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無寸鐵 他怎麼會對她有愛,一點都沒……(1 / 1)

雲銷雨歇,但情濃未散。

傅雁寧手指插進她的秀發裡,梳撫那光澤烏黑的秀發,

他靜靜地出神,

回想著這失控的一切。

指尖撫觸到光潔的肌膚時,又引得手底下一陣顫栗的悸動。

兩人契合的是那般自然,誰也不舍得分開,在滾燙的膠著中繼續著那個滿懷眷戀的綿長擁吻。

直到,被傅雁寧的手機鈴聲打斷,

陸微瞥見屏幕上的名字時,身體像被禁錮住,僵硬地動彈不得,是Shannon。

傅雁寧沒有起身避開,掌心撫摸著貼靠在自己胸前的陸微,氣息定了定,接起電話。

陸微聽見話筒裡傳來的一連串明朗嗓音,在歡快地在說些什麼,

傅雁寧眉眼溫柔地說“Welcome back.”

他說英語的時候很好聽,可是陸微腦中嗡聲作響,身體中鈍痛陡然流竄,顧不上再去聽他說了什麼。

掛了電話,傅雁寧敏銳地注意到懷裡的人變得異常安靜,他伸手捏住小巧的下巴讓她看自己。

“怎麼了?”

仰起的臉上表情是那樣乖巧,他忍不住去吻,被陸微側頭避開,被他吮到頸間嚶嚀了一聲,傅雁寧很努力才壓下又想將她摁進懷中憐愛的衝動。

“Shannon要回來了嗎?”陸微訥訥問。

“嗯,明天去接她。”傅雁寧好似心不在焉。

陸微鼻子酸得厲害,

她想直接問他「他倆這樣算什麼」,又突然勇氣退潮,害怕自己的追問會如棒喝,讓一貫清醒的傅雁寧恢複理智,與她一刀兩斷。

“Shannon回來我還能來找你嗎?”

她縮進被子裡小聲問。

話一出口就想收回,開始唾棄自己毫無道德沒有底線的小三行為。

「?」

這個問題邏輯聯係不清,讓傅雁寧有些摸不著頭緒。

他微微顰眉湊過去,“為什麼這樣問?”

見她拉起被子蓋住自己半張臉,隻露出一雙霧氣蒙蒙的眸子,不再出聲。

沉默一息後,傅雁寧若有所思地回應,

“隻要你想。”

他又眷戀地摩挲著她的臉頰,微不可查地勾了勾唇,起身離開前在她唇瓣上淺吮了一下。

陸微心裡緊急築起的防線沒出息地一秒崩塌殆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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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失控得不可思議。

從陸微淩晨被他帶進家門,

像隻乖順的小寵物蓋著毛毯老老實實窩在他的沙發裡睡熟,到自己在她身上城防失守。

事態的發展根本不若他一開始預想的那般簡單。

自傅雁寧收到陸微發來的那幾條短信,

一個聲音便一直在他腦中蠱惑:

「彆多想,你隻是憂心學生的安危,想要去看看,不是喜歡她也不是想要靠近她,沒有任何見不得人的私心,你沒有重蹈覆轍。」

任由這道聲音一直在耳畔蠱惑著,他開車出了門,抱著她回了家,

看著她在沙發上酣然睡熟,他又覺萬分局促,不知該如何叫醒她去剛剛收拾好的客臥。

腦中那道該死的聲音又揶揄:

「束手束腳的東西,抱過去便好,之前與她那般親密的事都做過。」

被這聲音蠱惑著,傅雁寧完全忽視了——

如今這少女與之前的陸禹寧並非同一人,他俯下身抱起她,進了房間。

房內昏暗,傅雁寧動作儘量輕柔,他手掌貼住陸微的脊背微微托起,幫她脫去一邊的外套。

少女貼身的衣裙襯著那一片凹凸的曼妙,睡著時動作隨意已然微撩起的下擺,露出白皙無暇的雙腿。

隔著輕薄的衣料,落手處一片滾燙,傅雁寧不敢直視,也找不到下一處更安全的地方落手。

被他半攏在懷中的人驀地戰栗了一顫,模糊不清地嘟囔了一句。

下一秒,她像小獸般將他狠狠撲倒在床上,閉著眼睛嗚咽著,使勁往他懷裡鑽,趴在他身上悶頭悶腦地去尋找他的唇。

傅雁寧整個人僵住,肉與骨壓得他血液上湧,小腹與心臟同時發緊。

他勉力撐著床,伸手想將她推開,手掌卻觸到一團綿軟,兩隻細弱的手臂交纏、收緊得太用力。

終於,他放棄了抵抗,

便那樣盯著天花板上從窗外透進的光點,努力讓自己注意力分散,等待困於夢境中的她鬆懈下來。

突然,衣襟被淚浸濕,使勁箍住腰的手漸漸鬆開。

傅雁寧微微撐起身去看,懷中的她竟已是淚水漣漣。

她表情苦楚地輕輕搐動,呼吸急促像是在夢魘中掙紮著。

一時心下無措。

他伸手捧住不停滑落淚水的臉頰,不自禁地用極輕的聲音安撫著困在噩夢中的女孩:

“阿寧,阿寧……”

這喚聲似是有效,

她漸漸止住了輕顫,朱唇微啟:

“傅轍哥哥?是你嗎?”

那一霎,仿佛有人從傅雁寧尾椎刺進一根極鋒利的長針,猛地貫穿至他的頭頂,痛感太過犀利,讓他逐漸彌散的意識陡然間回潮。

“你說什麼?”

他聽見自己艱澀的聲音。

“阿轍哥哥?是你嗎?我看不清你。”

身上的少女忐忑地低喃。

利箭透胸穿過,傅雁寧被一陣絞痛擊穿,他覺得命運可怖。

正好像,他經曆了一場無望的夢魘,終於被人喚醒,

剛剛鬆了口氣,卻又有一人過來告訴他,恭喜你,你還在噩夢裡。

眼下在自己身上正予取予求的這個女人,不是彆人,正是陸禹寧!

她也同自己一樣帶著記憶活在這個世間,又如前世一般,來到他的生命中為非作歹,想讓自己重新愛上她。

好在,這一世自己壓根就不喜歡她,未來也絕無可能愛上她。

胸臆中如有滾熱的岩漿翻湧,一瞬間怒火中燒。

腦中的聲音也跳出來鼓噪喧囂:

「這個壞女人,次次都害得你那樣慘,這一世定要讓她遍體鱗傷!」

他猛地拉開遮光簾,讓窗外的月光隔著紗簾透進來,

在欺身壓下前,他決定要讓她好好看個清楚,到底是誰在懲罰她!

至此,理智全然喪失,

怒與欲化為無歇止的索求,狠狠地發泄著這幾世壓在心底的那些怨懟。

至於在她身上一次次失序,隻是為了懲罰她而已,

絕不是因為太想念她,

更不是因為太愛她。

這樣的女人,

他怎麼會對她有愛,一點都沒有。