裝沒看到。

趙越倒是好奇想說什麼，被王氏一把捂住嘴巴，在她耳邊窸窸窣窣說了些什麼。

趙越也聽話地捂住嘴巴，假裝看向彆處。

吃完飯趙嘉晨去了書房讀書，趙清想了想，今天自己還是先不學了吧。

陪著趙越玩。

趙希看著趙嘉晨進了書房學習，想了想跟了進去，看到趙嘉晨拿出卷子準備做題。

抬頭看到趙希進來，也沒說話，繼續做題。

趙希在旁邊坐下，整理好措辭問道：“你現在在書院感覺如何？”

趙嘉晨寫著卷子頭也不抬道：“大家都很厲害。”

趙希聽著這聲音隱約有些哭腔。

趙希道：“他們厲害，你也很厲害。”

趙嘉晨聲音大了點道：“我才不厲害，兩次考試我都沒拿到榜首不說排名還很靠後。”

趙希道：“你有想過是為什麼麼？”

趙嘉晨說：“因為我笨吧。”

……

趙希無奈：“你可是天才，你要是笨的話哪還有聰明的。”

趙嘉晨也不寫卷子了，抬起頭道：“可是我都考不過他們。”

有點委屈巴巴地看著趙希。

趙希心又軟了，慢慢地給趙嘉晨分析，“你原先在縣學你們排名是分級的，是吧，所以你大哥哥從來沒有與你一起排名。”

趙嘉晨點點頭。

趙希道：“但是你們如今在石窟書院，大家的基礎都打好了，因此如今排名是書院所有人一起排名的，你要想想，那麼大的書院，有多少人，還有許多人是讀了很多年書，與縣學的人數差彆太大，因此一時間排名有些差距也是可以理解的。”

趙嘉晨低頭想了想，點了點頭，但：“可是我為什麼考不過他們？我考了兩次。”

趙希心裡暗道，這個孩子真是好勝心太強了，有好勝心是好事，但是千萬彆鑽牛角尖啊。

“剛才我們說的是其中一個原因，第二個原因呢，娘要向你道歉，因為你才搬過來，可能有些不熟悉，娘又生病，讓你不能全身心地都放在學習上。”趙希誠懇道。

趙嘉晨連忙站起來道：“娘，不是你的原因，你可千萬彆這麼說。”

趙希見趙嘉晨終於有點平常的樣子了，點點頭示意趙嘉晨坐下。

接著道：“還有一個原因，你也需要知道。”

因為剛才趙希說的話趙嘉晨如今已經沒有完全封閉自己了，聽到趙希這話，疑惑地問道：“是什麼？”

趙希溫柔地看著趙嘉晨道：“每個人的起點是不一樣的，你呢，從六歲才開始入學，且咱們家裡也不是書香世家對你的幫助不大。”沒說完見趙嘉晨又著急地搖搖頭。

趙希道：“你先聽我說完。”

趙嘉晨隻好閉嘴，乖乖地聽著。

“你那些同學，有些可能從小就開蒙，家裡或許有為官的、有為師的，你如今這樣一開始考不過他們很正常，這不是你不優秀，也不是你不聰明。”趙希見趙嘉晨聽進去了，也笑了，接著說：“人生很長，你何必如此在意一兩次小的考試呢？”

趙嘉晨點點頭。

趙希接著說：“你很聰明，過目不忘那是天才才有的配備，你就是天才，但是天才外也有天才啊，也有更努力的人。因此現在的你隻需要把握好自己的學習節奏，不要被這些事情影響到，多多努力，總會儘快追上他們的。”

趙嘉晨終於開心了，這段時間因為成績不好有些懷疑自己的心思，如今在趙希堅定地認可中見見沒有了。

趙希見趙嘉晨終於笑了，也站起來道：“那我的天才女兒你現在要繼續學習呢還是跟娘去睡覺？”

趙嘉晨看看眼前的卷子道：“娘，你先去睡吧，我把這套卷子做完。”

趙希點點頭，臨走前又對趙嘉晨擠了擠眼睛道：“娘相信你哦，你就是最優秀的。”

趙嘉晨看著趙希，開心地點點頭。

……

日子就這樣一天一天地過著。

又是一次考試，趙嘉晨的成績終於比上一次進步了許多，她在書院依舊是不驚不喜的樣子，回家也沒有特意說起此事。

眨眼，又是一次考試。

“榜首……趙嘉晨？”有那好事者們圍在告示榜旁邊。

準備笑話趙嘉晨呢，結果……

“什麼什麼？”有人聽到趙嘉晨是榜首也連忙圍過來看。

趙嘉晨站在人群外，終於笑了。

當初因為轉學過來被以前的縣學同學誇讚的時候無意中被那些人聽到，那些人看到是一個女學生考了榜首就開始冷嘲熱諷。

時隔四個月，自己終於再次拿到榜首了。

趙嘉晨麵上淡然，心裡笑得開心，既然拿到了榜首，那麼就不可能讓它再去彆人手裡，趙嘉晨暗自下定了決心。

圍觀的眾人也是驚訝，這趙嘉晨一入學就是風雲人物，倒不是她本人多高調。

主要是當初無意中得知她一個女學生竟然能拿榜首，無論男學生女學生都都好奇。

當然了，正常人就是好奇。

有些腦子不清醒地就會冷嘲熱諷，可是趙嘉晨也並不是你罵任你罵的人。

因此那些人也隻敢陰陽怪氣。

一次一次考試，每次那些人隻要看到趙嘉晨不是榜首，就會冷嘲熱諷大肆“吹捧”一波。

“這下好了，趙姐姐，你如今得了榜首，也算是滿足了他們的願望。”華彩站在趙嘉晨開心地說著。

華彩就是正常人那一波，在趙嘉晨入學的時候得知她原先是榜首，很是佩服，因此主動與趙嘉晨交朋友，時間久了就成了小跟班一樣的存在。

華彩如今年僅11歲，為人嬌憨率真，趙嘉晨倒是很喜歡這樣的人。

趙嘉晨沒說話，隻是那笑意也是非常明顯。

華彩個子要稍微矮一些，在旁看著趙嘉晨臉上飛揚的笑意簡直要愛死了。

“啊啊啊，趙姐姐好帥！”沒人知道這是華彩的小小心聲。

“好了，我們去背書吧。”趙嘉晨享受了一會兒那些人看她拿了榜首的吃驚模樣，就收回心神繼續學習了。

華彩重重點頭，對頭，就是這樣，那些臭蟲才不重要呢。

兩人便回了教舍讀書。

剩下的人麵麵相覷。

“劉哥，她竟然真的能拿到榜首。”一個矮個子少年對著身邊個子稍微高一點的男子講。

被稱為劉哥的人名叫劉雲，家中有長輩當官，且他原先也是自己縣學的榜首，因此來了石窟書院後仍然很驕傲，但是他聰明地沒有表現出來。

誰知道來了這裡，因為天才太多，襯的他的成績如爛泥一般。

過了許久，這劉雲也就接受了自己並不如何優秀的樣子。

因此當得知這趙嘉晨又是榜首，他的感官很複雜，一方麵覺得一個女子，竟然能當榜首，是真的很厲害。

自己就曾經是縣學的榜首，自然知道這其中的難度。

但是另一方麵又陰暗地覺得，我曾經也是榜首，可是如今不照樣是灘爛泥。

你就算是榜首又如何，是女子又如何。

你也該在這書院裡變成一灘爛泥。

誰知道在他們的嘲諷中，趙嘉晨的排名一步一步往上升，如今竟然成了石窟書院的榜首。

他現在的心情很複雜。

那艾蕭見劉雲沒說話，看了另外兩人李昉和白登登一眼，李昉搖搖頭。

白登登也慫了慫肩，表示並不知道這是什麼情況。

艾蕭正在想著要不要問一下，到底咋回事了。

誰知道劉雲看了艾蕭一眼，問道：“她入學多久了？”

白登登連忙道：“算起來有四五個月了，已經考了四次試了。”

劉雲臉更黑了，四個月，就能在快一千人中占到榜首。

而自己呢，來了了兩年多，……不提也罷。

劉雲黑著臉走了，也不理會剩下那三人。

艾蕭三人你看我，我看你。

白登登聳了聳肩：“劉哥又發神經了吧。”

艾蕭：……

李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